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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她看见那个人的脸。
她愉悦的呼应着对方的动作,任由对方的吻从耳边、颈间到胸前。「妳好美。」萧立有些紧张的退去她身上的衣服,无法克制的赞美出来。
「嗯?!」这声音,好像不太熟悉。
她想睁开双眼,但是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身体,同时,吻上她的唇。这一回,萧立不再轻柔,像是放出栅栏的野兽般,放肆的破坏着一切。兩個人激烈的吻著,愛撫著對方每一吋肌膚。
萧立身体逐渐紧绷起来,他有些把持不住。
他一个翻身,将范巧言压在底下,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他从上头看着有些昏厥的她,想着,该做吗?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声音不断传来,惊醒了床上两人。他看着她,她也睁大双眼看着他。
她尖叫,然后抓起身旁的枕头抱的紧紧。萧立胀红着脸,羞愧的往外走去。电话声还是在响。范巧言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的疼痛着,该死的电话声,让她感觉到更不舒服。
她爬下床,走到桌边拿起该死的电话。来电显示:影爵。
罪该万死的影爵,现在打来干嘛?
难不成他会通灵,知道她要出轨了,赶紧打来阻止?还是…,不,不能接他的电话。范巧言用着脑袋中残余最后一丝的理智,克制着接起他电话的冲动。
她心一横,将手机关机。
走进浴室,里头有着些许的麝香香味,与影爵的古龙水香味不同。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警告着,不准再想到他。
***
范巧言冲了澡,套上萧立为她准备的宽松衣物后,走出来。
厨房里,萧立穿着浴袍,手拿着一杯水,傻楞楞的在哪。
她轻笑出声,惊醒了他。他抓抓头,又倒了杯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比了比水,问她要不要喝。范巧言心想,这男人也太可爱了吧。
范巧言假装没事般,开口:「干嘛这么别扭,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吧?」
她对萧立俏皮的眨眨眼,又做了个鬼脸。萧立才笑出来,腼腆的说:「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该趁人之危的…」他还没说完,她便说:「应该是我要跟你道歉,是我放纵自己,才有刚刚的事情。」
两人推拖着,又回到平静时光。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范巧言和萧立坐在客厅,边看电影边闲聊着。「妳是很好的女孩阿。」他回。范巧言轻笑,推了推萧立的肩膀:「别跟我客套,说真的。」
「我是认真的。妳是个好女孩,值得被爱的好女孩。」他真诚的说。
值得被爱的好女孩,这个用词,范巧言感觉到新鲜。她总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残破的布娃娃一般,浑身被糟蹋过,完全是一文不值的状态。
「我的名声这么坏,还值得被爱?」她耸了耸肩,蛮不在乎的说。
萧立眼睛中又燃起愧疚:「这也是我害妳的,对不起,是我不应该把妳卷入其中。」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演艺圈也没有妳想的复杂,风风雨雨不过都是外在的,只要把持好妳的真心,不要被影响就好。」
他又感叹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只有妳自己清楚。」他认真的盯着范巧言说:「我看得清楚,妳是好女孩。」
这话题太沉重,某个层面刺痛了她的伤口。
「所以,你为什么会踏入演艺圈呢?」范巧言转换了一个话题。「当然,一开始是因为爱唱歌,后来是为了钱。」他说。
她被他的答案给震撼了。他继续说:「起初的我,也是个怀抱梦想的大男孩,不顾一切的,想站上舞台唱歌给大家听,所以选择踏进这个圈子。但市场是很现实的,你爱唱的歌跟观众爱听的不同时,你必须退让。」
范巧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这就是商业考虑吧。
「前两张专辑,我还是个新人,尊重唱片公司的规画,唱了些脍炙人口的口水歌。因此也接了不少商业演出,但其实我内心并不满足。」他眼神中有着黯淡。
他继续说:「在我的坚持下,出了第三张梦想中怀旧风格的唱片。此时,我被人给利用,弄了些假诽闻。宣传时,大家焦点都在诽闻上,没人关心这张专辑。同时,有音乐评论家说我的专辑单调、陈旧,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范巧言不由的抱了抱他,想给他一点温暖。
「自然而然,第三张专辑卖得非常不好,我的演艺生涯也降到谷底。唱片公司检讨着我,我也检讨着我自己,之后我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见,只按照公司的安排。」他无奈的说。后面又补上:「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这么爱惜羽毛。」
形象,果然是艺人的第一生命。
两人看完电影后,范巧言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她婉拒萧立的好意,自己搭车回去。
☆、忠诚
外头,天色微亮,丝丝细雨不停地落在这座城市。
这样的天气,已经好几个月了,就像范巧言的心情一样,有些落寞、有些阴沉、有些沉闷。她坐在出租车上,由北而南的直穿台北市中心。
「为什么事情落幕了,但是心里的伤痕却没办法退去呢?」她喃喃自语着。
她以为,只要将伤痕藏进一个小盒子里,盖起来后,事情就会被遗忘、会消失。殊不知,她关进去的伤痕,就像个霸道的小精灵一样,不时从里面溜出来,到处敲敲打打吸引她的注意。
到底,伤痛何时可以过去呢?
