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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从来没没有发现余罪身上还有这种气质,他愕然地盯着余罪,这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付出得到相应的回报是天经地义的,哪怕就奉献也是如此,余罪如果这样,似乎彻底颠覆以前对他的看法了,而且,许平秋担心,这家伙的甘愿领命是不是真的?
“不必奇怪,在你眼里我是个坏种,再教育也培养不出我会有多高尚的情操,你逼我、诱我,一步一步走进你设计的圈子,不管你用多堂皇的理由,在卑鄙和无耻上,我们是半斤八两,所不同的是我活得很渣,而你混得像人一点而已。”余罪道,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还选择接受?其实,我都做好放弃的打算了。”许平秋道,叹了口气,这时候才看出了浓浓愧意。
这份愧意让余罪的目光缓了几分,他回想起了许平秋在教场上坦然认输的光棍气质,这一次他选择了相信,不过他很黯然道着:“我的理想不复杂,非常简单,我一直想凭自己的努力换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而不是毕业了,还要再像上警校一样,拿父辈的血汗钱去换。这一次,就当我为我自己、为我爸做的事,我可以卖力,可别期待我会卖命。”
“不要有思想负担,如果实在觉得不行,后天随我一起回去,所有行动只能基于相对安全的基础上,组织……你不喜欢听这个词对吧,就用我们这个团队代替吧,这个团队,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去冒生命危险。而且据我们侦查得到的信息,傅国生应该不是一个毒贩,他应该是一个成功的托家,这种人,连他本人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置于险地。”
托家,就是掮客的意思,一手托两家,买家和卖家,在这种高度不信任的生意中,当好一位信誉相当高的托家着实不易,不过如果是托家的话,那危险系数就下了好几个档次。这种人是靠嘴靠信誉吃饭的。
许平秋如是解释,是在谈化危险的成份,他看到余罪如此地进退维谷,甚至有一种冲动,想现在就结束,想把他送回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想正常恐怕也难了,余罪嘴撇着笑着道:“放弃你不会甘心,说不定我也不会甘心,毕竟付出得太多了。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总得有人去做,我不去,你说不定又会去坑别人……我刚才提的条件,你都答应吗?”
余罪问,眼睛很深遂,许平秋思忖了片刻,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漏看了余罪身上最闪光的一个品质,那就是极度自我,特别体现在他对事物的判断上,不容别人置疑。这个品质,依然和他本人一样,无从评价对错。他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不过……”
“不要加不过……只试一次,成不成听天由命,如果你舍不得给我一个普通警察的职位也无所谓,就把我的正常生活还给我,包括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抹去,如果办不到,那我只能认为是你们在逼我铤而走险。现在我很感谢你把我拉到羊城受的教育,即便一无所有,我也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余罪道,越来这种时候,他越显得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一种怵然的气质。
“好,全盘答应。”许平秋顺着这个话题道,他生怕这个妖孽真的逆反到投敌去,笑着补充了一句道着:“你有选择的权利。”
“恐怕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余罪道,笑了笑,很坦然,他知道命运被攒在别人手中,面前这个人掌握着他的过去和未来,偏偏未来太过模糊,而过去又太劣迹斑斑。这是一个选择,一个让他觉得无奈,又很有必要一试的选择,甚至于他觉得心里隐隐地有一种挑战的感觉。
什么毒枭,不过如此嘛。
什么禁毒局,也不过如此嘛。
余罪郑重了,他拉着电子地图,在上面点着傅国生的住处、公司、常去的地点,细细说着自己的想法,时机、方式、手法,看来这段时间没闲着,而且警校也没白培养,警心策划的细节,让许平秋的眼睛异样的亮了亮,他思忖了好久,兴奋了,兴奋到想赞扬一句,却碰上了余罪很淡定的眼光,又让他愣了下。
“就这么办,如果这样不成,那就别再费心思了。”
余罪起身道,在许平秋愕然地眼光里,轻轻地退出去了。
许平秋又重新捋了一遍余罪讲的细节,半晌才赞叹地道着:
“越简单才越合乎情理,把原计划稍改一下,让对方主动找到……天衣无缝,改得好,天才!”
他兴奋了,嚷着行动组的人集合,这一次连严德标也用上了。
新任务下来了,短会一开,匆匆忙碌上了,余罪被关到了小间,林宇婧在详细给他反复讲着应急联络的通讯码,遇到危险的临时处置方式,此时的余罪反而安静了,在仔细地欣赏着这位如临大敌的女警,细看林宇婧,是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类型,如果不是这样中式的打扮,一定也会有妩媚的味道的。余罪很色的眼光倒把林宇婧刺激得话不利索了。
一切按部就班,就是把第一次接受配合任务的鼠标同志紧张得一夜无眠,尿频了一夜………
第19章 笨警妙贼
这个“运送”计划三天后终于等来了雷雨交加的最好天气。一行人分乘四辆车全部出动,为了保密起见,连兄弟单位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驶到了路上才发现,南国的大雨天气不是盖的,只要碰到下水不利的街道,积雨有半个车辆深,余罪驾着一辆专案组配的车,驶到了深港高速不远的五仙桥段,看到收费站时,他远远地停下了。
收费站两个人,窄道路,来去向车辆不多,有的刷卡,有的交现金,去向一片高档住宅区,再远就是太阳岛旅游地,这样的天气,游客几乎绝迹了。余罪盯了一会儿,步话里传出信号时,回头嚷着鼠标道:“下车,左边,监控线。圆形的,小指粗细。切掉。”
“妈的,就知道好事轮不到我。”鼠标骂了句,雨下这么大,他都不想下车。余罪扇了一巴掌回骂着:“切监控线,又不是切jj,废什么话。”
他一开车门,把鼠标推下去了。鼠标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伸缩杆,鱼竿改制的,蹭蹭蹭一拉长了,头上挂着弯刃,套住监控线,使劲一揪,断成两截了,这时候,余罪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收费站里有一位异样地起身,他知道,得逞了。
没有管已消失的鼠标,他驱车直行,慢悠悠地行驶在路边,靠近了收费站。
鼠标冒着大雨往后跑,下一辆接应车还在两公里外,等跑到喘着气钻进车里时,早成了落水的老鼠了。林宇婧哑然失笑了,笑着问:“手脚挺利索的,以前干过?”
