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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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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文艺细胞相当丰富,像是最优秀的公主,不叛逆,热爱生活。而我却十分厌恶美术,我手中的画笔怎么样也不听话,对着它就像是对着雪白的床单,让人想睡觉。相反地,方格子的话,我可以写800字的作文,写2000字的论文,20000字的短篇小说也没有问题。我还十分不会唱歌,天生的走调王,时间长了,连国歌都懒得动口了,不可避免的时候可以张牙舞爪的张嘴不出声。特别耻辱的一件事,平安夜那头晚上,班上好多人一起去唱歌,有个女生嗲嗲地很大声地对众人说,‘我不要和简单一个房间啊!’唯一和艺术搭点边的就是小时候学过芭蕾。
记得小学时代,每年的六一儿童节都会代表本班表演,学校很给面子,我的演出时机很好,倒数第二,算是压轴。后来上了中学就quit了,老妈说影响学习,我也不反对,主要是一个更深的挑战,舞蹈老师说我有天分,只是体型不过关。老实说,我个头中等,在家长眼里是很匀称,但达不到芭蕾要求的瘦子标准。
又开学了,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这白色恐怖,不论是在心里,还是生理上,都没做好十足的准备。我讨厌去调整我的生物钟,怎么说呢,我更情愿做猪,吃了睡,睡了吃,生命虽然短暂,却没有遗憾。
光阴不可违,我又回到了A中,继续我的学业,和宁宁一起到学校的第一天,我会很忙,她也很忙。通常这天是我们不碰面的。教室有点乱哄哄的,小半个月没见的同学死命聊天,好像少将句话就可以瘦下一斤。班委们走马观花地在八九十平的教室里乱窜着发新一学年的课本。我迅速地从一个课桌向另一个课桌转移,统计大家的课本数,多了哪本,少了哪本之类的。我无力地望向四周,寻求援助,一分钟之后彻底绝望了。班长忙得连人影都看不到,后座的郁芳菲和张天翔只顾得调情,半点忙都帮不上。
等我们都忙得差不多了,教室里铺满了清新的气味,老班喜盈着脸进来了。按大众审美的眼光看,她的笑脸比哭还难看。每每是这样,老班这人特精,总是等到一切都处理干净,她才寸着脚,扭着大屁股来指手画脚,哪儿没弄干净,哪儿还不够好。其实,她到现在才进教室,绝对能够保证身上一尘不染了。话又说回来了,一尘不染对她意义不大,不论她赚多少钱,暗地里又收了多少,补课又捞了多少,她总是穿的很,很,很,很不好形容。
好长一段时间了,教室里的分贝逐渐下爬,落为零。大家终于各归各位,端正身体了。老班不知事从哪里冒出来的,后面带了个女孩。她们一同站在讲台上,令我有些咂舌。我能想象后面我们班男生波涛起伏、经久不息的起哄声。果不其然,我几乎是被后面的声浪冲的体无完肤,也深切看到班中女生眼里奇异的光彩。老班真是个不识趣的人,本来她没那么老,本来她没那么丑,为什么一定不要相信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呢?她后面的那个女孩子,相当可爱。她一定不是绝色美女,甚至不能说是传统美女。白皙的脸,粉色的,像家里被我雪藏的娃娃(那是我很不喜欢的生日礼物),脸型也是圆的,让男生泛爱的呢喃,类似镶嵌的眼睛和嘴唇,完美的精致的工艺品。睫毛很长,黑而浓密,尖锐的声音钻进耳里‘那是接的吧!’女人总是那么不待见比她出色的同类,我应该也是这样的,我也是会嫉妒的动物,不过角色不是眼前这位。哪一天,一位冰山美人出现在我眼前,比我的头脑更加聪慧,米桀对她的喜欢多过我,那么,我一定比现在班里那群无聊的女人更不待见她。
