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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太执着,往往双方伤害,倒不如退一步,求得海阔天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她,虽然谈不上挚爱,却能让他今后生活不乏味,他不讨厌她,这就足够了。
听到咳嗽声,他折身回到房中。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因咳嗽显出一点血色,淡淡的散在脸上,配着难得一见的较弱,让她多了份与众不同的美丽。
“渴了吗?”他轻柔的问,倒了杯水,扶起她的头,喂着她喝了。
何娇半张着眼,对于他细心又温柔的举动感觉……有些不适应。与此同时,不可否认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甜蜜。就算是他为了感激她而这么做,她也不在乎了。
“身上还疼吗?”君景泽望着她,笑的很温柔:“大夫说你的身体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好好休养。这里是凉西馆驿,我想,等你休养一个月左右,我们再回京。怎么样?”
“回京……”何娇因他的话而陷入迷茫,听起来、似乎……可是,她不懂。
“很晚了,睡吧。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需要什么就叫我。”君景泽没有过多解释,把杯子放回桌上,开门离开。
第二日,君惜墨启程,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是七日后的晚上,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到了大理寺。
樊少琦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回来,终于送了口气。“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拦不住了!”
“怎么?”君惜墨一面问,一面走进去,看到刑部和礼部的两位尚书也在,心下明白:“是皇上催着结案吧?”
“是。”樊少琦看他一脸轻松,知道东西拿到了,于是也笑道:“我的责任算是完成了,你慢慢审,我可回去睡觉了。”
“辛苦了!改日请你喝酒。”君惜墨拍拍他的肩,命人提贾国舅。
“四王爷!”两位尚书大人迎上来,将皇上催着结案的苦处说了一通,看似和气的语调说着:“王爷,依我二人看,贾国舅的案子也算查清,也可以结案了吧?”
君惜墨请两人落座,说道:“想必两位大人也明白,三部会审,各部有各部的责任。礼部负责审查他是否逾越礼仪;吏部负责考核他是否失职渎职;刑部则判定他是否触犯国法。我代表吏部,可以明确的说,贾国舅当初在审理裴宰相一案时,假公济私,失职渎职。至于其他罪条,也一并写下,两位大人若要看,我就叫人拿来。”
“不敢不敢!”两人自然是不敢,虽说三部是一样的官职,可对方是王爷,自然就高出一级。
礼部尚书命人将审查结果拿来,呈给君惜墨,说道:“这是礼部审查结果,还请王爷过目,或有疏漏,下官再补上。”
君惜墨随意一扫,勾着嘴角一笑:“大人做事细致,哪需要我过目呢。”
刑部尚书也将审查结果呈上,却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君惜墨看了之后,不动生色的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说:“大人,这是我无意间获得,或许对大人的审查有所帮助。你若看了这些,就会明白并非我有意为裴宰相开脱。”
“这是……”两位尚书将东西打开,原来是几封书信,信中的内容令他们大为吃惊。裴宰相为冤枉或是想到的,却是想不到贾国舅在此之前,就与耶真国的恒王爷相互勾结,陷害朝廷重臣,实在令人震惊。
“想不到贾国舅竟是如此……”
“王爷放心,刑部定会连夜重新审查,势必还裴宰相一个公道!”刑部尚书表态。
“那就辛苦大人了。”君惜墨诚恳感谢。
“王爷客气。”两位大人这时又重新审查,将罪条逐一整理。
大约在两个时辰后,三部将所有罪责汇总,等待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
“众卿平身!”君临风环视文武两班,随后询问:“关于贾国舅一案,三部会审可有结果了?”
这时,君惜墨走出一步,将罪卷呈上:“回禀皇上,贾国舅罪状全部呈列在此,刑部礼部吏部具已查证属实。请皇上过目!”
太监将罪卷转呈。君临风展开卷轴,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上面满满的罪状,依旧是夹紧了双眉。然而他注意到,上面并未提及先帝死因,是君惜墨的疏忽大意?不可能!思索着,他状似不经意的瞟去一眼,刚好看到对方也若有似无的望了他一眼。
把卷轴放下,君临风问道:“既是属实,朕也无异议。众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按照我朝律法,理应推出午门斩首,诛灭其九族!”有愤慨者,言辞激烈。
但大多数人抱着观望的态度,他们没有忽略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往往皇后的处置,会引导罪责的轻重。君惜墨也没有力谏要如何,只是平静的听着众人反应。君临风知道,他是另有打算。
这时,刑部尚书说道:“皇上,在审理贾国舅一案时,臣发现了一些物证,证明当初裴宰相叛国一案纯属诬陷。裴宰相是两朝重臣,却因贾国舅不可告人的私人目的,而受陷害,最后还被逼出了云苍。这是臣等失职!请皇上明鉴,还裴宰相一个公道!”
“请皇上明鉴!还裴宰相一个公道!”重臣连声附和。
君临风早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不过、无所谓,如今诏书已经不存在,裴怀文对他全无威胁。于是他感慨道:“朕冤枉了裴宰相,好在几位大人查处事情始末真相,使得宰相昭雪。传朕旨意,撤销对裴宰相的一切罪责,归还其房屋财产,发配的家奴也一并送回!”
“皇上圣明!”赞贺胜顿时不绝于耳。
君临风摆摆手,又说:“至于贾国舅……朕顾念皇后的情分,私心的恳请三部法外施恩。午门斩首撤免,就改送鸠酒,顾全皇家体面,赐他全尸吧!”
众臣明白,这简单几句话就表明,皇上不会因此牵扯皇后。皇后依旧是皇后!
