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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郎中来了,水儿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顾不得礼貌的一下子扑过去,几乎是用拎的,将那可怜的老头儿给拽到逆风的跟前,急急道,“先生快看看吧,风大哥不知道怎么样了,呜呜……。”
话才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已经像水一样的流了满脸,那老头被她拖得一个踉跄,正要发火时,抬头一见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正梨花带雨的哭得伤心欲绝,一颗石头般硬的心顿时就软做了落进汤里的面条,再没有半点脾气。
老郎中仔细的察看了逆风身上的伤痕,将他的腿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拿木片儿来绑的,忙到最后,又拿过逆风的手来细细的把脉,随着他的动作,他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看着老头儿的神情,水儿的心直提到了喉咙口,却又不敢打搅,只好死命的耐着性子在等在一边眼睁睁的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很久很久的样子,水儿终于等到老头儿松开了逆风的手,她一把抓住老头儿的手腕子,急吼吼的问着,“怎么样啊,啊,风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老头儿被她这一摇,差点骨头都散了,还是石头他娘过来抱住水儿,安抚着道,“姑娘别急,听先生慢慢跟你说。”
老头儿暗自抚一抚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道,“姑娘,实话告诉你,你的这位……,这位……,”说到这里,老郎中停了停,看着水儿担忧焦急伤心的样子,他心里有了数,“你相公的腿虽然断了,倒也还不算什么,严重的是他的五脏六腑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只怕……。”
水儿的头不由嗡的一声,她并没有消化掉老郎中口里的称呼,就被逆风的伤势惊得蒙了,脱口惊叫道,“什么?”
老郎中一见这个小姑娘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慌忙道,“姑娘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只要……。”说到这里,却又犹豫,他看着水儿身上的衣着打扮,似在探索确定着什么。
水儿急得直跳,终于没了耐性,跺脚道,“哎呀老人家,什么只要只怕的,你就干脆点儿一次性说完吧。”
那老郎中想想也是没有办法,也就干脆了起来,“你家相公伤到了内腑,伤势极为严重,老夫的医术有限,只能给他开点儿活血散淤的药先用着,若要治他的伤,只有城东济世堂的刘之谨来,只是他的诊金极厚,就算是去他的门上就已是不菲,更别提,别提请他来这里出诊了,”说到这里,他指一指昏迷不醒的逆风,叹了口气道,“令相公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搬动了,姑娘只能去请了他来这里才是。”
水儿却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去请好了,”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那郎中一把拦住,提醒道,“姑娘,老夫方才说了,他的诊金极厚……,你……?”
说着,目光又直往她的身上打量过去。
水儿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忙道,“没事儿,我有钱,我……,”说到这里,她一下子停住,这才想起,自己是从洞房里被逆风给掳了出来,并没有带着银两,而身上所戴的首饰又在坠崖中失落了,仅剩的一根金钗又应诺了是要给石头他娘的。
老郎中见她呆住了,顿时露出一副在他意料之中的神情,叹着气安慰道,“姑娘,你……,唉,听天由命吧。”
水儿眼里的泪又汹涌起来,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几步冲到石头他爹的面前,急急道,“这位大哥,求你一件事好吗?”
石头他爹被吓了一跳,见她满脸希望胸有成竹的样子,忙点点头,“姑娘请讲。”
“请大哥帮我去一趟城里的那个……,那个……,”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挠了挠头才道,“大哥你知道以前的那个武状元府么?你帮我去那里,找我的君大哥来,哦不对,是找了他后,就赶紧去请那位刘郎中来这里,我君大哥有钱的……。”
因为急和慌,水儿不由语无伦次起来,在好一番的口沫横飞和指手画脚后,石头他爹这才勉强搞清楚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点了点头,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赶紧的就走了。
水儿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这边石头他娘一把拉她到老郎中的面前,道,“先生,请您给这姑娘也瞧瞧吧,我家小石头发现他们时,她已经晕过去了,也是很久了才醒过来的。”
老郎中自然答应,仔细的把脉后,道并无大碍,石头他娘这才放下心来,水儿心知是因为逆风以自己的身子替她挡了的缘故,当下嘴儿一咧,又哭了起来。
老郎中和石头他娘不明白她怎么一听自己没事反而哭得更凶,想要劝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劝起,只好不管她,老郎中开了方子取了点儿药出来叫石头他娘煎给逆风喝,收拾了东西,对着水儿和逆风连连的摇了摇头,他是个良善的人,见这两个人很是可怜的样子,当下连诊金都没有收,告辞而去。
水儿守在逆风跟前一步也不敢离开,不时的用棉巾给逆风拭着身子,那老郎中嘱咐过她,无论如何,不能让伤者的身子发热,否则就更危险了。
虽然知道这个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然而水儿还是努力的想要避免,她一边紧张的关注着逆风的伤势变化,一边焦急的等着石头他爹的消息,她相信君大哥知道风大哥受伤的事,一定会不计前嫌的赶来救他,风大哥行事虽然荒诞,然而却亦是实实在在的侠义中人,而在江水儿的心里,她的君大哥,亦是绝对的君子呵。
然而这样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满天全都是星星了,石头他爹还是不见踪影,水儿像是被拴在磨头上的驴子,焦躁烦乱,不停的在门口和逆风的床边来回的打着转儿,口来还一直嘟囔,“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到呢……?”
