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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筝的煽动起作用了,他冷眼看着孔不二继续对暴民们,道:“如果黑衫军冲上来,你们是束手就擒,被当成强盗抓起来,还是反抗,归顺我们红衣社,让所有挨饿的百姓有饭吃?”
他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暴民刚出现时,孔不二就见识过他的说服力,此时更是慷慨激昂,让那帮暴民热血沸腾。
要出事了,如果暴民只是抢人钱财那只是暴民,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就是反抗朝廷,就是反民,罪名不知重了多少倍。
“你们别信这姓齐的,他说的都是慌话,唬你们的。”孔不二挣扎着想爬起来,不知是哪个暴民直接拿了块石头朝他头上砸过来。
他慌忙躲开,然后又有其他人朝他扔石头。
他下意识的抱住头,心里却喊着:“老哥你可千万别动手护我,一动手就完了。”刚才是射飞了齐筝的刀,那是真的救了他一命,但此时若射飞了暴民的石头,本来就快要绷断的平静,会因这一箭完全断开,齐筝等的就是这一点来自“黑衫军”的刺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暴民认为是“黑衫军”开始攻击他们了。
他几乎猜到齐筝正在冷笑,而他除了希望老哥不要动手,没有其他办法。
然而孔有力真的不是吃素的,他就是动手了,而且极张狂。
数十人朝孔不二扔石头,他连发数十箭,箭箭直取那数十人束头发的头巾,那是多么精湛的箭法,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取这数十人的性命也同样手到擒来,暴民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斗志顿时被削去大半。
“救济粮几天内会到,不日就会发到百姓手中,但若敢反抗就是与朝廷为敌,格杀勿论。”孔有力身后的手下同时大声道,而孔有力直接又是一箭,向着齐筝的头。
齐筝反应也不慢,拎过孔不二就去挡,然而孔不二虽然躲石头躲得手忙脚乱,那一箭却仍是看到的,想躲已来不及,回身一扑,将齐筝扑倒在地,那箭直接从他们头顶飞过,射在齐筝身后的手下头上,依然是头巾,头发散开,那手下发疯般的叫了一声,跪坐在地上。
这样神准的箭法此时已经成了在场人除孔不二以外所有人的噩梦,如同长了眼睛,指哪射哪儿。
齐筝早听过“黑衫军”的威名,知道统领“黑衫军”的黑将军是个神乎其神的人物,他并不知道此时用箭掌控全场的人就是黑将军孔有力,只觉得只单单此人便如此恐怖,他身后几骑合力不知又是何等局面。
此时不可再僵持下去,时间拖得越久,越不易脱身,他知道“黑衫军”在等他动手,而他确实要先动手。
表情丝毫没有恐惧之色,他朝随身的亲信使了个眼色,亲信又向旁边几个手下私语了几句,孔不二看到他们各自从怀中拿出一件管状的东西,他认真那与齐筝用来射马的那件武器是一样的东西,他心里顿感不妙,冲着那头的“黑衫军”大叫道:“情况不对,老哥你快躲。”
话音刚落,几声如放鞭炮那般的几声暴响,那头的几骑中同进跌下马来。
“糟了!”孔不二头皮发麻。
却见齐筝高举手中的怪异武器,转身冲身后的暴民大声叫道:“这就是红衣神的报复,那此官兵刚才伤到了我们,红衣神替我们做主来了,各位,有红衣神保护我们,大家冲上去,杀了这向个官兵。”
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神箭,瞬间被不知名的武器射倒在地,在这群暴民眼中,这不是神的力量还是什么,何况山西民众心中对红衣道人的信仰本就未散去,此时被齐筝一喊,顿时有人响应,向前冲去,而被这些人一带,后面的人也跟着冲上去。
