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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低下头,他想,头抬起却道:“已派出人去搜寻,王妃不必亲自涉险!”
“笑话,我就是瞧着百来人去寻,却让大军兜圈子,我要亲自去找,这才会让王爷得到真情报!十七!”
燕十七听见,冲燕九一笑,一掌切在他脑后,把他打晕了过去。
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燕十七叹了口气,“锦曦,你说干就干,回去燕九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
“我不想王爷初次出征就遗憾而归。况且,元军屡犯北方边境,扰我百姓。如隔衣搔痒,不如一刀切之。”锦曦干脆地说着。
“锦曦,好事,后日天会放晴。”尹白衣坐在火堆旁边搓手边笑。
“大哥,反正无事,你跟着来故地重游是想见哪家姑娘?”锦曦笑着转开话题。
尹白衣脸一沉,故作生气状,“不准问大哥的伤心事!”
锦曦坏笑着撞撞燕十七,十七自然地帮白衣说了,“元朝的一个小姐,不肯弃家与大哥私奔,倒是个爽快之人。”
“你!”尹白衣气急败坏,又伤感又难受。多年的心事被十七道破,竟也觉得痛快。突大声道,“白衣随王爷北征,若败了元朝主力,少不得掳了她就走!如果,如果她没成亲的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渐若不闻。
三人沉默下来,雪地草原夜色中朦胧凄美。
“锦曦,我们定会找到元军主力。”燕十七说完站起,发出了一声似狼的长啸。
驭剑不安地摆了摆头,又冷静下来。
锦曦困了,偎在火堆旁嘀咕道:“十七哥,如果草原上的狼听得懂,能带咱们去就好了。”她慢慢地睡着。
燕十七拿出毡子裹好她,生怕锦曦冻着了。
尹白衣侧开头。十七一把抱起锦曦送她回帐篷内睡。
迷糊中感觉到了,锦曦闭着眼习惯性地呢喃吐出他的名字,“朱棣……”
十七微微一笑,锦曦还是当年的锦曦。他看了会儿她的睡颜,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瞧过她了?十七觉得满足。
退出帐篷,燕十七拿着包裹翻身上了马,“大哥,我要去找草原的头狼,你无论如何看好锦曦,三日,不论是否找着,我都会回到这里。”
尹白衣眉头一皱,燕十七又抢着说:“我们三人在草原闲逛去找也不是办法,锦曦一言提醒了我,我要试试。你帮我拦住她。就说,三日,我必定回来。等我!”
他用力一夹马,信心十足地冲向夜色苍茫处。
时间一天天过去。燕十七走的那天是三月十七,今日已是三月二十一。锦曦等不住了,骑上驭剑坚定道:“大哥,王爷会等得急了,我也等不下去了。我往北去寻。十七若回来,你们往北来找我就是。”
“不行,”尹白衣拉住了辔头,阻止了锦曦,他恳切道,“锦曦,我们只有三人,当初在凤凰山上义结金兰之时便说过同生共死。草原之大,你单身上路,叫大哥如何放心?再等一日,十七再不回来,我们就一起上路去寻。”
锦曦想起朱棣心急如焚,离开大军已经五天,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去,朱棣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她一咬牙,挥鞭朝白衣袭去,趁他松手招架,长喝一声,驭剑闪电般跑开。
“锦曦!唉!”白衣顿足,翻身上马追去。
锦曦见白衣追来,知道他担心自己,故意放慢了马速。这时猛听到身后隐隐有声音传来。她一惊回头。
草原雪地上的一个黑点越来越大,她激动地拉转马头迎过去,“十七!”
燕十七奔近,从马鞍上滚落下来,满面风尘,衣衫褴褛。
锦曦跳下马来,伸手抱住他,吓得直喊:“怎么了,十七?!”
“咬住和乃儿不花屯兵迤都。”燕十七说完就晕了过去。
锦曦泪光闪动,迤都,从这里到迤都有六百多里,燕十七先是去寻头狼,再找到迤都元军主力,四天,他竟不眠不休吗?
