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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戒点头应了,请午艳上座旁观,去厨房提了把砍柴刀,绕着阿斐走了几圈,念念有词:「欲练神功,引刀自攻,来,阿斐你头功了得,把这刀撞断!」
阿斐接过菜刀,食中指一运劲,利索地将刀刃夹为两截,「为何用头撞刀?朱大叔,你比我还傻啊?」
朱八戒面子挂不住,清了清喉咙,刁难道:「你先拉筋吧,把脚抬起来,踢过头顶。」
阿斐轻松地跃起连环踢腿,姿态漂亮潇洒。
朱八戒不由暗暗点头,又出了几道难题,都被阿斐一一化解,他心里很高兴,看来孺子可教,成功的希望挺大。不过,怎么能轻易放过阿斐,第一堂课必须来个下马威,才能树立自己的威信。
他想了想,要求阿斐向后反踢,把脚扳到嘴边咬着鞋子,往前跳。
阿斐认真地试了很多次,都不太成功,忙得细汗直流,朱八戒心满意足地回房休息。
午艳看了抿嘴微笑,「阿斐,你莫急,我来教你个法子。」
阿斐擦去汗,诚心请教:「谢谢午老师。」
午艳宽袖款摆,轻盈地入房,指指床道:「阿斐,你趴上去练方才的动作,会容易些。」
阿斐言听计从,费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拉扯为一个圈,午艳站在他身后,不怀好意地用力一推,阿斐就像一个圆环,啪的翻了一个筋斗,狼狈地摔到地上。
午艳飞跃而上,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腰上,得意地摇晃了几下,「武曲星,刚才你戏弄本仙,我要讨回血债!」
阿斐见午艳心情很好,他摸了摸脑袋,也开心地傻笑,「午老师,你要做什么?」
午艳做神仙后,拘谨守礼,从没一刻像与阿斐相处这般自在。对方神智不全,却乖巧贴心,他可以嬉笑怒骂自由表现,阿斐不会嘲笑他,也不会到处宣扬。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阿斐都照单全收,毫无机心地信任他、追随他,这让午艳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自然将其引为知心人。
午艳双臂撑在阿斐脸庞,俯首在他的鼻尖亲了一下,「阿斐,你乖乖的,我一定教你,让你成为本朝大将军。」
言有在耳,第二天,他们在书房讲解论语,阿斐就被午艳训得眼泪汪汪,几乎把头埋到膝盖之间。
阿斐学文缺少天赋,进展极其缓慢,偏偏遇见午艳这样的天纵奇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书看一下就能融汇贯通,诗词、绘画、琴音等无一不精通。
天才老师与白痴学生,一个怒其不争,一个哀已不幸,书房内充斥着午艳的冷嘲热讽。阿斐不敢怒、不敢言,被骂得垂头丧气,更加没有办法学下去。
等午艳甩手而去时,阿斐已经奄奄一息,两眼发直,他来到午艳的卧房外徘徊了一阵,就独自低头离府出门。
他含着眼泪一直往前走。小时候,母亲曾带他去白马寺烧香,向方丈讨要佛堂案上的香灰,混在药中给他服下,据说可以让人身体健康,头脑聪明。
今天,他带了些银两,正好捐赠香油钱,顺便讨点开过光的香灰。
阿斐从白马寺出来,来到京都北集市,与过去的同伴表演散打和铁锤碎石,当那柄铁锤砸在胸口的时候,他心被震得隐隐发痛,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他默默地问自己:为什么我这么笨?
阿斐与同伴们在外用了简餐,磨磨蹭蹭地混到很晚才回府,午艳已经睡下。
阿斐为午艳盖好被子,在卧房内沉默地坐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小厢房。他将香灰混在温水里喝下,悄悄地向佛祖祈祷,请让我变聪明吧。
半夜,午艳被外间的动静惊醒,他披衣走出,见阿斐满头是汗,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他疾步上前抱起阿斐,着急地问:「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阿斐无力地抬起头,眸光晶莹,充满了纯真和渴望,「午老师,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变成聪明人,请你帮帮我……」
午艳心里一痛,好像被根针刺了一下,「傻孩子,别急。」
阿斐将头偎进午艳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放,怯生生地请求:「午老师,阿斐会乖乖的,变成真正的武曲星,请你不要讨厌我……」
午艳心中喟叹:可爱的阿斐,你让本仙如何舍得?
