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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楚告诉我的,他的女友曾对他说,想开一家像这样的店,所以要我来帮他看看。”
“原来是来考察的啊。”老板娘释然,转身离去。
我跟着起身,对已经开始忙碌的服务员小女生笑着道别。
走到门边,弯腰摸了摸依然熟睡的小猫,然后伴随着木门吱呀的声音走出了画廊。
夏日的太阳依然很毒辣,我高昂着头努力控制住眼中不明液体的涌出。
从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没有打算告诉她我是萧楚。
我也不会再来这里,这样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再次看了一眼挂在店门上华丽的洛可可式招牌,上面咖啡色的底板上用白色清晰地写着:左兰画廊。
再见。这是我送给左兰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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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只差一句我爱你(1)
第一章 “无论经过多少年,多少个世纪,我的心中永远刻着你送我的伤” 二○○九
再见。
这是我送给左兰最后的礼物。
写下“礼物”两个字的时候,我感到心有些痛。
七年过去了,原来还是会痛。
取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关上电脑。
熬了一个晚上才把杂志专栏的小说写完,又再一次提到了他的名字。
没错,是他,不是她。我不是萧楚,我是左兰。
在我的故事中,他永远是没有机会再说“我爱你”的那位,而她永远是不再有悲伤的女人。
虽然我知道,都是假的,或者说,都是真的,只是反了。
这时,听见同住的苏艾大叫了一声,我赶忙起身,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和苏艾从高中就同班同宿舍,大学又在一个学校,毕业了还住在一起,就像是命中注定一定得当朋友一样。
苏艾正站在阳台大张着嘴巴,对着天空发呆。
“喂,你干什么这么奔放?”我拍了一下苏艾的肩膀。
“喏,你看!”
苏艾手一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我的心跳立刻停了半拍。
只见马路对面的楼顶立起了一块大型广告牌,上面的内容把我雷了三次:
第一道雷是广告的内容,一个帅气得不像话的男人正对镜头,怀抱一个纤细美女的裸背,手中却拿着一个红色的卫生棉;
第二道雷是广告词,The Most Beautiful Thing I have is LOVE YOU,卫生棉的名字居然叫LOVE YOU;
第三道雷是那个男主角,广告牌上的他高挑着眉毛,狭长的丹凤眼迷离地看向镜头,充满了诱惑。
从没想过,此生还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么雷同的一张脸,哪怕是一张海报。
沉默片刻,我终于开口道:“……有伤风化,放那么大一张广告牌居然是女人裸体!”
苏艾不满我的话题转移:“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像萧楚吗?”
我淡淡一笑,转身往房里走去,“萧楚?你以为拍偶像剧啊,他怎么会回国?”
苏艾不服气地嚷嚷:“左兰,你真没情调,我觉得这个就是萧楚,而且上天安排他的广告贴在我们家对面,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也许他已经盯上了你……”
“真可怕,听起来他已经准备雇人干掉我,”我看向墙上挂钟,“更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你要迟到了,别忘了,我公司比你近多了。”
待苏艾急急忙忙挎着包冲出门去赶地铁时,我才从房间出来,戴上眼镜走到阳台,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着海报上的男子那抹勾魂一笑。
心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地戳了进去,又用力地拔出来。
怎么会是他呢?
他的皮肤有这么好?他的眼神有这么勾人?他的身材有这么健壮?……
记忆中的那个拉小提琴的带着点忧郁气质的男生,何时变成如此明朗英俊外加妖娆妩媚的广告模特了?还要拍如此雷的卫生棉广告?
难道他去参加快男了?
那天,我在公司发了一天的呆。
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邮件,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不时浮现出的那张广告牌。
如果真的是他……我的心有些酸,又有些疼,还有些暖暖的。
这些感觉一向被我称之为受虐心态,在每一次想起萧楚的时候,我总是这样。
害怕与他重逢,又期待与他相遇。
终于忍不住打开msn,给同在设计部的李缪染打过去一行字:你说,在广告上看见分别多年的初恋,是不是很狗血啊?
隔了很久才回来一段,加上一个愤怒燃烧的表情:够了,你的生活已经很狗血了好不好,不要再给我们这些在写字楼混吃等死的孤单剩女施加压力了。
在公司里,我一向被公认为狗血言情剧的女主角,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乔忘川。
曾经有段时间,乔忘川每天往我公司送一大捧红玫瑰,如此狗血的剧情,连我自己都怀疑那花是我“为了虚荣化名买的”(公司某个女同事名言)。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被同事们捧上了最宅灰姑娘的地位。
尤其是李缪染,这个平时总与我一同嗨皮瞎拼的姐妹淘,每当我辩解说自己同乔忘川没什么时,她总是撇着嘴满口酸地说:“别不知好歹了,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
“哪里好?不过个子高一些,口袋里的钱多一些罢了。”
她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叫:“口袋里的钱多一些?还罢了?你秀逗啦,一个有貌有财的男人你打着灯笼到月球也找不到!”