齐筝站在暴民中间,看着暴民冲向“黑衫军”,面无表情的回身,让手下迅速整理现场准备离开,他要的就是这些暴民作为人墙替他挡住一时,他好全身而退。
转头,看向孔不二,孔不二头已被打破,满脸是泥,血顺着额头滴下来,就这样站着也看着他。
“这回还是我赢,”齐筝冷冷的说,“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就算有帮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他最后的话带着微微的得意。
孔不二咬牙切齿,卷起袖管叫道:“妈的,小爷我和你拼了。”说着就冲上去,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局面,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小爷我虽然不会武功,打赢你还不在话下。
只是还未近到齐筝的身,齐筝身后的随从冲上来,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剑,他下意识的一偏身,却并没有躲过,剑直刺进他的身体。
那感觉如同吞了一块冰,胸口冰冷异常,痛觉还没有漫延开,只有血不停的从胸口往下滴,奶奶的,孔不二心里骂着,是哪个臭道士说自己会长命百岁的?下次看到他一定砸了他的摊子,不对,没下次了,小爷这回就要死了,那谢怀青说什么来着,对,出生未捷,这回小爷要身先死了,真他妈倒霉,不知道老哥是不是还活着,老哥,你可不要在阴间等我,这样老爹会哭的。
他骂骂咧咧的倒下,再没动静。
齐筝冷冷的看着,再回头看看那边的战局,他高估了方才的局势,他原以为丛林中一定还藏着“黑衫军”的大批人马,结果只有数十骑而已,虽然那数十骑英勇善战却也敌不过那六百多人的暴民。
微微有些庆幸,同时有些失望,再看一眼地上的孔不二,该是死了,他冷笑一声准备上车,然后发现,陈薇不见了。
方才还在这里的,一定是混在人群逃开了。
还是要离开他吗?他咬牙,有些疯了一般拨开人群寻找。
“卿卿,苏卿卿,你给我出来。”他喊着,却被周围的叫喊声盖过。
“主人,我们得快走,黑衫军的缓军说不定马上会到。”手下人来拉他。
他一把挥开,人跌跌撞撞的四处找,好不容易再相见,怎么可以再让她离开,死也不行。
“苏卿卿!”他叫着陈薇的名字,已经疯狂。
然后后脑猛地一下,人被打晕,手下人扶着他,上马车去。
似乎是瞬间,只留下喊叫声,这场以多敌少的战争并不壮烈,因为暴民们渐渐的散了,并没有真的拼到你死我活,等齐筝的马车都离去,暴民们也散的差不多,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倒地不动的孔不二。
他死了第二次。
很久,陈薇才从狼藉的杂草中站起身,推掉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用力的喘了口气。
闷死她了。
看了眼那具满脸是血的尸体,她并没有恐惧的表情,只是自尸体上跨过去,四处望了望,齐筝已经走了。
眼里是微微的失落,却马上一闪而过了,是自己要逃开他的,此时又在失落什么?
不远处,他看到谢怀青仍被压在方才倒下的马车下面眼睛闭着,但应该还活着,她只看他一眼,走过去了,然后终于看到倒地不动的孔不二。
死了吗?
她站住,盯着那具不动的身体,半晌才跑上去,将孔不二翻过来,一手的血。
“相公!”她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相公!”她动手摇他。
仍是没有反应。
“孔不二!”她直接叫他的名字。
还是没有反应,她伸手探他的鼻息,没有鼻息。
一屁股坐在地上,死了,怎么办?
