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爹爹叹息的安慰,戒备的朝四周看看,侧身附在我的耳边,低语说道,“在耶真国有座崇德寺,离这里不远,你有机会就去那里!”
“崇德寺?”我觉得爹爹是话里有话。
爹爹笑笑,说,“去了你就知道,只是万事小心。”
知道有些话为防隔墙有耳,不能讲的太明,于是就不再细问。回到东院,左思右想着崇德寺,最后断定,那是爹爹在交换之前与君惜墨商定的某种沟通渠道,那么……我若到了崇德寺,能见到他吗?
不免有些激动,可同时也很担心,宇文恒那么狡诈,不经意一个眼神就会被他发现破绽,如何瞒的过去?
满腹心思,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
不安的皱眉,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似乎怕惊醒我,他的动作骤然停止。又过了一会儿,有软软的东西触碰到嘴唇,本就睡的不实,一惊,刷的张开了眼。
黑暗中,只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窗外的月光映在里面,冷冷的,又不真实。被我发现他偷袭,他竟然毫无愧色,更没有收敛的意思。觉得他嘴角在笑,一如既往的温柔。
“宇文恒,你不要乱来啊!”底气不足的警告,我猜测着,他或许把我当作某人的替身,大半夜爬到我床上,就算没被非礼,七魂六魄也会被吓飞一半。
“我这算是乱来吗?”他笑着反问,故意蹭在我的胸前,形成一种暧昧至极的姿势。
“你、你起来,压着我儿子了!”这才反应过来,伸出去推他,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不能动弹。愤怒的瞪他,可在这黑暗里,眼神丝毫不具备杀伤力。最后,我只能问出担心的问题,“你总是点我的穴,会不会对我儿子有影响。”
他听的大笑起来,“昭儿,为什么说是儿子?可能是女儿啊。”
“我喜欢儿子!”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想和他嘻皮笑脸。停顿片刻,想到爹爹说的话,于是顺势又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是女儿,还有,我要找家寺庙上香。你们这里哪座寺庙最有名?”
“上香?”他沉吟一会儿,侧身躺在我身边,“你怎么突然想去寺庙?我以为你很讨厌那种地方。在耶真国内,崇德寺算是规模最大,香火最鼎盛的皇家寺庙,据说很灵验。”
“哦,崇德寺啊。”心里很紧张,就怕引起他的怀疑。
“我陪你去。”他突然说,“你来这里也有些时间了,我还没陪你到处看看呢,大婚之前,也得让你到处熟悉一下。”
“随你的便!”本想拒绝,可我知道,若是他起疑就会暗中监视,更让我防不胜防。想来想去,不如让他跟着,一来二去消除他的怀疑,以后再去,他就不会盯的那么紧了。
他低头凑到我耳朵边,笑吟吟的说,“昭儿,做了我的王妃,也该给我生个儿子吧。”
“……生不出来!”我回他一句。
“难道我不如君惜墨吗?”他说着手就乱动。
“你!”赶紧拍开他的手,深知能力悬殊,于是和软的说,“我才怀孕,再生……得等很久,你不如立两个侧妃,要儿子要女儿都随你喜欢,多好!”
“可我就喜欢要你生。”他笑着说。
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裹紧被子朝里睡。
“生气了?”他靠着我也睡下来,轻轻环上我,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笑起来,只是没再说话。
原本还警惕着,怕他图谋不轨,可后来抗不过身体,终究是睡着了。
次日睡到辰时三刻,揉着眼起床,身边早没了人,就像昨夜只是我的一场梦。什么也没问,我倒宁愿是虚幻的想象。
“小姐,马车备好了,王爷在前厅等候。”侍女说道。
出门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依旧感觉不出里面怀着宝宝。如今两个月多一点,根据大夫说的,我身体好,现在没有不适反应,但到了第三个月还是会有。吃着酸梅,并不担心,倒很好奇那是怎样的感觉。
走到王府的前厅,看到宇文恒的背影。白色的绸缎长衫,阳光下闪着光滑的亮泽,衣袂一动,他就转了过来,满脸都是灿烂的暖笑。我依旧不愿意相信,他是那样心思深沉,而又狡诈的人。
“昭儿,回魂了!”他笑着对我摇手。
尴尬的收回视线,心里生出害怕。他是我的敌人、仇人,我怎么能对他产生怜悯的同情?不行!我一向将喜欢和讨厌划分的很清楚,绝对不能对他心软,否则会死的很惨。
一面自我教导,一面不理会他,径直朝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他随后跟上来,扶着我上马车。
一路上,我只是低着头想着心事,不知道君惜墨会不会大胆的出现在崇德寺,若是来,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大约快到寺庙时,转头去看宇文恒,却不期然与他的目光相撞。不由得紧张,他的眼睛里有着审视与探究,是怀疑了吗?
很快调整好心态,理直气壮的反问,“你看什么?”
“哦,我是觉得你安静的样子很好看,不知不觉、就看的入神了。”他轻轻的笑,分明是胡扯的谎话,却也能说的如此动听,让我想驳他两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了崇德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气的寺门,只从前面就可大致看出寺庙规模宏大,占地宽广,不愧是耶真国的皇家第一寺。以前对寺庙没有太多关注,只是爱在庙会节日时来逛热闹,可这次不同,为了以后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我最好尽可能的观察寺庙的每个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并非初一、十五,但前来寺院烧香礼佛的人依旧很多。
宇文恒看着寺庙的门,笑着说,“走吧,这寺庙很大,你有信心逛完吗?”
