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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放下心来:“是真的吗?”
“你也不用拐着弯子来打探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你要是信不过我,完全可以舍下我这个又老又丑又不纯洁的单亲妈妈。”她拾起刚才的报纸递给他:“相信本市本省乃至全国,这样纯洁美貌又年轻的灰姑娘成千上万,都等待你的垂青。”
这样硬邦邦的一段话,说得冯洪健却眉开眼笑,他扔开报纸,一把抱住她:“可是我就是不喜欢白雪公主,我就是喜欢又老又丑又凶的,怎么办?怎么办呀?”
宋清月本来是板着一张脸,此刻却给他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眉毛眼睛该摆出什么表情。
偏偏他还立正站好,板着脸机械道:“我是魔镜,宋清月女王陛下,你快问:‘魔镜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宋清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他向门外走去:“神经病!”
冯洪健嘻嘻笑起来,等她出书房后,这才一把抓起报纸,双眉紧紧皱起。
☆、第九十七章 危险的快乐
这又是谁在给他和清月在暗地里使绊子挖陷阱?
这天真无邪的宋姓少女的脸容,分明用的就是当年清月的那张坐在秋千上的照片的!
那雪白鹅蛋脸,那微微嘟起的红唇,那笑得月牙般的弯弯大眼睛。这一切都是他看熟了的!
他将报纸团起,脸上青筋暴怒了好一会,才平复怒气,又将报纸展平。
他以为:他和蒋氏一门的恩怨已经结束,想不到,才刚刚开始。
他将报纸小心叠起放入口袋,做出一副笑脸,走进客厅。
开开心心地吃完一顿饭,他以加班为由离开宋家,独自驾车去“富宁台”。
管家一见他大惊失色,接待贵宾一般战战兢兢地将这位地位特殊的贵公子迎接进门。
冯洪健不愿意同下人摆脸色,故而一直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可是等他一见端坐在客厅内大腹便便的蒋夫人郦晨时,满腔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便准备拂袖而去。
蒋夫人连忙站起来拖住他胳膊:“洪健请留步,先生一会就下来。”
冯洪健像是怕脏一样,连忙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蒋夫人,请你自重!”
蒋夫人像是被谁大力掌掴了一下,整张脸迅速变得惨白:“蒋夫人?我有什么资格做蒋夫人?我不过是个妾。”她语气清冷,松开他,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他见她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打蛇随棍上,忽然想起清月说的话“她不是个快活的人”,是呀,钱可以带来幸福吗?
他掏出口袋里的报纸,放在她身侧,道:“看看,这是谁的杰作?”
蒋夫人迅速读完报道,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他点破窗户纸,指着照片道:“你看这个新娘子是谁?”
蒋夫人细细端详,突然惊道:“这有点像宋清月小姐,只不过年轻稚嫩些,是不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瞧,一个陌生人都能分辨的出来,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是谁非不放过他的月儿。
他握紧拳头,咬牙道:“蒋夫人,我怀疑是令妹的杰作。”
“她?”蒋夫人一惊:“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消失三到五年。她吃了苦头,没有那个胆子。”
他皱眉看着她,并不相信:像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是真?即使她是真的畏惧蒋老人,可是郦晟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又有何畏惧可言?
正在对峙间,蒋老人出现了,他拄着拐杖,步伐仍算矫健,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拎着箱子。
蒋夫人一见,立刻丢下一切跟上去:“先生怎么自己起来走了?先生这是去哪里?”
蒋老人精明的老眼看得她眼光发虚,她双手垂下,一动不动,那表情神态与随侍的仆人并没有太大差别。
冯洪健最怕妇孺吃苦,于是出声道:“你还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蒋老人闻言,眼中迸射出几分惊喜,于是和颜悦色道:“我本来就是好手好脚的一个人,只不过为了博取儿子的同情心,才坐轮椅。”
冯洪健闻言别开目光,那声“儿子”就像是小刀在剜他的心。
蒋夫人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双手搭在丈夫的胳膊上:“先生去哪里,要不要我陪同?”
蒋老人轻轻推开她,冷淡道:“我去我太太墓前祭拜。”
只这简单一句话,让现任蒋夫人花容失色,捂着大肚子跌坐在沙发上。
蒋老人却只是淡淡看一眼,将炙热的目光投向冯洪健。
那一声“我太太”已经让冯洪健内心五味陈杂,他垂头不语。
气氛十分诡异,管家察言观色,赶紧遣散仆人,又扶走泫然欲泣的现任蒋夫人。
冯洪健冷眼看着:这样大的委屈,蒋夫人自始至终不敢掉一滴眼泪。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这关系紧张的父子二人,悄无声息,只有晚香玉的蓬勃香气一阵接一阵钻进人的鼻腔。
蒋老人忽然叹气道:“健儿,晚香玉是你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朵。这么多年,无论哪里,我都插着它,来纪念你的母亲。”
这对白多像《雷雨》中周朴园虚伪老道,冯洪健不愿意看蒋老人,将目光投向窗前琉璃花瓶中插着的一大把晚香玉:
花茎纤长,状若玉簪,洁白浓香,花语是“危险的快乐。”冯洪健内心颤抖一下:当年母亲选择穷小子蒋老人,是不是贪图那危险的快乐?
他打量年仅八十的蒋老人,即使苍老,也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不管自己是否愿意承认:自己的皮相有一半来源于他。
他厌恶地站起身要走。
蒋老人拉住他,真情流露地叫道:“健儿,我已经七十九岁,你能不能叫我一声,让我死了也好闭眼?”
