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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兰，还不快来帮我，跟着起什么哄啊！”苏艾双目圆瞪地看着我，“等下黎迪抱你我也不管了！”
我心一跳，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到黎迪。
方堃嘿嘿笑：“我和黎迪是一样的吗？我可以说我爱你，他可以说他爱左兰吗？”
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尤其在对上黎迪充满勇气的目光的一刹那，我感到了心虚。
苏艾这时挣脱了方堃的怀抱，站到萧楚面前，双手插腰：“喂，你这个原配怎么哑巴了？再这样下去小心自己老婆被人拐走了！”
萧楚面带窘迫地看了看黎迪和我，停了半分钟后，他朝着开阔的山间大声地喊道：“我发誓，从此以后、从现在开始、从这一时刻开始，左兰，我永远与你不离不弃！”
我没想过萧楚会这样说，说得我都想流泪了。
下山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各怀心思，都闷声不语。
苏艾想活跃气氛，说了两个笑话没人笑，便高声唱起了歌：“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方堃接道：“策马奔腾，共享尘世繁华。”
我和萧楚一脸黑线，黎迪笑着说：“这歌也太老了吧？我好像是小学时看的《还珠》。”
“是初中吧。”萧楚说了句。
“我也忘了是哪一年看的。”苏艾停下唱歌，加入讨论。
“我记得是《泰坦尼克》的后一年。”我说。
“嗯，好像是，那就是1998年了。”黎迪说，“那一年，我初一。”
“那我就该是小学六年级。是不是，左兰？”苏艾叫。
话匣子被打开了，大家争先恐后地细数着怀旧的事情，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
萧楚有说有笑的，在下山的路上我们说了许多。
我俩这才发现，我们都喜欢小燕子张扬而又真诚的个性，都在千禧年之前的那天考虑过世界末日的问题，都聚众去野外看过狮子座的流星雨，都边鄙视边迷恋《流星花园》……
原来，我们都曾经历过这些，只是那时我们并不认识。
从今往后，我们要一起经历难忘的时刻。
萧楚，你说好不好？
下了山，回到旅社，我们都饿了，吃饭时点了一桌子的菜。
和菜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块苏艾带来的小蛋糕，和一箱子青岛纯生，黎迪说：“祝方堃生日快乐，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我有点不敢看黎迪，他笑盈盈的模样背后，是否在掩饰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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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5）
一餐饭倒也吃得开心，有黎迪和苏艾在，永远不会冷场。
萧楚一直将左手放在我的右腿，我便不敢动，直到结账后离开，我起身时因为腿麻差点摔一跤。
黎迪扶住了我，笑侃道：“不用行大礼，我不过请一次客，估计大家以后见面也少了，还要你们记得我的好真是过意不去。”
苏艾喝了不少酒，这时她直直地看向我，眼神中厚重的悲凉惊到了我，她拍拍黎迪的肩膀，说：“你最好最最好了，我记你一辈子！”
“我不好……”黎迪忽然情绪低落，“如果我真的好，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她永远都不会爱我了……”说着他就抱头痛哭起来。
我见状，心情很是复杂，可能是酒精作祟吧，我也在他身边蹲下，笑着在他右脸颊亲了下：“不要哭了，她不爱你我爱你。”
苏艾也过来，抱着黎迪亲了他左脸颊：“我的也给你！”
砰！
一声重响。
方堃把一个啤酒瓶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玻璃四射，一股血从他额头流了下来。
苏艾大惊失色，赶忙放开黎迪，跑回方堃身边：“你这个傻瓜在干什么！”
“你不许离开我！不要在我面前对别的男生这么好！你不要我的话我也就不活了！”
我是第一次见识方堃的疯狂，呆住了。
萧楚将我拽起来，在黎迪面前深吻我，不管不顾方堃的伤势和黎迪的绝望。
黎迪也站起身，把方堃架在背上，说：“走，去医院。”
“你酒醒了？”苏艾问道。
“一直都清醒。”黎迪说的声音很大，“签上说，有一个好女孩在等着我爱上她。只是，那个女孩还没出现。”
我想对他说谢谢，萧楚的唇却不让，他低喃着说：“左兰，你是我的。”
不成想黎迪的一句气话竟然一语成谶，我们五人再也没有聚过，有萧楚的时候就不会有黎迪，有黎迪的时候萧楚也不会在。路过青春之后，他们两人渐行渐远了。
也许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我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去爱一个人，就算受了伤也觉得自己很伟大。
“左兰，你是我的。”
这句情话在我的耳畔缠缠绵绵不过半年，在我高中毕业前的两个月，萧楚突然办理了退学手续，放弃了他努力了三年才考上的大学，放弃了我这个会终生属于他的人，去了法国。
申以沫就像是个妖精，将他的魂勾了去，她想要他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萧楚在她的手心中永远跑不出去。
第50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6）
第十一章 “每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至尊宝，而每个女人最终都会与孙悟空在一起”二○○三
没有萧楚的这几年中，我曾经问过苏艾：“你同方堃发生过什么？怎么就爱得那么深呢？”
她笑笑，“也没什么发生什么，还不就是平常发生在男男女女身上的那些事。”
“他……伤害过你？”我小心翼翼地问。