第6节:只差一句我爱你(2)
“那给你好了,你打着飞机去月球找他吧。”
“你才打飞机呢!我当然要!但也要人家看得上我才行啊!”她拉着我突然放低了声音,“你都没同姐妹谈过他的情况,这么保密莫不是……”
我果断地拍开她的手:“我不了解他,无可奉告!”
我是真的不了解他,我们见过几次面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且每次都很匆匆,哪能深交呢。
对着架在餐巾盒上的梳妆镜,戴上我300多度的眼镜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自己这张素面朝天、还像个未毕业大学生的面孔,能充当言情剧的女主角,做配角都将将及格。
第一面是在海底捞的门口,单位聚餐结束,大伙儿又去附近的钱柜开了间房,因为晚上需要赶张设计图,我便提前离开了,结果站了半小时愣是没招到一辆的士,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却被一个人鲁莽地撞开。
那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打开车门,然后把女人往里面一丢,对司机说:“炫特区,谢谢啊!”掏出一张钞票给司机后就准备离开。
我叫起来:“喂,你这个人有病啊,这是我的车!我等了半个小时的车!”
男人回头看到我,“啊,原来这里有个人,难怪刚才我觉着碰到了什么。”敢情他根本把我当成黑夜的一部分。
“抱歉,要不我开车送你?”他倒也体贴。
他有车?他有车干什么把醉醺醺的女朋友甩给出租车,不担心女朋友的安危?
“神经!”我气呼呼地啐了一声便不再睬他,眼见着又来了一辆的士便匆匆上去。
第二面和李缪染有些关系。
那天李缪染又说要相亲,我顿时觉得头大。每次李缪染相亲都要我陪同,这次也不例外。
李缪染说,这一次是在网上认识的,网络不比中介,色狼当然要多得多,所以要我定要陪同,否则出了事情变成鬼也不放过我。
我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只好陪她去了那家自助日料相亲,店开在二楼不很显眼,外面看起来很平凡的一个普通饭店模样,进去后却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东瀛风。
才一进店便看到了乔忘川,身边坐着两个胸大腿长的美女。我看着这男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就从他身边走过来到后一排座位坐下。
才坐下李缪染就去洗手间补妆,留下我一人接待相亲对象,那是个奇怪的理科系男人,大黑框眼镜遮不住满脸的青春痘,佝偻着身子抖着腿两只手在桌子下面搓啊搓的,完全是一只猥琐男。
我尴尬地陪他坐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话可说,奇怪的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缪染回来。接着居然来了一条短信:左兰,你先扛着,我突然有事,抱歉先走一步,回见。
看完短信我就想掀桌子骂娘了!什么狗屁姐妹淘,看到恐龙就跑了,想把我当替死鬼?!
“这个……你相亲的对象……她忽然有事不能来了……”我学那男人的样子搓着双手,脑中飞快地想着该如何脱身。
“你不用骗我了,你不就是我相亲对象吗?”男人煞有介事地说,“我相亲遇到你这样的多了,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就直说啊,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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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只差一句我爱你(3)
“我没有拐弯抹角,我说了我不是你的相亲对象,随你信不信!”
我把手机装进提包中就准备走,却被猥琐男抓住了手,他大声说:“人不可貌相对不对,其实只有我们多了解一下就会有感觉了。”
我异常被动,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用力甩开他的手,但是别看他瘦弱,力气却不小。
“你也不是什么天仙嘛,我觉着我们挺配的,都戴副眼镜。”
我心里又怕又气,怕的是这个男人不会真的是个猥琐男吧,气的是李缪染让我丢尽了面子,顿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明天上班在单位猛揍李缪染的脑补情节。
这时,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放开她,她是我朋友!”
说着,把我一拉挡在他的身后,顺势打掉了猥琐男牢牢不放的手。
我和猥琐男顿时都一脸诧异,完全想不通这个“第三者”是怎么出现的。
我虽然想不通,但很高兴有人来解救我,顺便翻遍了脑中的记忆,突然想起那晚海底捞门口的情形。
原来是他?
男人拉着我来到收银台,从怀中掏出一张金卡:“把这位小姐和那位先生的餐费结了。”
收银的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立即有些红了。
他没有在意,收回了信用卡后继续拉着我往店外走。
我用余光看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晚上,只能大概看清面貌;但在这时明亮的光线下,他的侧脸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让人不忍心甩开他的手。
同他一起的两个窈窕女人浑身名牌,一同站起身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你去哪?我们怎么办?!”
他回头对她们说:“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今天的聚餐结束。”
说罢,也不顾那两个美女迅速变化的脸色,大步往外面走去。
走出日料店,来到停车场,他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停留在电视剧一般的情节中,痴傻地点点头。
原来他真的有车,还是辆宝马,不由得让我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线条明显的脸庞,颀长的个子风度翩翩,应该不到30吧,这么年轻就这么成功的男人,一定是有个好的家世,我很笃定这个社会法则。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