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竟然又怀孕了……偏生送进医院的时候,白前不在,被替班的医生一股儿的把她的病历给翻了出来。
她想,也好,她总归不欠他什么了,那就等他回来吧。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婆婆跟婶婶,还有爷爷……她吸了下鼻子。
温浮生站了一会儿,被苏七七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两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说一分。
中间,温浮生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纵使刻意的压着情绪,仍是听见满满的火药味。
过了一会儿,温浮生哑着嗓子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看了一眼夏清舞,夜已深,他说,“大嫂,你还是先休息吧。”
席敏如也在一旁劝慰着,给她掖好被子,又关上里间的灯,拉上门,几个人回到外间的休息室。
温浮生走到廊子上,安生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回来。指间的火光明明灭灭,他打开廊子尽头的窗户,任冷风吹在脸上,鼻腔里吸进来的都是冷空气。
他咳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
每每看见安生跟大嫂这样,他总是莫名内疚。如果安生不是长子,假若他才是长子,现在过这样生活的,就是自己了。
他虽从来都不曾说过,可他一直觉得,是安生替他承担了一切,他才有这个时间,有这个机会,像如今这般,活的肆意快活。
同是温家的子孙的,所有的责任却由安生一人担着。
这是他欠安生的。
“温浮生,你快过来!”席敏如的嗓门跟喊口令一般,利索响亮。
值班的护士走出来,说:“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除了陪床的家属,其余人可以回去了。”
温浮生转过身子,赶紧掐了手里的烟。
席敏如仿若没听见护士的话,又喊了一声:“你快来,韩陆的妹妹厥过去了。”
温浮生愣了一下,吸了口气,忙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迈着步子往病房里走,又嫌慢,干脆在廊子里跑了起来。
进了屋子,和白前已经在粗粗的帮她检查。
见他进来,席敏如皱着眉说:“可能身子太虚了,人斜靠了沙发,慢慢地就溜到地上了。”
温浮生蹲下来,推开和白前,说:“你一个妇科医生。”
和白前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个医生。
温浮生却不理他,用手轻拍苏七七的脸颊,却是没有反应,只是脸很烫。他又拨开她的刘海,去试她额上的温度。
“她在发烧。”和白前说,“这事可大可小,赶紧送下面急诊室去吧。”
发烧?温浮生自责,一定是那会儿在山上吹冷风吹的。
他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显得那样娇小。
他回头,对和白前道:“这里你熟,麻烦跟我一起下去。”他顿了下,又对席敏如说,“我嫂子要是不见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再不做停留,忙冲出门去。
她许是难受,眉尖微蹙,口里呻吟了一声。又隐约听见她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什么,便更加焦急无奈。
检查下来,竟是高烧三十九度,别的也查不出什么毛病了,只是这来势汹汹的,着实吓人。
医生给打了一针,说再观察看看,让温浮生办手续进临时病房。半夜的时候,烧终于退下去了,却又开始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等到苏七七醒过来,睁开眼睛,屋内很暗,只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得到一些动静。
她转了转眼睛,脑子里一时有些糊涂,直到她在对面的沙发上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样高大的人,几乎蜷在了一起,挤在那窄窄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的外套已经半滑到地上。
她挣扎着坐起来,小小的动静却还是惊醒了他。
他应该还没醒透,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高大。捡起外套,拍了拍,迅速的套上。
“醒了,感觉怎么样?”
温浮生开了灯,眯了下眼睛,清了清喉咙,走过去。也不等她回答,伸手往她的额上轻轻的覆上去。
她还没有适应突然的光亮,眯着眼睛抬头看他,呆呆的。
他的手指分明有些凉,她却觉得,仿佛有一股温热从额上迅速蔓延开来,一直发热的眉心也仿佛不那么烙的难受了。
这样舒适的感觉直直的通到四肢百骸,到最后,甚至连心底都在轻颤。
他松了一口气,牵了唇角,说:“好点儿了。”
她却望着他,问:“你待了一夜?”
“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在这待一晚上?”温浮生抬手,给她倒了杯温水。
苏七七接过来,喝了一口。
他这才在床边坐下,略转了一下脸,说:“七七,对不起,害你病了这一场。”
苏七七盯着他,心跳空了一拍,摇头,微笑:“不关你的事。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我还得谢谢你照顾我。”
他听见她这样说,立刻转过头,用那漆黑明亮的眼睛望向她,竟然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倒好欺负,换做别的人,怎么也得讹我一番才罢休。”
她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说的,我也很想讹你了。”
温浮生微挑起唇角,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说:“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还早,你继续休息。”他想了想,又说,“才吹那么会儿冷风,就烧成这样,你身子骨儿也太差了。调理身体,我们家奶奶是一把好手,我拜托她弄点好吃的。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吃了。”
他边说,边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那语气,那神态,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她抿着唇,点头。
他替她拉好被子,才一个晚上,她的脸色已经明显的憔悴苍白了下去,眼镜已经被摘下,愈发衬的那双眼睛澄澈沉静。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蓝色条纹的枕套上,那模样,楚楚可怜。
温浮生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的某个地方不期然地,就变得柔软起来。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站起来,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了下去。
苏七七刚闭上眼睛一会儿,蓦地想起来
一件事,惊的坐起身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温浮生忙问。
“我……我一夜没回去,我哥该着急了。”她有些茫然,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手机。
温浮生瞥到她的小动作表情,不由一挑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写意,轻描淡写的说:“是在找手机?在我这儿。”
她舒出一口气。他站起来,把手机递给她。
苏七七摁了两下,语气有些急:“怎么关机了?糟糕!”
