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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信半疑,实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大概是叫人来帮他去转账。
半小时后,进来个年轻的男人,金俊基把银行卡交给了那个男人,叮嘱了几句,那男人出去了。
“溏心,如果钱到账了,我就不报警了,但是你卷走我的,是我毕生积蓄,这五十万远远不够。”
“我说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会给你更多。”
他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发财了?”
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五十万,大方程度,可见一斑。
溏心没理会她,神色凝重。
大约十多分钟后,金俊基的手机来了电话,他接完电话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挂了电话,看向溏心:“果然有钱,你说话还真算话,那么好吧,你问。”
拿到了钱,金俊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暴躁,不过看着溏心的时候,依旧非常不客气,可见他对溏心有多么的憎恨。
也是,如果有一个人毁掉了自己的一切,溏心也会憎恨那个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都说了,我毁掉了关于你的一切。”
溏心皱眉,他却道:“但是我不知道你脸书的密码,上面还有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照片,虽然我很想删,觉得那是对我的一种屈辱和提醒,可我没密码,删不掉。”
“脸书?你有我脸书账号吗?”
说这个我,其实是非常的别扭与陌生,因为这段回忆,完全超脱于她的经历之上,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虚无的,所以,她需要证据,证明这段回忆存在的证据。
“哼,虽然很想忘,但是忘不了,因为太恨你,”
“我要看她脸书的内容。”
终于,还是没法用这个你字,因为这段回忆,她确定根本不属于自己,这几年,她从来都在T市,哪里都没去过。
而这个男人,更是完全陌生。
他听到这个你字,疑惑的看着她,却还是依照他的意思,打开了手机,登陆了脸书,把那个已经删掉的账号,重新找了出来,送了手机到溏心面前。
“你自己看。”
本想抱怨责骂两句,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直觉,他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名字一样可能,长相一样也可能,不是又双胞胎这个说法吗,溏心坑们拐骗,或许用的是自己姐姐或者妹妹的名字也说不定,眼前这个女孩,不像是在装作不认识他,而是,真的像是不认识他。
对,溏心不认识他,连带着不认识的,还有脸书上这个丹凤眼,和18岁之前的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脸书上放出的大量照片,有何朋友狂欢的,有去迪斯尼玩的,有街头的自拍,丹凤眼,细长妖娆,眼线画的很长,紧身背心,牛仔热裤,暴露事业线,膨胀的胸部,这些都是她陌生的。
脸书已经有很久没更新了,最后的更新日期显示是去年的2二月份,去了日本北海道,穿着和服泡温泉。
而那张穿着和服泡温泉的照片后面能看到一块日本传统戏剧演出的大海报,海报上清楚的写着日期,那个日期,对溏心来说是特别的,因为,那是她老爸生日。
她还记得去年她老爸生日,过的非常热闹,小刀带着一大帮兄弟来贺寿,浩浩汤汤弄的像是江湖大哥过生日一样,光是收到的蛋糕,就有十多个,各种变态的形状的都有。
那天,她在T市,那天前后十天,前后一百天,她都在T市。
她,不是溏心!
那个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以及15岁各种非主流照片中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是脸书上的这个。
那么,她是谁,元惹欢吗?
怔忡在了原地,金俊基也察觉到了异样:“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姐妹长这样?下颚骨比你略宽,眼睛比你的小。”
溏心已经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她的世界,似乎一瞬之间,乱了。
所以,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流利的英语。
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看到苏如如会哭泣会叫妈妈。
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只是昏迷了一年周围的人却都说她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的左边肩膀在冬天的时候会隐隐疼痛。
“你还好吗?”
金俊基等不到回答,看着她的样子怪是吓人,拿手恍她。
她猛然站起身来:“你是很权威的整形医生是吗?”
“当然?”
“那么你能够分辨纯天然和整容的区别吗?”
“有些地方肉眼就可以,有些地方需要触碰,有些地方需要借助一下仪器。”
“你可以帮我看看,我左边的肩膀是不是磨皮过。”
她忽然拉下衣服的一角,这让金俊基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作为一个女子整形医生,他很快落落大方的上前,弯下腰近距离的看向溏心的肩头。
“这样,不太好分辨,你和我来。”
麻药照理说早过去了,她整个人却混混沌沌头重脚轻。
心中的一个世界混乱了,脑袋炸开了,原先在轨迹上的事情,全部都脱轨了。
肩膀的检查,或许会让一切回归原点,也或许会让她的人生,彻底的乱套。
跟着金俊基进了一个房间,按照他的指示坐在一台仪器前面,落下衣服,冰凉的一面镜子在她的肩头上滑动,她看着那扇门,想走的念头随时在滋生。
要结果吗?
亦或者是自己再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就是溏心的理由。
要走吗?
可是,走了她就真的能说服自己真的是溏心了吗?
