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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良辰闻言微怔,这人不是来闹房难为自己的吗,怎么……自己唱上了?正迷惑不解,却见坛子醋拿腔作调地捏了声音唱道:“洞房今夜停红烛……”
不仅嗓子拿捏得可笑,还有身段动作,加在一起实在是搞笑得很,许良辰不由“扑哧”一笑,众人看见,鼓掌叫起好来,坛子醋转眼见段奕桀也薄唇含笑,不由越发得意,摇摇摆摆哼着“画眉深浅入时无”,夸张的表情动作引得许良辰情不自禁又是一笑。众人哄然大笑:“还是醋兄厉害,总算把新娘子给逗笑了……”
良辰连连被逗笑,巧笑嫣然间桃腮晕红,映着水红绣金的礼服,不知不觉新人该有的喜色充满眉宇眼梢,看的段奕桀唇角弯弯,登时移不开眼睛。
一旁的段祺宁看着大哥的神情不由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真是想不到大哥也有这样的时候,不仅毫不避讳坐镇新房,不让新人受闹房的难为,还把这些少爷公子哥收服,滑稽嬉戏只为博新人一笑!看来祺萍所说,竟是真的。祺宁正想着,祺方凑过来低声问道:“二姐,大姐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里?”祺玉撇了撇嘴:“你刚才没看见司马哥哥吗?大姐好不容易回来,给他看到眼睛里还扒得出来?刚才,死活硬把大姐拖走啦。”
“哦,”祺方笑了笑,偷偷指了指段奕桀:“呆头鹅。”
祺玉“嗤”一声笑出来,祺宁笑笑斜了她一眼:“看叫大哥听见。”
三姐妹正说悄悄话,松了口气的许良辰已经谦和客气地再次敬茶,既不能得罪冷面大少,新人又一味地殷勤,众人再也没有办法闹下去,自顾说笑了一阵,便也去了。
段奕桀走后不久,便是午饭时间,大帅府设宴待客,新房里的许良辰在祺宁姐妹陪伴下草草用过。
下午,大多数人已经知道了冷面大少对新婚夫人的维护,闹房也不敢怎么嚣张,好在热闹的所在很多,大家便分头取乐去了,但仍有不少人坐在新房里嬉笑谈论,许多人在一处起起哄,闹个笑话,喝杯茶,时间便也慢慢混过去。
转眼间,已是华灯初上。晚饭之后,大帅府张灯结彩比白天更多了一份奢华热闹,客人们呼朋唤侣,赴宴的喝酒的,听戏的看电影的,处处花团锦簇,人声喧闹。
新房里更是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外厅内室依旧挤满了人,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直到凌晨未休。还是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吴雯绢携手走过来,笑着道:“外面还热闹,诸位不妨去听戏打牌,枯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有识眼色的便附和:“几位夫人想说的,可是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我看大家走吧,不要在这里误了大少的好事。”众人七嘴八舌一阵说笑,看看大帅府三位夫人出面,已知坐不下去,也就说着笑着,三三两两拥了出去。
待众人走完,吴雯绢一边吩咐丫头收拾屋子铺床叠被,一边叫人到厨房端了宵夜,转头嘱咐跟来的祺萍和祺玉道:“少夫人累了一天,晚饭听说也没怎么吃,你们就在这里陪着稍微用点,等她们收拾好屋子,我就把老大送过来。”
段祺萍姊妹笑着答应,三位夫人便走出去,许良辰跟着送出来,吴雯绢笑着拦住:“时候不早,早点用些宵夜,歇着吧。”
许良辰低低答应着,看着三人带了丫头走出去,便回身坐到椅子上,揉了揉额头。段祺萍笑着问道:“可是累了?”