他收起悲切之心,转为欢颜,抚摸着阿斐的头道:「傻孩子,无论你变作谁,我待你都是一般的好。本仙宽厚仁慈,只要你能回归原来的命盘,不是武曲星也无妨。」
阿斐眼里满溢幸福,蜷起身体,脸贴在午艳的胸口,「午老师,我也是,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午艳抿嘴微笑,暗自揣摩:阿斐,有一天你知道事情真相,我曾变身白狐在你怀里避雨,还连累你被雷劈,你是否还会这么想呢?
这个问题太深奥,午艳决定暂时不去理会。
几天后,他们一行来到郊外牧场,藏在茂密的青松林,窥视草堆里那对狗男男。
按照太白的预测,一炷香后,兵部吴侍郎将会马失前蹄,送了卿卿性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侍郎大人还在与男宠怜翔厮混,两人情意绵绵,先摸摸小手,两情一线牵,脉脉不得语,这么定格着对望好一会儿,不肯进入主题。
无忧着急地在原地直打转,时辰错过,午艳大人岂不功亏一篑?
不行,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让那两人浪费了!
他探手捉了一只黄鹂鸟,暗使仙法,催动小鸟飞过去,扑腾翅膀盘旋一周,偷偷在侍郎大人头上施了一点鸟肥。
侍郎大人伸手一摸,粘乎乎、脏兮兮,差点呕吐起来。怜翔善解人意,举袖替他擦拭了。两人心有千千结,情到浓时,顾不得头发的臭味,搂在一起亲嘴,连啃带咬,又磨叽上半天,始终不见挪地方。
太阳偏西,牛头马面提着索魂链子,蹲在午艳身边无聊地打哈欠。
无忧更心焦,推了推牛头,「牛大哥,你快去动手吧。」
牛头为难地说:「我不能拘捕生魂,侍郎不落马,我们无法带他走。」
马面建议道:「你们把他引入密林中,我们趁机下手?」
午艳抚着自己的下巴,附在阿斐耳边说:「你有何妙计?」
温热的气息吹过阿斐的颈子和面颊,肌肤顿时染了一层粉艳。阿斐低着头微笑答道:「我去带他过来。」
朱八戒在林中埋伏了半天,脸上腿上被蚊虫叮咬,红肿瘙痒,早已按耐不住了。他搭着阿斐的肩膀,亲切地问:「要帮忙吗?」
阿斐点头道:「是,请朱大叔打先锋,我们一块去。」
他们低声商量了几句,朱八戒扯了一块衣袍蒙面,直奔到二人面前,施展天蓬神功,打昏怜翔,一把抓起就往回跑。
侍郎大人吃了一惊,提着袍子奋起直追。阿斐见他赤脚跑路,连忙飞掠过去,将其提起放在马背上,猛地一拍马屁,高呼:「侍郎大人来了,闲人闪避!」
那骏骑被武曲星大人拍中马屁,顿时心花怒放,立刻撒开四蹄,驮着吴侍郎飞一般地闯进松林。
牛头甩开绳套使了一个暗绊,吴侍郎收缰不及,跌落马下,一命呜呼。他的身体和魂魄被牛头马面带离现场,大家不由松了口气。
无忧偷偷地欢呼一声:大功告成!
