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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她眯细了眼,阴沈地道:“我不信你们女皇不知那是西苑国干的好事。”
“那事不能全怪我们,我们是遭西苑国所蒙骗!我们也是受害者!”眼看事情瞒不住了,沐云天索性大声喊冤。
她才不吃这一套,“是啊,受害之余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一下,就用这藉口出兵,想将我狼宗打得元气大伤,好在日后的铁料价格上不再受制于我狼宗?”
“此一事彼一事,咱们就事论事,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他忿忿地挥着掌心,“我不管你来这究竟是想做什么,总之,把你抢的东西交出来!”
她雨手环着胸,“我还是老话一句,我抢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你倒是不妨跟我说说。”
“这……”
“既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就是代表我没抢了?”
“你、你……”
斐净失了与他斗嘴的兴致,“现下我要打道回府,你们还要不要继续追?”
“谁许你们离开了?”一道清亮的女音自国师的身后传来,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出现,即夺走了众人的目光。
拥有雪肤花貌的禁卫军统领尉袅袅,吐气如兰地道。
“无论如何,今日你们必须把东西留下。”
不知怎地,明明该是放松心神好好欣赏眼前美人的斐净,就是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她一手按住胃部,试图止住那莫名其妙一涌而上的恶心。
“小姐?”见她气色不对,花雕紧张地扶住她。
“夫人……”阿提拉他们也都凑了过来。
斐净反覆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压下了那股恶心,她朝他们扬扬手。
“都退下。”这位美人可是相级中阶的,他们还是都避远点好保住小命。
虽然很不放心她一人,但他们也心知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位美人的对手,为了不拖夫人后腿,于是他们只好同意撤退。
尉袅袅不屑地轻哼,“就凭你这个初阶的也想对付我?”
“咱们可以试试。”斐净也知道她没什么胜算,可为了身后的一大家子,她也只好拼了。
尉袅袅移动的速度,快得让人连残影也见不着,斐净紧咬着牙关,打一开始就被尉袅袅深重的内力给压住了双脚,怎么也没法顺利迈出步伐,她只能勉强地扬剑抵挡迎面而来的刀光。
就像是猫儿逗着耗子般,尉袅袅也不急着杀死她,左砍她个一刀,右划一下她的面颊,仿佛随时可在下一刻捏死她像捏死只蚂蚁般,却不知道,自小就接受暗杀训练的花雕,正躲在暗处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将剑身举至顶上,扛住尉袅袅往下的重重一砍后,斐净的两脚深深陷入土中,一时半刻间脱不了身。尉袅袅往前跨了一步正想再下一刀,花雕即自暗地里杀出,一刃刺向她持刀的手后再把刀往上一横,直在她而上划出一道长痕,随后用整个身子紧紧缠住她,张大了嘴狠狠咬在她白皙的颈间。
尉袅袅受痛地尖叫一声,一掌朝她拍过去,在她的掌心即将拍至花雕的天灵时,斐净的长剑已刺穿了她的掌心,再抬起一脚将她踹出去。
斐净喘着气,“花花……”
“小姐我没事。”
手摸着面上的伤痕,尉袅袅气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你们居然……居然敢伤了我的脸?”
嘴角还带着鲜红血迹的花雕,笑得格外像是鬼魅。
“你确定我只是伤了你的脸而已?”
“什么?”她一怔,在身子感到麻痹时忙抚向颈子,“这是……毒?你的牙有毒?”
“下去好好问阎王吧。”花雕冷声说着,看着眼前原本如鲜花一般的美人,很快即因毒发而面色漆黑,捂着颈子笔直倒下。
眼见女皇倚重的禁卫军统领就死在一口毒牙下,沐云天沉着脸,扬手再招来一名男子。
来者是名相级初阶。
斐净不经意地瞥看了来者一眼,深入骨髓里的恐惧感与愤恨,随即掳获了她,而花雕在看过去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像是兄了鬼般地瞪着眼前这名长相与斐冽太过肖似的男子。
“……魂役?”难不成斐冽在死后,又被人召回世上成了魂役?