许良辰淡淡一笑,一边接过祺玉递过来的玉筷,一边道:“还好。这么些人闹了一天,吵得脑袋疼。”
“这是奶奶嘱咐厨房特意给你的做的官燕,清粥,还有几碟小菜,倒也清爽可口,你吃一点,明天一早还要敬茶,家里亲戚故旧多,可是累活儿。”祺萍盛了粥给她,温言相劝。
虽然说叫吃了午饭和晚饭,可那时新房里一直都有人在,就算在内室进餐,毕竟心里闹得慌,许良辰也只是喝了点茶水,这时也真是饿的狠了,便没有客气,接过来就着小菜用了两碗香米粥。
祺萍打开一只泥封的坛子:“这是奶奶让人从老家带来的香雪女儿红,你试试。”泥头开启,芳香扑鼻。
许良辰连忙椎辞,段祺萍左劝右劝,许良辰却之不过,只好饮了。入口香醇,倒不象普通的女儿红甜酸苦辛,而是有些甘甜醇厚,极是柔和,喝下去肺腑都隐隐有股暖意,不由多喝了一杯。
丫头收拾了杯盘等物撤下去,屋子里也已经收拾好,帷帐低垂,烛光晕红,一边示意丫头们退下,段祺萍和祺玉起身告辞,许良辰想站起来相送,段祺萍不许,笑着走了出去。
看着窗纱上映出的许良辰抚额而坐的身影,祺萍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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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和许良辰接触日久,对这位留洋的才女,段祺萍就越是尊敬和喜欢,难得和大哥有缘,她心里当然替段奕桀高兴。两个正直而有抱负的人在一起,这是大哥的福气,也是段家的幸运。
为使素来不擅情场的段奕桀博得佳人欢喜,她也曾暗暗替两人撮合,烛光鲜花,玫瑰钻戒,费了不少心思,无奈许良辰始终不松口,段祺萍也只好徒叹奈何。再想不到峰回路转,父亲竟也不想错过这个优秀的儿媳,硬是做了巧取豪夺的土匪行径,一锤子定音,许良辰即时下嫁。
替大哥高兴的同时,段祺萍也不由担心,良辰不是逆来顺受的闺中弱女,她是有思想、有抱负的洋派人物,虽然自己不知道她为何默默认了婚事,但这样的恃强凌弱势必会令她别有想法,以后和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她会安心做段家少夫人吗?
知道今天大婚新娘子的她很累,却也看得出许良辰心里的波澜和难以平静,段祺萍知道她的酒量,于是故意劝着喝了两杯,想着或许这能帮助她休息。至于今夜的洞房花烛,大哥会怎么对待微醺的新婚娇妻,段祺萍有着微微的好奇的同时,却并不担心,从闹房一事可见他对这位新夫人的疼爱,应该不会为难了她。
和祺玉刚走出房子,便见段奕桀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祺萍悄悄拉了拉妹妹,两人悄无声息转进回廊,闪进转角处。等段奕桀进了房子,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祺玉拉了拉大姐的手臂,祺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罗宏义带了一队侍卫正秘密在院门外布岗,不由一笑。为了让良辰躲避闹房,傻大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哪里有这样强横不让人听墙根的新郎?这可是喜事呢。
两人躲过罗宏义,在后窗下站了,做坏事的孩子一样既害怕又期待心跳加速地把耳朵凑近窗根。
院子里最近新植了不少月桂,因为照顾得好所以花开正盛,弯弯扭扭的枝上繁繁密密都是簇簇的黄花,夜风吹过飘落一地,空气中便也飘着淡淡清香,为这月夜添了几许韵致。段奕桀在园路上停下脚步,望着那细细的金黄,心也不由被脑海中那抹暗香牵了魂魄,渐渐有些出神。
那抹轻灵,那抹幽香,终于掬在手中,可是自己何时才能走进她的心里?今夜,两人相对,会是怎样一种情态?是该遂了自己的心愿,还是依了她的性子……
想了半晌,段奕桀摇摇头,暗笑自己在她面前越来越没有决断,便抬步走进客厅。红烛高烧却空无一人,他心里暗暗有些奇怪,依良辰的性子,她不可能在今夜这样的时候,主动钻进卧室,那她会在哪里?