接着,午艳粉墨登场,躺在地上装晕。他半眯着眼睛吩咐:「大家退下,阿斐留下陪我。」
阿斐又惊又喜,问:「午老师,我要怎么做?」
「等那男宠一现身,你就抱起我,号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斐愉快地应下来。
朱八戒将怜翔扔在不远处,待大伙都藏好身形,才扔出一块石头,弄醒那人。
怜翔一咕噜爬起身,飞扑到午艳身上,痛哭流涕:「大人,你不能死,你等等我啊,让我跟你去吧。」
阿斐力大无穷,提起他丢出老远,不悦地喝斥:「你这人真不讲卫生!一脸鼻涕眼泪,弄脏了午大人的衣服。对了,我是午大人的救命恩公阿斐,我警告你,不要一脸感激地扑过来,我的衣服也是新买的,很值钱的,要是弄脏了,小心我揍人!」
怜翔慌了神,悲悲切切地垂头啼哭。阿斐自作主张,让牧场的仆人们备车回吴府。他抱着午艳进了卧房,鸠占鹊巢,把闲杂人等全部关在门外。
等院中平静下来,阿斐依偎在床头,喜滋滋地表功:「午老师,我表现不错吧?」
午艳的桃花眼微眯,慵懒地一笑,「过了第一关,接下来会怎么样?」
很快,他的疑问就有答案了。
夜晚降临,怜翔在门外柔声叫唤:「大人,小的来陪你了!」
阿斐的敌意顿时高涨,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寝同宿!
他捏着小拳头,鼓起腮帮子给自己打气,准备奋起迎战,打退对方。
午艳倚在床头,见阿斐表情丰富,乍喜乍愁,不由莞尔:「阿斐,在想什么?」
「午老师,我今天很乖,你能不能收我做男宠?」
午艳的笑容扩大,带着宠溺的神情,捏捏他红润的脸蛋,「你想玩什么花样,就去吧,我自会支持你的。」
阿斐得令,十分欢喜,打开门昂首挺胸地说:「大人不要你了,你回去吧!」
怜翔诚惶诚恐地问:「不可能啊,我们日夜相守,从不分离。为何不要小的侍寝了?」
阿斐神气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红着脸粗声粗气地说:「大人新收了我做男宠,我们现在很恩爱,那个,我劝你不要跟我争!」
怜翔不服气地说:「不可能,大人喜欢我的温柔玲珑,怎么会瞧上你这样粗陋之人?」
阿斐一听,很不高兴,扬着拳头晃了晃,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喝气开声劈成两半,大咧咧地丢在怜翔面前,「呸!我很懂礼貌,哪里粗陋?你先掂量一下,是你的头硬,还是石头硬?」
第四章(下)
怜翔吓得一哆嗦,不过,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小蛮腰一扭,从阿斐身边挤进房内,撩起自己的外袍,飞快地钻入被子里,抱着午艳含泪哭诉:「大人,你怎么抛弃小的了?昨天还发愿要长相厮守,比翼双飞呢?」
阿斐怒了,咚咚咚跑回来,掀开被子,挤到两人中间,紧紧地抱着午艳宣誓主权:「大人说了,我现在比较得宠,你走开!」
午艳的嘴角上翘,任由阿斐抱着没有作声,饶有兴趣地观赏「男、宠」表演。
他的默许,令阿斐士气更高昂,胳膊肘向旁一拐,腿一蹬,硬是将身材清瘦的怜翔美人顶出被窝,扑通跌倒在地。
怜翔承欢以来,一直备受怜爱,何曾被人跩下床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一脸惊讶,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捧着午艳的赤足,大放悲声:「大人,你摔了一跤,就不要翔儿了?我可怎么活啊?」
午艳心想:假扮侍郎一事关系重大,如果前后差别明显,被这男、宠看出端倪,闹出些风波,不利于控制局面,还是先哄哄他吧。
「怜翔,你这名字怎么来的?」
怜翔仰起白莲小脸,有些娇羞,「大人称赞翔儿楚楚堪怜,惹人疼惜,特别赐名怜翔,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相知。」
他故意强调后面几个字,忿然瞥了阿斐一眼,隐隐有示威之意。
阿斐贴在午艳的胸前,像小熊似的挂着,不肯挪地方。
他暗想:人人都笑我白痴,其实,我那是大智慧,脑子清醒着呢。
他先长叹一声,脸在午艳的下颌处蹭了几下,然后,大度地摆摆手,学着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