这不是她第一次失恋,但却是最痛的一次。过程中,范巧言也想过,到底她是因性而爱,还是因爱而性呢?答案在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出租车上了桥,漂亮的河岸夜景跃入她眼前。
她又再次回想起,她与他的第一夜。这几个夜晚,她不停问自己,如果事情重来一回,还是会发生吗?她的答案是肯定的。过去,她的前男友们也曾要求过,但她总是拒绝。不是因为她特别传统,想要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献给未来的丈夫。
而是,她想要把它留给有感觉的人。有感觉的人,这个词汇很模糊,但是她相信,只要遇到了她会知道的。所以,当他第一次抱住她时,她其实敏锐的感受到,那个人出现了!
同时,她也挣扎过,爱与性应该分开来处理。但是,或许那个人可以,但是她不行。她之所以愿意不断的和他发生关系,完全是因为她爱他。
而她拒绝了萧立,不单是因为她不想发生只有性没有爱的关系,更是基于她对他的忠诚。
这个想法跳到她脑袋时,她觉得可笑,因为那个人对她不忠诚,但自己的身体却还深深的守着他。这就是自己犯贱,爱上不该爱的人的下场。
外头景色不停变换,红绿灯也不停闪烁。
「到搂,小姐。」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提醒着。范巧言收回心神,赶紧付了车资,走下车。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走进去时,有个人从她背后狠狠的抱住她。
是他。那浓烈的古龙水香味,是她忘也忘不了的。
「我想妳,我很想妳,我无时不刻想着妳。」低沉浓浊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想把他推开,但轻轻一推,那人却有些软弱无力。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真的…」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他生病了吗?
她发觉他脸泛红、全身发烫,肯定是发高烧了。「别说话,先进去休息。」范巧言心里被紧张与着急给占据,完全不顾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
***
影爵醒过来,发觉他被温暖的小花被单环绕着。
他额头上有一条毛巾敷着,身旁放着水、普拿疼与一些药品。他听见微小的吵杂声,还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这香味混杂了白米、肉片、玉米与些许的蔬菜,勾着他的味蕾。
起身,头还是有些疼。
他走到门边,看向外头。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正一手讲着电话,另一手搅拌着锅子里的食物。
「我再说一次,他生病了,没办法去。」她生气的停下手上搅拌的工作,插起腰,压低声音说着。过不久,又说:「好阿,妳可以来,但我不会开门,如果妳要硬闯,我绝对会叫警察来,告妳擅闯民宅。」
他微笑,坐到小巧的沙发上。眼神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她持续与电话中的人纠缠着,不断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最后,她好像受不了了:「阿,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收讯不佳~收讯不佳~」然后,利落的关了电话,丢到一旁,专注的煮起粥。她心情看似相当愉悦,一边煮粥一边还哼着歌,不时扭扭屁股。
他看着她的俏皮动作,轻笑出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转头瞬间,瞪大眼睛傻住,手上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这可爱的表情与动作,他可是一秒都没错过,仔仔细细收入眼中、脑海中。
「你…醒了?」范巧言傻楞楞的说。他耸耸肩,站起来转一圈。
她还是傻着。
「粥可以吃了吗?我好饿。」他撒娇的说着,宛如老夫老妻般自然。
她点点头。
他坐到餐桌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试了试味道,加了些许盐,才盛了一碗。她先是吹了吹,确认不会太烫才端给他。
她紧张的盯着他吃下第一口,他对她比了个赞的手势后,她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又忙进忙出的拿出水、水果等食物。
他感受着她给的温暖。她就像是个妈妈,殷勤的照顾着生病的孩子。
终于,她坐了下来,在他面前头低低的,很为难的开口:「那个,我把你的宣传活动推掉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是,你真的需要休息…」
「我不在乎,只要妳陪在我身边就够了。」他有气无力的说完,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时间好像停止在这一秒。
「咳咳咳…」他还是有些晕眩。
范巧言拿出药来,递给他:「别说了,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吃药再睡会。」他享受着她照顾他的感觉,乖巧的点头吃药。
她扶着他回到卧室,伺候他就寝。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用着低哑的声音说:「我需要抱枕才睡得着。」
范巧言盯着他的眼眸,眼中有真诚、有期待、有认真、有殷切,更有…她所想要的爱。她沉溺在他的爱中,任由他紧抱。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这是梦吗?
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轻轻的用手触碰着。那温热的体温传来,再再提醒着她,这不是梦、这绝对不是梦。但是,她心里头有一块希望这是场梦,却又希望不是梦。
均匀的律动、熟悉的香味,她也疲惫的沉沉睡去。
***
客厅里,一男一女大眼瞪着小眼。
「你还不走吗?」欧阳皱着眉眉头,瞪着沙发另一头的人。
那人无辜的看向范巧言,像是大孩子求救着。
范巧言看着沙发上的影爵与欧阳文文,就感觉到头痛。这三天来,影爵就像赖定她一样,怎么劝都不走。她也不忍心在他生病的时候,赶他走。
欧阳文文本来就她家是常客,不但常常进出,更有她家的钥匙。
回忆起,那天早晨,她和他熟睡着。欧阳文文闯入,看见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影,像是抓奸在床的叫喊着:「怎么会是你?!」
范巧言连忙跳下来,摀住她的嘴往客厅走,才圆满落幕。
前几天,她也曾试探性的问过影爵,何时要离开。他却眼神害怕的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