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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已亭亭+4番外 作者:墨出青松烟(晋江vip2013.06.27完结,高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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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呤叮呤”门铃响个不停,接着便传来顾妈妈笑骂的声音,“估计是亭亭回来了,那丫头还是这么闹人的急性子。”“
  “瞧您说的,其实她这么直爽的女孩,如今真是少有……”
  这清越的男声竟有些耳孰,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伴着迎面而来的徐徐微风,在亭亭的耳边绕啊绕,那一身的急躁劲蓦地消去了一大半。
  顾亭亭还来不及深思,便看到房门已经打开,老妈眯着她那双丹凤眼,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亭亭被她盯得发毛,刚想抱怨一下自己的舟车劳顿之苦,便听到老妈带着笑意的声音,“亭亭,你看谁来啦!”
  顾亭亭向客厅望去,不由地愣住了。初夏的阳光撒满整个房间,金灿灿地,刺地有些让人睜不开眼,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姿伫立其中,面容虽看得不太真切,却有种莫名地熟悉感,突然和记忆中那张青涩的脸庞相重叠,那些年少的时光如洪流般涌入脑海。
  亭亭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眼角也氤氲着淡淡地雾气,不禁想起了一句诗:“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出此间少年。”十年前的往事如烟,袅袅升起,呛得顾亭亭心口生疼。
  顾妈妈看到亭亭傻愣在那儿,以为亭亭认不出小时候的玩伴了。便急忙说到:“你这孩子,傻在这干嘛,小时候不是总念叨哲然么,现在人家从国外回来了,咋不吭声啦”
  顾亭亭看不清苏哲然脸上的表情,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发现原来最朗朗上口的名字竟无法念出生声来,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好,最后只好含混的低下头,嘟囔一句,“我回屋啦……”然后落荒而逃。
  看着顾亭亭仓促的背影,苏哲然按捺着有些悸动的心,不露声色地抿了下嘴角,在心里叹道,“十年了…亭亭啊,你还这般藏不住心事……”
  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眼中满满的情绪,十年了能这么近地看她一次,心脏雀跃地已快要承受不住,转头对顾妈妈说,“汪姨,时间不早了,来前奶奶说一定要让我回去吃午饭,我就先走啦,下次再来看您。”
  顾妈妈刚刚一直在哀叹自己的女儿性子越来越乖张孤僻,眼看今年都要二十六了,也没见谈过什么异性朋友(当然,除了那个臭名远扬的高逸航,不过,她可不想让闺女和那个花花公子扯上什么关系),现在就连见了原来要好的发小,也这么不冷不热地。
  这会儿听到苏哲然要走,顾妈妈才回过神来,忙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自从我们一家搬到B城后,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老太太了。她如今年纪也大了,不比从前,你回去后可别惹她生气。”
  顾妈妈顿了一下,又自嘲的笑道,“不过哲然你向来懂事,不像亭亭这样没心没肺……”
  提到亭亭,顾妈妈眉头微蹙,这个女儿让她操碎了半辈子的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曾经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把她拉回来,真的再也忍不下心来训她,只得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每次去教堂都要为她祷告半天,不求其大福大贵有所作为,只求其健健康康平安喜乐。
  苏哲然低头换鞋,并未言语,额前的刘海遮住波光流转的眼睛,只露出那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的侧颜,抬头后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汪阿姨,您就别送了,我车就在下面。” 
  顾妈妈点点头,从门口恰能看到苏哲然那辆银灰的保时捷在阳光下泛着优雅的金属光泽,暗叹好友的孩子真够争气,从墨尔本大学法学院毕业后,接连为中国的企业打赢了好几场国际贸易官司,不仅使那些大鼻子老外不敢轻易欺负中国的中小民营企业,也让自家的小日子越过越滋润。瞧瞧人家年纪轻轻就在B城的市中心买了一套高档公寓,自家小女现在还稀里糊涂地连自己都养不活。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不过要是他俩能凑成一对,自己可真就放下心来,能颐享天年了。
  想到这儿,顾妈妈不由地用看女婿的眼光好好打量着苏哲然。这小子真是越长越清俊帅气了,漆黑的眸底一片淡然,清澈却看不透其中的内容。俊郎的五官刻画出温文而雅的线条,带着始终礼貌周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顾妈妈心道,懂得掩饰情绪的人不会被别人抓到自己的弱点,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深谙为人处世之道,真不简单,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五月的天气并不燥热,尤其在黄昏时分。初夏的风暖暖的,浸入玉兰花幽幽宁逸的清香,吹散在T大的校园里,轻轻拂在穿梭其中的行人身上,仿佛能透过筋骨,弥漫进骨髓深处。紫罗兰花藤下的泊伊长廊上人来人往,除了散步的老教授和约会的情侣外,大多数人行色匆匆,毕竟想要在这所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内崭露头角,不但要有天分,还得勤勉努力才行。
  然而此中却有一个突兀的身影,那是个瘦高修长的女孩竟似失了魂似的,步履之慢,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落日的余晖散在她的身上,带着些与周围景致不同的寂寥,柔顺的短发服帖的遮住了额头,细长的眼睛带着萧索的冷意空洞的望着前方,浓密的睫毛弯着好看的弧度,小巧的鼻子倔强的挺立着,温顺的五官有着说不出的清秀,只是在细看下,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竟有些骇人。
  “亭亭;亭亭。。。。。。。啊,真是你啊!”
  顾亭亭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从朦胧的意境中醒来,下意思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眉眼精致的女生正笑嘻嘻地向自己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张牙舞爪的挥着手,生怕别人看不到她。原来是吕曼那个小丫头!
