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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是伺候大丫时间最长的丫头了,其他的几位都没有小鱼来的亲近。
“我们怕是过几天就要走了,你还是留在京城里面帮我看着那庄子就是了。那里偏僻的很,再说了,带着你们去,咱们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都是两眼一抹黑的。”大丫其实也想着带着自己熟悉的人去,可身边的人一定要知根知底的。
小鱼倒是忠心耿耿,可都已经成亲了,自然是不能跟着自己跑了。
小鱼给大丫挽好头发,就笑道:“我都已经和我当家的说好了,我们都跟着娘子去。当初若是娘子带着我回乡下就好了,这样娘子也不会再乡下受苦了。”小鱼说着,就红了眼睛。娘子进门的时候,穿的那一身的衣服,就是家里面的最下等的婆子都不穿,娘子却穿着从乡下跑回来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哭呢。
“好了,别哭了啊。路上不太平,我们就没带多少的东西。再说了,这不是回家么?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啊。”大丫的话,让小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小鱼还说,劳嬷嬷这一次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去西北呢,让大丫很是感动。
晚上的时候,李家的几个男人和于淮安都脸色不好的回来了。大丫看着于淮安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旁边的低气压都能够让旁边的丫头恨不得给跪了,伸出手握住了于淮安的手。
“大丫,对不起。”于淮安抱着大丫,低声道歉。就算是于淮安心焦报仇的事情,可还是想要大丫在京城里面好好地陪陪岳父他们。
“恩?”大丫不解他为什么要道歉?难道进宫一趟,就要休妻娶公主不成?于淮安听了大丫的话,捏了捏大丫的鼻子。
“胡思乱想什么呢?是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这一次胡人集结了二十万的骑兵,大举南下。虽然镇北侯很是努力的抗敌,却也被胡人给占据了三个县了。
那三个县的百姓,男人被掳走做了苦力,女人被拉走卖给了胡人。老人和孩子一个都没留下,都被屠杀殆尽,于淮安想想就觉得心疼。
“那些都是咱们晋朝的老百姓,刚刚脱离了战乱之苦的他们,又被胡人如此的对待。若是我到了西北,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杀干净。”于淮安恶狠狠的说道,额头上面的青筋跳动了两下。大丫赶紧拉着于淮安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大丫坐直了身体,握着于淮安的手。
“淮安,你要冷静一点儿。”胡人一直以来都是中原的一大心患,目前依着晋朝的兵力根本就不能够抗拒。怕是,就算是到最后打成了胶着状态,都要义和。不过,大丫没把自己想的话给说出来,而是赞同于淮安的想法。
“老百姓的苦不会白受,老百姓的血不会白流的。咱们定然能够把胡人给感到大沙漠里免去,让他们再也不能够骚扰边关的百姓。”
于淮安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敲门声。
李思明推开门,就对着坐在一起的两人说道:“你们出来一下,外面的人都认识一下。”李家现在没了真正能够上战场打仗的人了,小六的路子虽然广一点儿,可李三郎也没准备让他走武将的路子。
“这些都是当初跟着你们三哥的人,这一次你们去西北,路上怕是就不安全的。这些人以后都跟着你们去西北了。”
下面的人都跪在地上,大丫看着有上百个人。这些人应该是三哥的嫡系了,可惜的是三哥再也不能够上他最为心爱的战场了。
于淮安就像是了解大哥的心思一样,认真的说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们的。”虽然是李家的人,却也是他于淮安的人。他们到了西北,不但要面对胡人的侵略,还有一个就是镇北侯。
李思明拍了拍于淮安的肩膀:“到了西北,记住先有国,后有家。没了边疆的安稳,一切都是空谈,知道么?”
于淮安点了点头,大哥知道自己对镇北侯的心结,不过自己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矛头小伙子。
“大哥放心吧,镇北侯对敌经验丰富,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于淮安的保证并不能让李思明放心,只能够交代那些侍卫好好地看着姑爷。省的做出来什么后悔的事情,李思明打算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于淮安看着面前的三个大字,内心一阵的翻腾。函谷关,大哥和二哥埋葬之处,也是镇北侯借着两个儿子的性命,等到的这个侯爷。
骑着马到了马车跟前,对着马车里面的大丫说道:“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吧,我想去给大哥和二哥扫扫墓。”于淮安很难受,虽然相处的时间段,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是不错。
大丫答应了一声,一行人就进了城。于淮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脸上不见了当初的惊慌,多了几分的从容。当年胡人入侵,函谷关不讲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站起身来奋勇的反抗。说真的,看着那连着刀身高的孩子提着大刀,身体依旧站立着,头颅却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于淮安心中就是难受的紧。
于淮安骑着马到了客栈里面,客栈的老板娘抬起头,看到许久不见的面容,眼眶一酸就掉下泪来。于淮安突然之间,就愣了一下。自己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吧?为什么这个老板娘一看到自己就哭出来了啊?
“哎,老板娘怎么了?”于淮安捅了捅身边大丫的肩膀,惹得大丫狠狠的在于淮安的腰间给掐了一下。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痴情女对负心汉的戏码。于淮安有点儿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就跟着大丫进了客栈。
“少将军,你可是少将军?”那老板娘颤巍巍的问道,双眼却是放光的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小夫妻。前面的女子,自己自然是不认识,可于淮安怎么看怎么都那么眼熟?
