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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前面出现一高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站立了好一会儿也蹲下来。
“这儿冷,回去吧,过会儿还需要你和众多文书清理他们的资料。”
孟玉嘉道:“他们退了吗?”
温瑾然道:“退了三十里。”
孟玉嘉转过头:“其实不应该放了屈莽,他就是个战争狂,而且野心极大。”
温瑾然低声道:“屈莽之母其实是三十年前,我朝派往胡狄和亲的安乐公主。现在,安乐公主亲自上表,求皇上放行。”。
孟玉嘉脸色苍白,温瑾然继续道:“胡狄大汗膝下有五子,安乐公主只得一子,其余四子的外家均是胡狄重要首领,无论谁即位,这边境无法保持太平。屈莽终究有齐人血脉,安乐公主上表中表示她在一日,屈莽用不犯齐。”
孟玉嘉回过头,悠悠道:“他不是齐人,而是胡人,那血狼一般的眼睛,绝不会甘愿受制一妇人。
温瑾然笑道:“所有大臣信了,包括皇上。更重要的,國库确实空虚。若是胡狄十万拼死,边关定然重创,而且由着胡狄大汗其余四子坐收渔翁之利。扎木是安乐公主经营三十多年才得到的势力。”
孟玉嘉闭上了嘴,这次屈莽和扎木带兵出征大齐,已经表明不可能是亲齐一方。安乐公主并非嫡系血脉,是从没落的宗族选出来的女儿册为公主,这样的公主要说对大齐有多感恩,孟玉嘉是不会相信了。
这一次,安乐公主允许她这一脉势力入侵大齐,就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百多年来,胡狄入侵从未想过横跨燕山,可是屈莽想到了,而且成功了,这已经表明他是一个比其他王子还要可怕的对手。
“将军,你认识燕王吗?”
温瑾然眼睛闪动:“认识,怎么?”/
孟玉嘉低声道:“这件事燕王也同意?”
温瑾然道:“皇上之令,不得不从。”
孟玉嘉望着温瑾然,嗤笑道:“原来,有胡狄才有燕王。”
温瑾然脸色一黑,他当然听出了孟玉嘉的意思。
没有胡狄时不时的入侵,燕王还想拥兵占据这一大片封地定然是不能为圣上所容。孟玉嘉的意思是,燕王故意放走屈莽,存心养战拥兵。
“你误会了……”话说出口,温瑾然闭住了嘴,他何必急着解释?她再怎么想,也不能改变事实,他为何要管?
“不管你心里是如何想法,都不能再说了,这次我当做没听到。”
孟玉嘉继续望向那些腰牌,她也扯出她的腰牌,上面孟昭二字在月色下甚是清晰。
温瑾然也望了过去,然后,他扯过孟玉嘉的手臂,拖着她离开。
孟玉嘉小跑着挣脱,却不是她所能挣脱掉的。
出得门来,温瑾然突然携她上马。
“将军,你做什么?”
温瑾然丝毫不答,马鞭扬起,马儿迅速跑动起来。
寒风吹打在她脸上,已经感觉不到知觉。孟玉嘉只得坐稳,却因为坐稳的方位和温瑾然更加拉近。
温瑾然穿着铠甲,虽然算不上亲密,却也能清晰感觉前面人的呼吸,轻柔清香,温瑾然拉紧马缰,他突然后悔冲动的将她拉上马,他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得不妥当。
可是,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了,他将人放下去不正是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温瑾然继续驰马跑动。
终于,马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座棚子,是抬回来重伤未死的将士。
老妪妇人时不时的传来哭声,又见好几处汉子们在无声哭泣,他们的前面还摆着一个盆子,显然是在烧纸钱。
温瑾然下了马,孟玉嘉也跟了下来。
“谁去了?”温瑾然问这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士兵。
孟玉嘉也走到跟前蹲下身子。
“我爹,我叔叔,还有队长。”少年很哀伤地说道,“都死了……唉,都死了……”
孟玉嘉道:“家里还有人吗?”
“还有娘、还有妹妹。”
“家里没当家的人,你可以回去的。”孟玉嘉虽然和这人说,却是看向温瑾然。;
温瑾然没有阻止,谁知这少年高声说:“我不回去……不回去。”
孟玉嘉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儿可以保护娘,保护妹妹,爹死了,叔叔死了,队长死了,却是守护自己的家乡,守护自己的家人,他们一点也不后悔。”。
孟玉嘉望着他,心中百转回肠。
战场上的鲜血,士兵们的奋不顾身,都是有原因的。。
战场不是纯粹的战争,在大都数士兵心里是保卫自己的家园。
温瑾然见状,又拉起孟玉嘉上了马。
这一次,他带着她来到了山夷关城墙外边,城门有些碎裂,众位斑驳的血迹也遮盖不住他的摇摇晃晃。
孟玉嘉顿时明白了,温瑾然道:“山夷关自建立以来,每年都会经历好几回的攻打,打了百年,这城墙城门经过多年早已经腐朽,已经不是修补能够恢复的了。朝廷早有计较,这山夷关迟早会舍弃。此次十万大军不要命的猛攻,这样打下去,最多三日,这山夷关就破了,接下来便是短兵交接,死伤更是无数。”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那未来呢?放弃山夷关?”
