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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欧洲一个贵族的东西,传了几代,直到五年前,他的最后一代子孙把家产败光,不得不卖掉她还债。本来是我和老王同时看上的,不过他家老爷子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也不许老王碰,这才到了我手上。”
“你平时都把她收在哪?”
“书桌下面有个暗格——其实这个书房有很多秘密,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着你逐一查看。”秦川顿了一下,颇为遗憾的看着莫阳昕,“不过,好像没这个机会了。”
“你要杀了我么?”莫阳昕颤着声音问他。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
秦川抓住莫阳昕的手,带领她朝自己胸口一点点靠近,秦川的手劲儿很大,全不像他从事的职业那么斯文,莫阳昕很想抽出,但却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秦川,你、你、你冷静点!”
“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秦川笑着,把莫阳昕笑得心惊胆战。她手里那把匕首,虽不如武侠小说里写的吹毛断发,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冷兵器,磨的锃亮的刀锋,看着就像张催命符,而那符咒已经离秦川的心口越来越近……
只要莫阳昕稍微顺着秦川的力道,甚至无需她费多大力气,那把匕首就可以直直刺进他的心脏,接着也许有一段时间,屋子里的颜色和空气都不太叫人愉悦,但也不过几分钟,熬过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秦川这个人了。
莫阳昕抬头,从秦川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其实秦川的眼睛很干净,除了自己,再映不出其他。
“还在犹豫什么呢?放心吧,遗嘱我都写好了,不会有任何人找你麻烦,等我死了之后,如果你还念着我的好处,就在我的墓碑上落款‘妻莫阳昕立’,逢年过节去拔拔杂草。不过我看我是想多了,你巴不得这辈子没见过我才好。”
“求你了,你别发疯了行么。”莫阳昕胡乱的摇着头,秦川说的,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让秦川去死。
秦川摸了摸莫阳昕的脸,他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这样兴许下辈子还能找到她。
“莫阳昕……我爱你,你信么?”
话音未落,秦川眼里闪过一股决绝,趁着莫阳昕走神儿,拽住她的手,狠狠刺向自己。
………………………………
卧室里传出一声堪比花腔女高音的尖叫,凄厉的声音从书房冲出,竟然充满了整个别墅。
“出什么事了——!”罗阿姨第一时间冲到楼上,她还以为秦川又对莫阳昕如何,才让小姑娘叫得这么痛苦,她想着小姑娘刚从医院出来怪可怜的,让秦川消消气,别再折腾她。哪里知道,这次出事的压根不是莫阳昕,反而是一直以来处于优势的秦川。
罗阿姨才跑到门口便停住脚步,里面血腥的景象,即使活了一大把年岁,也被吓得浑身瘫软。
地板上两个人,一个靠着书桌半躺,一个跪在旁边,痛哭流涕。
秦川的左肩被鲜血染出了大朵牡丹,从一个花苞开始,当着人们的面,快速的绽放,直到开遍了整个胸膛。粘稠浓重的味道,叫人作呕。
始作俑者,却完全不觉得疼痛似的,瞧着身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子傻笑。
莫阳昕哭得几乎失声,眼前模糊一片,除了大片的红色,她什么都看不见。
刚才他趁着她走神,强迫她往他心上捅刀,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拼劲了全力挣扎,眼下屋里躺着的,估计就是一具,不,两具尸体。
秦川死了,她还有命活在世上么?
秦川的脸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开怀。
不过擦破了点皮罢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看着恐怖,其实根本没事儿。他笑,不是因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是因为莫阳昕,她不是恨不得他死,她希望他活着,仅此而已。
“干什么这么快扔出去,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你应该在这儿,”秦川比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这儿补一刀。”
罗阿姨傻了眼,以为秦川真的还让莫阳昕捅,又怕莫阳昕真的上去补一刀,立马往屋里走,莫阳昕听见脚步就像见着救星,四手四脚慌乱的爬起来,赤着脚往门口奔,她害怕,怕的要死。
可是,就在她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莫阳昕被一个大力推到墙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秦川虚弱的吼声:“出去,不许进来!”
“可是——”
“我死不了,出去!”
罗阿姨无奈,战战兢兢的出去。在这个家里,秦川拥有绝对的权威。
好在她人虽出去,还是站在门后竖着耳朵听着,深怕两人闹出人命。
莫阳昕被圈在秦川和墙之间,要是往常,她一定要推开他,不管是谁要束缚她,她都要反抗。可是,今天,秦川就用他受伤的那只胳膊支着墙,明明使不上力气,却偏要硬撑着。莫阳昕不敢乱动,她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会直接在众人面前昏过去。
“秦川,让罗阿姨进来吧,不然不用补一刀你也会死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我死了你才开心呢……”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欠你的,是不是!”
