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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癸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之中也逐渐浮现出一丝的担忧,但他却仍旧无害的笑着。
“我只是想要救明蓝而已,这本就是你当年的错,你丝毫都不愧疚吗?”
渠莒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我也只是想把不相干的人送出去而已,你我的恩怨,牵涉他人,明蓝醒了难道不会内疚吗?”
莫癸平静的盯着渠莒,半晌,慢慢松开了手掌,足尖轻轻一点,人已经坐回了金椅之上。
“依你之言,不相干的人我都送出雷坷,但是你和回梦要一起留下来!几百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总要清算一下。”
闻言,我突然有些惊慌,提步向前,浅笑着看着莫癸,不顾渠莒的阻拦,扬声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癸本已送到唇边的酒杯微微一滞,继而他慢慢合起了眼睛,许久,这才轻声笑了起来。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渠上神,当年你一纸御状将我告上天庭,累得明蓝惨死,今日你竟依我的老路也爱上了凡间女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一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侧眼看到渠莒的脸色有些苍白,心念他的旧伤定是另有玄机,遂再次扬声喝道:“你们当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除却死别还有另外一种伤痛更为灼烈。”
莫癸挑起眉梢,一张少年的俊脸透着一丝儿的邪气。
“生离?”
我慢慢摇了摇头。
“再浓烈的感情,日子久了总归是会淡去的,只有日日相见,但却不得相守才最可怕。”
闻言,莫癸的紫眸突然风云变色,一簇簇的火苗似乎是从他的元神之中慢慢渗透出来,想要将他燃尽。许久,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笛声,莫癸的身子一震,那股怒火竟慢慢的灭了下去。
“你说的不错,我守着明蓝数百年,相守不相得,这痛苦我永世难忘,所以,同样的苦痛,我要十倍百倍的加还给你们两个!”
我抿着嘴唇淡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朝着明叔和蓝羽摆了摆。
“如此,你放了我爷爷和他们两个,我和渠莒便带着回梦留下来,任凭处置!”
莫癸侧着头打量着我,似乎是在考虑我此话的可信度,过了一阵子,朝着空气里轻轻唤了一声,两个白衣老者便压着爷爷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爷爷仍旧是我走时的那副模样,只是头发和胡须却整个都白透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渠莒手中的回梦,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天意啊!”
莫癸的眉毛微微一挑,冷声笑问道:“钟吾老前辈,此言何意?”
爷爷转头看了莫癸一眼,慢慢收了笑。“神农鼎封印术百年,上一次解开是在五百年前,天意如此,竟叫我这丫头误打误撞寻了来,且练成了着千古一药。哈哈,我钟吾族后继有人啦!至于你,哈哈,你以为你能得到回梦吗?”
莫癸垂下头将金杯注满,似是不怎么在意的问道:“何出此言?”
爷爷弓着身子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渠莒,大笑道:“年轻人,我问一问你,你此行为何要帮助我这丫头救我出去?”
渠莒微微一愣,收手,望着我轻声道:“只要她想,只要我能给。”
爷爷没有作声,直勾勾的盯着渠莒,突然淌下两行清泪。“上次见你就知道你断不是寻常人,我问你,这其中原委你可知晓?”
渠莒垂下头,轻轻一点。
我满脸茫然的看着两人,而莫癸此刻却已经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当真相信天上那些糟老头闲来无事杜撰出来的谎话?”
爷爷瞥了一眼莫癸,对着渠莒朗声喝道:“你既知道便该明白你此行会造成的后果。你能为我这丫头倒行逆施,老头我已经在无牵挂,可是天下的苍生百姓却不能断送我的手里……”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朝前踏出一步,却被渠莒稳稳地拽了回来。他朝着爷爷凝视了一会儿,拖着我强行跪了下来。
“我明白了,今日当着您老人家和天地的面,孙女和孙女婿给您老人家磕头了,您,走好!”
我和莫癸具是一惊,他迅速的起身一脚踢上爷爷的脑袋,而我却只能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眼含笑意,一口血迎着朝阳喷洒在皑皑的白雪之上。
二月初一,莫癸阻止不及,爷爷自尽在了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把这个研究公鸡下蛋的老头弄死了……
55
55、第十七章(2)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晋江每日抽,今日新玩法。昨晚更的章节抽没了重新发过,看过的亲随意!
这是第几次?第几次尝试到这种胸腔被挖空的感觉?我跌坐在冷的刺骨的雪地上,眼看着莫癸和渠莒两相征战,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我累了……灵魂似乎随着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丝血脉的的消失而渐渐麻痹。
爷爷的尸身就在离我十步之遥的城门下,可我却没有半分力气将他带回我的身边。他就那样将半面脸埋进雪中,笑脸盈盈的望着我。
莫癸果真是急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近乎于血一般的红光,眼睛逐渐变得殷红。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犹如玉滚的光球,合身欺上,而渠莒竟来不及还手,只能堪堪张开一张结界,将我们三人护在其中。
不知几时,周围的雪慢慢的随着两人卷起的风拢成了一个圈。瞬间便将两人隐匿其中。期间只是不断地有光束射入眼中,两人的身形却再难辨明。
钟吾族虽然是仙医族,得神眷顾,但我们终究未见过神,蓝羽和明叔瞪大了眼睛许久才缓过神来。
明叔蹲□子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颤抖着胡须许久说不出话来。蓝羽眼中闪现了一丝惧怕,抖着声音问我:“族长,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望了望那团积雪,又看了看渐渐被雪掩埋的爷爷,深深吐了口气,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直觉。
“不惜一切代价,带老族长回家!”
