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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失火了……”
顿时,整个元礼宫外面都是嘈杂的声响,本想在里面多呆一些时间,却也不得不在烟火中走了出去。
刚出去,便看到熊熊的烟火从元礼宫燃起,烧得最旺的是轻盈的寝房,而后向整个宫殿四周散去。
众人忙碌的身影,争先恐后的提水,落雪缓缓仰头望向天空,如此明显的纵火,让她觉得这个皇宫有些寒冷,属于她的那个后盾,或许在慢慢的离去,缓缓的从她的身边剥离。
没有太多的悲伤,或许人便这样,一旦心灵上的后盾失去,便也学会了成长,被环境逼迫着去面对一些逃避了许久的事,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事情。
当天,宿魅便让人对元礼宫失火一事进行盘查,却也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虽然明白其间有着蹊跷,却也不会深入盘查,因为明白那暗中之人是想销毁一些什么证据,定是早有一番准备,若是细查,亦不会查出任何结果。且对月一名罪后,他若是太过在意盘查,反倒是打草惊蛇。
就这样,轻盈在这个世间的一切皆灰飞烟灭,带着她的后位和宫殿,她得到了永生。
就寝的时候,落雪看了眼门口候着的紫衣等人,只是幽怨的朝宿魅笑道:“皇上这些日子都不理妾身了。”身子缓缓的偎入他的怀里,眸光看到外面候着的人似乎退了退。
有些不解的看着落雪,却也只是配合着的说道:“可是想朕了?”话问完,头已俯下寻找她的双唇。
落雪亦轻轻的回吻着他,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却也是格外的投入。
外面候着的众人缓缓的关上房门,退出好远。
将落雪抱至榻上,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落雪轻轻的抵住宿魅的胸膛低声的说道:“皇上,妾身有话要说。”看着他眼中燃起的欲火,落雪不觉双颊通红。
深深的一个叹气,宿魅只是无奈的躺在一旁,而后点了点头:“你说。”软香在怀,却只能看着,实在痛苦。
打掉一下他四处游走的手,落雪细语说道:“边疆战事,妾身希望皇上尽快过去。”虽然去了,但有些事情也不过是做表面功夫罢了。
“你让朕去边疆,那你怎么办?如今皇后不在,朕不放心。”
感动的抬起头来:“皇上也相信轻盈是么?相信轻盈是好人对么?”可是当初明知轻盈是好人,为何还要将她逼死?
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朕向来自私,在你与她之间,我选择牺牲她。”残忍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对她的理解,落雪已然刻骨,自然不会生气,朝外面看了看,而后微蹙着眉头说:“妾身觉得周围的人有些古怪,还有……”
“朕的十七终于开窍了。”手覆上她的唇,轻轻的摇了摇头就:“朕自然知道,你且放心好了。”
被他一说,落雪反倒不好意思了,轻咬了一下的手背,这才问道:“那皇上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是何时知道的呢?
神情凝重的捧着她的脸:“十七,这些事朕自有安排,往后一段时间你可能要受苦了,但若不斩草除根,往后不仅仅是你,怕是整个临月国都不得安宁了。”让她受苦,虽然不忍,但却不得不如此做。
见他如此庄重,落雪不由得郑重的点了点头:“十七会的,十七不怕。”即使宿魅此番不说,她亦会想办法处理。
“十七,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今生,即使是死,朕也会在你面前离去。”往后会出现的事情,他怕她顶不住,但心她会绝望。
紧紧的用唇堵住他没说完的话,双唇间不断的逸出紧张:“皇上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许!”若他离去,恐怕她的一生,却也不知将有何意义了吧?
“傻瓜,朕就做刚才没有做完的是吧!”说完,手已经悄悄的探进她的衣衫。
夜漫漫、路漫漫,两人之间要走的路,似乎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摸索着前进,却因着彼此的相互依偎,才能走到现在。
翌日,宿魅便颁布御驾亲征的旨意,三日之后出师,整个朝堂,皆交由左丞相羽清夜和右丞相于墨掌管,后宫交由辰妃阿心末儿执掌。
朝堂之上交给左右丞相执掌还可以说得通,但为何后宫交给阿心末儿执掌呢?如今两国交战,阿心末儿乃北仓国公主,难不成皇上是畏惧北仓国了么?似乎也不可能,魅翎皇做事,想来无人能猜透。
大军出师之日,落雪并没有去送行,只同溪儿两人在暖雪宫玩着游戏,专心的玩着。
那丫头许是已经习惯宿魅远征,且如今又有了娘亲,对宿魅的远征也不会有太多感触,反而天真的问着落雪:“娘亲,为何我每次去找哥哥,他都不理我呢?也不跟我一起玩了。”
手上拿着棋子的手一个轻颤,槢儿的性格不若溪儿这般开朗,自然是很难让人走进,这便是让她担心的事情,或许哪天,她该去看看这个孩子。
不知不觉,宿魅已经走了大半个月,朝堂之上的事情,虽然宿魅不让她太过用心,但落雪也是密切关注着,因为这个天下是他一手打下。
这日,落雪正在午睡,便听青衣在外传:“夫人,右丞相过来有事。”
能够让青衣打断她睡眠的,想必是不小的事情,速速披了件外衣,落雪便出了寝间。
看到于墨时,落雪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右丞相,她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却从眉宇之间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正派之人:“右丞相有礼了。”宿魅走了才半个月,他便开始按捺不住了么?