“是我欠你的,我是在还债,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你没欠我什么,求你了,让她进来吧,你需要止血!”有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莫阳昕眼角流了下来,莫阳昕根本没有察觉,她现在满心只想这秦川的伤,他要死了,自己不就变成寡妇了,才刚领了结婚证啊。
“这是……为我流的吗?”秦川几乎不敢相信,莫阳昕挂在脸上的,是泪吗?
秦川全然忘记了疼痛,仍举着受伤的左手,触摸,感受,她脸上的温度。
“秦川,你他娘的混蛋!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每次我刚开始绝对幸福,你就折腾我,你是不是看我疯了才甘心!!”
莫阳昕发疯似的,已经顾不得这个臭男人身体怎么样,小拳头攥紧了狠命往他身上招呼,
像是要把自己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我他妈的有毛病才会救你!”
“不,有病的是我。为了个没良心的女人连命都快玩没了,结果那女人还是不信我爱她。”
秦川紧紧的抱着莫阳昕,身体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莫阳昕,还是自己。“可以都忘了吗?敞开胸怀,随便哭,随便笑,好吗。”
“好……”
莫阳昕靠在秦川身上,对着秦川流血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秦川忍着致命的疼痛,任凭莫阳昕处置,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我爱你。”
“我信。”
“那你答应做我老婆了?”秦川得寸进尺。
莫阳昕泪眼婆娑地看着秦川,她就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疯子男人为什么还要在这上头纠结,证都领了,就算她说不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其实从头到尾,莫阳昕不忿的只是自己的人生不能由自己做主反而被别人轻易安排,却不是恨秦川和她已经结婚的事实,秦川根本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答应。”
秦川欣喜异常,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莫阳昕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他这个表情,还是在很久以前,自己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细想起来,自打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和自己挂了钩。其实想让他开心很简单,只要稍稍给他一个笑脸,或者夸奖他一句“你很好”,再或者在他送礼物的时候说一句“我喜欢”,就足够了。从某种角度上讲,秦川是个很贪婪的人,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既然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他开心,那自己为什么要吝啬,多给一些又何妨呢?双赢的,不是么?
莫阳昕抿了一下嘴唇,腥甜的血液加上咸涩的泪水,混合出了一种奇妙的味道,好像有人把这种滋味,叫爱。
☆、第六十四章
腊月二十九的钟声敲响,提醒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今年只有二十九,没有三十儿。
那一天,秦川被罗阿姨叫来的手下手忙脚乱的送进了医院,一路上老板惨白的脸居然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叫他们觉得万分诡异。
而当时屋里唯一的当事人,莫阳昕莫小姐,好像受了不小得刺激,直到老板进了手术室还不肯撒开拽着老板的手。平时看着不太和谐的两个人,原来感情这么好啊。
最可怜的还数江,这才几个钟头,怎么又见到那个煞星了。好在他是躺着进来的,本院长心甚慰。
江瞧着秦川露出诡异的笑容,嘱咐大夫别浪费太多麻药,既然某人拿自己的命换莫阳昕解开心结,那么他就好人做到底,让他的戏再逼真些。反正这以后,莫阳昕是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进手术室前,秦川给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颠颠儿地拉着莫阳昕到他办公室唠嗑。江脸上笑着,心里却把秦川骂了个狗血喷头——自己把女人吓唬完了,到头来还得把他推出来安抚,有本事自己哄去。明明心疼人家,还每次都下这么狠的手,你当医院大夫每天没事儿干么,大过年的,我们容易么!
“江,我恨。”许久,平复过的莫阳昕小声的说。
江了然的点点头,“我也恨他,那小子太奸诈了。”
“我恨我爱他。”
秦川绝对不是好人,莫阳昕是聪明人,即使刚才被秦川的激烈行为吓到,一时思虑不周,这会儿平静下来,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永远的困住自己。
如今,貌似他是成功了。
“我该怎么办?”莫阳昕无助的看着江,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此时江无比庆幸自己修过心理学,糊弄人的话全在嘴边,都不用打草稿就可以顺嘴溜出来。
“不要问我,你要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爱情对你来说,是不是重要到足够弥补过往。”说了等于没说。
但是,江让人无比信服的嗓音,让莫阳昕,或者他任何一个病人,都不会感觉到敷衍。
莫阳昕没再说话,她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过去,现在,未来。亲情,友情,爱情。
秦川是凌晨两点被抬进手术室的,现在是二十三点,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他居然没有再见过莫阳昕。
秦川在屋里辗转反侧,左肩的伤果真如他所想,没有什么大碍,大夫说等过几天拆了线,随便喝几碗补血汤就能恢复如初,连病根都不会落下。
还有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如果,莫阳昕再不出现的话,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秦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是么?
秦川拿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