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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之所以会暗恋上孟奇,完全只是因为刚入校的那场“秋色笙歌”的晚会,小渔一眼瞥到舞台中央抱着吉他弹唱的孟奇。他们的声音那么像!孟奇的眼睛和鼻子很像伍佰,但是脸形却比伍佰漂亮。孟奇的侧面,有着起浮有致的优美线条。
有一首不知名的歌轻轻从他的吉他下流出来。淡淡的忧伤,说不出来的,却能用心体会到的忧伤。孟奇的眼睛低垂着,不看台下,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者哪里都没有在看。他只是在诉说,用歌声诉说。
那一刻,她为他着了魔。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段忧伤的岁月,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忧伤的事。但是,却为了忧伤而忧伤。用宋词来说,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但那个忧伤的歌曲却和他的人一起走进了小渔的心里。
小渔从来不认为暗恋是件可耻的事情,它是一种很自我、很令人享受的事情。也不为追求什么结果,她只是享受那种独自的、淡淡的忧伤。每当小渔和宁秀她们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们都会送给小渔两个字,“矫情”。并且认定那是小渔的阿Q精神。
后来,小渔拼命地找到那首歌,那首名叫《淡水河边的烟火》歌,此时,正从小渔的耳机里传出来。
小渔正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中,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又直勾勾地出现在眼前。她又习惯性地被吓了一跳。
“喂!你走路的时候发出点声音,你会死啊?”小渔从来没觉得应该对他客气。
“你戴着耳机,就算我发出再大的声音,你听不到也不奇怪啊。”
“哦,那也拜托你不要拿着你的眼珠到处吓人啊!”小渔气鼓鼓地拔掉耳机,坐在地上瞪着他。其实音乐的声量并不大,只是她在神游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打扰。
阿伍此时正蹲在她面前,即使是蹲着比她高出许多来。
“你这是一种歧视,你知道吗?”阿伍认真地盯着小渔。“眼睛的颜色的天生,不是我能选择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棕色的眼睛就认为有色眼睛是异类。”他的语气很冷,还带着一点点的受伤。
“歧视?”小渔不知道,知书达礼如她,怎么也会和歧视挂上关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他对话,她都会从上风突然急转直下变成下风。
“咳、咳,那个……阿伍先生,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我一直以为你的眼睛带着彩色的隐形眼镜的……你知道中国的元代吧?那时候你这样的色目人还是上等人呢,如果说歧视,肯定是你们来歧视我们这些南人啦……”小渔慌慌张张的解释。
小渔当然不肯说,其实她有些近视,而他又那么高,平时并不太看得清他眼睛的颜色。离近了,就看得清楚了。那样的蓝灰色,感觉像一颗玻璃珠,一眼就看到底,让人感觉有点望而生畏。也许真的就是少见多怪吧。
小渔小心地看着阿伍,生怕自己的眼神中再透出什么令他抓狂的信息。可是,她怎么突然感觉好像有点伤害了他?哦,那该死的善良!
“我……”小渔还想再加些解释,“我”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样的话。阿伍的眼神冰凉的时候很是吓人的。
“还在这里‘我’什么,你在这里好像很舒服啊,快点帮帮忙啦。”阿伍站起来,又把小渔拎到他负责的那个房间。
小渔看了一眼,天都灰了。狼藉一片,打扫的还不如不打扫呢!
“说好一人负责一间……”现在怎么又成了她全包呢?!小渔正想表示抗议,但又遇上了阿伍的目光,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谁让她刚才歧视了他呢,现在只好以劳动换来谅解了。
打扫完成,小渔累趴在地板上。四肢无力,身体好像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她真想与这地板溶为一体,从此长眠地下。
然而,她已然猜到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
小渔瘦瘦小小的样子,好像总能激发出他的乐趣来。比如,把她拎来拎去。他从来不知道还会有女生那么轻的,就像一片树叶。
阿伍走到小渔身边,又拎一堆货物一样,拎她到楼下。
现在的小渔,全然放弃了反抗。他既然这么喜欢拎人,就让他拎吧。谁让他营养好,有使不完的劲呢?
第8章 美男计(二)
阿伍一把把小渔丢在沙发上,“女孩子睡在地上对身体不好。”
他说话不带任何语气。但这话听起来却让小渔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点不自然的温暖。
这温暖还没来得及暖全她的心,阿伍一脚过来,把她往边上踢了踢,为自己腾出了一处空地。拿起手柄,开始打电玩。
小渔刚刚积起的一点点的好感,就被他的这一脚全给断送了。
哼!什么嘛,还是老样子!
小渔依在沙发上看阿伍打电玩看到困。他说过要请吃饭,却没有开口,如果现在她要回去的话太便宜他了!于是小渔决定忍,忍到点,狠狠吃他一顿再说。
终于,腹如雷鸣了。那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本来,在他面前就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而且今天,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喂,很饿了哦!”
阿伍终于丢开手柄,眼底有种促狭的笑意。小渔觉得,他那样子分明在在说,“果然不出我所料,终于开口了吧。”
开口又如何?
“我不要吃你煮的饭了。我要吃大餐!”她有权要求,而且态度强硬。
“我今天学到一个新词。”阿伍颇有兴致地说,他的样子就像一个捡到宝贝的孩子。他生动的表情吸引到了小渔,“什么词?”
