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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的是星宿的□□,时间的确够长。但是圣姑他们总在刻意隐瞒些什么,起先我并不在意,可我想知道我的过去,当我去问的时候,他们总会回避。我本来只是稍稍怀疑,找了江湖探子去调查,可那人在第三日便死于非命。往后几次,皆是如此。我便认定这其中有鬼了。”
他对人对事一贯淡泊,鲜有执着,可对自己生命的前十八年,却苦苦追寻。两年前他从床榻上苏醒,自己的脑袋想一张白纸般干净,他记不得任何人任何事,那种心境不是害怕恐惧,而是巨大的填不满的空洞,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忘记未必不是件好事!”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知道快乐的宝贵。记忆随时一切痛苦的根源,但是当你失去痛苦的时候,不也意味着失去快乐了吗?”
半夏沉默了会儿,郑重的盯着郁李讲道:“公子不痛苦,也不快乐。我很早便想说……公子你无心无情。”
郁李一愣,似在思索她说的话。
“无欲无求。”又一个词从半夏口中蹦出来。
“无良心!”这纯粹是半夏瞎编乱造,信口胡诌。
也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心中堵得难受,抬腿踩在了郁李脚上。郁李吃痛,连忙后退。
“做什么?”
“我虽然不喜欢圣姑,但如今看来也挺可怜的,我替她报复一下您!”
郁李用扇子扶额,先是觉得半夏不可理喻,但想想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便讲道:“既然这样,你何不多踩几下?”
半夏被他的反应弄得哑口无言,瞪了他几眼说:“您还是先说第二点吧!”
“第二点,他们若真的是我的故人,若我与他们靠的太近,很有可能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半夏这才惊觉郁李不要秋葵回来,反而去盯着黎二老爷的用意,哪里是什么监视啊!分明就是为了保护他。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便到了芳满楼,可依旧是大门紧锁。郁李又吃了个闭门羹,只得改日再来。回去的路上听说梨花剑主遇刺,刺客受伤潜逃,如今还在追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前两天,柳依依一行回到芳满楼,进了后院发现红灯之上竟有暗红色的血迹,暗道一声不妙,慌忙进了红灯小院,尹京祁果真晕倒在内,不省人事。
左西人忙为他处理伤口,好在未伤及脾脏,否则光流血就流死了。待尹京祁转醒之后,三人获悉铭扬匆忙离开泷溪城,他不得已提前出手惨遭失败的消息,都惨白着一张脸,沉默不言。
“西人上次做的回还丹还有几粒?”柳依依扫了一眼,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挂着因疼痛沁出的汗,嘴唇苍白,半条命都给了阎王。
“三粒。”左西人答道。
“全给他灌下去。”柳依依想想道:“这顿责罚横竖是免不了了,西人你输些内力给他,替他疗伤。”
左西人点头,但只给尹京祁喂下两粒回还丹,剩下一粒递到柳依依面前。
“我不需要!”柳依依一口回绝。
左西人知道她是担心尹京祁挨不过责罚,但柳依依也逃不过,她一个女子,有没有内功护体,哪怕只是皮肉之苦也未必受得了。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他未必有好处,依依还是拿着吧!”