“当然!”扬起下巴就自信的回答,打定了主意,要尽可能的作出极其有兴趣的样子,哪里都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呢。
想着就迈上石阶,朝寺里走去。
寺庙内钟磬声声,香雾缭绕,庙殿庄严,宝塔林立。最先进入大雄宝殿,偌大的殿内供有四面佛像,形成一圈,也分不清谁是谁,跟着人群就跪拜。随后出了大殿,四下张望,觉得寺庙太大,恐怕逛下来身体吃不消。
“不会这么快就累了吧?”宇文恒在我耳侧笑起来,指着远处一座宝塔,说,“要想看全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就是上到那里。”
听他一说,举步就往宝塔走。
“昭儿,你急什么!”他一把拉住我,笑道,“先说说,怎么有兴致来逛寺庙?难道是想云苍的君惜墨了?即使你站的再高,也看不到他的。”
“不要你管!”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笑着跟在后面,说,“我怎么能不管呢?你马上就是我的王妃了,心里却还记挂着之前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不想听你的虚伪话!”一面说着,一面抬眼看通向宝塔的路,全部是阶梯,少说也有几百级,看的我腿发软。若是以前,这对我裴昭儿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我怕太累会影响身体,万一宝宝出了事,我可怎么跟君惜墨交待?
宇文恒走上来,揽住我的腰,皱眉笑道,“昭儿,你瘦了。”
“我可以自己走!”拍拍他不规矩的手,他却不挪开,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生气的瞪着他,找了个理由,“这里可是寺院,你这样轻佻,对佛不敬!”
他听了,惊讶的笑,“难道你信佛?”
郑重其事的回答,“我决定从今天起,信佛!”
“为什么?”他压着笑继续问。
“因为……我愿意!我喜欢!”反正他也知道我是托辞,何必再费心去找借口。
“可是……我不信佛!”他眨眨眼,笑的邪恶。
“你!”我没了办法,除非他主动放过我,否则我根本奈何不了他。叹口气,只得算了,抱就抱吧,也不会少块肉,只是……
甩去心中的疙瘩,继续往上走。
上阶梯的路很长,很静,因此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贴和细心。他环着我的腰,借给我力量,在感觉累的时候还能撑着我站一会儿……虽然这些极可能就是他施展的温柔陷阱,可我对他的感觉依旧复杂。
口口声声说要回家,可具体操作起来很迷茫,千头万绪,理不清楚。我想见君惜墨!好想这只是荒唐的梦,醒来睁开眼,依旧可以看到他睡在旁边。若真能回到以前,我一定乖乖的不再乱爬墙,他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最终站在宝塔入口,仰视整座塔,一阵眩晕袭来。
“小心!”宇文恒及时的抱住我,观察着我的脸色,说,“你也该量力而为,再怎样,你如今也怀着孩子。”
推开他,因他时不时展露出的看似真诚的关怀而心乱。转身,进入塔里,沿着回旋楼梯往上。
这座塔,高九层,呈圆形,全部采用木制结构,每个细节都装饰的十分漂亮。但这里并没有香客上来,我想这塔应该不对香客开放吧。宇文恒自然是例外。
当上到宝塔之上,凭栏远望,整个崇德寺尽收眼底。寺庙外是绿色良田山林,蓝莹莹的湖泊,一群群村落和繁华的城市。环视着,将目光望向东边,看不到凉西成,更别说君惜墨所在的丰城了。
他的钦差任务就快完成了,返回京城后,路远山遥,想见就更难了。
觉得走累了,也不讲究,靠着栏杆就坐下来。
宇文恒也挨着我坐在地板上,没有和我说话,兀自出神。
过了一会儿,我侧眼看他,忍不住说,“你打算拿一辈子来报复君惜墨吗?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他低着眼笑,“难道是我的错?”
“人死不能复生,你……”
“劝我节哀顺变?”他打断我的话,笑的突兀,“昭儿,你不觉得这安慰的话太迟了吗?”
我本来就不会安慰人,再说,不是看在关系到君惜墨的份上,我何苦讨这个没趣!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昭儿,你想知道吗?”他倾过身,眼睛里的笑让我生出逃避的心。他要说的话肯定不是好事,可我也好奇,就算不听,他也会照做不误。他微微侧头,似乎很认真的在打量我,少顷说,“我觉得,我是可以爱上你的,这将是我整个计划中最为精彩的地方!”
“呃?”不光是吃惊,也深深的迷惑。
“不明白?”他笑着,说,“我因为嫉妒和不甘,花费了那么多年去报复,现在也算小有成效,君惜墨很痛苦,也将持续痛苦,可是、我的快乐总是短暂。我想看着他痛苦一辈子,而我又快乐一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爱上我,我也爱上你。这样,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既彻底的报了仇,也能以此摆脱从前,解脱我自己,是不是两全其美?”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总是很奇怪。
我摇头,带着点害怕,“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嗪着笑反问。
“因为……”我哑口无言。说他不能爱我吗?可他就是为了报复君惜墨才做这些,看君惜墨痛苦是他的最终目的,而所谓“爱”……可能是他想报复那个守候了多年,却不爱他的女人吧。
人真的很奇怪,有这种思想的人不止宇文恒一个,只不过不巧的被我撞上了他。
“昭儿,你试着喜欢我,你会发现,我比君惜墨更好,比他更适合你!”他诱惑的说。
“人怎么可能说喜欢就喜欢呢。”我摇头。
“现在的情况,你们都回不到原点了。”他说这话,却带着轻浅叹息,不像是为我与君惜墨而叹,而是对他自己吧。
“她是谁?”我问,实在是话到嘴边,不小心就溜了出来。
“她……”原以为他不会说,可隔了很长时间,他拧着眉说,“我现在几乎快记不起她的样子,总觉得,你们很像很像……”
怪异的挑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潜意识里觉得,话题不要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