脸书上的照片,那个女孩才拥有和以前的溏心一模一样的脸,她和她长的七分相似,却也不能就这么替代她活着,她应该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
不,元惹欢能有什么家人朋友,那样一个可怜的孩子。
做元惹欢,未必有做溏心快乐。
何况,对过去,她已经没了半分记忆。
仪器还在肩头扫动,她却猛然站起了身,走向门口,带着一种逃的速度。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选择溏心的人生。
至少,她爱她老妈,她爱她老爸,她爱ROSE姨,爱亚当,这样就够了。
“喂,溏心,你去哪里。”
金俊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却当作没听到,伸手拧上门把,这一刻,心里莫名的得到解脱,可是背后金俊基的一句话,却让她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捏紧,指关节,青白一片。
他说:“检查好了,你的左肩皮肤确实进行过磨皮,我猜测,以前那有个伤疤。”
萧祁说:元惹欢的左肩膀有个伤疤。
她妈妈说:你出车祸左肩的骨头断了,所以冬天不能受冷会疼。
金基焕说:你的左肩皮肤确实进行过磨皮,那里,以前是个伤疤。
她就如同雕像一般捏着门把锁真在了那,许久许久,肩膀,微微耸动,泪流满面。
为什么,她不是她?
她原以为的那些东西,都不属于她。
本来还想骗骗自己的,可是金基焕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不是溏心,她不是溏心。
*
萧祁接到朴银惠的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韩翌晨不想结婚,他也没有办法,这是韩翌晨的人生,他无法左右。
韩翌晨已经和段艾琳回S市办理离婚手续了,而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妥当了,也该回去了。
可朴银惠的一通电话去,却让他的航班,改变了目的地。
韩国。
晚上12点,朴银惠来接的他。
车上,他一言不发,朴银惠小心翼翼。
终于,车子快到狎鸥亭洞的时候,他开了口,语气沉峻,冷然,骇人。
“医生为什么不肯给她动手术?”
“我不知道,原本都进去手术室了,萧少,真的对不起,我没办好事情。”
“那你没问?”
“我问了,韩教授说了,一起动手术的医生情绪很激动,他一个人难以完成这单手术,所以只能暂时取消。”
“她呢?”
“在医院呢,我出来接您的时候,她麻醉药还没醒。”
“开车吧。”
凉凉一句,再没有多余的话,车子里弥漫着低气压,朴银惠能够感觉到他的不悦,她硬着头皮往狎鸥亭洞开,只怕这次办事不力,弄丢了自己翻译社的饭碗。
她是翻译社的副社长,萧祁每次来韩国出差如果不带翻译,都是她亲自出马给他当翻译,接触几次知道虽然不太了解他,但是也知道他这个人非常不好亲近。
这次他委托的事情办的不好,她打电话过去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这件事的严峻性她是意识到了,所以更加惶恐不安。
好在,到了医院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赶紧带着他往溏心的病房去,只是,推开病房。
“人呢?”
她急了。
回头看萧祁,萧祁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赶紧抓住一个值夜班的护士询问,护士摇摇头。
她一脸不安的看向萧祁:“对不起,萧少,我再去找找。”
她正要往护士台那去询问,就看到了溏心失魂落魄的身影,她大松了一口气,小跑着上前:“溏小姐,你去哪里了?”
“……”
她一言不发,脸色苍白,神色吓人。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溏心依旧是一言不发,径自走向病房。
朴银惠刚要说萧祁亲自过来了,溏心已经自己推开了病房的门,而萧祁高大的站在屋子里的身影,就不需要朴银惠多说什么,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冻人,她不敢进去,找了个借口:“我去给你们买咖啡,你们聊。”
溏心看着那个背影,却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点滴。
多么讽刺啊,她顶了别人的身份幸福愉快的生活着,现在却弄的谁也不是。
她既不是溏心,因为真正的溏心另有其人。
她也不是元惹欢,因为她醒来后她就把自己当作了溏心。
她没有元惹欢的记忆,也没有溏心的记忆。
她顶着溏心的身份生活,却又不是溏心。
那么,她到底该是谁?
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做溏心。
还是,做回元惹欢?
萧祁看着眼前神色黯淡嘴角涩然的溏心,以为她对整容的事情,还存在异议。
“你反悔了?”
“……”
她没回答,就是那样看着他,如果,他知道她是元惹欢,还会这么逼她吗?
“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你该知道我能让亚当活,也能让亚当死。”
“……”
所以,他真的很爱元惹欢是吗?不然,不会那么介意她的脸。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
那么,既然这么爱,为什么当时还要和元沫儿结婚?她两人的婚事,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元沫儿一出新作品,还是会被媒体炒冷饭翻来覆去的写。
“溏心!”
她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或者说,激怒他,是另一种情绪。
她这个样子,为什么和元惹欢会这么相似,为什么?
元惹欢倔强的,不理人的时候,也是这样。
元惹欢心里苦楚,嘴角也会挂着这样苦涩的笑容。
她是知道元惹欢多少,到现在还想用元惹欢的样子来迷惑她吗?
他愤怒,这么多年来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为了一个元惹欢意外的女人,愤怒了。
“明天就上手术台,要不明天就让亚当死,你自己选。”
“你有多爱元惹欢?”
她终于开口了,却问了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多爱。
他想说不爱,只是单纯的觉得遗憾或者亏欠。
可如果真的不爱,那么他现在在做的疯狂的事情,怎么解释?
他根本爱,无法回答的,是这份爱有多深。
“你不需要知道。”
他回答的冷酷。
她嘴角的苦涩更浓:“如果,我就是元惹欢呢?”
果然,她就是在装元惹欢。
他死死的盯着他,眸色冰冷:“你不可能是她。”
溏心没说什么,走向了床边爬上了床,侧身背对着他,拉高了被子:“你先走吧,明天我会去动手术的。”
她不是元惹欢,也不是溏心。
她做不了溏心,也不想做回元惹欢。
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