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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有哭,我是很苦闷,还记得也就是一个月前,最初来温哥华的时候,我多么好奇啊,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从此一波三折充满传奇色彩。
现在我才知道,生活并不是电影,电影是编排好的,可我的生活需要我自己去承担,每一步都影响着下一个开始。
晃晃悠悠又晃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我回到了从未去过却感觉熟悉得要命的宝安国际机场,身边全是同胞,此刻连粤语都觉得那么亲切。
表姐还是开着那辆车来接我,新婚一个月的她变得更漂亮了,永远地这么端庄贤淑,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温文尔雅:“晓晓,你回来怎么都不和嫁人说一声,要不是郭先生告诉我叫我来接你,你准备一个人在深圳迷路啊?”
我说:“我还真想迷失深圳呢,你看人家《迷失东京》多有情调多有感觉。”
末了,我又问:“郭纯正怎么和姐夫认识的?”
“上次不和你说了嘛,他俩有业务往来,而且举办酒宴的宾馆由他管。”
“哦。”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继续琢磨着郭纯正的那档子事。
“傻姑娘,都给姐说说出国啦有什么新鲜事儿啊?”表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的底气一下子就不足了,我耷拉着脑袋说:“还新鲜呢,全是些伤脑筋的事儿。比如别人和我说‘Thank you(谢谢你)’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说‘you’re wele(没关系)’,由于发音不准把‘beach’发成‘bitch’,把‘coke’发成‘cock’闹的笑话可丢人了,再就是有一次在酒吧的时候,有老外想越轨和我发生点什么,你猜我怎么拒绝的?”
表姐饶有兴趣地说:“怎么拒绝的?”
“我的童颜让很多老外都觉得我年纪很小,于是我对他说‘sorry,I’m on my fourteen’,最后估计他听不懂我的话,郁闷坏了。哎呀,反正出了次国,我这辈子的糗事全爆发出来。”
“哈哈。”表姐笑出声来,一乐颠,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你呢?和李拓海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可想早点当小姨。”
表姐拨了下刘海说:“虽然长辈都催着我们生孩子,可是我想再缓个一年半载的,他太忙了,我不想孩子那么小,可孩子的爸爸总不在身边。”
“唉,要是我是你我就万幸咯,不愁吃不愁穿,丈夫不在身边想干嘛就干嘛,还有个小baby在身边玩,多好。”我撅着嘴巴说。
“瞎说,小BB是用来玩的吗,你啊,还只是个孩子。”
我朝表姐吐吐舌头,无聊地翻起了她的包,她可真是个细致人,手提包里的东西归类得整整齐齐的,不像我,乱糟糟的混成一团随便往里塞。
“咦,姐,我问你个问题哈。”我说。
“嗯?有什么直说。”表姐顺手戴起了墨镜。
“呃,那个……”我开始打起了结巴,因为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快说呀。”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酝酿好了,一鼓作气地说。
“呵呵,当然是和你的姐夫结婚的那天。”表姐到底也是过来人,回答得十分坦然。
“哇塞,你真是当代贞洁烈女啊,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实在是太极品了。”我突然很佩服表姐,她聪明漂亮身世又好,照理说婚前发生几段感情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可是她居然一直守身如玉。
“喂,你的极品是褒义还是贬义啊,小鬼头,你瞎想什么呢,肯定有事,从实招,是不是谈恋爱了。”表姐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悲惨命运,从来都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嘛。”我慌忙地说道。
“那你这次这么突然地回来是为了什么?”表姐反问。
“哎呀,回来了就回来了,你就别问那么啦,你应该为再次见到我而高兴才对。”我拍了拍表姐。
可是,表姐接下来的话让轻松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她说:“是不是为了安臣,穆晓,我可跟你讲啊,你们当朋友可以,千万别爱上他。”
“为什么?!”这一句话从我口中脱口而出,我没有想到我本能的反应是这样的一句反问。
“上次你来深圳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俩的关系了,那天我结婚,安臣在外厅站了好大一会儿,我叫他进去吃饭他却说他有事儿只来送个红包就走,他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送的红包,再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明白嘛。”
“你这话没说到点上,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能爱上他。”我从来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问。
“他妈妈听说是市里某个老大的情妇,现在那个人渎职越权受贿,已经定罪了。他妈妈当然也跑不了,因为还有其他经济牵扯,所以也一起被判刑了,总之这事儿悬。”
“姐,你怎么也这样啊。”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埋怨起来。
“我怎么样了啊,我还不是为你好,要是我不关心你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啊。”表姐一向不急不缓的调子也突然快了起来。
“对,我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安臣,可是我们只是朋友,我知道安臣从小就没什么亲人,外人看来他活的不那么累都是因为他妈妈有钱,如果他妈妈没钱那他不就活在最底层了吗?所以说他妈妈对他很重要,现在他妈妈出了事,他爷爷又查出患了癌症,你想想安臣此时的处境该多么糟糕啊,反正我得回来。”我据理力争地说,虽然我明白我现在是在和我最喜爱最信任的表姐说话,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地冲动了。
“瞧瞧把你急的,好好好,你俩的事我不插手了,不过我看你对他没意思是假的,哪有像你这么急这么气的。”表姐“扑哧”一声笑出来。
表姐把我带回家后,一进屋我就迫不及待地给安臣打了电话,大半年前他给我的深圳号码还没有换,只是电话那头沙哑而低沉,安臣的嗓子也坏了。
“你现在在哪里,安臣。”我急冲冲地说。
“穆晓?”安臣愣了愣。
“是啊,我是,我已经到了深圳了,我想见你。”我的语调变得温柔起来。