温浮生不语。
好像……是他给关掉的。
那时候,他送她去急诊室,她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来。一下一下的,锲而不舍。偏生那会子他紧张着急的要命,先是抱着她,后又握着她的手,根本没有办法去接电话。
和白前提醒他,说手机在响。
他睨了和白前一眼,腾出一只手,将她的包拉了过来。屏幕上闪过两个字,他没时间看,也没细看,直接给摁掉了,然后,顺手……给关了机。
他稍一垂视线,瞥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撇撇嘴。
前儿个,她关机,他第二天问她的时候,那小模样儿天真无辜哩,才没这么紧张……
嗯,9月10日,教师节,有老师朋友吗?节日同乐~~
祝大家周末愉快,中秋节假日愉快。
【03】如履薄冰,挣脱命运的束缚 14
电话接通的很快,温浮生听着苏七七用浓重的鼻音开口说:“韩陆,是我。”
“……手机没电了……公司里有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有点儿着凉,没关系……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七七挂了电话,吁出一口气,见温浮生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这样的注视让她变得不自在,抿着唇,又重新躺回去。累温浮生心里终究是不大写意了,与他在一起,就如此说不得嘛?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又坐了一会儿,抬起腕子,看了时间,站起来一手拎着衣服,走到床边。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该是重新睡了过去。
视线移至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几乎失笑,原来她睡觉还不老实呢。
他笑了一下,拉了被子,替她盖好。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了一样,有点儿痒,又软和的厉害。
他凝视她沉睡中的脸,屏住呼吸,俯身,有如魔怔了似地,慢慢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又像是做了坏事般,立刻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他轻轻的清了下喉咙,悄声出去,带好门。
等到苏七七再次醒来,是因为听见了细微的动静,外面的廊子里,时不时有人经过。
屋子里仍是光线昏暗,她悄然将眼睛睁开一线,四处看了看,发现温浮生已然离开。闷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慵懒的伸出手臂,舒展了一下。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立时呆住。
已经十一点!
这一觉,竟是直直的睡到中午。
她翻了下手机,有一通未接电话,是中介打过来的。她摁了摁太阳穴,回拨过去。
“苏小姐,我们按着您的要求,给您重新物色了个房子,比原先那套啊,好的多了,我保管您满意,一看就喜欢……要不,您等会儿就先出来看看?”
苏七七一想,也好,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这态度也太好了些。
这家中介还是Judy介绍给她的,说是信用好,资源广。只是这生意做的广,下边的人难免有些盛气凌人,一副你爱要不要,我不愁买家的姿态。
才多会子的功夫,态度竟变得这样快。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匆匆洗漱,外面有拉门的声音,接着听见有人说:“苏小姐,你醒了。”
她探出头来,是护工。
那护工走近床前,放下手里的保温壶,说:“我正琢磨要不要把你叫醒,你要是再不醒,这里边儿的东西估计都不好吃了。”
苏七七走出来,刚洗过脸,脸上有些紧绷,她有迷糊:“医院还给准备餐点?”
护工看她一眼,咯咯的笑起来,说:“医院有是有,不过哪里有这么好的伙食。”
她掀开盖子,说:“苏小姐,你快用吧,这是温先生吩咐的,说是特地让人给你准备的。”
“温先生说这是火腿炖肘子,还有粳米粥,让你一定要吃完。”
护工说完悄声的退出去,还不忘贴心的给她带上门。
苏七七将保温碗端起来,半垂着眼睛,慢慢的抿了一口,紧跟着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汤。
她的身体有个不大却也不小的缺陷,是过世的观主妈妈发现的。她的嗅觉并不成问题,可若真是吃起东西来,她的口中完全品尝不出味道。
她无法享受美食带来的美妙感受,是酸,是甜,是咸,还是苦,她通通不知。
所以,她的食量一向很小,没有多少人能体会这样的感觉,无论怎样的珍馐美味,进了她口里,统统都是一个味道。
有时候她想,这是不是她拥有那份特殊能力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她无从得知,这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但是,此刻,有那么一瞬间,她含着一口热汤,温热的感觉盈满口齿间,隐隐的,她似乎真的能尝到一股醇香。心里陡然间,也不知是怎样的滋味,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生一场病,也是值得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竟是破天荒的把满满的一壶食物都吃了个精光。
她洗保温壶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若是让韩陆知道,她竟然可以一下子吃掉这么多东西,该有多惊讶。
她抿了抿唇,拎着保温壶去特护病房区。
出了电梯,去前台登记完,就在那长长的廊子里,看见温浮生。
他正倚着窗边吞云吐雾,冷风吹的他头发有点乱,从她的角度,也堪堪的只能看见他半个侧影。
她慢慢的朝他走过去,仔细的盯着他沉静的眉目。她从未见他露出过像此刻一般的神情,清峻的眉间尽是迷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