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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询问。
“那个……白小姐,可以问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请说吧。”
当白碧德抬起眼帘向我望来的时候,我不禁恍惚了一瞬间。
当时午后的阳光正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那没有疵瑕的容貌勾勒得轮廓分明。我能清楚的看到白碧德的每一根发梢和睫毛,甚至连耳轮后的绒毛都清清楚楚的落入我的眼中。在看得到尘埃飘过的空气里,白碧德仿佛是一座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像。而这座玉像的背景,是她那被三月的和风吹起,漆黑亮丽,如丝般的长发。目光相对的一刻,我从白碧德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看到一缕海水蓝亮起,于是连接现实世界的真实感便在刹那间布满了那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完美躯体。如果这一幕让一个优秀的艺术家看到,他一定会当场铺开画布,在上面留下他生命中最高的杰作。如果让一个骑士看到,他则会毫不犹豫当场向白碧德奉上他的配剑,宣誓愿为了她而献出生命。但既然看到的人是我,那就是王八吃大麦……
“怎么了?”
当白碧德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几晃时我才回过神来。我慌张的摇摇头,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的赶出脑外。
“唔……白小姐,能够详细的告诉我方鸿明的为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白碧德不快的皱起眉头来。
“他简直就是方正明的复制品。”
据白碧德的讲述,方鸿明根本是个汇集了这个世界上一切不良品性的人渣。他不但继承了方正明自私自利,恬不知耻的恶劣性格,还特别的荒淫好色。在方鸿明十四岁时就有翻女仆的裙子,和偷看她们更衣,结果却从凳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壮举。在他十六岁时更因为嫖娼而被请进公安局过。此外这个人还好勇斗狠,在中学,高中,和大学里多次纠集学校里的不良分子滋事,欺压普通学生。至少有一打以上的学生由于得罪方鸿明而遭到毒打致伤,被送入医院。
“最后方正明都受不了他,才把他送去了英国。临走前还死不要脸的跑来,说要我等他三年,也不去照照镜子……”
白碧德不屑的哼了下鼻子,宣布了方鸿明在她心目中不可动摇的癞蛤蟆地位。
方正明,方鸿明,推敲名字的含义再对比其拥有者的人格……方家父子实在是以侮辱汉字为乐的家伙。他们应该在额头贴上写有‘恶人’字样的标签被放逐到火星去开荒才是,没有把他们关在地牢里等待腐烂却放出来到处跑,实在是对和他们共同居住在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们的不公。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替留着长指甲的白碧德打开了一听苹果汁。
“那么方鸿明去了英国后有什么发展吗?”
将苹果汁递给白碧德的时候我这样问到。
“除了本来应该半年就完成的语言课程读了一年还没结束外,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不多的高等教育资源就是这样被浪费掉的……我不禁替那些无钱留学的特优生们感到悲哀。
结束询问后我打了一个电话回事务所,向美玲所长报告情况,同时得知风先生会在九点时来和我换班。放下话筒的我并不想回白碧德的房间,于是便逗留在大厅里。但不久后老管家就跑来通知我白碧德邀请我去共进晚餐。拒绝是不可能的,在苦笑着答应时我实在是非常羡慕电视里那些戴墨镜,穿西装,能在脸上摆满冷酷表情,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职业保镖们。不是白碧德不够动人,也不是因为她的脾气恶劣到让我无法忍受。真正让我觉得头疼的是如果要长时间和她共处一室,我便不可能保持沉默。对于不擅言辞的我来说,要和不熟识,在生活上又没什么交点的人找个共同话题实在有够艰难。而佛雷格爵士又一直都不露面,那种尴尬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沉重。好在吃饭时大家的嘴都在忙,但把餐盘一推后便又没了借口。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后,我和白碧德便自然而然的谈到了上次的妖镜事件。
“一点都没有后怕吗?”
对于这个略显唐突的问题,坐在餐厅旁的沙发上,正在用纸巾擦嘴的白碧德想了一会后才给出回答。
“那天从医院回来时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被那个叫风的人处理掉了,第二天地毯也全换成新的了。有点……害怕吧,但每天晚上爷爷都陪着我,总算还可以。”
白碧德淡淡的笑着,但那种落寞的神情却是怎么样都无法掩饰的。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一下,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从小就被刻意孤立,没有能够分忧的朋友,四周围只有心怀鬼胎,算计着她财产的阴谋家。说她可怜是毫不为过的,哪怕是黄金的牢笼,也不会有人希望在其中生活。看着有点出神的白碧德,我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白碧德惊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立刻认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并不是妹妹丽丝汀。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白碧德身上,我看到了在父母逝世的那一天,哭泣着的丽丝汀那小小的身影。我们总是过于专注自己的感受而太少体谅别人,我终于惊觉到了这一点。高傲是白碧德的伪装,盔甲,和全部能用来反击这个世界的武器。除了这些,她便一无所有。
“抱歉。”
在六年前的那天,我对丽丝汀说的是‘别哭,还有我在’。
“没关系。”
那时候,丽丝汀收起眼泪,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明明毫无关联的情景此时此刻在我眼前重叠了。白碧德静静的看着我,承受着我那含义复杂的目光。最后,她忽然笑了。
“谢谢。”
我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抱歉。”
真的应该为自己的迟钝好好道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