“你不刚去温哥华吗?怎么了,你在那边出事了吗?”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我回答。
“嗯嗯,那我洗个澡,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来接你,你应该在你姐姐家吧,我知道地方,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越发地坐立不安了,安臣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为什么我偏偏就一直在忽视呢?我走过来走过去,又拨通了沈婕妤的电话,我说:“托你之命,我回来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我们的谈话。
“这么说,我该感谢你咯。”沈婕妤在电话那头轻笑,两个女人的对话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但是我没有精力和她咬文嚼字,我说:“咱们今天将心比心地谈一谈,你到底有多喜欢安臣,如果你的喜欢大于他对我的,那么我完全构不成威胁。”
沈婕妤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又一次轻笑出声:“出了趟国,变得麻利了不少,说话都这么有板有眼了。”
“我是来谈话的,不是来抬杠的。”我一字一顿地说。
“好,我开门见山地说,我爱安臣爱了十二年,十二年的爱有多少人能做到?他去深圳,我扯下了面子求我干爹把我送到深圳去读书。刚去没多久,他就跑法国去了,我又想尽一切办法去法国,中间曲曲折折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始终如一地强调我只是他的妹妹,呵呵,妹妹。”
沈婕妤的情绪很激动,我的心也紧缩得厉害,我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她会爆发。爱情偏偏那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去爱,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缠来绕去谁也看不明白。
“你说我不爱他倒也好,错就错在我爱上了他,不爱他他什么都不是,一旦爱了,他就是天就是地,他的每一句每一动都像是神的指令,穆晓,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突然觉得沈婕妤开始有点疯癫了,或许被爱情挫伤的女子都有那么点神经质,只是每个人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Masha是笑着面对假装若无其事,我是闷在心里闷到性格别扭,沈婕妤是一旦爆发不可收拾。
我打电话的时候,表姐走了过来,把蔬果盘放到了电话边,我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去,突然发现表姐撸起袖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处,隐隐约约露出了伤痕,我一把抓住了她,仔细看去,发现了一大片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撞到了。”表姐说。
“那你脖子这里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表姐脖子处也有伤,我拉起了她的另外一个袖子,又发现了一处,我说,“肯定不是撞到的,你说,李拓海把你怎么了?!”
第十六章
01
“怎么提起他来了,是你多心了。”表姐用小叉子叉了块水果塞进我嘴里。
我急了,说:“姐,我本来就觉得你俩之间怪怪的,你不给我讲明白了,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表姐把袖子放下去,拨了拨我的头发,语调依旧那么平缓:“别瞎操心了,你不是回国还要忙自己的事吗,电话那头人家还等着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和沈婕妤打电话,听到表姐的提示,连忙拿起听筒说:“不是意思,刚才出了一点突发小状况。”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婕妤的语气恢复了正常,“我希望,我们三个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要因为一个人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沈婕妤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好久我才慢慢地放下听筒,虽然我这个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很纠结,总是爱反复的思考一个问题,所以三心二意的我去浴室洗澡时,洗到一半了才发现忘了拿内裤了。
“姐,帮我把那条黑底白花的内裤拿来。”浴室的水流声太大,我开了条小缝朝表姐的卧室喊,可是没人答应,于是我赤裸裹着浴巾小跑进表姐的卧室。
我拧开了门锁,看到表姐背对着我,我的旅行袋在床的那头,于是我绕过去想拿,走到表姐侧面的时候,却看到她在注射药品。
“姐,你在干什么?”我大惊失色,我最近特别敏感。
“你这是怎么了啊,我不就消个炎吗?”表姐被我吓得手抖了两抖,抱怨道。
“我还以为你……哎,不说了,你哪儿磕了这么多伤啊。”我澡也不洗了,非得把这事问清楚。
“你不知道人倒霉了喝口水也塞牙缝啊,我前段时间太倒霉了所以接二连三的受伤。”
表姐利索的收拾好了药品,把它们放进救护盒里,双手搭着我的肩说:“说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和安臣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匆忙找出了内衣奔进浴室。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安慰自己。
胡思乱想着,时间还真容易过去,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化了个小妆,也到了和安臣说好的时间,可是集中注意力等待的时间还真难熬,熬了半天才接到安臣的电话:“我在你门外。”
我拎起包就往外跑,开了门,就见到了那个有一丝丝憔悴但依旧帅气的安臣。
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或许被爱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
可是我还是没法扑进他的怀抱,没法说我爱你,我不是为了成全沈婕妤,只是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先上车吧。”安臣说。
依旧是那辆摩托车,干净且崭新,安臣潇洒地垮了上去,拍拍后面,我也跨了上去,本能的抱住了他。
“说说你想吃什么?”安臣大声发问。
“随便咯。”
“那你吃我好不好。”安臣恢复了活泼劲儿。
“讨厌鬼。”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