听闻此言,柳依依也不再说些什么,接过装着药的瓷瓶,收到了袖管中。
巫玉在一旁看着他们连个,表情阴鹜,柳依依只觉得背后痒痒的,回头恰好对上巫玉的目光,浑身上下如同被泼了冷水般。
“妖儿,去告诉吴姐,芳满楼这几天不迎客。”
巫玉撇着嘴,点点头,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柳依依口中的姑姑姗姗来迟。是位衣着朴实的中年妇女,体型稍稍有些胖,看起来很和蔼,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约莫着同柳依依差不多大的女子。
院中,红灯掩映,惨红的颜色似是能滴出血来,就连风中也含着阴阴的冷意。柳依依引了中年妇女和女子入室,剩余三人才敢抬脚跟进去。
一进屋,柳依依四人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左西人向尹京祁输送了足够的内力,此时他面色较昨天要好得多。
“你们到挺有自知之明!”与面容不符的是,中年妇女有着尖细的嗓音,仿若刀剑划过金属。
“是柳儿疏忽,还请姑姑责罚柳儿一人。”柳依依像中年妇女求饶,她并没抱太大的希望,否则就不会要左西人用内力替尹京祁疗伤。
“身为领导者,安排不当,你自然要受责罚。”中年妇女道。
柳依依自知难逃,将头低的更低。
“尹京祁办事不利,左西人不知灵活应变,未前去帮忙,全部该罚。”
巫玉见她说了一圈,却未提到自己,不禁抬头。恰好看到中年妇女一旁的女子示意他把头低下,他照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潇潇把鞭子递给你柳姐!”女子闻言,将腰间的牛筋鞭子解下走到柳依依面前道:“柳姐!”
柳依依抬头,看到她如墨般漆黑明亮的眼睛,担心的深情,使了个小眼色安慰她。接过鞭子,柳依依站起来,走到左西人、尹京祁身后。
“每人两百!”
两百!柳依依执鞭的手颤抖了一下,却不敢忤逆,怕惹怒了她又再增加。中年妇女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暮潇潇适时的递过一杯水。
鞭子被抡起,发出咻咻的声音,伴着手腕上清脆的铃声,将空气搅乱,连着细小的尘埃,形成小小的漩涡。柳依依没有内力,但每一鞭都是竭尽全力,两人更不能用内力护身,未多时衣衫上便透出了暗红色的血。
柳依依看了如针钻心,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深知中年妇女的脾气,她若放水,恐怕会有更重的惩罚。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来,流到眼中刺得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左西人与尹京祁一声不吭,默默忍受。几十鞭下去以后,尹京祁的棕色长衫以不正常的速度被染红,柳依依知道那是他的伤口裂开了。手中的鞭子只不过片刻迟疑,中年妇女便用指尖沾了水,加以内力一弹打在柳依依腹部,柳依依吃痛险些叫出来,再也不敢马虎。她用余光偷瞄了一下暮潇潇,咬着下嘴唇,手攥的紧紧的,强忍着冲动站在原地,柳依依暗叹她的定力要比以往好多了。
柳依依体力很差,尹左二人各吃了一百来鞭子,可对她来讲则是轮了二百多下,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鞭子落在身上软绵绵的,两人也都知道她快到极限。
中年妇女将杯子放到一旁,大声斥责道:“没用的东西,手软些什么?”
柳依依咬牙继续,肩胛骨中好像塞了块儿石头,每动一下整个手臂扯得生疼,像是随时会甩断一样。又打了几十鞭,尹京祁突然闷吭一声,趴到了地上。血从他身体中流出来,向四周蔓延,再打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京祁受了重伤,还请姑姑开恩!”柳依依跪下讨饶,尹京祁如同尸体般躺在地上,动一下就会散架般,也就还能做个表情示意柳依依别这样。
“左西人愿代京祁受罚。”
“你们三个心倒是齐。”中年妇女说这句话的时候,瞥一眼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巫玉,他原本还想为他们求情,可看他们三人这样要好,妒意横生,反正自己是后来的,融不到他们中去,何故要帮他们。
“柳儿,你当时为何要跟去?”
柳依依未曾想过姑姑会问这个问题,脑袋一转,编造道:“万贯财虽然是个俗人,但却热衷于收集奇珍异宝,我听闻《珈蓝心经》可能在他手中,心起贪念,便怂恿西人陪我一同盗宝。作此大逆不道之事,柳儿知错,但这都是柳儿一人的主意,还请姑姑不要在难为西人。”
听完柳依依的话,左西人的脸更是苍白了好几分。说谎编轻了固然会被姑姑识破,可她竟说出《珈蓝心经》,姑姑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真,中年妇女的脸更加阴沉,看着柳依依的目光似是要活剥了她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中年妇女一拍桌子站起来,训斥道:“忘了我当日说过的话了?”
