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起,我的生日是需要被老爸老妈以外的人提醒。还记得小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19岁生日应该在爸妈、宁宁和其他家人朋友的环绕下以公主的形象出现,我应该要比任何人都耀眼,任何人在那天看到我此后都不应该忘却。我应该是穿着亮粉色的天鹅绒长裙,顶着镶钻的皇冠,拥有最善良的心地的简单。
“还没有想过,尽量不繁琐,我可不喜欢你们最喜欢的劳民伤财。”对着手机翻日子,“是周末,学校没课,本周球队也没有比赛,”丢了手机,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还是没什么想法,“大家一起吃饭,我就很高兴了,不用蛋糕了,对,不用,既不健康,又显得俗气。”
“Are you kidding me ”黄婧媛一撩长发,冲到我面前。我做面膜的时候,她都没这么认真地看我。
简单似乎有点被吓着,礼貌性地对她傻笑。
“我们应该有个派对,去QUEEN(酒吧名称),哦,不对,不对,那边一般不搞生日派对,不然就包了学校的酒吧,怎么弄都行,宿醉宿栖。
我们三个各怀表情地看着她。
“简单,”黄氏撒娇,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简单,我们好久没有活动了,你马上就20了,这可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开始。”
“我19 ,周岁,再过几天才到!”纠正她。
“19周,那不就是20虚,要是放我们家,可得大肆庆祝一番。”不止放你们家,我要是在家里,俩老也不会放过这瞎折腾的机会。她又垂下脑袋,“还差一年才到法定婚龄,到时候想结就结。”结婚,太遥远了。未来的五年计划都不会有这个单词。
我乐乐地拿膝盖顶走她,“好吧,好吧,前提是不要太奢靡,人不要太多。”
“我来买单,奢不奢靡由不得你说了算。人么,易大的人都不爱泡吧,十个人里八个是没有夜生活的,那里生意很差,有超过十个手指的人就不错了。”黄婧媛坐到桌面上,垂着腿说话。
“哇,那太好了,简单想要什么礼物?”苏贝扑过来乐咯咯地问我。
礼物?想起来也头疼,“礼物啊,我想要你这学期奖学金的三分之一。”
“死丫头,欠揍啊,钱我倒是有,奖学金,我得回娘胎里重投一次胎。”她挥挥小拳头对向我,仅仅是对向我,“明知道我没有,真是过分。”
“简单真的没有很想要的礼物吗?”施布弥很正式地问我。
轻轻靠到她身旁,“有,如果真的可以要,那我想要你们很努力得来的礼物,譬如你获奖文章的原稿,国际赛事的纪念徽章,这些都可以,我非常喜欢。”
“这个我们都没有。”三人同时对着我吐口水,又同时仰头 ,然后对着我小愤怒。
这个周末的上午,我们睡得很晚,只有空调呼啦呼啦吐气的工作声。午餐也极尽简单,三明治和奶茶,我几乎忘了有生日这回事,她们应该也不记得了。下午说‘生日快乐’的短信把收件箱都挤爆了,最难能可贵的是,高中班里的老班也发来,我对她的厌烦感一点儿都不存在了,权当一个长辈的亲切问候,可是又那么不一样。你不会和一个普通的长辈呆一起那么长时间,你们不会在一起讨论很多事情。
过了三点,她们就开始张罗准备了,黄婧媛一件件的挑衣服,苏贝冲个热水澡就开启她繁复的化妆之旅,施布弥像羊吃草一样啃着海苔。黄婧媛果断地从她手里夺了过来,“谁叫你现在就吃开了,晚上你要不要替寿星挡酒了!?”我塞着耳机听乡村音乐。
苏贝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散落着水珠,我递了条白色的干毛巾给她,这是在我们逛街的时候,她看上了非让我送她的。一点儿都不贵,她买一车都可以,可她使上了性子非缠着我送她。“晚上,屈是辛会来吗?”我帮她擦头发并问她。
“当然啊,你的生日,他怎么会不来。”她轻松地回答。
我自言自语道,“那就好。”
快到五点的时候,黄婧媛硬脱了我的学院裙,也是我这个冬天最喜欢的一条,替我换上了紧身的晚裙,天鹅绒的,符合幼时童话里的仙境美梦。
几位非主角磨磨蹭蹭地化妆,钟表指向五点二十,所以我们到酒吧时已经五点四十了。推门的瞬间,简单傻眼了,这和黄婧媛所说的‘生意差,客人少’大相径庭。一首网络歌曲电子改编版播得地板都要撬开了,形形色色的young lady和小型男穿梭在其中。我猛一捏黄婧媛的胳膊,她眼睛精锐地看着我,“记不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啊?”