她今天穿的很单薄,与老班比是这样,与班上的任何人相比都是这样。绿色的小棉袄,翠绿翠绿的,特别有春天的气息。棉袄外敞着,里面是印花的衬衫,我清醒地记得那是一件大牌。底下是一条牛仔短裙,真的很短,够男生望眼欲穿了,紫色的裤袜在A中有些夸张,但怎么看都很衬她白色的皮肤,雪地靴很干净柔软,更加为她的可爱加分。
这么多的笔墨描写她,只因为她是A中从来没出现过的女生,她会引起男生的厮杀,她很有可能取代许宁。这是我喜欢看的推诚出新。
“这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老班把我搭在她肩膀上,一副超级慈善友爱的面孔,那女孩有些难受,表情很不屑,耸了耸肩,把那只手从她肩膀上耸了下去,“她叫苏贝,是从7中转来的。”老班刻意回避了刚才那个小插曲,若无其事地继续讲着,“这样吧,我们来请她做个自我介绍吧。”
“没有必要,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认识我的。”那女孩,出言不逊。冰山美人?不是。很快,座位上的小声议论已成一片。
“也对,也对,来学校是来念书的,介绍介绍不重要。”老班赔笑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把老班逼到这个份上,还能让她不发火,不发飙,不喷口水的,只有一样东西——money,看这位苏贝的打扮,她爸妈一定在老班那里砸了重金。
“那,我的位置呢,你安排我坐哪里?”注意,是你,不是您。
“位置么?我来看看。”老班说着就环顾四周,早有男生馋的露出腥味,我不禁痛恨空气的味道。老班的狐眼咕噜噜转了几圈,最终定格在附近。“简单,”她叫我,我很自觉地站了起来。“你旁边不是有个空位吗?苏贝,你就坐那儿去,简单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各科成绩都很不错,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她请教啊。”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可靠的女人,不论跟她重申多少次,她还是有理由让我牺牲。因为讨厌聒噪的女生,又不想和杂乱的男生做同桌,我特地请求老班安排我一个人坐。教室里能这样的只有我和班长,我在最前排,他在最后。老班不想苏贝太影响班长,他是第一名,而且他是男生。苏贝对我的影响一定小于班长的。
我没有试图向她示好,也没有衷心希望能和她成为挚友。我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崇尚女权和自我与向往可爱和童话是完全的两回事,我想我们都有这个认知。好比马和驴子,即使有了骡子的存在,那骡子也没有能力拥有自己的小骡子。我和苏贝,哪怕产生了那么点交集,也不可能缔造纯洁可靠地友谊。
事实证明了我这缺乏想象,粗俗不看的比喻,我通知她到总务处领书。
她拒绝,还振振有词,“你不是学习委员么,帮助新来的同学,为大家服务不是你的义务吗?那麻烦你就替我跑一趟啊!”
绝对的,这是第一次以及最后一次,我为这个没有家教的臭丫头跑腿。她有没有书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为什么同情泛滥?
