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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种什么样的精神,郑东在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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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驾驶员来接他,又去了仲厅长家。
仲月清厅长准时地立在路口,钻进了奥迪车。时间是早晨7
时,比上班提前了一个小时。他们要提前赶到郊区的销毁现场。
虽然昨天上午郑东去接南风一行,她在厅里组织召开了“扫黄”办组成单位会议,具体部署了现场销毁活动的工作,但是他们还是怕忙中出错。
黑色奥迪车轻轻滑行在宽阔的水泥路上。清晨的巾区,街上行人稀少,显得有点冷清。街道两侧的法国梧桐树n十已经由黄转绿,初升的朝阳温暖地洒在绿叶缤纷的树上,给大地投下一片清新的春色,这城市建设得真美。新开的市民广场已有不少的老人在和煦的*光里晨练。
轿车出得古老的城门。向东南方向开去,他们要看一看销毁现场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
轿车在长江边上的一片开阔地停了下来,着装严整的武警战士已经持枪肃立,严阵以待。正前方停了一排挂着公安牌号的轿车,看来省公安厅、市公安局的领导比她和郑东到得还要早,正指挥着“八国联军”的人马清理着从新闻出版、文化、公安、广播电视等管理部门仓库里清理出来的各种非法音像制品和非法书刊。卡车在陆陆续续将这些精神鸦片送到销毁现场。现场呈现出一片忙忙碌碌的景像。
从新闻出版管理部门拉来的非法书报刊已堆成了像小山一样,武警战士把汽油一桶一桶向那小山上浇。这些书刊只是象征性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将拉到造纸厂去作化浆处理。
从公安、广播电视、文化、海关系统拉来的yin秽、盗版VCD光盘,银光灿灿,耀人眼目,铺满了销毁现场的江滨大道上,足有一里路长。从巾政工程公司租来的两辆大型压路机整齐地停放在路边,随时待命把这些精神鸦片碾压成碎片再送到塑料制品加工厂回炉销毁。
销毁现场四周插满了在春风里飘动的彩旗,正面主席台是临时搭建的,高音喇叭里正播放着雄壮的进行曲。仲月清、郑东看到这样的场面心情都有点激动。仲厅长和公安厅的黄副厅长亲切握手,热烈交谈,他们是老朋友了。郑东和市公安局长挤眉弄眼地相互开着玩笑。
市公安局长今天特别威武,一身警服,肩上镶戴着三极警监的标志,头戴大沿帽,两眼虎虎有神威。他笑着和郑东说:“你这个小痞子今天来得早,怎么不睡懒觉了。看到晓华了吗?”
郑东说:“我是从来不睡懒觉的,你那里培养出来的女处长简直是只雌老虎,难怪人家说女人是老虎,这女警察更是老虎,上次训得我够呛。”
“你这人是该训一训,只有她敢教训你,但她也有资格教训你,
别人都顺着你的毛抹,让你感觉浑身舒坦,不是好事呢。你小子可是对不起苏荣华,人家还老惦着你呢?”公安局长笑着说。
“我说光头老大,你是不是听苏晓华放我坏水了。”郑东装成委屈的样子说。
“你这人是够坏的,还犯得着别人放你坏水吗?在我排里当兵时就是油子兵,稀稀拉拉的,紧急集合老迟到,野营拉练老是掉队,
手榴弹扔不过15米,第一次扔手榴弹竟没炸,是我拉着你趴下的。
还记得吗?等了15分钟没有爆炸,悄悄爬近一看原来忘记了拉弦,你说你是个好兵吗?那年被“四人帮’整的时候,没人理睬你了吧,是我送你去的火车站,怎么忘了?”公安局长开始揭郑东的短。
郑东不好意思地笑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他了。今天的销毁活动你安排得怎么样了?待会省、市领导和全国‘扫黄’办的领导来可不能丢丑呀。”
“这个,你放心,我调了武警一个小队来执行任务,小苏正在那儿忙着呢。你瞧那边一辆4吨卡车正在卸货,这都是上次‘8.15’
案中收缴的李一帆那条地下光盘线的产品。”公安局长用手指了指前方忙碌的人群,郑东看到了远处正忙碌的苏晓华,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一了,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省、市电视台记者的采访车开来,记者搬出摄像机,开始拍摄销毁现场的镜头。报社的记者围着仲月清厅长和省公安厅的黄副厅长采访。
市公安局长对郑东调皮地眨眨眼说:“今天我们躲过了记者的采访,让省里的领导去对付记者,我怕接受记者采访。”
郑东说:“我不怕记者采访,对着摄像机,我文思若泉涌,口若悬河,十分得劲,我是从不怯场的,见任何人没有心理障碍,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说这话时他很自豪。
上午8时30分,精神矍烁的全国“扫黄”办主任南风同志着装整洁,头面光鲜地在省、市分管领导的陪同下缓步在主席台就坐。
尽管昨夜他为了精心准备自己的讲话稿,熬夜熬到了今日凌晨2
时,才洗了个澡,上床小睡了5个小时,但精神看上去很饱满。跟在他身后的惠光却显得有点憔悴,眼圈周围微微有点发黑。看来是陪着南风熬夜了。因昨晚南风的秘书江林回家看望自己的父、
母亲去了,免过了熬夜之苦。
这南风同志工作追求完美,计算机式的脑袋新招迭出,思如泉涌,且精力充沛,一般人难以适应他的节奏,也多亏是惠光这样开朗的女同志,对南风的风格作风非常理解,他们倒搭配得不错。这当然也要归功于南风的人格魅力。这魅力就如同小太阳在吸引行星那样,虽然有点灼热逼人,使人受不了,但也总是离不开,离开了就感觉失去了什么似的。对这一点,郑东、江林虽是口有怨言,但也是有口皆碑赞叹不已的。所以江林、惠光宁愿舍命陪君子啦。