当年在刑堂内所受的折磨似乎又再回到了眼前,斐净仿佛又再看见了斐冽那双血红的眼睛,与唇边残忍至极的笑意……
“小姐!”感觉她像是被梦魇镇住了般,深知她心病的花雕急急扳过她的肩。
斐净恐慌得连嘴唇都不停哆嗦,“他……他是不是……”
“不是的!”花雕大声地在她的耳边喊,“小姐,你冷静点,那个疯子早已死了!”
当沐云天正漾出得逞的笑意,欲叫那名像斐冽的人再更进一步逼向斐净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他们的面前,不待他们分清,铺天盖地的剑意已向他们袭来,人还未到的湛朗,此刻声音已响彻天际。
“谁敢动我家夫人?”
震耳欲聋的啸音,令沐云天那一方的众人不禁纷纷掩住刺痛的双耳,当他们再次抬首时,一身白衣的湛朗已来到他们的眼前。
“相级高阶……”沐云天不可思议地张着嘴,惊愕地倒退了数步,“这怎么可能?”
除了斐枭那个不要命又运气好的疯子,能够出乎常态练上了相级高阶外,这世上,竟又再多添了一名深不可测的高手?
“大人?”他身后的禁卫军们,同时看向难得如此失态的他。
再晋一阶的湛朗,此时整个人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哪怕他什么都做,一身迸发的气势自然与其他相级中阶的高手大大不同,仿佛只要他一个目光的流转,那冰寒至极的目光也能将人撕碎。
沐云天黯然地握紧了拳头,纵使不甘,也心知眼下别说是想讨回陛下的小金库,日后更是万万不能再与狼宗为敌了……
在众禁卫军不解的目光下,沐云天没有说半句话即带走了他们,选择不成为湛朗出关后头一个血祭的对象。
待他们都退向南贞国境后,湛朗这才走向自他出现后,就像个木偶般怔站在原地的斐净。
“夫人。”
斐净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子,好半天这才把他认出来。
她呆呆地问:“你怎么在这?”
“夫人大显神威,夫君我怎能不来凑上一脚?”他带着温存的笑意,先是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势,发现并不严重后,这才轻轻揽过她。
“你不是在闭关晋阶?”
“托夫人之福,已大功告成。”他抬起她的脸庞,“日后,我将不会再晋阶,也不会再让夫人担心了。”
“为何?”
“再晋,就得准备渡劫飞升,得再试试被雷劈了。”他是在晋级成功后这才发现,以往他刻意停顿不再修炼的妖力,不知怎地,也随着晋阶成功而一鼓作气恢复了八成。
好不容易才恢复些许清明的她,一听之下,忙紧张地扯住他的衣袖。
“你还能升去哪儿?”他不都已从妖界来到了人间界了吗?
他指指天顶,“人间界的上头自然是天界。”
“那……”
“放心吧,我不走。”他马上让她安下心。
她茫然地问:“成仙不好吗?”
“当然不好,倘若我走了,你怎么办?”他情真意切地道:“我宁可不要永生,只求能与你相处一世,也再不要回到那永恒的孤寂里。”
汹涌的泪意直泛进斐净的眼眶,她紧紧抱住他,浑身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夫人?”
