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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的花纹-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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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么?看把房间弄的?”宋母责备道。
“我高中时的通讯录哪去了?”宋江头也不回,继续找着。
“我怎么知道?可能丢了吧?高中毕业都这么久了再找还有什么用?”宋母安慰道。
“都是你的错。”宋江生气地大叫道,“如果早点告诉我,现在哪还要找什么通讯录?”
“你,当初是谁。。。”宋母道。
“好了,别说了”宋江打断母亲的话。
“要不,我打静颜妈妈的手机问问她家里的号码?”宋母说道。
“不用。我自己解决~!”宋江坚持道。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你自己好好反省吧!这么大的一个人,应该要懂得什么是责任!”宋母说罢,掩上门接电话去了。
“根本就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莫名其妙。”宋江在心里反驳道。
宋江轻叹出一口气,缓缓躺下,身下的书压得背上生疼生疼,耳朵里传来心脏跳动的耳鸣声。
门被推开,宋母一脸怒容地出现在门口。
“电话,静颜打来的。”宋母转身走回厨房,继续未完的洗碗事业。
宋江“蹭”地串起来,跑到客厅。听筒安静地放在茶几上,宋江犹豫片刻深深地吸进几口气,然后拿起电话。
“喂,静颜。”
“宋江,太好了。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静颜在电话里叫道。
“恩,我也是,我刚才。。。”
“我已经知道了。”静颜道。
“恩,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呢?”宋江问道。
“你还说呢?都不告诉我。我是从瘸那里知道的。”
“哦,真够多嘴的。”宋江笑道,“我原本打算亲自告诉你。”
“是吗?”静颜说道,“我想你了。”
“恩!”
“你呢?”
“恩”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
“好久不见了,我们见个面吧!”
“恩”
“明天怎么样?”
“明天?”
“不行,明天你哥结婚,你得去帮忙。让静颜改天吧?”宋母在厨房里说道。
“明天当然有空了。那就。。。”
“好呀。上午九点,还是原来的地方。”
“恩”
“我累了,晚安!”
“好。晚安!”宋江说罢,挂断了电话。
“不是说了明天要去帮忙的吗?怎么又答应静颜和她出去?”宋母诘问道。
“你去就好了。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多了一双碗筷而已。反正我已经约了人了。”宋江懒洋洋地说道。
“好吧。静颜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其实挺喜欢她的,你对她再不许象以前那么坏。要好点,凡事让着她。”宋母嘴角露出笑说道。
“妈——”宋江不耐烦地叫道。
“好了,我不说了。不过我的确很喜欢这孩子,懂礼貌、又文静,她可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宋母目光闪烁,正要转身走进卧室又扭过头来发表看法。
宋江忍无可忍,转身走进书房。门在身后发出“嘣”地一声响。
晴朗的一天足以让人有足够的好心情。宋江走进客厅发现茶几上的玻璃杯下压着两百元钱,附带一张字条:中午我不回来了,你和静颜在外面吃饭吧。母。宋江心里生出一丝歉意,移开玻璃杯抽出一张,接着转身下楼去了。
静颜早早地在公园里的凉亭等着宋江。当宋江出现在视野里时,静颜站起身露出会心的微笑。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宋江摆摆手说道。
“是我早来了,你和从前一样准时。”静颜突然想起过去,不免有些失落地说道。
“现在我们去哪?”宋江问道。目光滞留在远处。
“随便你。”静颜笑道。
“好久我们俩都没有在一起逛了。我们去公园吧。”宋江建议道。
“恩”静颜点头道。
清晨的公园,人影稀疏。朦胧雾气浮在半空中,看不清远处的建筑。宋江紧挨着静颜在石板路上慢慢地走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头顶上的藤蔓植物和过去一样的枝繁叶茂,绿的让人嫉妒。阳光被遮挡住只透过几块班驳的亮点在石板路上不停地闪烁着。
“还记得吗?我们在这儿有很多合影。”宋江站在桥边手扶着栏杆,试图打破沉静。
“恩”静颜应允道。
可是接着又是一阵静默,二人依旧默默无语地并肩走着。宋江心中猛然涌起一阵酸楚,
“难道这就是结局吗?”
四周的人渐渐增多,路上许多孩子迫不及待地拉着父母的手,催促他们走得快一些。公园里的安静缓缓消散,开始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宋江找了一家小店和静颜面对面地坐着,目光望着窗外放风筝的小孩。
“现在过的好吗?”静颜吸了一口果汁,抬头问道。
“还好了,比想象的要好。”宋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用吸管摆弄杯子里的冰块。
“有,有女朋友了吗?”静颜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有些事情还来不及忘掉呢,所以。。。”宋江叹道。
“我,我在学校找了个男朋友。”静颜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宋江脸上,期待着他的表情。
“哦,是吗?那也很好呀。他对你怎么样?”宋江心中闪过一丝醋意,可立即又耸了耸肩勉强笑道。
“分手了,他和你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静颜突然伤感地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连树叶都没有完全相同的。更何况是人呢?你是不是太勉强了一些?”宋江试探性地问道。
 
 
“和你一样,有些事情我也没来得及忘记。”静颜语气中透出悲伤。 
“你看见那个骑跳马的孩子了吗?”宋江撅着下巴将头转向窗外。 
“恩,怎么了?很可爱的孩子呀。”静颜说道。 
“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我都想明白了。”宋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什么?”静颜看着宋江问道。 
“是关于我们之间关系的,以前我总是很茫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分开。我想现在我明白了。”宋江仰身靠在椅子上,“像弹簧一样。” 
“可是我不太懂?”静颜皱了皱眉毛,语气中依旧满是伤感。 
“是距离!当弹簧的两端靠的太近的时候,总会存在一股弹力试图把它们弹开;而当两端距离得太远,也总会有一股弹力将它们拉近。但是无论如何要想达到平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保持距离。”宋江叹道,“我触摸不到你,却又无法离开你,不远不近,好痛苦。” 
“。。。。。。”静颜默默地低着头。 
“也许,一份太成熟的友谊原本就不应该发展成爱情。” 
“我不后悔,毕竟。。。”静颜低垂着头,哽咽地说道。两行泪从脸颊上滑落,正好落到饮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对不起。”宋江无奈地说道。 
“恩”静颜开始渐渐抽泣,宋江伸手过去握住了静颜。 
“我们找地方吃饭吧?你一定饿了。”宋江恳切地说 
“我们找地方吃饭吧?你一定饿了。”宋江恳切地说道。 
“不了,我出来时答应妈妈回去的。”静颜道。 
“那好吧。”宋江道,“我送你!” 
