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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颜素素,表哥竟然连每天的饭食都要亲自过问,每天都要叫来服侍她的丫鬟询问,在说到她时,他的那种眼神,是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更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都还没有拜堂呢,就已经是如此的眷恋缠绵,要是等入了洞房,又哪里还有我聂云心站的地方?
耳边又响起临行前舅舅说的话:“云心啊,你的心事舅舅是知道的,你从小在我家里长大,我早当你自家的人了,等你峻表哥娶亲回来,我就安排了你们一起拜堂,让你做峻儿的平妻,绝对不委屈了你。”这句话对于云心来说,实在是天大的一个好消息,一直以来,她都只想着自己只能做峻表哥的妾了,没想到,舅舅疼自己,平妻啊,也就是说,自己不用居于人下了。
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来接表哥,只想着赶紧的回了堡,赶紧的让自己的梦成了真,至于那位新娘子,她是不放在心上的,自己跟表哥哥从小在一起,情分自然不同凡想,只要表哥的心在自己这里,那么,颜素素,你就一边凉快去吧。哈哈哈哈………
可是,事与愿违,当自己千里迢迢的站在表哥的面前时,却发现,表哥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冷漠,而他的心里眼里,却只剩下了那位颜素素,甚至,他会在深夜时分,去颜素素的房里陪着她直到天亮,这一切,云心都看在了眼里,每次他进了她的房间,云心都坐在屋顶上流着泪,看着等着,却又会在他出来时,躲了开去,不敢让他看见自己。
终于,云心开始怀疑,回堡之后,表哥会愿意娶自己吗?而且还是平妻,即使嫁了他,看表哥的心,想是也不会放在自己的身上罢。
想到这里,云心不由的将唇咬出了血,表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颜素素,你休怪我心狠。
也听说了颜家小姐文武双全,知道轻易不能把她怎么样,特别是在那次自己用话刺激她时,她竟是面不改色,也并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去跟表哥哭闹,云心就知道,这位颜小姐,不好对付。
聂云心亦是绝对想不到,眼前的新娘会另有其人。
“表嫂啊,你慢点,就在前面了,”云心笑容可拘,指着前面对水儿说。
转过了一块大石,眼前豁然一亮,前面宽广无比,云飘雾绕,原来是一处悬崖,前面红日映照,崖下水光淋淋,是一个深深的寒潭,远远的看去,波光鳞鳞,幽深难测。
毒手
水儿惊呆了,好美啊,只是有点想不通,转头问着云心,“我们不是在平地上走的吗?怎么会到了悬崖了呢,哇,好美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啊?”
云心笑道,“我们所在的地方虽然是平地,但其实是在山上的,表嫂你坐在马车里,所以上山的时候你不知道,而下面的那个水潭地势又太浅,所以,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悬崖了,”拉着水儿走到崖边,指着头上高悬的红日问,“表嫂你看,美吗?”
水儿点头,“恩,太好看,我还出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云心点头道:“嫂子身在江南,又哪里见过北边的风景呢,觉得新鲜是自然的,只怕啊,将来看腻了的时候都有呢!”
水儿的神情一黯,顿时想起自己的计划来,忙拉了云心的手,“妹妹,我差点忘了,有话要问你呢。”心里思衬着该怎么开口。
却见云心莞尔一笑,“好啊,表嫂尽管问。”突然的,云心惊叫起来:“哎呀,表嫂你看,那是什么?”
手指前方,云心满脸的慌张。
水儿一惊,慌忙的转头去看,冷不防的云心‘啪’的一掌拍在后心上,“啊”的一声,水儿跌下了山崖,耳边犹响着云心咯咯的娇笑声。
看着水儿的身影飘落不见,云心的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终于,再无人来跟自己抢表哥了,表哥,我才是你今生的妻。
转身,翩翩然走回去,在快到宿营地时,云心狠掐了自己一把,立时,泪如雨下,脚步踉跄的往回飞奔,远远看见石峻,李年等在说话,忙哭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表哥,不好了………”
石峻一皱眉,“云心,你怎么了?”
云心头发散乱,衣裙皆被树枝挂破了,扑上来抱住石峻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表哥,不好了,表嫂……表嫂……她………她………”
石峻一听,立刻瞪起了眼,“表嫂?你表嫂怎么了?”
见云心只是哭,话都说不出的,情急之下一把攥住她的手,“快说,水儿怎么了?”
云心心里一楞,水儿?怎么叫她水儿,不是颜素素吗?
可石峻的手惊急之下越抓越紧,疼得云心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忙道:“表嫂……表嫂……她………她偏要………偏要拉我去陪她散步………结果……结果在前面的悬崖上……她……她……”
石峻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到底怎么样?”