“哇啊--”
毫无预兆地,斐净就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哭声惊天动地。
豆大的泪珠,随着湛朗的话解开了她这段期间的漫长压抑,即如破闸的洪水一颗颗不断地落下,一迳哭出她这段日子来的担心与害怕,哪怕当年她在遇到那事后,她也都没有哭得这么惨烈这么大声过,当下结实吓坏了所有人。
“小姐、小姐……”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花雕急得手足无措。
“夫人您别哭啊……”一票没有安慰人经验的汉子也急得团团乱转。
然而斐净却什么都不顾不管,照样声嘶力竭哭个不停。
湛朗不断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在她耳边安抚,“不怕不怕,我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过了许久,当哭声渐渐止歇,哭得一抽一抽的斐净也终于哭累了,两眼一闭就在湛朗熟悉的怀抱中睡了过去,众人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望着被宗主抱在怀中睡得像个孩子的夫人,众人不禁纷纷露出本就该如此的笑容。
这才对嘛。
比起清醒着当强盗的夫人,爱睡觉的夫人才是正常的。
抱着斐净登上马车后,湛朗对他们吩咐。
“走吧,咱们都回家。”
第八章
返回狼宗的路程,快的话,骑着战马加上向他国借道,赶上半个月的路程也就能到达边境了,但若要慢的话……
木木束望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雪,总觉得要再这般拖下去,他八成得等到明年春季才可能回得了家。
当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南贞国后取道至原国,而不再向北蒙国借道后,整支队伍的速度便彻底慢了下来。因原国正遭遇百年难见的大雪,以往通往狼宗的山道因大量积雪而塌陷了数处,在断皇爷府派去的人手把山道清理好前,纳兰清音是绝不会让他们冒险通过山道的。
哪怕来自北方的他们,根本就不把这点积雪给看在眼里……
于是整支队伍便在原国临近狼宗边境的深山中,临时搭盖了房屋暂时歇脚一阵,打算待到了雪停后再继续上路。
除了他们之外,一道被困在这儿的,还有终于历劫归来与他们会合的师爷公孙狩,与那个将他绑去的月穹。
都因斐然那个土匪,将魂纸拿走就不还给她了,害得月穹因此少了张今年要上坟用的纸钱,闷闷不乐的她便一路跟着公孙狩,打算在全面亏本之前,好歹也再捞上一张他的裸画来安慰一下她目前很脆弱的心灵。
随着月穹的加入,一个个单纯的北方大汉们,远比她还更脆弱更纯洁的心灵,便因此都一一遭了殃。
将西苑国害得举国上下鸡飞狗跳的万恶小黄书,月穹不要钱似地一个挨着一个发,美其名是山深雪大,既然大家都闲着没事做,那就阅读一下休闲读物打发打发时间。
也因此,除了阿提拉这个文盲外,整支狼宗小队都一个个中了招,边翻小黄书边擦鼻血,热血沸腾地迎接今年这个一点也不寒冷,反而还春色无边的异国冬季。
阿提拉一手指着小黄书里的插图问。
“夫人,这个姿势也能行?”会不会出人命?
“去问你家宗主。”成日闲在屋里的斐净,已被他问得都不需要思考。
“喔。”傻大侗摇头晃脑地走去邻屋,再次去向自家宗主请教。
而木木东则是一天到晚都在问。
“夫人,咱们还要在这待多久?”这点小雪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去问你家宗主。”她打了个呵欠,总觉得近来更是嗜睡了,她一天内醒着的时间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好吧。”
“夫人……”连最是让她崇拜的师爷也来找她麻烦了。
斐净下意识说着,“去问你家宗主。”
“不行,这事一定得问您!”公孙狩很坚持地拖来花雕摇醒她,站在她的床边盯着这位就像陷入了冬眠的夫人。
她爱困地揉着眼,“说吧。”
公孙狩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然后在她的面前取出信封里所装的东西。
“魂纸?”斐净这下总算是清醒了。
“方才整理马车时,我在其中一箱没托运的南贞女皇宝贝中,发现了这玩意儿。”公孙狩有条不紊地向她禀报,“您说,这该怎么处置才妥当?”
“撕了。”纳兰先生向来就是这么处理的。
公孙狩错愕地问:“撕、撕了?”她是不知这束西的价值吗?就这么简单地毁了这各国君主都求之不得的宝物?
“嗯。”
“不卖吗?”他在来这前,原本还在想该开什么价格将它给卖出去。
“不卖。”斐净严肃地摇首,“它造福世人或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