还是石头他娘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拉住她劝道,“姑娘还是先坐下歇一会儿吧,他们估计就快到了,咱这农庄和南京城本来就离的远,他有那么多的路要走,又要来回的去找人,靠着一双脚量着过去,哪里就有那么快呢。”
水儿细想一想也觉得有理,才点了点头,突然间她又猛然的摇起头来,“不对,我君大哥他们是有马的,就算……,”想到这里,水儿的心又提了起来,自己自洞房里被掳走已经好几日了,君大哥还不知道已经怎么样了,按理说石头他爹今天去报信,就算还要去请郎中,可是还有赵奇和小星不是吗?
君大哥做事向来有头脑,知道她消息了肯定会分头行事,快马加鞭之下,这会子至少君大哥应该到了啊?
难道,君大哥那里也有了什么事么?
还是,石头他爹根本没有找到他们?
可怜的水儿,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一方面恨不得立刻飞回石家老宅去看个究竟,一方面又恨不得石头他爹赶紧回来问个清楚,然而这些再急也急不过逆风的伤势,因为她才伸手摸逆风的额头时,发现他头上的稳度好像烫了许多。
江水儿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石头他娘过来一看也吓得呆了,她到底是个妇人家,这会子也顾不得安慰水儿了,自己扎巴着两手屋里屋外的转了起来,最后一停,对水儿道,“姑娘你在这儿守着,我还是去请今天的那老郎中再来看看吧。”
水儿抹着眼泪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主意来,只好点点头,向石头他娘感激的道,“多谢大姐了,只是这外面夜黑风高的,连个灯笼都没有,大姐该怎么走呢?”
这样说的时候,江水儿突然就感到绝望起来,风大哥的生命垂危,石头他爹和他娘这么晚了还要为自己去奔波劳累,这样的山穷水尽,这样的窘迫从从,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生命垂危(三)
正在水儿感到绝望哀伤至极点的时候,门外远远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水儿一个激灵站起,几步抢出门去看,只见前面拐角处出现了一星灯火,急急的向着这里而来。
“是,是石头他爹吗?”水儿试探着叫了声。
石头他娘也忙忙的跟了出来,向着灯火方向看了眼,立即肯定的道,“是他们。”
话音未落,只听那边遥遥的一句,“石头他娘。”
水儿欢喜无限,顾不得外面夜色黑沉,急急迎了过去,然而当她满怀希望的走到跟前时,却顿时如寒冬腊月里当头被一桶冰寒刺骨的水给当头淋下,灯火微暗下,只有石头他爹,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以及,一个四十来岁的白面儒生。
水儿傻了,“大哥,那个……,怎么不见我君大哥?”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石头他爹立刻苦下了一张脸,“啊哟喂,姑娘啊,你说的地儿我找不到啊,按你说的地儿,我转了好几个圈儿,武状元府倒有一个,可是又没有人在家,我叫了半天没有人应,后来边上来了个邻居,却说又并不是姓君的,我找错了,这不,我就走了。”
“啊,”水儿没想到是这样,不由楞了,她呆了一呆,喃喃的不信,“怎么可能,你……,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么?”
石头爹的嗓子又响又亮,“不会错的,再说了,南京城里的武状元府又不多,姑娘说的那个地儿就那一个,怎么会错呢,倒是姑娘你好好儿的想一想,是不是记错了?”
水儿见他说极是笃定的样子,她倒糊涂了,不觉就有些恍惚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然而这时侯也不是细说这个的时候,看了看边上的白面儒生,她强摁下心里的疑惑烦乱,问道,“这位是……?”
石头爹像是才想起来,一拍脑袋道,“哎哟,我倒忙忘了,姑娘,这位就是那城东济世堂鼎鼎有名的刘之谨刘神医了。”
水儿顿时大喜过望,“啊,真的么?”
石头娘却在一边急得直跳脚,“既然如此,那就快请神医进去啊,都在这儿啰嗦个没完干什么,那位公子如今已是性命垂危了。”
经她一提醒,大家这才想起,水儿不由暗暗自责,由石头娘领着,大家慌忙进了屋子,那刘之谨不待水儿开口,直接就奔逆风去了。
这会子看着刘之谨给逆风把脉,水儿的心倒平复了许多,她记得白天时那老郎中说过,风大哥的伤势只有这位刘郎中可救,如今他来了,风大哥应该没有事了罢?
可是突然间,水儿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是,那就是,不是说这位姓刘的家伙很爱财吗?自己并没有银子,石头爹也应该是没有很多银子给的吧,可是,他怎么就肯来了呢?
边上石头娘悄悄的将石头爹拉到一边,看了看水儿,转过身来低声问石头爹,“怎么样,够吗?”
石头爹走得口干舌燥,正在大口的喝水,见她问,不由懊丧起来,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气道,“够啥啊,这狗东西,忒黑了,嫌我们这儿太远了,那么重的一支钗,他说就只够今天来一趟的,唉……。”
石头娘吓了一跳,脱口叫了起来,“啊,就够来这一回的啊,那以后怎么办……?”
石头爹赶紧一挥巴掌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