“皇上仁德!”总之,不论皇上决定如何,都会得到赞美的话。
在朝堂上,谁也不会提起因这件冤案而被迫被休的裴昭儿,那是众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就算再糊涂的官员的也知道,裴昭儿三个字的威力。下朝后,群臣三三俩俩的离开,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刚才的大事件。
君惜墨走出殿门,初升的朝阳照在脸上,令他微微敛起目光。看到新生的太阳,他突然想起秋儿,那阵阵清脆的笑声仿佛还萦绕耳边。尾随他出来的樊少琦正准备叫他,却看到他一个人傻傻的望着东方出笑,顿时觉得诡异。
伸手拍上他的肩,好笑的询问:“你在笑什么?为裴宰相的事高兴?”
君惜墨收了笑,继续往前走,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你这个人……”樊少琦追上去,不甘心的又问:“你到底是在笑什么?还有,对于今天皇上的决定,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都下朝了,你还这么罗嗦?”君惜墨皱了皱眉,蓦地一笑,显得心情大好:“走!我请你喝酒去。”
“喝酒?庆祝什么?”樊少琦也跟着笑。
“庆祝……我有儿子了!”君惜墨颇为炫耀的说。
樊少琦一愣,随即不服气的说:“你等着,等我娶个老婆,来年生两个!”
“那你也要先娶老婆!”君惜墨难得轻松的与他打趣,因为在他的计划里,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恍惚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却是一闪而逝。樊少琦蹙眉想想,又抛去疑问,或许是太敏感了。想到最近为各个事情紧张,终于可以轻松了。
两人并没有立即去喝酒,毕竟一大早,也不是喝酒的时候。各自牵了马,如同以往以往那样,在开阔的林间道路上赛了一场。奔驰了一个多时辰,返回城中,随便找了个安静的酒馆,点了一桌酒菜,痛快的喝起来。
君惜墨一向话不多,即使是在樊少琦面前也话语有限,然而今天破了例。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细数着小时候的趣事,不知不觉喝到下午,二人却兴致依旧高昂。或许是太尽兴,没了顾忌牵绊,到黄昏时分,两人已满是醉意。虽然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却时时发出阵阵大笑,引得其他客人频频侧目。
“天晚、了,回、回家!”樊少琦晃着身站起来,说话都打结。
君惜墨见状,又是一阵笑:“你喝醉了!”
“谁喝醉了?”就算这样,男人不服输的个性依旧不减,樊少琦根本不承认是醉了。拍着桌子,相当幼稚却不自知的说:“看!我还能站稳,你能吗?”
君惜墨看着很正常,缓缓的站起来,说:“我这、不是站起来了?你说,谁醉了?”
店里的小伙计看的偷笑,却认得两人是谁,自然是不会上去劝的。醉酒的人自来是越劝越麻烦。
“小二儿,牵马!”樊少琦扬声喊道。
“好嘞!”小伙计赶紧去牵马。
君惜墨从身上摸出银子,啪的拍在桌面上,小伙计一看,苦了脸。给钱也不用这么大力吧,都嵌进木头里了,看来等会儿要拿斧头挖银子了。
君惜墨移开手,看到深陷在桌面里的银子,隐约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是了,他娶昭儿的那个晚上,生气的啪了酒杯,就这样深嵌在桌面里,她还夸他呢。想着笑起来!
“王爷,您的马牵来了。”小伙计看到他醉醺醺的笑,考虑着要不要找王府的人来接。
“嗯!”君惜墨应了一声,觑向门边的樊少奇,见他上马艰难,哈哈大笑:“少琦,要不要比一比?”
“比?”樊少琦猛的跃上马背,抱着马说:“比就比!”
君惜墨脚步虚浮,也跨上马,二人什么也没说,突然就策马奔出。
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街角,小伙计摇着头笑,但愿别听到王爷将军两个,抱着城门睡一夜的消息。
大约在掌灯时分,王府的下人突然看到王爷趴在马背上回来了,还以为是受伤了,好在检查之下,是喝醉了酒。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下人们叫来了管家,管家命侍卫把王爷扶回青芜院。
隐约听到外面有点响动,林晴语问丫环:“出了什么事?”
丫环出去看了看,回来说道:“是王爷回来了。王爷喝醉了,管家刚让人把王爷扶回了青芜院。王妃要去看看吗?”
“喝醉了?”林晴语表现很淡。喝醉,为什么在高兴?如今的事情全都顺了他们的意,她失败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不知道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是为了什么。
端起茶杯,把茶倒入另一个杯子,之后又调换过来,继续重复着单调无趣的动作。如今她的生活就和这杯茶一样,无论倒来倒去,都是一样。
她在想,付出的一切就这样消失了吗?前面有两个报复失败的例子,可她依旧不想放弃。她不是上官婉柔:上官婉柔即使是贾国舅的宠妾,却是浮草一根,不像她,就算再怎样不讨喜,也是宰相的女儿。她也不是红夫人:纵使满身武艺,却急功近利,终是断送了一切。
呵!裴昭儿啊,如今还能有人说她的地位不如裴昭儿吗?一样是宰相之女,一样是静南王妃,却因迟来一步,一切都变了样。
她的生命,在那一夜之后就只剩有报复。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
如今,裴宰相一案昭雪,他们那些人又蠢蠢欲动的预谋着什么呢?她不急,她已经等了很久,不在乎再花多点时间和精力。若是不能一起痛苦,那就一起混灭!**
第1卷 第95章 再回云苍
贾国舅在三日后被赐毒酒,皇上颁布圣旨,撤销对爹爹的一切罪状,以国礼迎接其回国。耶真国对此表示庆贺,自然没有强留人的道理,爹爹返回云苍也不过是近两天的事情。爹爹回国是件大喜事,我与宇文恒会一路相送到京城,而后我还会离开,但爹爹不会。
侍女们在准备东西,到处走来走去,于是我抱着秋儿去找爹爹。
爹爹的屋子里也在收拾行李,他就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