“她脚一滑,摔到悬崖下面去了。”
…………
“你、说、什、么”石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一挥手,云心被石峻‘啪’的摔在了地上,“表哥………”云心抬起泪涟涟的脸,神情哀戚的看着石峻。
石峻早已经不见了,远处,一个身影急闪而去,直扑向悬崖方向,看着石峻惶急的背影,云心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山崖那么高,下面的水潭又那么深,颜素素,就算摔不死你,也必定会淹死你,上天入地,你都不要怪我,谁叫天下那么多的女人,表哥唯一放在心里,却偏偏是你。
表哥,你也不要怪我,我不想的,我原本也是打算了要跟她共事一夫的,可我在你的身边,你却看也不看我,谁叫你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
悬崖边,风声呼啸澎湃,下面的水潭深深远远的映着寒厉的光,看着陡峭幽深的悬崖,石峻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凉,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两腿渐渐的软了下来,“不,不可能的,水儿,水儿………”
陡的,冲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侍从们吼道:“还不快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一次,恐慌,无助,伴随着深深的懊悔,弥漫了整个心头。
获救
“水儿,乖,听话………”
“乖水儿,看娘给你做的这件小花袄,好看吗?………”
“水儿,乖乖,以后要听师傅的话哦………”
“水儿,记得娘的话,无论如何,不要去京城………”
“水儿………”
“水儿………”
…………
…………
“娘……娘……”竹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双目紧闭,意识昏沉,头却不安的转动着,口里喃喃的呓语,脸上细细的冒了一层汗。
草屋外,一个青衣男子闻听动静,忙丢下手里的剑,推开木门走了进来,“姑娘,姑娘,”床上的女子听而不闻,犹自昏沉,青衣男子拉过那女子的手,细细的把了脉,却暗暗的点了点,脸上的神情好似松了口气。
傍晚,小鸟儿在林子里唧唧喳喳的叫着,空气里清醒沉静,水儿慢慢的睁开眼,眼前却是白花花的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水儿的心里恍惚不明,她使劲的睁大眼,半晌,眼前的事务终于渐渐清晰,却是一间小小的草屋,里面洁净清雅,只有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边上窗边一张琴几,上面一架古琴静静的放着,这一切,朴素却不落俗,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
“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水儿的头昏沉不定,伸手去掀被子,却发现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别说掀被子,就连手,都抬不起来的。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一急,水儿用力撑着身子,努力的想坐起来,这一动,立时身上痛如火烧,不由‘啊’的叫出了声。
帘子一掀,进来一个青衣男子,手上端了只碗,走到床前,声音平和,“姑娘,你醒了?”实际,就伸手往水儿的额上摸去。
水儿大惊,本能的要往后缩,却哪里能躲得过,那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点头自言自语道,“恩,烧退了。”
“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水儿瞪着他,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话出口却是气喘嘘嘘,待所有问题问完,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那男子却是一笑,“姑娘,你身体尚未康复,还是先安心静养吧。”
说完伸手一把将水儿抱在了怀里靠着,将手上端着的碗送到水儿的嘴边,“姑娘,喝药吧!”
水儿不禁大羞,又急又恼,“你……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一边的使劲想要挣脱开去,可全身绵软,又哪里能挣开,一急之下,小脸儿刷的通红,眼里已是流下泪来。
那男子却是手上一紧,沉声喝道,“药凉了就失去药性了,快点喝,”说完就把那碗往水儿的嘴边一凑,水儿一惊,本能的张了嘴,咕嘟几口,那又苦又涩的药早已进了肚。
水儿呆了呆,晌未回过神,那男子已经放她躺好,替她掖了掖被角,“姑娘,你好好的养着,过两天就没事了。”
看着那男子转身往外走,水儿张口想要叫住他,意识却又逐渐的晕迷起来,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就又进了黑甜梦乡。
这一觉,水儿整整的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黑,她才悠悠的醒来,这一次,她感觉自己的精神等全都好了许多,屋里黑呼呼的,晌未点灯,水儿大睁着两眼,盯着那门口的方向,心里恍惚记得这里该是有个青衣男子的。
又或者,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水儿有点不确定。
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水儿的头渐渐的疼起来,脑海里思绪纷争,说是清醒却又依旧的迷乱,很多事情在脑海里略过,可又是那么的不真实,是梦吗?对,自己刚刚肯定是做了一个梦,那些人,那些事,该是都是梦里的,而自己,必定还在扬州的大院里,呵呵,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浑身疼痛,全身无力呢?而那些梦,又是那么的真实。
清醒
门啪嗒一响,一盏油灯进来了,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水儿眯了眯眼,这才发现,这油灯是托在一个男人的手上,而那男人,正是自己以为只是在梦里出现过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将油灯放到桌上,来到水儿身边,见水儿正大睁着眼睛瞪着自己,不由一笑,问,“醒了?”
水儿紧盯着他,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真是废话。”
那男子见水儿不理他,也不再说什么,笑笑转身又走了出去,一会,端了个托盘进来,待到了跟前,却是一碗清粥外加两样不知道名字的小菜,香味很是诱人,水儿不自禁的狠吸了下鼻子,肚子里立刻发出骨碌一声。
水儿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眼睛却是死盯着那个托盘,脸上的神情,却是恨不得立时就扑了过去。青衣男子见了好笑,过来又是一把托起她就要往自己的怀里靠,水儿一惊,立刻想起之前为自己喂药的情形来,原来都是真的,不是在梦里,想到这里,忙竭力的挣扎,那男子看着温文,却是有力的很,水儿见挣脱不掉,急了,见他的手就在嘴边,张嘴就咬了过去。
那男子啊的大叫,一下子放开她,眼里腾腾的闪着火花,怒视着水儿,吼道:“你干什么?”那手上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