她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啊,你们系的同学,学生会的朋友,球队的直播同仁,迎新晚会一起合作的主持人,还有,你同城的中学同学,名单是苏贝给的。哎,你看,那边那个家伙,他一下可以吞下一块芥末蛋糕。”我已经没心情看她手指所指的地方。她那些个见招拆招、推卸责任、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运用得真够炉火纯青的。
被黄女烦懵了,而此刻我又不能发火,“那就麻烦你让那个伟大的DJ换些正常的歌。”
黄婧媛自己拿了杯清酒唱着,“干嘛是我,那么多人。”
我变相咆哮着吼她,“你去不去?”
她嬉皮笑脸地扭着屁股去了。所以说,人哪??
吧台上的电子显示屏闪烁着跳动的几个大字“简单,20岁生日快乐”都说是19了,非要弄大一岁才好吗?我的座位被安排在最中间的卡座,已经摆好了蛋糕、小吃和很多酒(她是一定要和我逆向而为才活的下去吗)。我们刚坐下,就有陆陆续续地嘉宾排队一样地送礼物过来,我觉得他们中肯定有一部分会认为我可以乘机大捞一笔或我可以大出风头了。当然现在,我不能多想,我和苏贝巧妙地将他们引到一间空的包间,那里的空沙发够放这么多东西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很无聊,其他的人至少都比我这个寿星公开心。我很饿,蛋糕、点心和酒都不是主食,吃多了胃更难受,施布弥坐在我旁边没劲地玩手机,黄婧媛疯了一圈又回来了,她喝酒就像喝苏打水,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就劝我,“简单,今天那么多帅哥,你要把握机会,别扯我们宿舍后退,成为唯一一个开学半年还处于单身状态的可怜女人。”
她的话真难听,今天我有理由不理她的,而现在我确实不理她了。
“哎,门口那个穿西装的不错哦。”她肘了我,我专心地喝着我的‘血腥玛丽’都不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那当然,那是我二哥。”苏贝得意道。
“你二哥,他来干嘛?”黄婧媛不识趣地问。
“你这话说得,当然是来给简单庆生了,再说了,你不觉得他和简单很般配吗?所以我决定撮合他们。”这种低劣的如意小算盘,亏她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我还没反驳,黄婧媛先反口了,“谁说他俩配的,我觉得简单和我爸挺配的,我爸也很喜欢她。”她把头倚在我头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爸将来那什么了,遗产咱一分为二。”说得还有模有样的。
“那怎么了,我二哥也喜欢简单啊,我二哥要那什么了,遗产全部归简单和他们的孩子,我一分都不要。”没长脑子的苏贝还跟人家杠上了,越说越离谱。
“我没兴趣成为你的二嫂。”说完这句,我都快睡着了。
“嘿,我说吧,她比较喜欢我爸。”黄婧媛啊,黄婧媛,你的脑壳被门夹过了吗?我不经意间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更没兴趣当你的后妈。”
苏贝悻悻地脑了句‘Sorry,’就跑向苏忆那边,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好,完全没有受到上一代的影响,我过去礼貌性地和苏忆打招呼,感谢他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回来的时候,黄婧媛竟然还在,我打趣地问她,“不去猎艳呀?”
