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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带着热热乎乎的气流,搔的她颈子上柔柔痒痒,酥酥麻麻的,她忍不住笑出来。
她伸手推他的肩膀,半是认真,半是严肃的,“我哥要是看不上你,我跟你可就没戏了。”
“还带这样的?”温浮生僵了下身子,语气骤然紧张。
“怎么不带,温浮生,他是我哥哥,唯一的。”她轻声回应,嘴角有一丝笑,“就许你有家长嘛。”
“苏七七,你!”温浮生咬牙,“不准拿这开玩笑。”
苏七七笑。
她似乎很久没这样开心过,嘴都要合不拢一样。
温浮生看着她,恍然间就有点儿呆,呼吸都滞住了一样。她的笑容漾在唇边,路灯那晕黄的光线像瀑布一样倾泻进来,笼着她的轮廓,配着一双透亮灵活的眼睛,叫他看着一眼,忍不住又看。
他不自觉的就俯身下去,她那一双电光也似的眼睛眨了一下,憨憨的又俏皮的。
良久,苏七七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下车了。”
“嗯。”
他应声,稍稍坐直了,她用手背试了下脸上的热度,呼出一口气,握住车把手。温浮生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苏七七一时没料到,猝不及防的,手还握着把手,就这么顺势的,被他搂在了怀里。
“先说好了,就算他看不上我,我也不在乎的。我会直接带你走,我不嫌难看。”他清了清喉咙。
他的语调里有着近乎幼稚的执拗,她微笑。
……
苏七七摘下钥匙,推开门,一屋子热乎乎的烟火气儿,她略站了站。
韩陆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她,皱了一下眉,脸上淡淡的,“愣着做什么,过来洗洗手,帮忙摆碗筷。”
苏七七深吸一口气,放下手袋,换了鞋,走过去,“做什么好吃的了?”
“蛋羹。”她握了一下手,“真好。”
“不知道谁以后有幸当我嫂子。”她说。
韩陆端着碗,站了一下,把碗筷塞到她手里,催道,“别愣着,打算吃现成的啊?”
苏七七笑了下,转过身的时候,又抿紧了唇。
“警局忙不忙嘛?”她给韩陆夹菜,头也没抬。
“就那样,你也知道。”韩陆牵了牵嘴角,看见她嘴角的笑意,“多吃点,是不是又瘦了?”
“多好,还省了减肥。你晓得嘛,那些艺人为了减肥,吃了多少苦头,明明看见好吃的东西,还得拼命忍着。”苏七七微笑着。
韩陆点头,一时有些不知道接什么话。
从她回来到现在,他们已经说了不少话了。她的话多,他的话也多。分不清究竟到底谁的话更多些,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配合谁。
碗里的米已经见了底,苏七七终于舒出一口气,她低着头,这饭吃的有些过于漫长了。
“七七。”韩陆开口。
苏七七抿着唇,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韩陆沉默了片刻,才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哥,我决定跟他在一起。”她说。
声音很低,却恰好可以清晰的传到韩陆的耳里。
韩陆瞧着桌上的餐盘,他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她从来也没有要瞒着他,她的心思,他懂。
他心里装着那么多的事情,他有那样多的话要跟她说,他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久的仿佛好几个世纪。
他一直想好好告诉她,他不要做这个莫名其妙的哥哥。
说要放手的时候,决定放手的时候,就在这一刻,他的心还是疼了起来。
分明是有千言万语的,心中又分明是在滴血一样,他却还是笑了一下,脸上依旧淡淡的。
“他要是对你不好,就回家来,我还在这儿呢。”
他静静的看着她,这话,在她决定搬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一次了。
她要是走不下去了,转一转身子,他还在这里,一直都会在。
他不知道她究竟懂不懂她的意思,可他必须得这么说,就算,她回来仍是做他乖巧隐忍的妹妹。
“我从日本回来那天,去了墓地。”
苏七七笑了一下,不去看韩陆眼里的震惊,“在东京的时候,我想起来很多事情。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曼生有事,我没有关系,但是,曼生千万不能有事。”
韩陆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
她出事故的事情,她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多问。具体情况如何,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他只能干着急,干担心。
“曼生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欠我一条命。”她摇头,眼睛雾蒙蒙的,“她不知道,事实上,却是她救了我,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哥,我真没法让自己继续活下去,连做行尸走肉的力量也会没有的。”
韩陆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七七……”他的喉咙里一阵一阵的发紧。
“我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她摇着头,声音艰涩,“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第一次觉得,可以放下一切负担,试着去依赖那个男人。无所顾忌的大哭,因为她想念妈妈,因为她歉疚,因为她自责……在他面前,她想要试着去原谅自己。
只因,他是温浮生,独一无二的温浮生。
“哥,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是不是?”她笑了笑,抽了一下鼻子,靠在韩陆身上。
“就像你,早晚也会娶妻、生子,总不能一辈子替我担心,自己的事情都还总没个着落,是不是?”
韩陆听着她一句一句的说,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点着头,却是默不作声。
“哥,我喜欢他。我怕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就主动去告诉他,我说,温浮生,我喜欢你……”苏七七咬着嘴唇,“可我明知道,我跟他不会有好结果,我是在害他,我还是接受他了。我想,如果真的要下地狱,我一个人就好。”
“我长这么大,就坏过这一回。宁可让他回头来恨我,我也想坏这一回。”
“七七。”韩陆打断她,“是不是……”
“别说了……”苏七七咬紧了唇,“也不要问。”
她抹了一眼眼角,“哥,我心里,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我命硬着呢,别担心我,好不好?”
