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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讲越兴奋,不顾天上星辰的笑脸,不顾黑色笼罩我们的脸庞。有一种病毒在我们之间滋生了,它让人感到痛苦,却贪婪地依赖着它。
在教室,以至于整个教学区里的时候,她的话仍然不多,交往圈子好像更小了,与男生闹腾的时候都不多了。我想大概是腻了,觉得没意思了。她还逐渐对学习上心了,不知道是不是与老班天天念叨会考有关。有一次,我意外地发现她去请教历史老师了,不过,她竟然去问人家‘戊戌变法和维新变法的区别?’,历史老头像吞了一百颗枣子,噎到不行。她倒是很少来问我,一方面可能是怕我没时间搭理她,另一方面大概是怕我嘲笑她提问的水平。
高三年级的紧迫感很快传染给了我们,当然在程度上没那么大。每个人心中都很清楚,哪怕是会考,A中的学生也是奔着全A全力以赴的。此时,校外还有一个流言,说隔壁中学某个高中三年级的女生在回家的路上被施工工人□了,家住那附近的女生都绕路而走,或几个结伴,有男友的当然一送到底了。我没什么可怕的,那离我们家挺远的,但老爸还是非常不放心地每天提前来学校接我。
我在广播台有一台点歌送祝福的小节目,非常枯燥,每个学校广播台都有这个项目。每周三、周五和隔壁班文艺委员一起上岗。其中,大部分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鼓励学习、不舍离别的歌曲。最近,由于那个谣言,出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歌曲,主要是歌名比较奇怪,我让老妈帮我找CD,因为太偏僻,弄得她好辛苦。我的搭档,那个文艺委员,动作很慢,刚有同学点了《倔强》,他半天没找出来。我不断更新眼前的祝福,想看看有没有新奇而特别的祝福,千篇一律地会让人感到麻木。
广播室的门被嘎吱地推开了,冒出一个好看的小脑袋,‘苏贝’,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去拉她到一个拐弯处说话。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
“老班在教室,说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她若无其事地说,手还插在口袋里。
‘呜’地为自己拍脑勺,真有她的,广播室在实验楼五楼,我们班在教学楼四楼,过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怎么会?老班很清楚今天中午我一定会在广播室的,当初是她安排我来完成这份工作的。领导从来不查,所以也无所谓节目的质量了。
极不情愿地跟那班委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楼下跑去。希望别出什么岔子,他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
出了实验楼,小跑向教学楼。踏上第一阶台阶时,一曲歌尽。文艺委员没有及时接话,我正在着急。反倒是另一个我不希望的声音在想起,“好的,我是替补播音员苏贝,下面的一首歌,是高二(4)班的简单,没错,也就是本来应该坐在这里的播音员。她因为太害羞了而不在现场。《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送给高二(4)班的物理老师,米桀老师,物理组最年轻的也是最正常的人。”
我的脚像粘了重重地502,抬不起来。音乐才想起,苏贝又道,“我和我的同事作了个决定,自此之后本台不接受任何女生送给米桀老师任何歌曲,也坚决反对任何女生对米桀老师有任何觊觎或者表白的行为,因为他已经belong with 简单了。”
怎么好像听到了不止是广播里的尖叫声,好像整个学校都在疯狂的尖叫,似是一锅煮沸了的白米粥。楼梯上有陆陆续续上下的人,那些面熟的不免投来难以解释的微笑。胆子大的用手机拍我的尊荣传给他们的同伴。他们难道是相信了苏贝的鬼话认为我站在楼梯口是因为害羞地无法在现场,我该怎么解释我站在这里是因为被骗离现场而来不及在第一时间用抹布塞住她的嘴巴。
常规的处理方法是什么,哪有什么常规。没有谁被自己的同桌摆一道在全校面前坍这样的面子。冲回广播室,指着她的鼻子一顿乱骂,在广播里叽叽喳喳地解释这一切。有谁相信我,便是相信我了,我把这所学校里所有人沸腾的血液点燃了,每个班的坐班老师在收拾这班暴徒的间隙一定咬着牙念我的名字。
挽回老师们的信任,向宁宁道歉,她一定当着我的面说,‘简怎么可以这样对宁宁呢,这种事都瞒我这么久了,而我多么希望在广播里替你说出这么勇敢地话的人是我!’接受班长的指责,‘你太不理智了,这件事总是会有人受伤的,何必急着选择自己做那个人呢?’还有我的父母,他们该怎么教育一向乖巧可人的我关于早恋的问题呢?
头痛到疯掉,期待地球在下一刻爆炸。我迅速逃离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幻想灾难片里星球大战的情节,好像只有一些巨大的撼动来激起人们的大爱,才可以暂时忽略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爱。
在天台上坐了很久,久到太阳从头顶滑落到地平线。在此之间,我还是没能很好的解决我的矛盾。
我沙沙沙地写很多东西,包括我的作业。
米桀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我吓的不知所措。“我,不是,我没有,你懂的吧!恶作剧,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我知道,可是今天的确很尴尬。”
“你这样说是在问我要道歉吗?我没有,我不要向你道歉。”我整理书包,在心里面已经决定去市中心买墨镜了。
他一把抢过我的纸,“稚嫩版的辞职信啊!为什么不要当学习委员、广播员、学生会副主席、学习标兵、市高中女生典范,,,头衔还很多嘛。”
“不想解释,头衔都是虚的,我还不一直是第二名。你不要觉得我是因为今天的事件,但我也不否认一部分的原因是这个,那只是导火索,顶在那些头衔下生活确实很累。”我垂头,这些话很早想说的,最后却说给了他听。
哈哈,他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很多,笑的时候也可以多起来,只要我能捕捉到。“你活了多久这样的生活,依你的能力再多十个头衔也能做的很好,你,是不能承受流言蜚语与失败吧?”
