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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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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嫉妒我们。”屈某人看出了点门道。简单的冷漠继而爆骤来自她自己,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偏巧不巧地由他们撞到了枪口上,“你说咱儿子叫什么名字好?”当务之急把媳妇安慰好才是正道,孕妇生了气会影响宝宝的容貌。
“额,不知道诶,翻《新华字典》看看有没有好听又响亮的字啊?”看妈妈的智商,不敢期待能生出什么风华绝代的小子了。
“好啊,好啊,”立马楼紧了老婆半躺在床上伤点脑细胞想想儿子名字的事。这床真舒服,普通酒店的都小了点,他们这类特殊人群睡总不踏实,这张倒是吻合极了他的需求。住隔壁间的黄姓女子,你不是替她人做嫁衣是什么!
八点过四分,简单拨开熙攘的人群,垂头从兜里掏出几张老毛,她总觉得耳边充斥的都是非议和鄙视,整个世界都在纸醉金迷,唯她不可。她的直觉没有错,狗仔能混到酒店内部的K歌房并非难事,‘守岁’了这么久,前脚看到Leo进酒吧,20分钟后绯闻女友又从相同的道上来到了仅一墙之隔的K歌房,要说这里头没故事,岂不是侮辱了他们的职业操守。
值夜班的前台用打量乡镇企业家的眼光打量我。不怪她,看看现在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衣服残留着大小不一的褶皱,哭花的淡妆上写着欲壑难填四个大字,没有像样的皮包,只有一把乱抓的百元大钞而已。
我要听一整晚的歌,无所谓疗伤情歌,劲爆金曲,还是DJ舞曲。只管把音响调到最大,震破耳膜也不打紧,歇斯揭底地扯着嗓子失声大哭,抓头发、抱膝、蜷缩,偶像剧里怎么演的怎么来,可无论怎么样一点也不能帮助缓解痛苦。反倒是眼泪停不下来了,它不专属于难过和伤心,可但凡难过和伤心出场,它就停不下来。变换各种姿势,倒立可以吗?试了一下,答案是否定的,简单维持百年的屹立不倒的坚强蜗牛壳,终于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
米桀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房间里烟雾缭绕的能见度在两米之内,这个时候,烟灰缸也是无用,不及大号垃圾桶来的实惠,如果那个男人还有心情准确无误地把烟头扔到垃圾桶里。书桌上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是一些无名小卒的微薄,共同点都是体育八卦周刊的眼线,你无法想象自恃绝顶清高的米老师会流连这样的网页。他会不自信的,尤其是看到Leo和简单以极微弱的时间差出现在同一地点,又在凌晨三点相继离开。跟傻瓜一样坐在电脑前期待,惶恐着页面的更新。
你还在奢望什么?她不是明确地给过信号了吗?她说她不要,她不要放弃她的社交圈,如今她用行动证实了,离了你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一样开心。庄园般的童话生活不过是你一个人设定的假象天堂,她不需要。清醒吧!不要不敢去承认,她没你想象中那么爱你。米桀黏黏地骂自己,不经意间被燃着的烟头伤了自己。
简单决定找米桀谈话,哦,不是谈谈,是耍赖一番。比起久病成医、各自舔舐伤口,我更怕夜长梦多,各方势力和衣静坐,蓄势待发地虎视眈眈着我们。我不矫情一点,不服软一点,典型的将米桀拱手让人了。是不是,只要我厚一下脸皮,只要我委□段地去求和,只要我暂缓中断主持事业,他还愿意给我留一扇门,他还愿意拥我入怀,他还愿意淡忘昨天。
强迫自己睡午觉,昨晚自我折磨一宿后睡意不常规的如山倒一般地袭来,指甲紧掐着薄被,四月天里,不盖被子也是可以的,可我的身子冷的打颤,指尖传来窒息的声响。那一天的所有,历历在目。我怎么能盼望他忘了呢?因为我自己都忘不掉,去小布房里偷了两颗安眠药,知道她那儿有这玩意儿,真刀真枪失过一回恋的人,有这收藏品很是应该。
迷迷糊糊地头疼,如临仙境,也如刀山油锅,似喜似悲,到头来不过自己吓自己,终究还是凡人了点,躲不过万千烦恼丝。脑袋沾了枕头四五个小时,好比过了四五个世纪,那人那景,还在。恍惚间三四点光景,出了一身的虚汗,起身去洗澡梳洗。