冯洪健转身看他,此刻他和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苍老衰颓,并且惧怕死亡。不,甚至他比不上普通老人,他没有老人应该有的满足与幸福感。
他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但不见得是个快乐的人。
冯洪健压抑一下情绪,道:“在你抛弃母亲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到今天。”
蒋老人无限失望,喃喃道:“我怎么知道,当时她已经怀了你。健儿,你的母亲是一个刚烈的女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宁愿孩子出生没有父亲,也不愿原谅我。”
冯洪健嘴角含着讥笑,看着自己的生父,不置一词。
不是没话说,而是想说得太多太多。这些年来,一直在身世之谜中挣扎,在他不了解生父遗弃母亲的情况下,他也曾对这个慷慨大方的蒋叔叔产生过幻想。
只是——他轻轻挣开老人的手,他要尊严,不要欺骗。一天遗弃,终身都是遗弃。母亲都不愿意原谅,他怎么又会原谅?
蒋老人昏黄的老眼眼泪流出:“健儿,等到我死那天,你会不会来?”
这样的场景,洪健设想过,他想象中自己冷冷地在灵前磕三个头,一言不发地离开。
但是他不愿意讽刺一个老人,他安慰道:“你的双胞胎儿子就快出生了,而且,你子嗣众多,何必挂念我一个。”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商场倾轧,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一个个补偿,补偿地过来吗?洪健转身笑道:“我不觉得自己损失了什么,我现在十分幸福。”
☆、第九十八章 置她于死地
转了一圈,冯洪健还是没有找到那幕后黑手,于是他又折回去找清月。
清月听完他的担忧,笑了起来:“你想得太多,别人喜欢编故事,你看就是,何必那么着急找到说故事的人?”
他急道:“那人在血口喷人!而且也盗用你的照片!可以告那人侵犯人肖像权。”
清月又笑:“也许真的有人同我长相相似呢,也许这则报道是真的呢。就算是真的用了我的照片,又怎么样?一天后级的明星的照片被日本红灯区盗用,一场官司打下来,也只是撤去夜店招牌而已。”
冯洪健被女友讲得目瞪口呆,他喃喃道:“早知你这样大方,我就不硬着头皮闯龙潭虎穴了。”
清月被他那奇特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她说:“总有点收获不是吗?”
他垂下头:“什么收获?那个地方,我一辈子不去也不想去。”
清月宠溺地笑一笑,这是他的逆鳞,她也不愿触碰。她轻轻拥抱他,哼起一支曲子。
那是一首多年前的流行金曲,叫《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哀怨曲子给她用轻松的语调哼着,却别有一番味道。冯洪健懒懒伸一个懒腰,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居然睡着了。
清月叹一口气,她已经猜到谁在背后对她下黑手:除了顾晓君,谁这样处心积虑地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她也知道,这段时间来顾晓君所遭受的一系列打击,完全是拜洪健与红云所赐,顾晓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令卤味店重新开张。可是电视台的工作,她却保不住了。
冤有头债有主,顾晓君不会Lang费精力,一定会把所有的怨气出在她宋清月身上。
真奇怪,要是将这样的用心放在学业上,她顾晓君一定能念到博士后,放在事业上,迟早也会成为女强人。
可是她却一定要用在与人的斗争上,而且一定是身边的女人,让身边的同性,从原本的朋友,变成陌路。
夜已深,清月觉得乏味,给冯洪健盖好被子,自己房间梳洗上床。
隆冬清晨正式好眠时,宋清月正赖在被窝里梦周公,忽听得手机催魂似的急急想起,她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只听得潘育龄在那头气急败坏地喊着:“宋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能将稳重的潘育龄逼成这副模样的,定是大事。
她定了定神,问道:“什么事,慢慢说?”
“整个公司被债主和愤怒的顾客围得满满,他们扬言要烧了仓库,砸了门店!”
清月大惊,慌忙穿衣起床,焦急道:“先报警!不要轻举妄动!”
这边简单梳洗下楼,却发现冯洪健的车子已经在等候,她走上前开门,手有点颤抖,还是他帮她打开车门,握了一下她冰冷的手,安慰道:“月儿,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点一点头,两个人乘着车在安静又清冷的清晨沉默着。她没有关严车窗,吸一口冷冽的空气,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给我们出的难题?”
冯洪健握住她的手,冷笑道:“还能有谁?除了晟姨。”
她忽然鼻子有点酸涩:“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要对我们苦苦相逼?”
“是我,对不起,月儿,是我把你牵涉到这复杂的斗争中来。”他看着她因睡眠不足而出现的黑眼圈,充满愧疚。他发誓:经历这最后一战役,一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来弥补她所受的苦楚。
正在想着,已经到公司了。
太阳还没有出山,东方彩霞一片,这样清冷的早晨,公司外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人们群情激奋,都七嘴八舌地狂喊着,因为声音洪亮,人多口杂,反而一时听不清什么。
冯洪健正要快步上前,清月却一把拖住他,摇摇头:“等警察来了再说。”
果然,警车呼啸而至,嘈杂混乱的局面方才得到控制。
一个中年警官,面容严肃,站在人群中,响亮问道:“这里谁负责?”
潘育龄这才小心翼翼打开公司大门,闪身出来。不想,冯洪健早就箭步上前:“我是这里副总,说话算话。”
清月怕他出事,紧紧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