是的,他再一次看穿我的心思。我该佩服他的聪明还是认清自己的愚钝。
“我们有过同样的成长历程,聪明、成绩好,传统而家教森严的家庭。你不可以比我懦弱,真的,虽然看起来像是种安慰,但不是,我基本上从来不安慰别人,安慰变相地说是隐晦的同情。我只是以前辈的身份来提醒你你的使命。大家会把它当一个笑话看,老班不会接受你那该死的辞呈。”他起身,这让我相当怀疑他此行的目的,我最不需要的是他的安慰,其他谁的都可以。
“那不是我的错,可是,”他已经快离开天台,我必须借我人生后18年的勇气,“I do like you !”
生活怎么可以那么艰难,因为我决定不了任何事。任何痛苦的往事,任何可预见的将来要发生的痛苦。愚蠢的苍天,如果你不会安排命运,那么你下来,让我来代替你。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朋友。
或许我要在大多数场合尝试着一个人,午饭晚饭、休息、上学放学。才可以加速人们对这件事的淡化,可是我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淡忘。第一次说出了‘一辈子’这样郑重的词,是啊,任谁都忘不了自己在那青葱的岁月里向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男人告白,而且她深信那是一场不用开口就能够知道结果的悲剧。
苏贝丝毫没有道歉或者解释的意思。老班倒是多次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露着叹息,好像幽怨的弃妇。终于在一个周五放学后,她在教室后拦住了我,谈了很多 。这次我犹豫了,她到底是纯粹为了守住她那么多的荣誉和奖金还是她真的在乎我。我不是第二名了,第二名也还是我们班的某某某,我不是学习委员了,也还有谁谁谁来代替,我不参加竞赛了,班长还是会包揽的。最后,她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你现在是读书的好时机,其他的事情等你毕业了想怎么谈怎么谈。”
心里有了芥蒂,就不愿意与苏贝交谈、接触了,心里隐隐地躲着她。她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依然活着她自在的生活。“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自助餐厅啊?”“那要不要去买westlife 的精选碟啊?”“我不喜欢张天翔和郁芳菲,我们拆散他们吧?”
“我生气了。”我望着她,却有些害怕。
“你为什么生气。”她这是在干什么,回到小时候吗?用这么幼稚的音色回我。
“没什么,就是不开心了。”不想说出实情,说了不一定代表什么,只会让另一个人陪着我不开心,犯了错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你喜欢米桀,对吗?”声音被拔高了,但由于教室很吵,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
“还有什么对不对,现在全A中都认为是这样的。”颓废悲观的语气,不是想冲着她的,可是情绪是收不回来的,“是,我喜欢他。”
忽又烦躁地后悔,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承认这种无影无踪的事情。“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提这些肉麻的事。”
她撅着嘴看着我,是不是不满,还是装可爱?
家里的气氛也不好,爸妈可能听说了我在学校的荒唐事,碍于要准备会考,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批评我。老爸同事的小孩,同我一个年级的,小女孩特别虚荣。嫌弃学校宿舍住的不舒服,离家又远,吵着买代步车。老爸的同事,那个叔叔觉得高中女生开车上学未免太张扬,而最近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同意了,又为了买什么牌子什么档次的车而争论不休。雷诺与雪佛兰的战斗,好在不是阿斯顿马丁与奇瑞之间的战斗。
家里来了来蹭饭的,我也不能安静地寻找我的孤独。只在客厅问声好就呆坐在书房的桌椅前。
转笔,喝咖啡。由安静养成的坏习惯。不能睡着,脑袋里很清晰地印着一些人的头像。咬破嘴唇都无法停止它的运行。我不能像电影里的角色们,不开心了,卡丁车和过山车,蹦极都可以。这座城市的灯光在夜晚通白,却像我的书房一样安静。过山车们都睡着了,它们做着本应该由我做的事情,房子睡着了,附近的街道睡着了,这片小区睡着了,这个城市睡着了,中国、亚洲睡着了,被月亮覆盖的地方都睡着了,我怎么睡不着呢?
咖啡凉了,小区外垃圾旁的路灯都凉了。我横躺在单人沙发上,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一切的绯事都可以冷却了。
凌晨五点,温书。
早晨六点半,拿着我妈做的早饭出门搭出租车。一个骑车的早上,在学校大门到教室,你可以碰到在这所学校22。5%你所认识的人,常年计算的平均值。骑自行车是我多年的习惯,它可以令我在无数个熬夜的早晨保持清醒,恢复最棒的头脑,可是我依然讨厌早读,自我小学四年级第一次早读开始。坐车的早上,我的心情和状态都难以调整,特别是陌生人的车,如果喷了柠檬香的话,我这一整天都会因为无意间闻到自己的味道而产生呕吐的冲动。
苏贝教我有意无意地现身米桀周围,教我岔开物理,和他聊些能让自己形象提升的话题。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解释的,她这次不遗余力地以良好的心态不断加劝我。
时间加深了我对她的印象,和死记硬背的道理是相同的。哪怕再拗口难能理解的文章,再差劲毫无效用的广告,它只需要每天出现在我们耳中一遍,一周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记住它了。每每我在米桀身边的时候,她说话的神情便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的丑闻传遍A中每个角落的时候,两种声音同时响起,这也正常。大部分人以打勇气的姿势对我,要么鼓励要么佩服要么来问后续发展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