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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话?这满台走的怎么都是贪官呢?邬历不是被抓起来已判了刑吗?”小祝有点不满郑东的胡说八道了。
“小祝这你就不懂了,我讲的不是指台上走着的都是贪官,我党的干部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好的嘛,就像我也是党的好干部,不敢讲清官,至少不义之财是不要的。我讲的就是那一个谭冠,那一个脑满肠肥的谭冠,那个挖了许多粪坑,还要拿‘大便奖’的谭冠,那粪坑里还跳出了一窝老鼠,现在拼命向玛瑙盘甚至金盘子上吸,搞得仲月清也难以下手呢。他编织了密密的丝网,这仲月清就被困在网中央,也是动弹不得呢,她只有瞪着眼睛看着谭冠在台前台后到处乱窜,倒也无可奈何。你的奥迪车总不能开到台上去帮他摆显吧?他那两个小短腿撑着一孕妇似的大肚子,这肚子里面当然不是孩子,而是人民的血汗钱呢,当然这血汗钱是通过他的亲属子女借助他的势力去捞取的。他不去跑上跑下,跑前跑后。很是活蹦乱跳地编织权势之网,又怎能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境界呢?他所培养的‘人才’们,又怎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有持无恐呢?今天他不是还在开会要搞什么集团吗?我愣是到办公室把他的车要来去接南风同志。你刚才说我是‘扫黄司令’,我们真正的‘司令’是南风同志,南风同志来,当然要派最好的车去接一接。”
郑东不管小祝爱不爱听,只管自己信口开河,肆无忌惮地说:
“我刚才说的‘污吏’不是抓起来那个‘污吏’,而是目前还活得有滋有味的污吏们,比如捞得浑身流油的谭伯平先生、龙仕章先生,难道不是污吏?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龙仕章先生最近把他们青少年教育出版社的一名编委揍了一顿,听说那编委耳朵都被他撕下了半边呢。”郑东津津有味地大讲着最近发生的奇闻。
小祝不搭他的腔,自然他有他的心思,作为谭冠的驾驶员,自然也是比儿子还要亲的亲信,他是什么秘密都清楚的。他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领导也待他不薄呢,老婆要下岗,是谭冠一个手谕就由工厂调到省书店崔牛牛的麾下,得了领导的好处,自然要知恩图报的。这郑东也是有点丧心病狂呢,他不吱声并不代表他同意郑东的看法。他只是爱听小道消息,也爱传个小道消息,单位的许多人事变动的消息,别人不知道,他却能先知道,不经意就传了出来。在单位这小祝也算个人物。人称二厅长。
见小祝听得很是入神,郑东越发说得来劲:“这侯逐权社长不是下台了?听说原来龙仕章当办公室主任时常常为他拉皮条什么的,曾经与一个叫什么朱毓文的小女人关系密切。这朱毓文不是搞了个什么先进电脑照排中心,这账目就不太清。青少年教育出版社照排的不少稿子都高出市场价给这照排中心排,那设备上吃的亏不说,听说光照排费也给这小女人赚去不少呢。当然这小女人与侯社长关系特殊,待侯社长下台那出版社照排账原先纪检组就没查,现在青少年教育出版社由剑平组阁就委派新的编委去接管龙仕章的帐,说是要请人审计呢。龙仕章的狗肉账实在交不出来,这小编委工作又异常认真,就三天两头盯着。这盯得太紧,龙仕章气不打一处来。那天等小编委一跨进办公室,龙仕章反手带上门,一拳对小编委门脸揍过去,打得小编委顿时眼冒金星,鼻孔流血。这龙仕章还不解恨,双手揪在小编委两只耳朵就往下撕,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叫你这狗日的查老子的账,想整人怎么的,
也不看看我龙四爷几只眼,叫你长长记性,揪你一只狗耳朵下来留着纪念。’把个小编委左耳朵竟撕豁了口。小编委满头满脸都是血。大声嚎叫着夺门而出,把个办公室的人看得都惊呆在那儿。后来厅纪检组、人事处、机关党委联合派人调查此事。龙仕章被撤职。剑平也怕得罪这老兄,就动员他还是提前退休算了。想这龙仕章不到45岁竟能办理退休手续,也算是A省出版界一大怪。
这污吏恶到如此地步,还不能算是恶如狗吗?我这话说得不对?”