“大言不惭!” 阿伍漂亮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听他的话,小渔的善良瞬时偃旗息鼓。恶向胆边生,小渔抡起大脚,猛力一踢。
“痛死了~~~你的身上的肉是铁做的嘛?”小渔真的以为自己是踢到铁了。
“小姐,以后不要轻易乱踢东西。今天你走运踢到我身上,哪天你不走运,踢到石头、铁板上就有你好受的了。”阿伍扯开巨大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白森森的牙,让小渔想起了吸血的男僵尸,闪闪发亮,真是明光可鉴!
“喂,你笑起来好假哦!”小渔自顾自地蹲着揉着脚。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虽然他长着一副颠倒众生的脸,但,又如何?用英文说,就是SO WHAT ?而且一定要加上中国式的语气,才够拽。
“你对我很不友好。”阿伍双手交抱在胸前,蓝色的眼睛闪着光芒。
她第一次发现,其实有色的眼珠还是满好看的。但,这话在心底说说就可以了。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赞美。
“是你,根本就是拿我不当朋友看,我又何必对你友好?吃完你这顿饭,我们算是贷款两讫了!”
阿伍眉头又紧了一下。看来,他是明不明白“讫”字的含义。
“就是,一手交了钱,一手交了贷,我们的买卖完成了!OVER了!明白了吧!”
阿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是说吃完饭之前,我们还是有债务关系的?”
“是的!”小渔狠狠的点了点头。“而且,毫无疑问,你,尼古拉丝。艾伦。韦尔纳先生,绝对是欠我的!”
“我很饿哦!”小渔再次抗议。
阿伍笑了笑,一把拉起她,“骑车去,地方你选,只要你骑得到。”
阴险、狡诈、卑鄙……小渔把能想到的文雅的骂人的话都在心底骂了一个遍,但这些却都一点都伤不到别人。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骂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因为如果对方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你的骂,只会让自己在低俗的语言中沉沦,却丝毫都伤害不到别人。也就是说,做无用功的可能性极大。
小渔甚至都有些绝望了,她在他面前的反抗好像永远都是无用功。
阿伍拉着小渔来到车库,在车库里翻垃圾一样翻出一辆双人脚踏车。
小渔也学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可惜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因为这辆车落满了灰尘,真是有够脏的。如果老宋在这里,看到这辆车,她保证他能写上一篇长长的饱含忧郁、悲愤的诗来。
可惜,现在看到它的人是石小渔,她的反应就是大跳起来,“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干净的东西?!”
小渔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又要开始指挥她去工作了。他应该不会以为她是一个机器人吧?只要拿眼神动一下,她就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我三年没回来过了,没有灰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样子。小渔叹了口气,没待他开口,就提了水,拿了抹布开始擦起来。人贵有自知知明,也贵有自觉。为了那顿可以吃垮他的饭,小渔觉得自己又一次地出卖了她那本就不太高贵的灵魂。
算了,就当放血大甩卖好了。小渔想。
阿伍又是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边上颇有意味地看她。直到一辆崭新的双人脚踏车在小渔的手中诞生时,阿伍才缓缓开口说:“恩,那个,其实,我本来要自己洗车来着。”
没听到也好,一听到他那么说,小渔便怒火冲天,也顾不得寻找什么好用的暗器,顺手就把抹布丢过去。连着脏水,“扑”的一声盖在了他绝美的脸上。
谁说过来着,七种武器的头一名,永远都是在你手边,其貌不扬,却能杀人于无形之中的东西。
小渔极解气地哈哈大笑。阿伍拿下了抹布,无奈的耸了耸肩。
小渔得意的笑,脸都笑疼了,眼睛也都眯成一条缝了。
突然她的天也黑了,一股怪味冲击着小渔的嗅觉。一种极坏的感官体验瞬时传遍她的大脑。什么东西?
小渔顺手一拉,一块抹布。她刚刚丢过去的那一块!
小渔狠狠瞪着阿伍,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绅士呢,真是狗屁都不是!
然后,眼泪真的掉下来了。豆大一颗,不,是斗大一颗。小渔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的造泪系统那么发达。
为什么要哭?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想哭,没来由的想哭。先是默默的流泪,再是放声的嚎啕大哭。绝对有辱“梨花带雨”这个词,但肯定对得起“翻江倒海”“惊天动地”这几个字。
小渔边哭边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的,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被一个美国人欺负,而且毫无还手之力,这不该哭吗?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亲眼见到她的梦中情人挽着别的女孩,她不该哭吗?
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在一个中人之姿的――少女面前,这不该哭吗?
一个男生,不就是应该宠爱女生的吗?虽然她没有闭月羞花的容貌。而这个男生居然对所有的人都那么绅士,却对这个女孩丢一块极其肮脏的抹布。这、这、这,还不够伤心的吗?
这些牵强的理由轮番的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过,每想一次,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眼泪就要再翻涌一次。
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肩,在这个初夏,微微还有些凉的傍晚,有一丝丝的温暖。
“Sorry。”他英文说的很好听。
“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英文,本姑娘听不懂!”小渔气结。左右摇动想甩开他的手。她的头还埋在双膝中间,根本不想看到他。
“对不起,抱歉,很不好意思,我错了,真是罪过了……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道歉?你教我?”
“该死!干嘛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本姑娘可受不起!”
他的手还在她的背上。小渔的背弯成一道可怜的弧线,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无数的书本告诉女人们,眼泪永远是打败男人的利器。今天的石小渔身体力行,成功的实践了这一真理。
“告诉我,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道歉?”他的声音再度温柔。
“我真该死!我是混蛋!你原谅我……”小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