“啊,我们为了保证个人隐私,在警校都这么掐监控。”鼠标道,惹得林宇婧又是一阵好笑,她看着前方余罪的动作,鼠标却是不知道全盘计划,拧着身上的雨水,好奇地问:“警花姐,这究竟干什么呢?”
“抢劫。”林宇婧道。
“抢劫?抢谁?没见嫌疑人出来啊。”鼠标异样了。
“谁说没有。”林宇婧笑着道,不过并没有付诸行动,鼠标还以为开玩笑。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步话里喊着目标出现时,鼠标就见得前方的车里余罪蹿出来了,他眼一瞪,难不成是余罪抢劫去?
结果马上揭晓,就见得余罪奔向收费站,敲着收费站的简易门,敲不开时,咚声一脚踹开了,远远地看着他拿着枪,顶着收费员的脑袋,把两人逼着蹲下,估计是胶带封上了。再然后,就看到了余罪换上了收费员的衣服,一眨眼又开始若无其事的收费了。
“咦哟,这事为什么不安排给我涅?”鼠标指着“抢劫”的余罪,好不惊讶地道,那多刺激。
林宇婧知道这两位三观有严重问题,没搭理他,听着步话,把车靠近加油站内侧,在看到一辆奔驰冒雨驶向收费站时,鼠标想到了什么,猛地一咬手指,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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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今天雨大,下午就别去茶室了。”焦涛道,雨下得太大,他听着天气预报,台风即将登陆,离滨海不远的羊城市每年都要受到波及,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交通、电力中断。
“当然不去了,咱们生意的黄金季节就要来喽。”傅国生惬意的靠着座背,笑着道。
这个季节,是警力防范最松懈的时候,光抢险就够警察忙得了,这不,他在倒视镜里看了看身后,连盯梢车辆都没有跟来,估计是这天气把警察也撵回去了。
通过五仙桥就是近郊的太阳岛别墅区,车缓缓地靠近收费站,焦涛递着卡,可不料今天收费的骂了句:“现金,不收卡。”
“什么?”焦涛摇下车窗,叱喝了句。
“聋他妈的了,现金,刷卡器坏了。”里面的收费员恶言恶声道。
他突然发现收费员换了,异样了拿卡指指收费员道:“好像你不是收费的?”
“老子顶班,你管得着吗?”那人骂了句。气得焦涛直犯嗝,找找钱包,却是一撂大钞,没有零钱,他侧头才发现傅国生异样了,似乎发现了什么让他惊诧的事,还未来得及问,傅国生从副驾上挪着身子,凑近了距离看了看,然后全身痉挛了下,像被吓着了。
居然是狱友余小二是装模作样的收费。岂能不吓他一跳。
“怎么了,表哥。”焦涛异样地问。
“他……他他……”傅国生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倾着身子,透过雨幕喊了句:“余二……你怎么在这儿?”
“啊?”收费的,余罪,他把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一一下子认出傅国生来了,惊喜地道着:“哇,老傅,你狗日什么时候越狱出来了……走吧走吧,不收你钱了。后面有车。”
挥发了句,又缩回去了,后面的车鸣着嗽叭,是辆红马六,女人,被这个恶收费员收了现金,奔驰驶过十数米,看看没有跟踪又折回来了,副驾车门洞开,傅国生打着伞,奔向收费站,敲敲收费站门,不用开,早被踹坏了,他心里喀噔一下,吓住了,t恤系在裤子里,正往怀里收拾钱的“余小二”顾不上搭理他,他一看两个收费员都被打晕嘴上缠着胶带,歪着脑袋撂在桌下。
完了,狱友正在作案,傅国生一一下子苦不堪言地叫着余罪:“余二,你干得活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不找死吗?”
“没事,监控早掐了,电话也拽了。下这么大雨,鬼才来呢。”余罪利索地收拾着,好歹戴了副做案手套,出了门,和傅国生抢着伞,傅国生却是从愕然中还没醒来,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找钱呗,这地方离派出所不管不靠,正好下手。”余罪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作案后的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你这么胡干,是要出事的,抢收费站,亏你想得出来?”傅国生气咻咻地道。
“啊,对,我正准备收手。”余罪道,傅国生刚觉得有长进了,却不料余罪又道:“一两天抢加油站去,那儿钱更多。”
“哎哟,余二呀,你真是嫌命长了。”傅国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干练的余罪,什么都好,就是干得事让他不齿。一直以来在他眼里余罪就是悍匪的形象,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你烦不烦,老子命长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