“恩”静颜拭干泪,离开了座位。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静颜家门口。 
“这条项链还给你。”静颜转过身,抬手解着脖颈上的项链说道。 
“你,一直带着?”宋江鄂然道。 
“恩,可是现在。。。”静颜道,“已经不需要了。” 
“可是。。。”宋江心里猛地一震,“它是永远属于你的,谁都夺不走。” 
“。。。。。。”静颜默然。 
“让我替你带上她。”宋江坚定地说道,然后从静颜手里接过项链。 
项链又重新带在静颜的脖子上,宋江直到这时才发觉原来静颜配上这条项链是多么的合适。 
静颜伸手摸了摸项链,终于对宋江说道: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介与朋友和恋人之间,或进或退全在你,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不能肯定我还能坚持多久。” 
宋江点点头,替静颜摁了门铃。从里头传出门锁的声响。 
“是宋江呀!好久都没来我家了。你也真是的,来、来、来进来坐伙儿吧。吃完饭再走。”静颜妈妈站在门口说道。 
“哦,不了,伯母我还有事呢。改天吧。”宋江谢道。 
“妈,下次吧。”静颜在一旁轻声说道。 
“那好吧,宋江下次可一定要来呀。我们家静颜现在学会做饭了呢。”静颜妈妈发现静颜脸上隐隐的泪痕,便遂了女儿心愿说道。 
“是吗?好,有机会我一定来。”宋江装出笑来,朝静颜看了看,然后跑下楼去了。 
“哎,宋江这孩子看上去挺好的,怎么就让那个叫美儿的**了去呢?”静颜妈妈叹道。 
“他们还没有在一起。”静颜说道。 
“恩?那他怎么。。。”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只是因为你和宋阿姨是同事,我和宋江才认识的。”静颜道。 
从静颜家出来,宋江独自在路上走着,又漫无目的地踱到公交站台。几辆婚车从眼前驶过。车内的新娘化着妆显得无比妩媚动人,而新郎则一脸占有欲满足后的幸福微笑。以前曾听人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每个人都期待与自己所爱的人长厢厮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结婚。也许婚后,恋爱时的激情不复存在,但是随之而来的那份平淡却可以使两个人同舟共济、一起生活几十年。 
回到家,宋江颓然倒在沙发上渐渐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见厨房里传出“沙沙”的炒菜声。宋江抬头看钟,已经傍晚六点了。 
“和静颜聊的怎么样?”宋母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宋江显得漫不经心,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宋母凭借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心感不妙。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摇摇头从心里叹出一口气,又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饭。 
电话发出单调的来电铃声,宋江皱起眉毛接过话筒。 
“喂,你好!” 
“是我。” 
“静颜,什么事?”宋江坐起身,宋母听到声响也从厨房里出来站在门边看着宋江。 
“我明天就回学校了。”静颜想说些什么又止住。 
“哦,我比你迟一天。要不要我去送送你?”宋江说道。 
“不用了。只是刚才忘记告诉你而已。”静颜在电话那头咬着嘴唇,突然改变初衷说道。 
“那好吧。今天逛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宋江说道。 
“恩,拜拜”静颜说罢挂断电话,然后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眼泪不争气地如潮水般涌出眼眶。 
“嘟、嘟、嘟。。。”宋江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怅然若失。过了良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婚车绕着小小的城区慢慢地兜着圈子。宋江坐在车里呆滞地望着前方。那个司机原来是开出租的,今天开婚车在看到路边有个招手的,就把婚车停了过去,摇下车窗问那人上哪儿?宋江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他终于反应过来,忙发动车子跟上队伍。 
酒席上客人们大声谈笑,觥筹交错间醉眼迷离。宋江草草地吃过饭,独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一手托着腮帮。让大脑停止思考的感觉很舒服。过了一会儿,宋母也走到大堂,在宋江身边坐下。 
“静颜下午三点的火车。”宋母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宋江嘟囔道。 
“昨天静颜妈妈告诉我的,现在去还来得及。”宋母说道。 
“我和她说好不去送的。”宋江说罢,背对着母亲,其实心里早已有些后悔了。 
“随便你。”宋母略带责备地说道。然后起身离开。 
宋江用余光瞟了一眼服务台上的电子挂钟,暗暗地盘算着需要的时间。随即快步走出酒店,拦下一辆车往火车站驶去。 
静颜提着包在检票口等待检票上车。宋江站在候车厅的入口处,踟躇不前。心中莫名地犹豫,遂掏出手机拨通了静颜的号码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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