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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明知道她会这样说的,却道:“既然二嫂不肯和离,那是要接受二哥心中另有所爱吗?”
陈冰冰看着李未央,她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不由握紧了拳头道:“不,我也不接受!”
李未央微微一笑:“既不想和离,也不接受真相,那么二嫂想要干什么呢?”
陈冰冰看着李未央,泪流满面地道:“我……我不知道。”
李未央笑了笑:“很多事情都不像二嫂想得那么简单,我们一直瞒着二嫂,不过是因为有个共同的心愿。”
陈冰冰看着她,不由开口问道:“什么样的心愿?”
李未央温柔道:“我们希望看到二嫂你能够高兴,能够幸福。”
陈冰冰看着她,目光中有一丝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纳兰雪就只是外人,跟我们郭府没有丝毫的情谊,我们为什么要帮着她呢?二嫂已经是郭府的一份子,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不光是我,母亲也是如此,我想,二哥对你隐瞒并不是有心欺骗,而是他希望看到你开心,不希望你变得像如今这么愤恨、这么痛苦。”
陈冰冰看着李未央,忘记了哭泣:“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如此,否则我们为什么不留下纳兰雪呢,纵然对她心存愧疚,可她毕竟不是郭家的人,既然二嫂已经决定不离开,那么你就永远是郭家的儿媳,可以陪伴在二哥的身边。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个人都有不称心之处,只能忍耐,别无他途,我相信,日子久了,二哥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渐渐的忘记纳兰姑娘。”
这一番话听在匆匆赶到门外的郭夫人耳中,不由暗自点头,嘉儿说的没错,冰冰只要好好的在郭家做儿媳妇,总有一天郭衍会看到她的好,心也会慢慢的向她靠拢,这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陈冰冰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吗?
而床上的陈冰冰却是无计可施,虽然有李未央的安慰,却仍旧觉得前路一片漆黑,不禁哀痛万分,伏在枕上哭得肝肠寸断。
李未央拿着丝帕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劝慰道:“二嫂,你要当心身体,若是觉得心头不快,不如回陈家散散心,过几日我和母亲亲自去接你回来。”
陈冰冰愣愣地看着李未央,却使劲摇头道:“不,我不走!”她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夫君,那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却只有她得到了郭家二少夫人的位置。原本以为自己嫁过来便从此能够拥有他的宠爱,与他夫唱妇随,过幸福快乐的日子,谁想到天不从人愿,竟然让她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将这郭家二少夫人的名义拱手相让。
她要坚守在这里,守在郭家,等到郭衍回心转意的一天。
李未央见她想明白了,这才站起身道:“二嫂你好好休息吧,我该走了。”
陈冰冰点了点头,看着李未央走了出去,随即又转身躺下,就在这时候,屏风后走出了一个婢女却低声地道:“哼,刚才在厅上那么斥责我们家的二公子,如今却是扇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当我们夫人是傻瓜不成!”
陈冰冰猛地从床上坐起,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福儿冷冷地一笑道:“少夫人,不要怪奴婢多嘴,奴婢只是觉得这郭家人沆瀣一气,却都是在偏帮着那纳兰雪!若非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在城中开药铺呢?少夫人,那一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咱们陪着夫人去看病,谁知她们根本早有来往的,却一直什么都不肯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陈冰冰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却没有注意到福儿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福儿见劝说有效,继续道:“小姐,依奴婢看,现在最好的法子便是除掉那纳兰雪,一劳永逸!”
陈冰冰震惊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心腹婢女,不禁失语。
福儿一脸忠诚地劝说道:“少夫人,奴婢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若这一回你心慈手软,将来说不准会被那狐狸精抢去了二少爷!”她这么说着,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陈冰冰,像是要窥探出她内心的愤恨和嫉妒。
陈冰冰看着她,猛地摇头道:“不!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夫君若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的!”
福儿则是诚恳道:“少夫人是名门闺秀,多少人求娶的!可为了二少爷,你每日里苦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勤习针织女工,烹饪茶艺,只希望得到他的宠爱!可惜二少爷明知道小姐一片痴心,却还只是一心想着那纳兰雪,少夫人不觉得难受吗?若是你不能下定决心,恐怕将来少夫人的位置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她这么说着,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同情,陈冰冰却看着她,完全的呆住了。
李未央并不知道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被人三言两语全部推翻,她此刻已经走出了院中,看见了正在门口等她的郭夫人,不禁讶然道:“母亲,你不是回去歇息了吗?”
郭夫人微微一笑道:“我是觉得心中难安才想要过来看看,谁知你快我一步……嘉儿,你做得很好。”
李未央却并不这么看,若她心狠手辣一点,彻底除掉那纳兰雪,这事情便一了百了,也能安抚陈冰冰,郭陈两家的嫌隙也就到此为止,更加不会明知道裴家在使坏也只能任由局势发展。可是,李未央每次看到纳兰雪,却只觉得心头涌现出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或许,是她从纳兰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那些过去。
纳兰雪的坚强和努力,李未央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原本是个心肠狠毒的人,下手从不留情,可是对于纳兰雪却有一些动不了手……更何况纳兰雪曾经救过她,也救过郭导,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下这样的狠手。
郭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是轻轻地一叹道:“我只怕,人家根本是另有目的。”
李未央目光微微凝起,背后那一只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展,郭家、陈家如今都已经沦为对方棋盘上的棋子,刚开始她觉得对方是在一步步挑拨郭陈两家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对方要的可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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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节是必须的铺垫,否则到下面会觉得突兀,要耐心
编辑:看你楼下评价,都是渣妹,果然只有我是纯洁高贵善良无邪的高岭之花
小秦:那是神马东西
编辑:就是最高贵的花么!
