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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她就是想要去安慰他,想要去抚平他的脆弱。
“你?”散乱的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我。”她说着,又点了点头。
“可是……你骗过我的。”他缓缓地道,长长的睫毛,几乎盖住了眼眸。
“可是我也答应过,以后不会再骗你了不是吗?”她答应过的,所以不会再骗他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再露出这种受了伤的表情呢?
她可以去习惯他的任何表情,却无法接受他受了伤的表情。
因为看着这样的他,她会有种心痛的感觉。痛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怔怔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理由,他需要她给他一个可以去相信的理由。
“因为……”因为什么呢?因为她……因为她已经……“我喜欢你。”嘴巴张得很大,但是发出口的声音,却近乎于喃喃。
白天,他问了她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可是现在,她的整个脑海却异常清晰地告诉着自己这个事实。
渐渐地,一句话,却让雾夕奇迹似的平静了下来,“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的声音,像在回忆,像在述说,“从小,我的母亲告诉我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可是,她却为了保护父亲,而送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然后,我一直视为姐姐的侍女小桃,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又把我推下了悬崖。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再相信任何人了。”
赫天香静静地听着雾夕的话。从来不曾想过,他那张稚气的面容之下,却隐藏着这样的过去。
“所以我不断地练武,不断地在家里培养着自己的势力,不断地告诉自己,天下间,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可是当我知道,我的八哥竟然想杀了我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明明是冷的血,为什么会有温度呢?
“你八哥派的人,是上次我看到的那批黑衣人吗?”她不觉问道。原来他今晚的异样,是因为这事吗?
“是不是很可笑,最想要我命的人,竟然是我的兄弟。”他的嘴角像是在笑,但是表情却像是在哭。
那是因为,他还珍惜着这一份兄弟情谊吧。她顺了顺他一头微乱的发,“若是你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我不会再掉眼泪了。”为母妃,为小桃掉的那些眼泪,是他最后的眼泪了,“天香,我可以相信你吗?”他的头,埋在了她的秀发中,几近无声地问道。
“可以的。”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是说着。然后,她感觉到了,她的发……有着暖暖的湿意。
想要拥你入怀,
静静地听着你心跳的声音,
用着最坚定的声音,
告诉你我的真心。
她喜欢他,她赫天香,喜欢着这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的雾夕。
昨晚的话,不是一时的冲动,更加不是纯粹的安慰。可是,她的这份喜欢,有深到可以嫁给他的那种地步吗?
她不知道,而且脑子好乱,似乎怎么理都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凉亭之内,熏烟袅袅。本是一派平和之色,却因坐在亭内的女人使得平和不复。
“啊!”受不了了!赫天香大吼一声,然后整个像没有了力气一般地趴在桌上,苟延残喘。
“赫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喜儿被这吼声吓了一跳,颤巍巍地问道。
“没事。”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天香妹妹可是有心事?”正绣着方帕季雨柔放下了手中的绣帕,关心地问道。
“我……”她一怔,随即打着哈哈道,“不是啦,不过雨柔姐,今天你可开心了,不用担心进宫的事了。”
仅仅一天,就听到季世伯大声嚷嚷着,说是雨柔姐可以不用进宫参加选绣了。
雾夕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说到做到。
噢,不行了。一思及此,她的头更大了。
“是啊,我都说了我们家小姐的福气好。”一旁的喜儿笑着搭腔道。
“哎,你们……”季雨柔面露羞涩,却也是笑了。不用进宫,自然去了她的一块心病。
“小姐啊,这下子你就不用急着嫁人,可以再继续和赫公子……”喜儿欢喜道。
提到赫天枫,本来嘴角掀起的季雨柔不觉敛下了眸子,“可是赫大哥他……他对我根本无意。”若是有意,又怎么会不来参加那次招亲?
“别这样,雨柔姐。”赫天香安慰道,“我不是说了我会帮你的嘛!”
“赫小姐真的打算帮我家小姐?”接口的不是季雨柔,而是喜儿。
“那是当然。”说了帮,自然会帮,“不过就我所知,枫哥向来是比较欣赏坚强的女子。”赫天香想了想道。在她的印象中,大堂哥对那些性格刚烈的江湖侠女比较赞赏。
“坚强……”季雨柔喃喃着,那似乎正是她所欠缺的。
“不用那么快灰心,反正现在既然不用急着嫁人,自然可以有时间来改变了。”
“改变?”是指她吗?
季雨柔垂下眼眸,盯着石桌上的绣帕。她可以为了赫大哥而有所改变吗?她做得到吗?
“小姐,赫小姐,喝点茶去去热气吧。”喜儿打破沉默,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两杯清茶。
赫天香无异议地接过,抿了一小口,“对了,雨柔姐,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过了一会儿,她语带支吾地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问什么?”季雨柔抬起头,有些诧异。
话还未说,赫天香的俏脸先红了一红。
“怎么了?”
“是……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红着脸,赫天香很小声地问道。
“啊?!”这一问,不光季雨柔的脸跟着红了,连喜儿的脸,也煞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天香妹妹,你这是……”
“说嘛!”她撒娇似的扯了扯对方的手臂。因为她想要知道自己对于雾夕,究竟是份什么样的感情?
