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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柳长卿给我解了药。
不然梓铭非得献出贞洁不可。
我倒不是介意这个,而是,梓铭现在的状况,怎么能叫我不怜惜他?
以前的顾疏帘,在j□j的方面上重重伤害过梓铭,所以导致了陆梓铭三年未得宠幸,至今仍是贞洁之身。若是我此时因为这药而同梓铭合欢,算是让他坐实了皇妃的名号,却也一定会再一次让他对夫妻j□j心存芥蒂。
这,是双重伤害吧。顾疏帘过去的那次,再加上这样的事。
幸好,没有演变成那样。
打理得当,走出内室,柳长卿果然端坐着等我。
我脸还是不免“噌”地烧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肃然,端坐在空着的上位。这时一瞄,小七也坐在这厅里,正一脸担心地望着我,小脸红扑扑的。
晕,估计这小孩知道我中了药,正歪想呢。
送她一记眼刀,也不多做解释,反正,看柳长卿瞅着我的暧昧模样,也是越描越黑。
突然想到:“小七,这位才是真正的国师,而这位,”我指了指陆梓铭,“是我的梅君,路老将军之孙,这关系你弄明白没?”
她弱弱地点点头,随即起身,颇有风度地对着柳长卿一揖:“见过国师。”随即又对陆梓铭行了个拜见后妃的礼,“见过梅君,前些日子失礼了。”陆梓铭赶紧起身回了,倒是柳长卿安然受揖。
“长卿,现在说话可安全?”我望了望窗外,这里毕竟是别人皇宫,探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他淡笑:“无妨。”
我点头,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六天了,我们等得了,我们的士兵也等不了了,何况……何况付瑶琴那厮来了这么一招损的……所以现在有三件事要立即决定一下。”
先对小七道:“你可知道,礼部尚书被关押何处?”
“尚书大人……臣妹被俘时便与尚书大人失去联络,只知她是一同被俘了……”
我点头:“晓枫,查,救人。”
“是。”耳边传来肯定的应答。
“第二件事,我们的部队,被困在何处?”
陆梓铭答道:“城南有座南山,南山矿场荒置,该是被困在那儿。”
我皱眉:“我军人数不少,只是主将被俘,便全军顺从么?”
柳长卿应道:“该是施了什么术吧……毕竟,普通的手段尚没有这么大能耐……我猜,是用了阵法引了我军前去,然后又困之在阵里……”
我心下了然:“长卿,你既进的来这里,定可以赶去那里吧?”
他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我只道他定是觉得有些不容易的,却不疑有他,便又正色道:“第三件事,梓铭,你还记得我们在宝樱军队大帐里想出的那计策?”
他点点头:“用……药?”
我点头:“没错,不过那时候是针对军队,而且我们一时心软不查,错失良机……现在么……”我一咬牙,“我要将用药的范围扩大,晓枫,暗卫一共集结了多少人?”
“一百人,宫外待命。”
“很好,你们要做的,就是散布在赤都各个水井边……另外宝樱军队也莫忘了派人潜进去……至于用什么药,暗阁应该有既不危及性命,又能让人睡个几天几夜的药吧?”
“是。”晓枫应道。
我看着眼前几人,道:“虽然我很想今晚就结束这牢狱般的‘招待’,但为了给国师足够的时间带我们的军队过来,就定在明夜子时。届时,若无特殊情况,便统一行动。暗卫统一投药,长卿将我军连夜领向皇宫来。后天一早,所有人都要饮水,届时宝樱军民都会昏迷。我将于后天一早与宝樱女皇摊牌。成败,皆在后天了……晓枫,记得后天之前,将礼部尚书救出。”
“是。”
“遵旨。”几人都应道。
我笑笑:“如此便散了吧。没有分到任务的几个,别急,重头戏可得由咱们来演呢。散了吧。”
众人闻言,便就散了。
“长卿。”
我喊住他。
“臣赶时间,陛下有事?”他笑颜看我,倒是一点没有决战来临的紧张。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知不知道,付瑶琴他……”
“你果然惦记着他。是不是,若我不及时赶来,你倒是不介意同他,同他……”长卿突然变了脸,我吓了一跳,竟长不了口解释,他见我不语,继续说:“哼,说起来是臣坏了陛下的好事?倒也是,陛下最近清心寡欲,也确实需要个人伺候。现下身边只有一个最不招您待见的‘不解风情’的梅君,您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长卿你莫要误会,我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他怎么解的药,仅此而已,好歹是条人命,若是因为药的原因……”
“只怕不仅是条人命,更是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吧……”
“长卿,我知道你气,气我把自己置身于种种危险地境地。知道你其实是担心我。知道我对于我的国家和人民来说多么重要。但是,我有我一定要救的人,有我一定要弄明白的东西,也有我自己的信念。所以,请你想相信我,在我的信念实现之前,我不会用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定定地看着我,片刻,又恢复了那张欠揍的笑脸:“臣其实什么也没说,陛下过虑了……”
在我的魔爪伸向他的刹那,他就这样从我眼前消失了,顺便留下一句话:“他好得很……”
沉浸在眼前魔术之中的我,没有注意到自己勾起的嘴角,还有缓缓吐出的两个字——
长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吐露真言
等。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等,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在宝樱被困了这么久,都能甘之如饴;在和宝樱女皇针锋相对时也能冷静笑对,现在开始的两天多却让我坐如针毡,不知如何打发。
我要的不多。
说大了是太平。
说小了,其实就是守护好这个世界里我希望守护的人,让他们平安就好。
可是就这样的愿望,实现起来却困难重重,甚至如今天这般,需要用上阴谋阳谋,甚至可能累上全城百姓性命。
我不想。
却不得不做。
这便是成为女皇的代价吧——我背负的东西,竟沉重如斯。
“夫人。”陆梓铭端着碗东西打起门帘,却犹豫着没有进来。
我抬头看着他,微微笑笑:“梓铭啊,进来吧。”
他闻言进来,咬了咬唇,道:“国师交待,夫人这两天身子未大好,还要调养一下。又交代说夫人估计不喜汤药,所以吩咐做了药膳,顿顿都要进补的。”
我望着他手上的玉碗,点点头:“知道了。搁着吧。”
他却没有动作。
“怎么了?”我见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吗?”