郑东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番最近系统内有关龙仕章的传说,得意地咧着大嘴直乐。
车子平稳地开在古都市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过了收费站,机场那乳白色的建筑就渐渐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是去飞机场迎接专程从北京飞抵古都市的全国“扫黄”办公室主任南风同志和副主任惠光同志的,两位“扫黄”办的领导是前来参加A省暨古都市销毁yin秽、非法出版物现场会的。
黑色奥迪轿车轻轻地滑进了机场大楼前的停车场。郑东和小祝步入接机大厅。
不一会航班到港,随着拥挤的人流南风同志一行缓缓步人出口处。南风高高的身材,穿一身整洁的浅灰色西装。满脸堆着笑容。那永远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虽然精心维护,但却明显地冒出了许许多多星星点点的白发。尽管他永远给人感觉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毕竟年岁不饶人,繁忙的工作经常加班加点,使他脸上带着某种灰暗的倦色。不过他还是显得很潇洒,大红领带飘拂在胸前,微微凸出的将军肚,显得风采非凡。他身后紧跟着惠光同志,还是那么风姿绰约靓丽动人。她穿着薄呢西装套裙,长长的发辫盘在脑后,风度娴雅,仪态大方。白皙的皮肤虽经精心保养,
岁月仍然毫不留情地在她那大而有神的丹凤眼周围刻下了细碎的鱼尾纹。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江林,穿着还是那么随意,脸上带着书生般的苍白,他显得更加清瘦了,长长的脸上架着宽大的眼镜。他们全都微笑着和郑东和小祝热烈握手。
郑东和小祝接过客人手中简单的行李,把他们引到奥迪轿车前。
南风同志看到轿车的车窗前插着的A省“扫黄”办.公室的标志牌说:“我看到这牌子就感到分外亲切。”
郑东忙着解释:“您南风同志大驾光临,我们当然要派最好的车来接您。这车原来是谭冠老厅长的专车,我们‘扫黄’办临时征用了一下,就插了这个牌牌子,路上停车方便些。”
南风哈哈一笑说:“无所谓,无所谓,什么车都可以,何必讲究。”
说着说着他们跨进了奥迪车内,后排略显拥挤了点,郑东有点后悔,应该派“扫黄”办的车来接南风一行,当时只考虑气派,未考虑适用,“扫黄”办的车是辆美国道奇面包车,坐进去宽畅、舒适。
不过这面包车来接北京来的领导是否会使领导感觉丢了脸面,所以就硬逼着办公室把谭冠豪华车派了出来。这两天车队的车子紧张得很,听说德国来了一个叫赫伯的通俗小说作家。对,这家伙就是他在德国法兰克福书展上遇到的那位风流老头,终于和那个叫什么艾婷婷的中国“性伴侣”结婚。陪着老婆回溪城探亲来了。也不知谁牵线,老头儿竟找到在法兰克福的老相识老荣主任,说是要谈他的小说版权转让的问题。这老荣也是求之不得,老荣带着另一辆奥迪车陪着赫伯去溪城看望老丈人去了。这老家伙通俗小说写得不错也很畅销,在国际上有一定的知名度。老荣正打着他的小说在中国出版的主意,所以也就格外热情。
郑东对这倒不以为然,他对艾婷婷和她的姐姐印像不佳。瞧这姐妹俩模样一个样,没准德性也一样呢。这个小狐狸精甘愿为德国佬作小妾,还有脸回家来丢人现眼的,简直是献丑。老荣也真他**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跑前跑后地跟着侍候这对老夫少妻,
也不嫌累得慌,郑东坐在奥迪车内的后座上,胡思乱想着。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坐着南风和江林。惠光坐在小祝身旁。
江林笑着说:“老郑,南风同志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他说你搞‘扫黄’这么多年,遇到不少不顺心的事,送你一个大肚弥勒佛,意思是劝你要‘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呢,是江西景德镇的名家制作的精品,你搞收藏一定会喜欢的。”
郑东接着说:“我这人秉性难移,喜笑怒骂皆成文章,是性情中人,不是官场中人,所以除一了你那个上联外,还应有‘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呢,南风同志你说是吗?”说完竟愉快地看着南风同志笑了起来。
南风笑着说:“你不也是官场中人吗?你这‘扫黄’办的副主任,品位不高,责任不轻。你说说看官场中人和性情中人有什么区别?”
郑东回答道:“区别大着呢。性情中人,为人本色,不带面具,
喜怒哀乐溢于言表,率性而自为;以真挚诚恳之心待真挚诚恳之人;以疾恶如仇之情待伪善险恶之辈。属于浑身透明,无事不可对人言的外向之人,因而缺少城府和心计,也极少受繁文缛节的局限,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才华外露,有胆有识,最易遭人忌恨和暗算的。要是为官也是小官、微官、冷官等。这官场中人,
汲汲于功名利禄,表面上谦谦君子,口不言利,喜怒不形于色,实质上见大官而小心谨慎,心理层层设防,把自己的真性情层层包裹起来,示人于假面,屈服于权势;遇百姓而耀武扬威,气派十足,官气十足,官谱极大。而此等小人以深厚之城府,掩饰胆识之缺乏;以种种权术周旋于左右上下之间,以投机取巧而不顾原则,一味循着‘为政不难,不获罪于巨室’的格言处世为人,欺世盗名。当然官场也需要敢怒敢言,不畏强权的性情中人。否则,尽为官场混子占据,也就没有什么正气可言了。”
“郑东,你看我是何等样人呢?”南风笑嘻嘻地问道。
郑东沉思了一下,直言不讳地说:“你是两者兼而有之,有性情中人之豪爽气概,有官场中人之谋略城府,故而避免了性情中人的鲁莽冒失,不谙权变的缺点,得官场中人的适应环境,善于处事之长处,其实官场中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领导。而我辈为官则书生气太重,为人则侠义心情太浓,有时还极易感情用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郑东这话显然带着某种讨好的意味。
南风说:“你对我评价过高,对自己也谦虚了一点。”
“不过我也有不谦虚的时候。”郑东说完从包内摸出了三盘他的口哨专集说:“我也送给三位首长一点小礼物,这是我的专集,绝对正品,不是非法出版物。知道首长们工作劳累,常常超负荷地工作,工作之余听听我的口哨,也是一种休息呢。”
南风同志愉快地接过郑东递上的口哨专集。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盘压制精美的CD光盘,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也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彩,象征着郑东多彩的人生和多彩的性格。再仔细品味着郑东自己撰写、印在彩封上的简介,南风不禁笑出了声来。
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扫黄”官员——郑东
郑东,长期立足“扫黄”领域,涉猎多种艺术门类,颇有收获。
当过农民,当过兵,当过秘书,出了书,写了剧本,还演了戏,且得了奖。
如今专门从事“扫黄”工作,业余从事绘画,小有成绩,有“古都画鸡人”的美誉,能摆弄乐器多种,还有精湛的围棋棋艺,乃A省知名收藏家,还会口哨演奏,当属古城“扫黄”官员中有文化、有品味、懂艺术的佼佼者。
“郑东,你这简直是自吹自擂。”南风笑着打趣说。
“我们‘扫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