“算你精，不过，正好相反。”苏艾露出一丝苦笑，“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是为爱而生、为爱我而生——那就是方堃。无论我的过去如何他都毫不在乎，无论我的未来如何他都会一直陪伴。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爱吗？”
我无话可说。
可是对于萧楚，我也是这样去爱的呀，为什么他却走得那么决绝呢？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机场送他，而是来到了他曾经租住的房子，因为这里有我们所有的幸福。
而我，要把这些幸福一一封缄。
C中的同学都知道，我的模范男友萧楚，会在下午四点准时在C中南门口等着接我。
那天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我在苏艾的刺激下，鼓足勇气要为我俩不温不火的关系做些突破。
于是，我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散落在肩上，眼睛和嘴唇画了点淡淡的妆，希望萧楚能看出我的改变来。
放学时，我照常走出校门，过往的C中男生们居然对我放肆地吹口哨，我笑笑，不去搭理他们，径直走向了萧楚。
“今天像变了一个人。”萧楚一脚跨上自行车，我顺势坐在了后座上，然后鼓起勇气对萧楚说：“今天我们去你宿舍，好不？”
“我宿舍？”萧楚扭过头看着我，“男生宿舍有什么好看的？方家胡同有一家很地道的北京小吃店，我们去那里吧。”
“骑自行车去啊？挺远的，还是算了，这大热天的，坐地铁都热，何况你还要载着我从西骑到东。”我用手环住萧楚的腰，“就去你宿舍，我想多了解你，熟悉你生活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萧楚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得呆住了，脸刹时就红了。
殊不知，此时的我更是窘迫，一直没有听到萧楚的回应。
也许他和那些男生一样，把我当成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女生。
想到这儿，我更是拼命地闭紧了眼睛，双手像石化了一般长在了萧楚的身上，忘记松开。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脚离了地，车子动了起来。
我缓缓睁开眼，听见萧楚轻轻地说：“我不住宿舍，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带你去吧。”
萧楚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在苏州街，骑了40多分钟的车才到。
一路上，我一直环着萧楚的腰，虽然手心已经汗渍渍的了，但就是不想松开，以至于停车时发现我手都酸麻了。
他租的房子在7楼，707室，我一看便大喜：“7是我的幸运数字。”
“是吗？”萧楚边掏钥匙边说。
“嗯！而且娜娜就住在707。”
“娜娜？”
“嗯，猫眼女王娜娜！”我笑得神采飞扬，“《NANA》你看过没，我就是因为大崎娜娜才喜欢上7的。”
萧楚盯我看了许久，然后笑得云淡风轻地说：“我看你有些像小松奈奈。”
我瞪大眼睛，很难想像一个男生也看过《NANA》。
萧楚的家很有生活气息，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电器样样齐全，还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放着文学名著和乐谱。
我脱鞋后赤脚走在地板上，从书架抽了一本乐谱，到落地窗前随意翻看。
“你怎么有时间整理房间呢？我以为男生的房间都会又乱又脏呢。”
萧楚没有回我，转了另一个话题：“你看得明白不？”
“什么？”
他指了指我手上拿的乐谱，我才反应过来：“一点点，之前上学学过一些，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第51节：只差一句我爱你（47）
“噢？”萧楚挑了下眉，“为什么不继续学？”
“我妈不同意我学音乐。她认为音乐只是个人兴趣，学问才是最重要，所以才把我转学到了北京的学校。”
“其实音乐完全是可以当职业的，我身边就有一些学音乐的朋友当了作曲家，有广告方面作曲的，也有给歌手作曲的。”萧楚耐心地说。
“一说到音乐你就变得特别温柔。”我把乐谱放回去，“你以后也是要搞音乐的吧？”
他的小提琴演奏出神入化，母亲也是演唱家，萧楚终究会走上艺术这条路的。
“不。”萧楚说得很坚决，“这是我母亲的梦想，不是我的。我只希望和我爱的人有个家，我不需要小提琴。”
怪不得萧楚会放弃艺术院校，拼尽全力地考进了名校去学法律，勤工俭学时也毫不在意工作会不会损伤他拉琴的手。
那时的我义无反顾地认为，他做的全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放弃从前的自己，想和我重头开始。
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春梦，无论是学法律，还是放弃音乐，都是为了那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女人。不是我。
“你不是说你这里有个很好看的电影吗？是什么？”我赶紧换了个话题。
萧楚打开电视和影碟机，放了张盘进去，按了播放。
他捧了一堆零食给我，和我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盘。
那是我第一次看《大话西游》。
我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电影，一场喜剧却看得我痛彻心扉。
至尊宝死前的一刹，看到了紫霞在他心里留下的眼泪，他明白了紫霞的真情，但已经转世轮回变成了孙悟空的他，失去的感情却无法再回头寻回了。
我泪流不止，除了抽噎根本说不了话。
“怎么了？”萧楚被我吓到了。
“你说，周星驰的电影明明是假的，为什么我看到这儿，都会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命运呢？”
萧楚怜爱地把我搂进怀中：“怎么会？”
“我妈妈和我讲过她的初恋，像紫霞一样，她曾经那么执著地爱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