他又咬了咬唇。
我起身拉过他,将他手中药膳端过,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朕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故意将“朕”字说重,就是为了告诉他,也告诉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我得抗的住所有的风险,和苦痛。
我原以为我的一句话可以把他感动得七荤八素,结果他竟扑哧一下笑了。我疑惑望着他,却见他握着袖口,轻轻凑过来替我擦擦嘴角。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吃相除了问题,顿时脸上有些烧。
正欲低头羞愧,便闻他在耳边道:“陛下,在宝樱的这几天,是臣妾至今为止最幸福的日子了。”
我抬头凝视他,却不欲打断他。因为我知道,他虽有才华,但自卑感却浓浓地笼罩着他身心,现在他要说的,恐怕是过去哪怕将来都不会听到的真心话了吧。
“臣妾身在陆家,自幼便知我陆家家训:凡我陆家后,无论女男,当奋身沙场。所以臣妾是作为一个沙场兵将被培养长大的。后来臣母臣姨捐躯沙场,臣姊臣妹驻守边疆,只有臣妾一个人,在陆家的一个小院子里每天对着一柜子兵书,对着一院子兵器,时而练习,时而发呆。后来终于盼来圣旨,却不是臣妾满心期盼的带兵打仗,竟然是……是嫁为宫妃。臣妾不想嫁,却也知道若不嫁,我陆家将如何。所以臣妾接了圣旨,欣然受封梅君。臣妾不傻,知道要如何在宫中规避风险生活下去,更有资本自保,当然,也知道如若得宠,不求别的,至少能保我陆家上下平安。可是,没想到,臣妾入宫的当晚便失了宠,从此三年不得见天颜。”
他语气平淡,娓娓道来,仿佛不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却让我听的心疼。
“后来您来找臣妾,不仅同臣妾下棋,让臣妾见到了姥姥,甚至后来您还让臣妾带兵,臣妾真是不知所措,受宠若惊。”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脸上有一丝赧色,“可臣妾那是还是在想,或许,臣妾对您来说,还是可以有利用之处的吧。哪怕是被利用,只要为了我陆家,臣妾还是心甘情愿的。”
听罢,我心里一震,原来在陆梓铭的心里,他自己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作用。
“我军遭劫,臣妾混入宝樱大营,本打算捐躯于此,与宝樱拼个玉碎瓦全。但是,陛下您来了。臣妾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臣妾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有生存下来的意义了。也便明白了,您不是在利用臣妾。”说到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心贴在他的胸口,然后一脸虔诚道:“从您来到宝樱之日起,臣妾便发誓,今生,不论以什么身份,用什么方式,都要站在您身边,不奢求为您遮风挡雨,但求与您同冒风雨,同当险阻!您是明君,您一定能一统三国。臣妾,陆梓铭,一定能见证您缔结盛世!”
我惊呆了。
不得不承认,听了陆梓铭的话,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原以为原来的顾疏帘伤害他至此,我该听不见他心底情思。
原以为他虽有才华却性子自卑,我该见不到他气势迫人。
原以为我初来此世,该费些功夫才能获得人心。
原以为我若想达权利之巅峰,必要孤身前行。
这么多的原以为,今天都在陆梓铭的一番话中化烟逝去。
好一个陆梓铭,好一个梅君,好一个大将军之孙、陆家之后!
“陛下,请恕臣妾妄自揣度您的圣意。臣妾知道您现在很矛盾,甚至很挣扎,您是圣君,是明君,但您不希望您的一切是建立在流血和死亡中的。您不忍心,因为您不狠心。您不忍心去上海宝樱的百姓,甚至如果可以,您不希望战争中有任何人伤亡。可是陛下,请您也想一想,我们栖凰的百姓,栖凰的军士吧。栖凰将士被困,数万将士性命堪忧,她宝樱可仁慈?若我军打败或她宝樱一统三国,我栖凰百姓当如何?自然是流离失所,水深火热。而您自己呢?您希望做我栖凰的亡国之君吗?”
我瞬间将视线扫向他,他目光带着坚毅,却充满了对我的爱恋,我何尝不懂他的意思?
我苦笑道:“梅君苦心,朕知道了。”说罢,便将他拉至我身旁坐好,又道,“朕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这些事情,说到底,也就是为了让我不要有太多愧疚心罢了。也是,朕都已经下令一战,成败在此一举,我很明白,只是心里难过罢了。谁不是爹妈养的呢?虽说朕是皇帝,朕也明白一句话,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还知道一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朕心中不舍,不舍无辜百姓受牵连,成为政权争夺的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