握不紧一笔细杆的眉笔,放弃了针扎,我是去见米桀,裸妆才是最好看的。可他未必在意,不在意的人,这里指小报媒体,早已丑化我为蛇蝎美人,朱砂也描不红那些个长枪短炮下的白纸黑字。我要隐隐承认,我不是没有半分悔意的。我的工作,产生连带效应的,毁了我的、米桀的生活。但成熟的人都知道,你不能只拣一样的挑,爱吃朱古力蛋糕,就要忍受花生酱。





、第二十一章(四)

我的同龄人都在上课、看书,我仿佛是不属于这里的,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游离是掌有主动权的。如同米桀说的,简单周身出现了浮夸的气氛,不看看校园走动的校友们,我真的感觉不到——我和我的同龄段的人,不相关那么多。我本不怕这种差距,可是他怕,所以我也怕了。
想好了无理取闹的理由,只要一句说辞,“简单回来了,你当年爱上的简单回来了!”摒弃那个世界的一切,爱上的、憎恶的。
夕阳美极了,和我们初遇的那个下午的一样一样的。一直解释不清,为什么高二的放学我那么欢快,是我爱上了那个下午,那个下午的夕阳,那个下午的天空,还是在那个下去爱上了纠缠我一生的那个男人。天空没有云,很好,我最爱的那种。温度也还没开始下降,温暖的适宜讲出一声‘我们和好吧!’
可为什么,会紧张,连老天都在天时地利地帮我。怯懦地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不敢进去,那门把锁距离我如此之近,那门,弹指可破。抬眼瞧了瞧四周,不想自己的潦倒被其他人看了去。确定四周没人后,轻轻搭上了把手,里面传出破碎声。糟了,他心情很差,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门开了一条缝,我用脚尖抵着,偷窥米桀发飙到何种程度。
那个弯腰欲要拾掇破碎品的女人应该是卓佑蓝,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绣着米妈眼光的胜利品,红的刺我眼。她被米桀拦截了。眼神没打飘忽的话,米桀攥着她的右手手臂,“她不愿意和我结婚,那么你呢?”
红衣女子明显的无地自容的灵魂出壳了。老师,米老师,黑眼圈,眼袋,不敢让人靠近的烟酒味,还有眼神里发自肺腑的自嘲的绝望,“你喜欢我是不是?”他开始语无伦次,因为他毫无头绪。
卓佑蓝的眼泪直线滚落了,原来他不是一无所知。走上前,把坐着的米老师的脑袋拢到腰间,“是,我喜欢你,能和你结婚是我遥远并且甜美的梦想。”她感到腰间的纺织品有被扯坏的迹象,那双手不是青筋暴露可以形容的了的。腹间的衣物被液体浸湿了,开始时是热的,过了一阵,凉的冲洗她砰砰的心田。他哭了?哭的很利害,再怎么逼也做不到不软弱,所以允许自己哭一次,合着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回答,问那些问题也绝非有心。
可以了,简单对自己说。在那个傍晚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无数遍。也不知道是什么可以了。可以断定我们分手了,可以证实开始失恋了,可以命令自己死心了,可以不相信爱情了,一切有关恶魔的东西都可以了。
神啊,这就是你替我占卜的塔罗牌。曾经有个男人,呵斥我打碎了他的相架,现在他又在呵斥另一个女人。曾经有个男人许下我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把灵魂交付给我,期限是时间标尺的尽头,一夕之间,他就可以把自己许给别人了。而这个男人,我爱了三年有余,可笑的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也是像我爱他一样的爱我的。
一个月前,放任前任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地叙述你们甜蜜的始末,一个月后和另一个女人重复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我怎么敢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你还爱我,你爱过我。我不过是你人生的过度,帮助你从男孩脱胎成好丈夫的垫脚石。没有我,你依旧春风得意,美人环绕,你还是高端的设计总监,你还是米妈眼里的杰出好儿子。可是我呢,你有没有一丝的犹豫,一丝的考虑过我没有你会怎么办。我的人生自和你有交集以来,从来不曾思考过没有了你我怎么办。因为我痴傻的相信,简单和米桀散不了伙,简单和米桀就该在一起和着酸甜苦辣,哪怕恨的肝肠寸断也要纠缠一生的,你□裸的背叛,是在告诉我,我错的多离谱吗?