“我瞧瞧,”尹白衣搭上燕十七的手腕,探了探脉搏道,“把我的葫芦拿来。”
喂下一口烈酒,十七就咳醒了,睁眼瞧见锦曦泪盈于睫,笑了笑,“我无碍,只是见着你们,心头的气就懈了,休息一下就好。”
“锦曦,你照顾十七,我向王爷报讯。”尹白衣分秒必争,往大军方向急驰。
锦曦松了口气,给燕十七煮肉汤。
十七瞧着她,目不转睛,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把这一幕情形刻进心里,所有的疲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累也是值得。
第三十九章燕王初胜立军威(4)
“慢慢喝,十七,告诉我,你真找着了头狼?”锦曦笑意盈盈。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稚气尽退,取而代之的美丽给人以风华绝代的感觉,纵是男装甲胄,也清逸出尘。
燕十七灿然笑了,“找到了头狼,它听不懂我的话,雪夜冻饿,它想吃我的肉。我只能杀了它。”
锦曦一震,她以为燕十七找着头狼,然后找到元军驻地。燕十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毛骨悚然,草原上的饿狼有多凶猛谁都知道,有多少狼围攻十七呢?
心口一酸,泪滴落下来,锦曦的目光落在燕十七破烂的衣衫上,话哽在了喉间。
“锦曦,我不是好好的嘛,你知道我的武功……”燕十七感动不已,又有几分心疼。
“十七,你喝过肉汤睡会儿。你要不快点儿恢复精神,万一有狼来了,我可应付不了。”锦曦反手抹干泪急声说道,转身就出了帐篷。她回头看了眼,低声道,“十七,对不起。” 她望着雪原想,这一生是欠定了燕十七了。
帐篷内燕十七也轻叹一声,锦曦,其实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雪地里亡命搜寻几天,再飞马报传消息,无一刻阖眼,他只想满足她的心愿,哪怕她是为了燕王。想到锦曦就守在帐外,想到要养足精神保护她,燕十七停止了翻腾的思绪,闭上眼睡了。
三月二十四日,朱棣大军与锦曦和燕十七会合。
整整八天。远远瞧到背风山凹处那顶小帐篷。朱棣已越众奔出,墨影似嗅到驭剑的气息,兴奋地迈开四蹄。
“锦曦!”朱棣翻身下马,伸开双臂将锦曦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他的目光只黏在锦曦身上,竟忘记了燕十七的存在。
燕十七默然侍立在侧,脸上带着安慰的笑容。他悄然无息地牵马走开,留朱棣与锦曦在一起。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锦曦身体一软,呢喃道:“我好想你。”
朱棣没有说话,双臂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肚子里,他觉得还是那样踏实。
雪地里墨影和驭剑耳鬓厮磨,亲热交颈。
朱棣大氅兜转将锦曦整个地罩住,拥她在怀里,那种实在的感觉才慢慢找回来。他喃喃道:“你知道这八天我是怎么过的?我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答应带你一起前来。”
锦曦没有说话,扯住了他的衣襟不放,双脚突然腾空,已被朱棣抱了起来。
她紧张地后望,远远地看到一线大军停滞不前就地扎营,这才嗔道:“不怕人瞧见啊!”
“不怕!本王要好好教训你!”说着朱棣双手一放,锦曦不提防摔下去屁股着地,疼得叫出来,“啊!朱棣!”
锦曦顺手就抓起雪块砸了过去。
朱棣朗声笑着,恼怒、担忧、焦虑……见着锦曦的瞬间什么都没了,只有满满的幸福。他弯下身抓着雪也回打着锦曦,嘴里还嚷着:“有胆就别用武功!”
两人哈哈笑着,竟像孩子一般玩起了雪仗。
直到锦曦力气用尽,笑喘着说不玩了,朱棣才嘿嘿笑着拉她入怀,狠狠地吻了下去。
风乍起,天地安静。
能听到的是彼此的心跳与爱恋相思。
良久,朱棣才放开锦曦,见她双唇红艳,忍不住又轻啄了一下,“以后不可再这般任性让我担忧。”
“不让你担心,可是我却挂念你的忧虑。不能为你解忧,我难以安心。”
“不知道我自私吗?宁可不让你安心,我也不要去担心!”朱棣翻了个白眼。
“呵呵!”锦曦笑了,扯出颈间的龙形翠玉道,“皇上恩准,燕王府我分治一半!我可不要做那种不出府门,圈在四方天里过日子的王妃!”