“好。”韩陆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身子站的挺直,眼鼻发酸,“高兴就好。”
温浮生抬起腕子看了下时间,戴上耳机,不多会儿便接通了。
“Judy,帮我打电话到楚景园……对,还是老几样,我顺路过去拿。”
车子快到楚景园的时候,还堵了一会儿,可温浮生并不觉烦躁。楚景园临水而建,里面都是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筑,到这里,已能看见园子里面绿树点缀,层峦的假山,影影绰绰,放眼望去,还能看见潺潺的碧水。
不一会儿,路边畅通了,他才停好车,已有车童迎上来。
“温先生。”温浮生下车,车童递上手里暗红色的食盒,“这是您吩咐的。”
温浮生挑了下眉端,没料到许久没来,这里的服务仍是无比周到。
他掏出皮夹,给了小费,拎着食盒上车。
温浮生想着事情,车子开的并不快,车子停在木石巷巷口,他拎着食盒下车。
警卫循例检查证件,再往里走,已经能听到桂花奶奶的声音。他进了园子,便看见爷爷坐在院子里,跟人下棋。父亲与一个警卫员恭敬的站在一旁看棋。
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是叶爷爷的警卫员。
爷爷抬头看见他,没出声,温浮生走近了,听得叶爷爷“咳”了一声,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这棋死了,不下了,不下了。”
叶义凌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腾的站起来,回头,哈哈一笑:“浮生小子回来啦。”
“手里拿什么好东西呢,我可闻着味儿了。”
“哎哎哎!”温峥嵘站起来,“这老了老了,鼻子还是这么灵。”
“又说我狗鼻子了吧!”叶义凌白眉抖动。
两个老头子哈哈大笑。
“不过就是地三鲜、糯米藕,还有楚景园自制的老酸奶。”温浮生笑。
“嘿,小子。”叶义凌面色红润的,说,“讨好你妈妈呢?无事献殷勤啊,爷爷也爱吃这个糯米藕呢。”
温浮生笑着,叶爷爷看着粗神经一样,其实,心气神细着呢,像这些谁爱吃什么之类的事情,他总记得。
“这就是无事献殷勤啦,还不许我孝顺?您爱吃就可着劲儿的吃,不过,可得小心等会儿没肚子吃我们桂花奶奶那一手好菜。”
叶义凌哈哈大笑,对温峥嵘说,“浮生这孩子,看着意思,倒跟柳继忠越来越像了。”
温峥嵘笑着点头,示意他们进屋,“继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他谨慎多了,这小子,年轻气盛的,妄的很呢。”
“屁!那也得有资本妄。都跟我家里那兔崽子似的,没事儿整天瞎蹦跶。且瞅着,我还不信了,收拾不了这小兔崽子……哎,他前儿个晚上,竟然叫个女人给咬伤了耳朵!这说出去,都别提他跟我一个姓儿了,丢人现眼!好歹给我咬回去喽!赚个本儿……”
“咳!”温峥嵘哼了一声。
“老哥哥,你别哼啊,我叶义凌又不是斯文人!”
……
温浮生笑笑,走在后面,听着两个爷爷说话。他一直觉得,叶小宝某些时候的神经大条,真不能怪,基因这东西,能怪谁呢。
苗阿姨端着茶盏过来,温浮生把食盒交给她,轻声问,“我妈呢?”
“刚还在厨房帮忙呢。”苗阿姨左右看了看,“怕是去了书房吧。”
两个老人在厅堂的藤椅上坐下来,温浮生去帮忙把食盒里的东西装盘,他笑着问,“其他人呢,都没回来?”
“曼生小姐回来的早,进了屋子就没再出来过。安生还没有回来。”苗阿姨说。
温浮生点点头,跟长辈打了招呼,便端了盘子去书房。
他敲门,“进来”,书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他拧开门锁,母亲在书房里,正踮着脚去够一本高架上的原文书。
他连忙走过去,帮忙拿下来,递给母亲。
“下回这种事,找我,找爸爸,垫个凳子也好。”
柳少卿笑着,拿着书在椅子上坐下来,看见他手里的老酸奶和糯米藕,挑一下柳眉。
“妈妈,您最爱吃的。”
“你啊!”柳少卿瞪儿子一眼。
温浮生笑出来。
“你说说你,我就盼着你点儿好,你可好,给我来这么出!”柳少卿没好气的。
“您不吃嘛。”温浮生笑着,把盘子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柳少卿用手指点着儿子,“哪天真被你气出个好歹来。”
“妈妈。”温浮生在母亲对面坐下来,“她有什么不好的……是,她从前是在夜店里做事,可您也不能带着偏见,她从前困难,不得已去了那地方做事,可她洁身自好,不偷不抢不拐不蒙,有错儿嘛?是,她学历比不上我们这些人,可我们都是衔着金汤匙来这世上的,真要跟她一个起点,谁比不上谁,还说不准。”
“你……”
“妈妈。”温浮生打断母亲,“就是她了。”
柳少卿眯了一下眼睛,“浮生,你当真以为我计较这些?”
温浮生一时发怔。
“她到底年轻,经历再多,再懂事,也只能说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晓得,决定跟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她要面临的问题,你都想清楚了?”
“咱们这样的家庭,一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折腾点儿事儿出来。她底子薄,难免日后要被人说三道四,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是她能忍的下,你又不心疼?”
“我先跟你交个底,妈是决计不会像你赖伯母那样做的,你要真想妥了,人是你选的,这儿媳妇儿,我认。可是,丑话也得说在前头,我不会使什么手段,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她若是让你变成第二个良安,我也绝不手软。”
温浮生的心“突突”的跳着,母亲突然跟他说这样一番话,依然是母亲特有的不急不缓,甚而平和无比的语调,却令他格外心惊。
“妈……”
“浮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