脚步轻轻,转了一圈,甫走进内厅,便见心上佳人正窝在沙发一侧,单手支颐双眼闭合,呼吸沉静吐气如兰,烛光下一张俏脸浮着一层带了晕红的艳光,寂静无声仿佛已经沉入梦乡。
段奕桀呼吸一滞,呆呆看了一会才轻轻走过去,弯下腰,一股女子的幽香和着酒香、花香扑鼻而来,原来丫头喝酒了呢,段奕桀勾唇微笑,起身从旁边拿过一条薄毯给她盖在身上。
许良辰嘤咛一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段奕桀自觉心跳如雷,手伸到半途又停住,按下悸动地有些难耐的思绪。想了想,终究还是慢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着手臂就那样眼睛不眨地看着眼前人,心里一片温情摇曳。
只要有她在,不管何时何处,都是良辰美景……
站在外面听了半天,房子里竟没有一点动静,段祺萍和祺玉不由面面相觑,既惊奇又好笑,又有些不解,洞房花烛夜,这两人怎么这样安静?两个人的探头探脑终于引起了罗宏义的注意,他走过来看清两姐妹,抬手敬了个礼,轻笑道:“二位小姐,夜深了,请安歇吧。”大少可是嘱咐了,今晚再不许任何人打扰。
祺玉作了个鬼脸,拉着大姐撇撇嘴离去。大哥成婚,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探不到一点八卦,可真是不好玩。
那酒喝起来口感极好,后劲却想不到的足,段祺萍姐妹离去时,许良辰已经有些头晕。最近思绪翻滚,人很是疲倦,加上今天一大早被叫起来,足足累了一天,她很有些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屋子里静悄悄,帷帐轻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温暖而朦胧,良辰一直无法安定的心似乎被这晕红的暗光盅惑,不知不觉中竟沉沉入梦。
似乎许多天没有这样的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一些动静弄醒,神思昏沉地睁开朦胧的眼睛,身子便情不自禁一僵。
映入眼帘的,是段奕桀淡淡勾唇英俊的脸,那双黑眸隐隐含笑,含着宠溺和柔情直直凝视着,自己似乎……似乎正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许良辰不由心跳如雷垂了眼帘,面上一阵热,不由低声道:“你,放下我……”
见她始终不醒,段奕桀便想抱了她到床上去睡,沙发尽管柔软,坐着睡觉毕竟不舒服。本以为她睡的沉,谁知刚抱起身就醒了。
美人在抱,那软玉温香,令段奕桀不由心跳加速,正有些不自在,许良辰却醒来让他放手。闻声低头,血气方刚的少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美人羞窘,已经侧了脸,却见玉颈白皙,睡眼惺忸鬓发微乱,醉颜微酡更添羞红,顿时间只觉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息在心中瞬间流动。
“在沙发上睡……不舒服,”段奕桀带了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许良辰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跳出胸膛一般,不由窘迫地挣了挣,低低说:“……我自己走……”
她抬起身子,怀里的温软登时失却,段奕桀不由十分留恋地紧了紧手臂:“别动……良辰,你不会忘记,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吧?”
闻言,怀里的娇躯又是一僵,段奕桀勾唇低笑:“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一语未了,感觉怀中人儿的身子更僵硬了。
身下的怀抱那样宽厚结实,与女子的娇柔不同,带着力度和强悍,在这样慌乱的情势下,许良辰依然能感受到那身体的温度,正透过衣衫传递过来,炙热到灼人。
许良辰在美国留学,对西方文化不无了解,男女之事也算是明白,从认了命那日起,她偶尔也曾想到两个人的相处,但还是颇鸵鸟的忽略了一些自己不想去想的东西。
清楚地意识到“这”还是一件事,却接着又被她装作无视地忽略了过去的,还包括那天早晨,大姐美辰趁人不备,拉了即将出嫁的妹妹细细叮咛:“……二妹,大姐知道你心里不自在……其实女人,一生最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有人说,找情人要找自己深爱的人,因为只有爱他,女人才会疯狂,才会不计较其他;而丈夫,则要嫁爱你的人,他爱你,你的日子才会肆意,没有深爱,女人也才会洒脱。”
难得听到姐姐说起这样深奥的话题,许良辰有些惊异但没做声,沉吟半晌她心里幽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