知道,早就知道了。朱棣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翻身上马,伸手给她。
锦曦瞧了瞧驭剑,娇笑着摇头,跃上驭剑道:“我可不想被王爷抱回军营!驾!”
紫色的战袍在空中扬起,映着白雪,优美之极。
铅灰色的云压低了天际,一场暴风雪顷刻便至。
二十八日朱棣下令冒雪开拔,全军连夜突进,直逼迤都。
军中有人置疑道:“如此暴风雪,实不宜行军。”
朱棣笑道:“咬住和乃儿不花也这般想就对了。”
军中无人敢置疑。
三十日大军到达迤都,将迤都城围了个结实。
元丞相咬住和元太尉乃儿不花的确没料到朱棣会冒雪突进,措手不及。
“王爷,此时的迤都城并无天险,为何不下令攻城?” 副将军怀远侯曹兴疑惑地问道。
朱棣想起昨晚锦曦也是这般问他,丹凤眼含着笑意在怀远侯脸上一转,目光继而变得如海一般深邃,“我军虽围了迤都,连续一月在草原行军,士兵劳累,就算胜了,同时也会伤亡巨大。杀敌一万自伤五千,何必呢。”
曹兴有些不解。
朱棣并不解释,淡淡地对尹白衣说道:“白衣,你去劝降吧。”
曹兴的疑惑之色更重。要咬住和乃尔不花投降?若是能降,大明朝建立这么些年早就降了。真这么简单的话,皇上也不会发狠派出大军深入大漠灭尽元朝的一兵一卒。
尹白衣目中出现矛盾的神色,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迤都城迟疑了会儿,这才低声道:“白衣定不负王爷。”
若是劝降,不费一兵一卒,将来……朱棣拍拍怀远侯的肩,笑道:“没有伤亡岂非更好?怀远侯耐心等待吧。”
是日,咬住、乃尔不花降,其部落数万人尽归朱棣帐下,同时获马驼牛羊数十万头。
怀远侯骑着马悠然地走进迤都城,恍如梦中。他回头瞧瞧整装一新的明军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元军骑射天下第一,王爷远见卓识,曹兴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为的就是能全部接收这支元军主力。朱棣想到早退兵的晋王,嘴边浮起讥讽的笑容。要在北方称王,有这样的骑军才真是如虎添翼。
洪武帝闻捷报大喜,降旨北方边塞军马尽归燕王节制,同时令傅友德驻守北平。
等到班师回到燕王府,已经是暮春四月了。
第一次出征大捷后,燕王实力大增。在大明边土手握重兵的亲王中,朱棣实力已不容小觑。锦曦欣慰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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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风云突变太子薨(1)
李景隆身体剧烈地颤抖。兄弟?他抢了他的母亲,他的女人,他却是他弟弟!他可以就藩北平,独霸一方。他却只能暗中经营,苦苦发展势力。而他的母亲到临死都没看过他一眼,问过他一声,何其不公平!
这日锦曦正在府中逗儿子玩,侍从捧着一盒物事进来,“王妃,有人送礼。”
锦曦打开盒子,眼睛才看到盒中物事,禁不住后退一步。
盒中放着一枚兰花戒指。
这枚戒指从她初见李景隆时就见他戴在小指上,从未见他取下过。
十年,原来十年之期已经到了,锦曦不知是喜还是忧。这十年来,朱棣实力大增,借着去年春季北征大捷,武功左右队人数已增至一万九千人。
皇上重视,赐朱棣可面谈军机。
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是李景隆也没有放弃。
他袭了曹国公爵位后,与东宫关系密切。三月得大哥消息,他与李景隆、凉国公蓝玉等备边陕西。
李景隆也把目光盯上了军权吗?锦曦清楚地记得十年前李景隆造访北平说的话,“十年,你觉得十年后朱棣就能赢我?告诉你,他一生都不可能,只能偏安于此,还要看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