她并不觉得伤心,只是很失望,她还不想这么早做寡妇。
她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孔有力,方才他带着“黑衫军”用箭差点射杀了齐筝,也许他还活着。
她想着弃了孔不二往那边的林间去,那里有好几具尸体,暴民的和黑衫军的都有,她仍是毫无恐惧之色,不慌不忙的跨过那些死尸,人还未找到孔有力,却看到死尸中有人在动,她站住。
那是个未死的暴民,或者说装死躺在那里,此时他正从死去的人身上翻找着值钱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一连翻了几个暴民的尸体都一无所获,他看到前面有一具黑衫军的尸身,顿时眼睛亮了亮。
翻了半天,翻出几块碎银子来,他正自洋洋得意,一抬头正好看到陈薇,先是一惊,看到陈薇也只有一个人,不由得笑起来。
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顿时起了色心。
“美人。”他向陈薇走过来。
陈薇随即微微的笑,似在回应那暴民的那声“美人”,风情的拂了下自己的头发,却将一只银钗握在手中。
暴民因为这一笑,顿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往前几步朝陈薇扑过来,陈薇假装被他扑倒,那暴民身上的难闻气味让她微微的皱眉,暴民的手来到她的腰间猴急的乱摸,嘴巴对着她的脸乱亲,陈薇毫不挣扎,暴民以为眼前的美人已经从了他,更加肆无忌惮,一只手在陈薇的身上乱摸,而就当他的头准备拱开她的衣领时,一枚银色的钗子已经□他的太阳穴,他眼睛暮的睁大,难以置信的盯着陈薇,而陈薇已拔出那枚银钗,又用力的刺了下去。
暴民不住的抽搐,她一把推开那暴民站起来,看也不看一眼的再去寻找孔有力,腿却猛然被抱住,正是那暴民,她眉一皱,捡起旁边的一把刀,用力的砍下去。
那厢。
孔不二的身体忽然动了动,然后是自气管内发了的一记吸气声,他猛的一咳,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
那一剑刺来时他狠命的往右偏了偏,又赤手握住那柄刺来的剑,阻了三成的力道,这些都是老爹教他的,他说既然你不学武功,保命法还是要学的。
所以他没死。
伤口极痛,他奋力的想起来,却没有力气,头伏了一下又撞到地面上,便再也动不了,视线模糊间他似乎看到远处有人个正举刀朝脚下的人砍出去,毫不迟疑,果断利索,那人似乎是个女的,是。。。。。。。
他眯起眼,想尽量看个清楚,然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又要晕过去吗?
陈薇踢掉脚边的尸体,扔了刀,往前去。
在原来孔有力所在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看来是没死,她不甘心的再往前找。
树林因为干旱而没有一点生气,他踩着干枯的树叶往前,地上有明显的血迹,她顺着血迹,然后看到一棵车轮粗的大树后面坐着个人,正是孔有力。
孔有力手中有匕首,正瞪着陈薇。
陈薇脸上的冷静顿时隐得无影无踪,扑到孔有力的跟前哭道:“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乱,不过大家不要霸王啊,每次豆上来看到几天也只有一两个人留言怪凄凉的,看到豆文案上的图了吗?我会哭的哦。
、薇薇
孔有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薇,似乎不太认识了。
陈薇看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是伤太重所至,凑上去想看他腹上的伤,刚凑上去就被他拿匕首的手臂搁开,人撑着地想站起来。
他腹上的衣服已全被血浸湿,脸上却连眉也没皱一下,扶着树道:“老三呢?”
他说的老三是指孔不二,陈薇一直很奇怪,分明只有兄弟俩为什么总叫孔不二为“老三”。
“他…。。,”陈薇低着头,也不敢上去扶他,半天道,“他,死了。”说完就配合着低泣起来。
她以为孔有力会痛心疾首,怎么说也是自己兄弟,但他只是不信的看看陈薇,道了一句:“在哪儿,带我去。”
“你可以走吗?”衣摆上正往下滴着血,陈薇有些担心他没走几步就不行了。
他没说话,径直走在前面。
孔不二没有再晕过去,只是苟延残喘,睁着眼用力的喘气。
妈的,痛死他了。
远远的看到有两个人影靠近,他下意识的动了动,不会是齐筝去而复返了吧?再来一刀小爷我可扛不住。
他嘴里哼哼着,却说不出话来,有血水自嘴里流出来,他想全部吐掉,却没力气吐,只能任着他自嘴角淌下,像只被打残的狗。
妈的。
他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