小秦:明白了,奇葩(^o^)/~
、238 抄家灭族
出了纳兰雪这件事,李未央心头总是有些疑虑,陈冰冰最近表现得十分平静,可是李未央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那一天对方哭得那么的撕心裂肺,对于一个人来说,伤痛会这么快好吗?
不要怪李未央多疑,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祸福难料的,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可是不论她怎么观察,陈冰冰都是一如往常,笑盈盈地对待每一个人,对郭夫人也是与往常一般尽心尽力。
这一日,李未央按照自己平日的习惯,去藏文轩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可是马车到了东大门口,她却心念一动,突然吩咐赵月道:“你让车夫绕个道,去药堂看一看。”李未央一说药堂,赵月自然心领神会,便吩咐车夫调转马头,绕道去药堂。
刚到药堂门口,却见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人,李未央看见这幅情景不好靠近,只吩咐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然后掀开了车帘看那边出了什么事。
远远见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子在药堂门口叫骂道:“老天没开眼啊,这家掌柜开的药活生生把我老父亲毒死了,这样的庸医还敢开馆?简直是丧尽天良!大家快来看看!快看看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凄厉,一边骂着,一边嚎啕大哭。药堂里的伙计急匆匆地奔了出来,随即大声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你父亲没钱看病,我家主子好心舍了药替他看病,你们怎么还来闹事呢?”
那青年人指着地上的一卷草席哭道:“你们哪里好心了,分明是惺惺作态!你家主人根本是祸害人命,大家看,我老父亲吃了她的药就一命呜呼了啊!”
人越来越多,对着药堂的人指指点点。李未央远远就看见地上有一个白发老人在草席里裹着,头发蓬乱,面色乌青,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那青年人见人越发多了,立刻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父亲啊,我早说了这世上哪有好人,你被这药堂的人坑了,还以为人家是活菩萨!什么活菩萨,分明是个害人精啊!”他一边说一边哭得涕泪横流,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自然有好心人劝说道:“毒死了你的父亲,一定要他们负责!”“哎呀,这个世道,真是多庸医少好人,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
那药堂的伙计受了众人指责,气得满脸通红,冲进了药堂,不一会儿就见到药堂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一身青衣,面容俊秀,正是纳兰雪。她见到这种情景,就立刻下了台阶,躬身道:“这位小哥,可不可以让我为你的父亲把一把脉?”
还没等她靠近,那个青年男子猛地站起来,用力给了她一个耳光。纳兰雪呆立当场,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景。年轻人破口大骂道:“谁要你好心!你不要碰我父亲!”
纳兰雪吃惊地看着对方,事实上那一天这位老伯求到她药堂来,身上的银子不够,纳兰雪便施了药,好心给他看了病,却没想到三天之后,这个老人竟然死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那老伯当初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所以纳兰雪只是开了些驱寒的药,又因为老人年纪大了,所以药性十分吻合,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立刻开口道:“你不肯让我查验,又如何证明你父亲是被我开的药害死的呢?我相信自己的医术绝不会害死人,若是不然,咱们去公堂上一辩真伪也好!”
那年轻人呸的一声,吐了她一脸的口水:“不是你害死人,难道还是我陷害你不成?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前抓住纳兰雪,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他:“有话好好说!”他又踢又踹,一把甩开旁边人的拉扯:“今天不还我父亲的命,我就要你的命!”众人一片闹哄哄的,场面几乎不可开交。纳兰雪咬紧牙关,大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行医这么久,或许有能力不够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害死过一个人!你若是不让我查验,我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重重咳嗽了一声,道:“闹成这样成什么体统!有话慢慢说!”
那年轻男子瞪着眼道:“关你什么事?”
中年男子摸了摸胡须,道:“我是大夫,有什么问题让我瞧一瞧吧!”
年轻人听说他是大夫,不由冷笑一声道:“这天下大夫多了,眼前就有一个庸医,说不准你是她请来的托!”
他这样说着,中年人把脸一沉道:“我姓周,祖上三代在大都行医,你出去打听打听城北王家药堂,我们行医已经是多年了,断然不会哄你!你若是真的要讨个公道,也得让人家姑娘分辨清楚。”
立刻有人道:“啊,原来是药行的王掌柜!”人群中立刻有人激动起来,这每一行当都有自己的行会,大都中的药堂向来是以王家马首是瞻的,这王川便是龙头,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年轻人立刻道:“既然王大夫来了,不妨请你看一看,我父亲是什么缘故才死的!”
王大夫看了纳兰雪一眼,面上倒很是关怀道:“好,我来看看。”随即他走到席子跟前,捻着胡子端详了半刻,随即又翻开那老伯的眼皮看了看,还抓住了他的手仔细翻查了一番,足足有半刻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