“小姐,我瞧着赫小姐是真的想知道,不如小姐……就说说。”喜儿道。
季雨柔轻轻颔首,过了好半晌,才像蚂蚁叫似的说着:“其实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多了,自然就很想要和那人在一起,想要时时刻刻地可以看着那人,一颗心,也就会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对方。”
是这样吗?喜欢到想嫁的心情,就是这般?赫天香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她对雾夕,也有这样的感情吗?只是喜欢,却有喜欢到想要厮守一生吗?“那你对枫哥就是这种感觉?”她朝着她挤眉弄眼。
“哇,你取笑我!”季雨柔的脸更红了。
“我……我哪有啊,我只是……”
“天香!”
一道男声的插入,使得打闹中的两个女子停下了手。
“枫哥!”一见来人,赫天香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赫天枫的跟前,“你也是来这里纳凉的?”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他习惯地揉了揉她的额头,“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会尽快安排你回苏州,家里人都很担心你,早些时候,我已经修书回家了。”
回苏州?“我不要!”想都没想,她直接拒绝道。
“不可以这么任性!你知道你的出走,让多少人担心吗?”赫天枫没好气地道。
“可是我才不要继承家业啊!”她离家出走,可是有理由的啊!
“咳!”赫天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个事儿,老爷子说会再考虑考虑。”理由之一,是天香自己不愿意,而理由之二,则是以天香的武功,真要继承了,只怕会砸了赫家的招牌。
“真的?”赫天香诧异地咋咋舌。会有那么好的事?
“是啊,真的。”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被众人宠上天的小堂妹,“所以你快些回苏州,对老爷子多说上几句好话,没人会舍得罚你的。我还有事要去洛阳参加这届的武林大会,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会派亲信和你一起上路。”
“嗄?”说到武林大会,赫天香的脑子里才想起自己一路走来,会到安阳县的原因,“我也去参加武林大会。”这可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啊!
“你也要去?”赫天枫一愣。
“对啊。”点头如捣蒜。
“胡闹!”若是让赫家上下知道他让天香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怕他几层皮都不够剥的。
“有什么胡闹的,又没人规定不能参加武林大会的,况且,我只是看看,又不是上台比武。”而且以她的武功,就算上台,也只有被打下台的分吧,“你们不是老说,要多增加一些阅历吗?我现在就是在增加阅历啊。”
“那是……”赫天枫滞了滞,随即又道,“总之不可以,你乖乖地回苏州。”
“才不!”贝齿用力一咬,她努力地使自己的眼眶中逼出几滴眼泪,“枫哥,我……我……”欲涕还休,此乃最高境界。
赫天枫头皮一阵发麻。他就知道,这个小堂妹很懂得戳他的死穴,“天香,你……”才打算好好地教育一番自己的小堂妹,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赫大哥!”一直沉默在旁的季雨柔,突兀地站起身子。
“季姑娘?”转头看着季雨柔,赫天枫有些诧异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
“我……我也要去。”手指紧紧地捏着绣帕,她像是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说道,“对,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参加武林大会。”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懂得接受而已。她也要……也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争取着一份她所渴望的爱。
什么?!“你也要去?”语不惊人死不休,赫天枫和赫天香异口同声问道。
“嗯,我想去。”柔美的脸庞闪耀着坚定的光彩。季雨柔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即使是再柔弱的女人,也可以因为这份坚持的爱,而变得坚强。
雨柔姐也说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这一点,着实出乎赫天香的意料。不过,这也好,趁着枫哥和雨柔姐彼此大眼瞪小眼之际,她脱身而出。
看来,今天的雨柔姐变得不一样了,而这份改变,是因为枫哥吧。
从怀里掏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赫天香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瞧着它。
莹绿的玉佩,剔透得清明。圆形的玉佩,最外围的一圈是精致的纹饰雕刻,而内则刻着一只四爪龙,龙的一只前爪似抓着一枚珠,珠上刻着“晨雾”二字
晨雾……雾倒说得通,雾夕的名字中本就有雾,那晨呢?
掂量着手中的玉佩,她不觉皱起了眉头。若是当初她没有向他拿这块玉佩,他们二人是不是一下了山,就会分道扬镳呢?
玉在人身,有着一丝暖意。
他要她好好保护这块玉,把它当作比她生命更宝贵的东西来保护。可是这块玉……
不行,她得去问明白,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昨天才说可以不让雨柔姐进宫,今天季世伯就真的说雨柔姐不用进宫了。
也许他的身份,比她所想象的更加……
才想抬脚走到雾夕暂住的香阁,身后便扬起了一阵风动声,然后下一刻,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了她的鼻子。
赫天香手一软,玉佩无声地跌落在了一旁的草跺上。
旁边,则有着陌生的声音如是说着:“没逮错人吧。”
“应该没有。”
逮人?他们是谁?她挪了挪唇,努力地想要开口问个明白,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疲累,疲累得几乎睁不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漆黑。
好困,好想睡,好想一直这样地睡下去……
不过,周围好像有人在说话,而她……她应该是急着去找雾夕,急着想问清楚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啊?她怎么会睡着了呢?
她只记得,有着一股药水的味道,然后……
“啊!”猛然地睁开眼眸,赫天香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阴湿的小茅屋,一簇火苗隐隐地照亮着茅屋内的情景。两个人,一胖一瘦,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