  今天吕曼穿着一身清爽的初夏新装,登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可这么淑女的装扮穿在古灵精怪的吕曼身上也难免变了味。顾亭亭想对吕曼扯出一丝笑容,只是面部表情过于僵硬,以至于看起来到像在哭似的。
  吕曼走进后才发现顾亭亭神色不对,忙问道,“亭亭,怎么啦你瞧瞧你,这么失魂落魄的,幸亏是我瞧见了,要是被高逸航那个魂蛋看见了,不笑话你才怪!”
  顾亭亭咧了咧嘴角,本想转移话题调侃吕曼今天异常淑女的装扮,却感到嗓子哑得生疼,说不出一点话来。
  吕曼见顾亭亭也不言语只是低下头来,脸颉隐约有泪痕。不由地为好姐妹担起心来,“是不是你博导又骂你来着,别想太多,她就一灭绝师太,又处在更年期,整天嫉妒咱们的青春年少……”
  可没等她说完,便被顾亭亭那嘶哑的嗓音打断了,“他回来了……”
  吕曼愣了愣神,便瞬间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她和苏哲然总是不对盘,互相看不顺眼。
  其实苏哲然阳光帅气又带着些骄傲不羁,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型,可是苏哲然太孤傲了,待人虽彬彬有礼,却客气中透着疏离,对亭亭还好些,可对自己就总是一幅冷清的模样,自己小时候总是嫉妒得发狂,后来索性不再想了,只是开始厌烦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总觉得苏哲然完美地过分,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鬼魅。
  所以后来每次见面,吕曼总是横眉冷对地挑他的刺,幸好有顾亭亭在中间调和,俩人的关系才不至于太僵。吕曼一直以为苏哲然会和亭亭在一起,以至于后来听到俩人各自恋爱的消息后,死活都不相信。确定是真的后,吕曼再次认定苏哲然就是一人渣,贱男,伪君子。
  她也开始同情起顾亭亭了,因为她知道顾亭亭是爱惨苏哲然了,这些年来,顾亭亭和异性的交往总是礼貌而又疏离,唯一的恋爱就是和高逸航十年前的那次,而高逸航也默认了他们是做样子给苏哲然看的。
  这次看到好友几年不见的落魄样,吕曼心里跟明镜一样,暗暗哼了一声,恨不得给苏哲然扇几个耳光。挽起好友的胳膊,就当没听见亭亭刚才的话,吕曼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亭亭啊,顾伯伯身体还好么?上次他还说要交我正宗的顾氏枪法呢!”
  顾亭亭疲惫地点了点头,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吕曼说道,“阿曼,我想一个人走走。”
  吕曼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友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看起来没心没肺,跟个男孩子似的,但其实却心思缜密,绕有千千结,又爱固执地去钻牛角尖,这点怕是和自己像得紧。
  苏哲然之于顾婷婷便和萧昔宇之于自己一样,纵然是个打不开的死结,也依然要死死抓住不放,捧着颗破碎的心再把它一丝一线的缝好。吕曼知道亭亭想一个人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亭亭曾对她说过,一个女人在没有遇到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之前,只能像男人一样活着。所以亭亭才会剪断自己的长发,骄傲地固守着自尊,将一门心思全扑在学业和科研上,甚至为了逃避顾伯母的相亲,固执地读了博。
  吕曼明白她是个执拗的性子,便不在勉强,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晚上住我这儿吧。”
  顾亭亭倦然的点点头,向吕曼挥了挥手,想让她安心离开。吕曼笑着做了个噘嘴撒娇的动作,亭亭看着由衷地笑了,眼底也浸上丝暖意,吕曼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叫我小墨就好。第一次写长篇,写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指正。我尽量日更哦


☆、蓝调

  可走到街头拐角后,吕曼猛然想起十年前那天,亭亭也是这般落寞地一个人离开,不知怎地,竟被疯狗咬伤了,被人发现时,她浑身全是伤口,血淋淋地惊人,送去医院后,被检查出患上恶性病毒性脑膜炎,整整一个月高烧不退,中间为了检测病毒含量,一共做了三次腰椎穿刺的手术。
  有一次手术她也在场,亭亭坚持不打麻药,顾伯父和顾伯母全都急坏了,可怎么劝亭亭都咬牙坚持。医生们也都傻眼了,以前是听说过关公刮骨疗伤,可毕竟是书上的故事,这个瘦弱的小女孩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太不可思议。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医生好心的劝亭亭,“小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腰穿可是用穿刺针穿透腰椎来取脑脊液。前几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打过麻针后,还疼得哇哇叫,你肯定会疼得受不住的,万一到时候疼得身子一歪,针眼扎斜了,可是会出大事的。”
  亭亭却笑了笑,眼睛里浮出一层柔软的情绪来,“我就是要一辈子记住这种刺骨的疼痛。”那医生以为碰上个脑子不正常的奇葩,只好和顾伯父商计一下,偷偷地将酒精棉球沾了些麻醉药来擦拭,可是这样减轻的疼痛微乎其微。
  手术时,顾伯母根本不敢看,眼睛紧闭地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祈祷,“仁慈的主啊,求您保佑亭亭手术顺利,早日康复。阿门”。一向镇定自若的顾伯父和她一起站在病房门外,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溢满了担忧,吕曼轻声安慰道,“伯父,亭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只见刚才那位年轻的医生正拿着个穿刺针在亭亭身后缓缓地推进,吕曼从未见过这么粗的针头,寒光一闪,便插了进去。
  亭亭侧身蜷曲在病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水漉漉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散着迷离的光,却仍使命地咬着嘴角,可终究在针头穿透椎骨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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