她好像在思考,“我在担忧我爸的终生大事!”哪门子逻辑是这样走的,20岁的女儿要担心丧偶父亲的终生大事。
我使劲推她一把,她顺势倒在沙发上。我被报复地很惨,一杯一杯地被灌酒,我都担心她结不了账。灌累了,我们玩骰子,结果很明显,我输得很惨,施布弥都看不下去了,要接手我的坏运气,结果也是相同的,输得很惨。
我真的被饿坏了,脑中不断浮现老妈做的蛋花汤还有老爸拿手的狮子头,他也只会这一道菜,施布弥巴扎巴扎嚼口香糖的声音使我想的更入神了,“喂,简单!”依然是黄婧媛破坏我最美的幻想。
“干什么,能走了。”这话充分展示了简单的心里构架——这是一场以我为主角取悦众人皮笑肉不笑的破烂生日聚会。除了我本人,大家都不希望它赶紧结束。不过,看着攒动的人头,结束还远不可能。
“当然不能走,这样不好玩,我们玩点新鲜点的。”黄某女撅着嘴不满道。
我有气无力道,“不是你说好玩的吗?Party?晚会?还有那么多男生?”
“可你都不在玩,”她叹口气,“刚才你输那么多,应该有点惩罚。”
“好吧,只要能放我走,小惩小罚我还是受得住的。”
“那么,那么,”她两眼放光,四处搜索,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什么来,“嗯,哎,那棵树也在,我就罚你过去吻他一下,注明:是嘴唇。”
我被她的话吓得咬了舌头,舌尖麻麻的,“开什么玩笑,如果美少女战士知道,不是如果,是一定会被知道,她们会代表月亮消灭我的。”
“怕什么,有姐在,姐姐我会代表太阳消灭她们的。”她真的给了很大力量的后盾。
中邪了,我心底隐隐地也想玩这个游戏。酒精的力量太大,我无法掩饰心中真实的想法,嘴角小邪恶地勾笑着。施布弥领着两个酒鬼鼓掌起劲掺和。我起身一个没站稳,重重摔黄婧媛身上去了,“行了,姐带你去,保驾护航啊!”
讽也般讥笑自己,那俩开始吹口哨,“姐也去看热闹。”
完了,屁股后面跟那么多,甩都甩不掉。可怕感也随时上升,现在我的胸膛里装着一半的新鲜刺激一半的退堂鼓。
好像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到范树他们那一桌,其实现在我的头脑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想这么做,不得不承认我的生活是极度空虚的。
今天校男篮来了很多人,这让我对黄婧媛的怨气又提升了一个层次,“范大树,简单有事哦!”
黄婧媛戏言,把藏在她身后的我推到前排,哪里是前排,是风口浪尖,我自己选择的风口浪尖。
顿时一点儿都不害怕了,“黄婧媛,扶着我。”我命令她。她察言观色的伸出了手,我踩着细高跟蹬上了椅子,再爬上桌子,只有这样,才能居高临下地看着范树。
范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大家都一头雾水,想着寿星公带给大家什么表演呢?我站的紧张了,身边知情的朋友都成了狐朋狗友,不帮忙,反而看热闹。
他的身体离我很远,如果就这样靠近他,他非常有可能闪躲我。我耍起了酒腔,摇晃着身体站不稳,“范树,我跟你说,,,,,”他刚要松一口气,我胡乱抓了点他衬衫的边角料,轻松俯身,把脸凑过去,我没有闭眼,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吻了他。
不知道他的表请,以我的脸所在的位置,我只能看到他的脖颈。黄婧媛带头尖叫,篮球队的其他人也疯狂尖叫。我现在很害怕,慌乱地站着,大概所有人都还以为我的酒劲没过,所以才站的战战兢兢,随手抓了个高个子的手臂下了桌,下椅子时近乎瘫在地上了。
奋力推开人群,他们并不肯轻易放过我,拦路的大部分是男生,我觉得再被多拦一秒钟,我就会当众撒酒疯,泪洒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