郑东想象得到,昨晚在南风那宽大的套间内,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着,室内显得十分明亮,惠光被召进去,陪着他字斟句酌地修改讲话稿。南风那锐利如箭又像是小筛子那样的眼光,是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的,他是一个“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古今无完人”
的人。一次,去南方视察,飞机快要起飞了,他还在改他的讲话稿,
江林几次提醒他飞机快到点了,要启程了。他吩咐江林是不是和飞机场联系一下等他半个小时。
搞得江林哭笑不得,只得委婉地说:“飞机上那么多乘客,民航不会因为您一个人耽误航班的。”
南风这才如梦方醒似的:“是这样的吗?那我们赶紧走。”于是匆匆忙忙收拾行李。司机紧赶快赶终于在飞机起飞5分钟前赶到了机场。所以底下人掌握南风的性格,在给他起草讲话稿时,往往拖到最后一天才交给他。然后他又半夜三更地由江林陪着坐在他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去句斟字酌地修改,陪着加班的当然还有司机、打字员等一干人。弄完稿子,司机再把这一车人带着全北京转悠,找一家24小时营业餐馆吃一顿南风同志招待的丰美夜餐。而人们奇怪的是,他一宿未睡,第二天照样准时参加会议,发表生动精彩的讲话,那精心准备的讲话稿根本就不看一眼,原来他已经对讲话内容烂熟于心,无须文字提示了。这是一个有个性,富有智慧的领导。
江林为他准备的那个讲话稿只有短短15分钟,他在客房内的地毯上来回踱步,反复推敲,改了2个小时,改完稿子,还兴奋地与早已疲惫不堪、哈欠连天的惠光商量着明天该如何发言,如何应付记者的提问。待到他认为一切满意了,惠光才好像脱了笼的小鸟去睡觉。南风早晨一觉醒来,仍然头脑清醒,神采奕奕。
仲月清主持了今天的现场销毁会。由省、市领导同志讲完话后,南风同志中气十足地用清脆流利的普通话,伴随着他那强烈动感的手势,发表了15分钟的演讲,江林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讲稿,
临场发挥,抑扬顿挫,口若悬词,滔滔不绝。首先对A省的“扫黄”、“打非”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谈到A省工作的特点,分析了当前出版物市场形势,销毁现场会的意义等等。讲话简洁,条理清晰,毫不拖泥带水。讲话结束,郑东一看手表正好15分钟,分秒不差。心想,南风这台计算机神了,确是聪明过人呀。
电视台记者摄下了南风同志讲话的风采。
省、市领导同志听了南风同志热情洋溢的讲话,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神态是满意的。郑东悄悄地斜了一眼坐在主席台上的省委副书记,发现他今天精神特别好,尤其是听了南风同志的讲话,像是很受鼓舞的样子。心想乘领导高兴,会后把向财政申请建立“扫黄、打非”奖励基金的报告递上去,让书记当场签字,这事就成了一半。
这时一名武警上尉带着3名武警战士,手执火炬迈着正步走到了着装严整的市公安局长面前,举手敬礼报告:
“局长同志,武装警察部队第八大队第二中队中队长向您报告:yin秽、非法出版物的销毁工作现已全部准备完毕。请指示。”
公安局长举手回礼下达销毁令:
“现在,我命令,你部立即执行销毁yin秽、非法出版物的任务。
请全国‘扫黄’办和省、市领导点火。”
武警上尉向他的部一下下达执行令。
3名战士向南风和省、市领导敬礼。3名领导同志手执长竹竿,竹竿上端绑着醮满汽油的棉花,由战土点.上火。走向那小山似的非法出版物。从3个方向同时将竹竿伸向浇满汽油的书山。只听“轰,轰,轰”的3声巨响,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那书山慢慢地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仿佛又再现了当年虎门销烟的壮观景色。
与此同时,两辆压路机在苏晓华的指挥下,以排山倒海的千钧之力向江滨大道上堆放的银色光盘碾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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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毁现场会后,首长们走下主席台,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南风同志又在记者面前一展风采,他谈笑风生,轻松幽默地回答记者的采访,显得很自信。
这时江林抽出随手携带的袖珍手机给信息处长拨电话,请他立即与中央电视台联系,当晚的《新闻联播》必须播出A省古都市的销毁现场会,为正在深入进行的“扫黄、打非”斗争造造声势,并说这是南风同志的指示。
郑东嘻笑着走过去,用羡慕的眼光盯着江林手中小巧玲珑的摩托罗拉的手机,有点酸溜溜地说:“乖乖,小子几年不见,阔了起来,小手机都配上了,还是国际最先进的。我们机关正在清理手机,4台被清理了两台,保留了两台,都是老式模拟机,”
江林听了他的话“哈哈”一笑说:“只允许你用,不允许我用。
说实话,这手机还是举报人送的礼物,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举报人送的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敢收?纪检组不查你小子。
举报人送的手机与我们有什么相关。”郑东有点莫名其妙。
江林看着郑东抓耳搔腮的滑稽相,卖着关子说:“且听我慢慢道来。”于是他讲了一段关于这台手机的故事。
“你还记得吗,那年向G省‘扫黄’办举报宝达公司白金贵他们搞盗版的那两个小子是什么人吗?”江林问。
郑东说:“不知道,对举报人的情况,你们不说,我们也是不便打听了。”
江林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微笑说:“告诉你,那两个小子就是白金贵那个了的两个小临时工,是你们A省古都市农村的两个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