轻轻的一个鞠躬,于墨说道:“夫人万福,臣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丞相请坐。”两人坐落之后,落雪这才问道:“何事?”
看了看旁边侍候着的众人,于墨有些犹豫。
“丞相请但说无妨。”紫衣虽已被宿魅派去战场,但也难保不会有奸佞之人:“青衣,你等先退下。”
待到众人皆退了下去,于墨这才说道:“夫人,左丞相羽清夜自皇上亲征后的第二日开始,以赈灾名义,已经从国库中先后挪出一千万两白银,今日朝上,又有人传言民间有瘟疫,需要拨去五百万两白银赈灾,如此下去,国库终有一日亏空。”朝堂之上皆是羽清夜的羽翼,他势单力薄,自然是无法反抗。
能在十五日之内,让朝堂上的众人皆为己用,这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给做到的:“右丞相想让我怎么做呢?”
“若是硬碰硬,想来是不能挽回,希望夫人能给与臣一起顺应潮流。”双眸间闪动着的灵光显示着他的聪明。
虽然只是一句话,落雪便已能透彻,点了点头:“我会谨记,你且放心!”
于墨离开不久,羽清夜便一身雪花的赶了过来,刚进宫便笑问道:“丫头,下雪天你还窝在房里,实在是难得啊!”将身上的披风解开,交给一旁的宫女。
“哥哥这些日子忙着朝事,却也将我给忘了。”缓缓起身,走到羽清夜身旁,像往年一般轻握着他的手:“适才于墨来过,说了些有的没的,倒是迂腐得很。”一到冬天,她的手便是暖暖的,宿魅最是怕冷,只是不知此刻北方的天寒地冻,毫无功力的他该如何度过。
“我家丫头果然还是贴心。”轻扶着她坐了下来,羽清夜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来:“那个书呆子,你别管他。”
点了点头:“听闻民间有病疫,哥哥拨了国库里的五百万银两。”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却不见有任何异状,随即说道:“我倒觉着百姓若是有难,应该多帮助些才是,反正我国国库银两很多。”如此愚昧的话说出,也算是落雪的经典吧?
笑着轻点她的鼻头:“丫头,这些你都不懂,不要操心,我来应付便是了。”皱眉想了想,不知该不该说:“皇上领着四十万骑兵去了大半个月,该是有些动静才是,怎地都没有任何消息?”
顿下,落雪满脸煞白:“什么?没有任何动静么?”
羽清夜连忙轻拍着落雪的肩安慰道:“别紧张,皇上领兵打仗想来所向披靡,应该没事,你可要注意身子,还有两个孩子要你照顾呢。”看落雪这等神情,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哥哥,槢儿在怨我,怨我害死了轻盈。”那日的那个香囊,便已经让他明白槢儿的心,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果然不简单。
叹了口气:“别瞎想,那是轻盈自己的事,不是因为你,等下我去看看槢儿,那孩子比较认死理,这点跟你很像。”
“哥哥对落雪真好。”身子轻轻偎入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却已成了陌生的人。
与落雪闲聊了一会儿,羽清夜便出了暖雪宫,却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槢儿的玉明宫。
刚到玉明宫,羽清夜并没有先去看槢儿,而是详细的问了一番侍候的宫女,槢儿这段时日的饮食起居和身体状态,直到确定一切与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这才缓缓的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槢儿正默默的坐在案几前练字,看到羽清夜进来的时候,槢儿只是放下手中笔墨道:“槢儿给舅舅请安。”木然的表情,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头人一般。
点了点头,退下所有宫女,羽清夜摸了摸他那张酷似宿魅的脸庞:“这几天槢儿乖不乖?”只是那一丝丝仿佛落雪身上的气息,让他的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双眸间没有任何光芒,只是再次回道:“槢儿乖。”本就甚少表情的脸上,却因着羽清夜的到来而更加的冷漠。
没再说话,羽清夜只是拿起若槢适才写的字,看了看上面写的几个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时机差不多了:“槢儿该和溪儿一样,去暖雪宫陪魅夫人才是。”眉轻轻的抬起,仿佛是不经意,又仿佛是刻意注意若槢脸上的一举一动。
纹风不动的表情:“好,槢儿明日便去。”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在他脸上没有,灿烂的笑容似乎已经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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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回
看着如此听话的槢儿,羽清夜站了起来:“很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玉明宫。
漫天的雪轻轻的飘扬,整个皇宫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将世间的一切全部笼盖在下,肮脏的被覆盖,给人们看到的是一片洁净的雪花,而洁净被覆盖,依旧是那洁净,只是太阳终有会来的那么一天,即使再多的雪,依旧会融化,肮脏依旧是肮脏,洁净依然洁净。
翌日晚膳十分,落雪便与溪儿来到玉明宫,该是槢儿刚从学院回来不久,满身雪花都不曾扫去。
腆着大肚子,落雪并没有用小扫,只是用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拨去槢儿头上的雪花:“槢儿,这些日子在学院还累么?”她与宿魅,都忘记了这个孩子。
有些别扭的挪了一些距离,槢儿有礼的回道:“还好。”
溪儿却管不了这么许多,只是拉住槢儿的手道:“哥哥,你怎么像个木偶似的。”以前虽然也不活泼,却又不像现在这么冷淡。
不由自主的一个寒战,槢儿连忙抬头偷看落雪一眼,正好迎上她大量的目光,随即一个淡笑:“溪儿,你瞎说。”而后便脱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