好奇自己怎么走过那片长廊,那片天空,那个下午。不介意围观我的群众用‘行尸走肉’或者更鄙夷的词来介绍我,我的确如此。什么美妙的天空,美妙的下午,简单你容易蒙蔽自我了。找到计算机中心最高点的天台,那是我唯一一个登的上去的阳台,和A中的一点也不一样。有跑来抽烟的机房管理员来打搅我。抽烟?天台?谁都不忘了逮着机会令我触景伤情。也别兜圈子了,我是不想看见你,可偏巧不巧我的整个世界都是你,不用世态炎凉的寒冷来提点我的悲伤。问那管理员又要了支烟,呛得我咳嗽,味道差极了,可我还是一根一根地讨,把他身上全部的烟都掏空了。他也不跟我计较,不失恋的谁大老远没事儿跑这地儿吹风!他走了,我就一个人霸着天台了,是想放声大哭来着,压着嗓子吼不出来。刹那间的跌宕,直不起身来,还真不能把自己放在被抛弃者的位置上,一坐实就翻不了身了。
天气还真TM反胃口的好,仰着脖子半撑着身子抬头望着,天空蓝——血红——暗黑——全黑,风骚小星星登台。不敢低头,我怕我一低头,眼泪会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流到脚底的。机房管理员来撵我了,他是个不错的人,已经推迟锁门一个小时了,不然我上哪儿半蜷着身子举头巴望欠揍的漫天星辰。
不想见人,不想沟通,不想找人陪我失恋,以为把手机丢掉了,可它还在口袋里。我是想要蹂躏它的,不想接通了Leo的来电,“I’m leaving,But still pursuit for your fiveness。If you don’t want call back for me ;I understand。简单,你是个好姑娘,好高兴认识你。”好硬的调调。
“Where are you;now?”回了他,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脑子不是我的了,也许我撒谎了,找另一个失恋的人比得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失魂会好一点。“You owe me an interview。I want see you immediately。”
“The airport。”他放肆的朗声笑,我听到了同类人的讽刺和凄凉,很爽。
风风火火地扑到机场,他的私人飞机还在,夹岸两道铺展开成群的记者、球迷。抬头挺胸地把自己布满泪痕、凶相毕露、冷目残烛的脸颊对着镜头和人群。宝瓶干瘪的小手紧护着我,我猜Leo通知她来的。“你不是说不做那个访谈了吗?”
“你还说过我是你唯一考虑过未来的人呢!”
“什么?”是不是周围太吵了,宝瓶听不懂简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人是会变的。”
他在登机口等我,我办完手续和他一起上的飞机。这是大众看到的,而我看到他眼里期待的是另一个女人。人类在爱情里,怎生的如此卑贱。

天空的蓝是卓佑蓝不想看的空洞的蓝,她更喜欢有云的斑斓,为此她定义自己名字里那个蓝为非纯粹的蓝。身下的人缓缓抬起了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转脸动作背对她,“老师,是和简单分手了吗?”
米桀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回答。他可以不回答,可他不能拒绝所有这个问题的主人。他不断定昨天那是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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