我跟苏贝的关系,最好就是两根平行线,不是小朋友跳皮筋的那种,那种有机会碰到一处。
高二下半学期的第一天到现在的每一天的晚课她都翘了。但也没得到多少激情刺激的快感,不过是转了个身,奔2班去了。反正,我现在比较害怕见到米桀,他大概也不想见到我吧。苏贝是个十足的夜猫子,由此我才做出挪窝的决定。她白天一点都不妨碍我,上午四节课,睡了三节,剩下一节狂抄我的笔记,下午则是一下午的漫画。
春日的午后,暖意正浓。我慷慨的直了直腰板,出神地望向窗外的天空。它干净,透明,风弄云来,云拨日头,柳芽狂舞,蜻蜓慢歌。学校的池子里小荷含苞,锦鲤一路跌跌撞撞,似是吃醉了酒的诗人,舞步迤逦,醉态朦胧,有心无意的,点点滴滴,呵出一幅泼墨山水。思绪连成片段不断上演,雾霭中迷路的公主,拾掇幻化成冰的海水,被人遗忘的角落,盘旋着飞向自由的灵魂。痛,是一种力量,它蹂躏最柔软的器官,摧毁不可思议的幻想,捏成冰封的碉堡,里面囚禁着拥有爱情的王子。
赶紧从童话中醒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从早地上站起来。努力呼进一口空气,全身的毛孔都一齐奋力地张开。有点儿想逃离,有很多不想回教室。周三下午就三节课,连着两节的数学课很催眠,龅牙叔喜欢在这天讲那些讲过一遍的所谓难题,因为那些脑子里装满浆糊的人依然称它们为‘未解之谜’,第三节是班会,就是老班堂而皇之地给我们进行口水的洗礼。
我绕走教学楼的后楼梯,这里很少有人走动,再通过天桥回教学楼,缺乏运动的人容易腿软,没到二楼,我就放慢了速度。楼梯边的窗户是最大最透明的,不过斜视,就能看到苏贝在一楼空地的阴影处。快上课了,她在这附近干什么?翘课?家常便饭,她多吃一顿也没人觉得奇怪。今天的她很嘻哈,我心生反常,不过也不会多想,和一群低年级的黄毛小子混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男生染蜡黄色的头发很反感,这么说绝不是特指发艺工作人员。她,苏贝,竟然在跳舞,还好,她是有所学艺的,并不是我潜意识里的什么都不会的混日子的问题女生。
当然没有黑人的那种味道,你可以在形态上模仿,你可以在面部上模仿。可是流着中国血液的我们,怎么模仿的了别人的创新,怎么模仿的了人家多少年的传统味道。从专属简单的狭隘理论来看,本人坚决反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都去学这个东西,虽然不能泯灭人家的兴趣,可是明明到达不了的那个望尘莫及的顶端,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
看她跳了一会儿,我觉得没意思了,苏贝仿佛也觉得没意思了。她转身想走,刚才那个毛孩子(没发育完全的矮个男生,形容毛孩子没错的),Mr。stupid,姑且这样称呼他,“姐,你还不赖吗?(原来你只有这种欣赏水平吗?)教教我们吗!“手上的动作更不安分。
苏贝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跟Mr。stupid在一起的毛孩子一起嚷起来了,这是男生通用的起哄手段,不知不觉,暗地里已经成为A中男生的必修课,很荣幸地,众男生不负所望地全部通过了。
苏贝转身面对他们,一张生气的脸,一点都不可爱。她卷起裤管,白皙的小腿露了出来,接着双手插进口袋,连带着把蓝色的裤袋也翻出来,我打赌这表明她生气了,这种动作在美国新希望街或是纽约168街这样的黑人聚居地频繁地出现,它们可能代表‘离我远点,要打架’类似这样的意思,当然我也不十分确定,没去过。从这个角度看,苏贝还是有学习街舞的底蕴。只是那几个毛孩子貌似看不太懂苏贝的意思,“姐啊,对啊,咱们玩街舞的就得这样,这样才好看!”不止一次地替街舞悲哀,或许该省省我虚伪的惋惜,会有着国外的人替太极感到惋惜的。
苏贝已经没有一点儿耐心了,大步直走过去,手掌猛地推了毛孩子一把。这个小屁孩,颤颤抖抖,歪歪斜斜,差点就倒了下去,身边几个立即义气行事,“喂,你想干嘛?”“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苏贝跟他们对骂起来,看情态好像很熟稔。
真是一出闹剧,无人导,有人演,还有我作为唯一的观众。
“啪!”巴掌落定,是Mr。stupid挨的,“shit ,说了不要惹我,还有谁找抽啊?”苏贝恶狠狠地吼着她的学弟们。奶气、软,如今的男生是怎么成长的?还怎么形容他们呢?平日里嘴里个个骂的比谁都脏,真到动手了,对手还是个女的,一下就瘫了。
苏贝走了,不忘嘴里不干不净地依依呀呀地骂着,我也赶紧冲回教室,为这部剧付出的代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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