“柳儿记得,今生今世不得再修武功!”柳依依微微颤抖,将身子低的不能再低,整个人都快要趴到了地上。她曾经偷学武功,修炼心法有一定的内力,但不善隐藏控制被中年妇女发现,被强行废去内力,导致全身经脉脆弱,他人的内力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平常的武功秘籍了。但《珈蓝心经》内功心法柔和,可强壮经脉,柳依依若想在修炼,它再适合不过了。
中年妇女无心再管尹左二人,用内力将地上的鞭子吸到手中,将真气注入鞭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凌厉的曲线,咻的一声抽到了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咬住嘴唇,身体蜷缩起来,疼痛如水中的涟漪,一波一波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第一鞭便抽出血来,青色衫子上一条黑子的血印格外扎眼。
又是咻咻几声,柳依依已经趴在地上,汗成股流下,身上的每一块儿骨头无不在叫嚣着。尹京祁自顾不暇,连说话都成问题,左西人在一旁求饶,但中年女子仿佛没听见一样。
二十三鞭,鞭鞭抽到筋骨,鞭鞭见血。左西人连忙给暮潇潇使眼色,暮潇潇早就忍不住了,匆匆走到中年妇女身畔说道:“姑姑,柳姐也是一时贪心,姑姑何必生这样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反倒得不偿失。”她声音轻柔,如春草刚抽出的嫩芽般嫩嫩的,悦耳动听,中年妇女立刻便停了鞭子。
“柳姐找到那《珈蓝心法》了?”暮潇潇问道。柳依依勉强撑起身子,摇摇头。
中年妇女嗤笑一声,谅她也不敢说谎,脸色缓和了几分。
“姑姑,既然柳姐没拿到《珈蓝心法》,也就算不上大错,您这样打她差不多也该消了气了。更何况她是芳满楼的主人,若是出个好歹,还有谁能管这芳满楼啊?”
中年妇女思索一下,将鞭子扔到柳依依脚边。
“既然暮儿这样说,我便不再计较这件事,只是这责罚不能免,柳儿,两日禁闭。”
柳依依沙哑着嗓子道:“谢姑姑!”左西人在一旁也一并道了谢。
“巫玉,这次念在你刺杀万贯财有功,故不责罚你,你切勿沾沾自喜。”
“巫玉,谨记姑姑教诲!”少年拱手作揖,眼底扫过一阵阴霾。
“暮儿,我还有要事,这阵子你便留在芳满楼帮你柳姐打理生意。”中年妇女吩咐道,暮潇潇顺从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中年妇女决定明日再走。众人本想她若走了便免了柳依依的禁闭之苦,如今看来柳依依免不了要熬上一晚。
巫玉引中年妇女去了厢房,暮潇潇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不需要人管。
左西人身上遍布鞭痕,不过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同暮潇潇将浑身是血尹京祁架到床上。
“他伤口裂开了,需要马上缝合。潇潇去少些热水来!”左西人吩咐道,暮潇潇连忙跑去了厨房。左西人取了缝合的器具,用火烤着。
尹京祁此时已是神志不清,身体因疼痛本能的痉挛,暮潇潇按着他,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左西人尽可能快的将翻卷的皮□□合起来,他早点了尹京祁的穴道,血才不像先前冒个不停。
血水换了好几盆,给尹京祁换上干净的衣服、床褥,已是后半夜。
暮潇潇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神色担忧。
“不用担心,这小子皮糙肉厚,死不了!”左西人将器具收起来,其实他现在更担心柳依依熬不熬得过今夜。
“你先回去睡吧!用冷水敷下眼睛,不然姑姑看见了起疑就麻烦了。”
暮潇潇倔强的摇头,说道:“我要守着他。”
“他没事!你在这儿被姑姑看见了就有事了,还不快走!”左西人严肃的说道。暮潇潇这才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