于淮安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有人叫自己少将军啊?好几年没听到这个称呼,真的有点儿让人心酸。于淮安抹了抹鼻子,他有点儿想哭了。
那老板娘高兴的哭了起来,犹如疯子一样跑到大街上面,喊道:“是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回来了。”
外面的人一听是少将军,不讲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涌了进来。大丫一看这样疯狂的情形,迅速的转身跑到一边去,看着于淮安被众人膜拜。
那些人对于这个让人崇拜的少年将军很是尊敬,看到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将军,一个个都热情的招呼他到自家去吃饭。于淮安说的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没能够抵得过人群的热情,一直都围着他不散。
最后于淮安忍不住的跳到当中的桌子上面,大喊道:“众位乡亲们,大家都冷静一点儿。我和夫人这一次路过函谷关,是要到金城郡打胡人去的。”
于淮安说着,原本的语气一下子就转变为沉重。“我和夫人本次路过此地,是想去西北的金城郡。大家都是在战火中走出来的,现在胡人在那里犹如无人之境一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于淮安说着,就顿了顿,看着面前一个个神色严肃的函谷关人。
“现在晋朝虽然四处生烟,但圣人圣明,定然努力不会让胡人再次进入关内。”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一会儿就激动的喊了起来。
“杀光胡人,杀光胡人。”一个个激动的都脸红脖子粗的,大丫看着那些人犹如杀父仇人一样的函谷关人,眼睛也酸了起来。这样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世仇,虽然在现代的时候说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可现在他们就是两家相互斗争的仇敌。
大丫相信,若是胡人在他们面前,定然会把胡人给撕碎了。
于淮安咳嗽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刚才真是蠢爆了。函谷关经历了几年的休养生息,但现在的人口却依旧达不到站前的水准。而且,函谷关等于说是关内最为重要的一个关卡,自然是容不得半点儿损失。
那些人一个个都激动的,自然是对杀敌有着很明显的好处。可,于淮安却希望函谷关能够太太平平的。
“大家都冷静一点儿,冷静一下。大家刚刚从战火中出来,自然清楚战争的残酷。大家现在能够安安生生的在家中吃上一顿饭,睡上一个晚上的好觉,这些都要感谢边疆战士的浴血奋战。”
“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大家不计后果的上战场,真正需要大家的时候朝廷定然会发出公告,让大家为朝廷为周围的老百姓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现在我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够该种田的就种田,该经商的经商,家里面有富裕的,就托人带给边疆的战士么?”
“虽然东西不是很贵重,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可却让他们知道老百姓是记着他们的,朝廷还念着他们。”于淮安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眼睛都有点儿红了。
“我记得那天我在城墙上面,胳膊酸了,连着喝口水的力气都没了。一个老奶奶亲自端了一碗冷水给我,你们知道我那个时候内心是什么感觉么?就像是喝了琼浆玉液一样。”
“大家的太平,都是靠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丈夫,孩子,叔叔,伯伯们换来的。所以,大家都要珍惜这一场来自不易的安宁。”
人群中想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叔叔,自己的伯伯。函谷关的大门就是靠着那些人才守住的,函谷关的安宁,是无数个温热的躯体换来的。
“少将军,我们明白了。我会老老实实的回去种田,只要是有一口剩余的粮食,有一身保暖的衣服,我就让人给边关的将士们送去。”
大丫在旁边听着囧囧有神,没想到于淮安这家伙蛊惑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啊。等到众人都散了之后,于淮安拎着已经凉了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没想到你的口才还是挺不错的啊。”大丫拍了拍于淮安的肩膀,于淮安苦笑了一声。
“这些都是看大哥做的,大哥做的才是最好的。”老板娘端着刚刚烤好的烤全羊,听到他的话,也是觉得伤感。
“将军死的太惨了,镇子上面的人没事儿的话,就去将军的墓前陪着将军说说话。”那老板娘觉得于家的几位将军都是大好人,让厨房里面的人给杀了一只羊,做了一个烤全羊来招待他们。
于淮安看到面前的烤全羊,对着那老板娘感激的笑了笑。
“真是多谢你们了,大哥和二哥的墓这么多年多谢你们照看了。我和大丫一会儿准备去大哥和二哥的墓前看看,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卖的又贡品的。”
老板娘热情的给于淮安指了方向,并且还热情的说道:“等一会儿少将军吃好了,我就让店里面的伙计戴着少将军夫妇去。”那老板娘看了一眼一直都一声不吭坐着吃饭的大丫,忽的笑道:“夫人真是好容貌啊,当初镇子里面的娘子,好多都是非将军他们不嫁的。”
“那现在呢?”大丫的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来一对儿梨涡。白嫩的皮肤,亮晶晶的双眼,让自认为看过美人的老板娘也微微的愣了一下。
“现在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老板娘失魂的说道,让大丫和于淮安都笑了起来。
等到老板娘回过神的时候,桌子上面的烤全羊已经没了踪迹,连着一个骨头都没留下来。想想,两个难道连着骨头都吃了?
大丫和于淮安按着老板娘指的路,就到了镇子的西北。当初他们两人就是被于怀瑾给关在了北门,身中数箭才倒下来的。
大丫看到密密麻麻的坟墓,但旁边的松树却已经清脆。“函谷关的百姓一直都记着他们的。”于淮安也是点了点头,坟头上面一点儿杂草都没有。众人的墓前,只是立了一块简单的木匾,上面写了人的名字。
于淮安领着大丫到了一个墓前,上面也和前面的那两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