随着我这一声令下,雪团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阴森中透着一丝的邪魅,正是莫癸的声音。难道渠莒出事了?
这边我的心刚刚被提起,那边一个人影裹挟着团团积雪飞了出来,重重的摔进一旁的雪堆,发出一声闷响。雪团慢慢散去,莫癸负手迎风而立,身上散发出来的红光越发的甚了。
他瞥了一眼有些呆滞的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看见在他的右手掌中,一个光团逐渐成型。
“你害的我数百年来孤孤单单孑身一人,我今天也要你尝尝这样的苦楚!哈哈哈哈,把回梦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脖间一紧,瞬间莫癸已经穿透了渠莒划出的结界,将我的脖颈牢牢地握紧了手中。
好冷,他的手比如黄泉鬼界的冷,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堆里的人影一阵挣扎,渠莒摇晃着站起身来,一口血喷出,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襟。他死盯着莫癸握在我喉间的一双手,眼睛也有些泛红。
“害你的人是我,与人无尤,有什么怨气你朝着我来,放开她!”
莫癸突然抿唇一笑,指间的力气突然加大,所有的血液淤积在头脑上,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
“与人无尤?渠莒,当年犯了天规的也是我莫癸一人!与明蓝又有何关系?你们逼得她跳崖惨死,我又同谁来说理?你们这些居住在九重天上的上神,一个个道貌岸然,又有几个能真正的明白人间疾苦?哈哈,还好意思杜撰我成魔的谣言。如今看来,无论是人间还是仙界,又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我就成魔又有何不可!哈哈哈哈!”
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雷岔,直劈雷坷城楼上那面迎风飞舞的大旗,莫癸一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动几分,我也终于艰涩的呼了一口气。
“天雷……”他喃喃道,犹豫了一下,却又朗声笑了起来。“天雷,我骂天居然就能惹来天雷,哈哈哈,那当你的授权者,那些神仙逼得一个弱智女流惨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骂天!我骂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天!我骂你这个只懂得掩饰不肯公平对待的天!哈哈哈哈哈!”
又是几道天雷相继着劈在我俩周围,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震得我的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就在这当,莫癸却突然转过头笑望着我。
“我的蓝儿活着的时候就有些你这样天真烂漫,我想她会喜欢你的,不若我们两个就一起死在这乱雷之下,陪了她去也好。你说呢?”
我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张少年脸孔的男人,突然忍不住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襟。
“我的族人死之前一直都在恨着你这个魔头,如果你死了他们一定会欣慰的,不若我们两个,一个失职的族长,一个杀人的刽子手,我们就一起死在这乱雷之下,向他们去赔罪可好?”
莫癸眯着眼睛瞧了我一眼,仰天大笑,一面说着甚好一面缓缓抬起了手,在他的手里握着一道光束,那光束在天雷中孑然傲立,只要两相碰触,我和莫癸定要死无全尸了。
我抬眼勉力的望向已经摊在一旁,毫无章法的渠莒,缓缓的扯起了嘴角。
“千世万世……你记得等我……”
一道天雷袭来,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却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张开眼,人已经安然的躲在了渠莒的怀里。在我们前面,一个身穿锦衣的女子背对着我们扬臂拦下了莫癸。从背影看去,她身段高挑,想来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够了,逝者已矣,闹了这么多年,你仍然不肯叫她心安吗?”
莫癸眯着眼睛死盯着这个女子,身上的红光猛的窜起数尺却又蓦地熄了下去。他忿忿的剜了我和渠莒一眼,一个转身在大雪中隐匿了身影。
我扶着渠莒站起身,朝着那女子盈盈一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转过身,我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的衣着样貌虽然雍容华贵,眉宇间虽然自发形成一丝的秀丽,但是却绝称不上是少女,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名中年的妇人。
“不必,我只是想他少做些孽而已,为的更多是他不是你们。”
渠莒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妇人,突然启唇底气不足的问道:“白怀?”
妇人掩口微微一笑。“公子当真有趣。妾身哪里担得起白怀仙子响彻仙界的美貌之名。”
她这一句妾身出口,有关雷坷的传言瞬间便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轻轻握紧渠莒的手,我挑眉问道:“敢问夫人可是雷坷的大夫人?”
那妇人微微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待到转头看到爷爷的尸身的时候,脸上的笑便慢慢的消了下去。
“贵族老族长之死,我很遗憾,但是请相信,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那什么是他本意呢?”我的嘴唇有一点颤抖。撇着眼睛对着蓝羽轻声说道:“把老族长请上车。”言罢,又转过头来死死地瞪着大夫人。
“他为了一个女人害了我族数百人,如何说得他对我爷爷的死竟不是本意?你竟要我相信一个刽子手到头来却是一个行善的大善人吗?”
大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姑娘,年轻就是好,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是却也年轻气盛容易做错事。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要好好的活下去。你现在看到的是你族死伤的数百人,但是你若执意报仇,你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人在你面前慢慢死去。渠莒上神与他交过战,理应知道他的实力,你若执意如此,最后的路,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男人能说出你要他便肯给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