温瑾然道:“如今望燕县有了道路,朝廷准备以望燕县为中心,建立望燕关。望燕关外至山夷关的百姓全部迁移望燕关和长日关。放屈莽回去,也是想让他回去争位,给这边境留下喘息的时间。”
孟玉嘉低下头。这些应该都是朝廷秘闻,他竟然解释给她听了。
既然不能改变战争,那么以后就争取不让屈莽和胡狄踏入边城境内一步。想到这里,她完全释然了。
“将军,你将朝廷密令泄露与我听,燕王会不会责罚你?”孟玉嘉笑问。
原本还苦着脸,伤怀之极,这冷不丁的露出个笑脸,让还沉浸在低沉情绪的温瑾然感觉从头到脚来了个透心凉。
他猛的一抬头,却在接触眼前人的眼光时立马又紧张起来。
他的目光四处移动,并不敢都看,若不是天黑,孟玉嘉定然能瞧见他耳垂有着不自在的红晕。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燕王平易近人,绝不会怪罪……走了,回去了!”
孟玉嘉踉跄一下,显然是被温瑾然突然而来拉扯的动作没有反应过来。:
眼见着她要摔倒,温瑾然伸手一提,竟然捞着她上了马。
这一捞,温瑾然是坐直了身子,孟玉嘉的身子却是横趴在马背上。
这一幕,有种强盗强抢民男的感觉。
孟玉嘉皱紧眉头,有这么捞人的吗,见马要驰动,她连忙大喊:“喂,放我下去。”
温瑾然觉得这样带她回去,就扰乱不了自己的心境了。
“听话,坐好。”
孟玉嘉面上一僵,随即露出暴怒之色。
“我要下去。”
温瑾然道:“要回去了,少说话。”
孟玉嘉一只手艰难的摸向腰间,终于摸到了腰间的鞭子。
“哗啦”一声,鞭子猛然朝着拉着马的温瑾然卷去。
温瑾然向后仰着身子,避免了这鞭子。
于此同时,马速已经慢了下来。
孟玉嘉接触到颗树,当即用鞭子圈去,想让身子借力落在了地面上。
谁知温瑾然此时抓住了孟玉嘉的后背,根本容不得孟玉嘉借力。
孟玉嘉只道是温瑾然不放过她,于是她的鞭子半路翻转,向身后温瑾然抽去。
温瑾然咬牙,心中有些怒火,他抓紧她不过是不想让她摔下去,这女人怎么这么狠。/
此时,他若要伸手扯住鞭子挡住攻击,势必要放开抓住她的手,这颠簸的马上和她不停摇晃的动作,她非摔下去不可。
可是若是不抓,他难道要深受这女人一鞭?
虽然这点疼痛没什么,可是以后传出,他燕王安怀佑、骁骑将军温瑾然被一个女人抽了一鞭,他还怎么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温瑾然少年进入沙场,在战局上老成,但是性子在其他方面是不够成熟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章,基本是两人互动了……等到要结婚了,其他人物才重新出来……
昨天去外婆家了,才毕业的我,老人家当着我的面说某某男找了个什么正式工作,人有多好……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和老妈说闲话,后来才察觉,她不是说给老妈听的,而是我听的……欲哭无泪!
晚上回来还郁闷着,准备外出旅游一段时间,会带着笔记本出去……
☆、有贼觊觎,请进王府(一)
温瑾然念头一闪即逝,就在鞭子就要甩上他的脸时,温瑾然左手抓着孟玉嘉的后背一起跳下了马背,右手抓住了孟玉嘉的长鞭。
两人落在一旁的草地上翻滚三卷才缓过来。
孟玉嘉压在温瑾然身上,两人的目光正好对峙,她闷哼出身,捂着手臂立刻起身。
这一起身,孟玉嘉感觉手肘和脚出现巨痛,她重新跌坐在地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温瑾然起身,平静的半蹲在孟玉嘉身旁。
他抓住孟玉嘉的手,突然用力一敲,孟玉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剧痛折磨的叫出声。
“好了,今天不要再用力。”说完,他又要去看孟玉嘉的脚。
孟玉嘉心中恨着,道:“不用……”
“啊。”
孟玉嘉都快痛得没知觉。
温瑾然道:“这是你自受。”言外之意是,孟玉嘉不该挣扎。
孟玉嘉指着他,却想到什么,吞下欲说出的气话,她平静道:“有一日,他人将将军横在马上就知道了。”
温瑾然却笑了:“不必有一日了,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这么带着,而且,最长的是两天两夜。”
孟玉嘉听,忍不住望过去。
温瑾然坐了下来,道:“战场不睁眼,无数次受伤都是其他士兵互相这样带着,那一次,我军遭了埋伏,是队友将我抗在马上杀敌,甚至回去。”
孟玉嘉心中软,却嘴硬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用得着这样吗?”
温瑾然道:“胡狄才撤退不久,山夷关上还乱着,屈莽已经恨上你,我将你带出来,就必须安全带你回去。”
孟玉嘉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温瑾然见状,忍着笑撇过头去。相处了很久,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在知道人关心她的时候,她再有怨气都会消散。
看起来冷静淡漠,聪明稳重,其实却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想到这里,温瑾然心情畅快许多。
“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孟玉嘉点点头。她非常清楚,温瑾然对她的好。自从经过他的考验,成为他手下的主薄,他对她与他人不同。终究,他觉得他将自己这个女儿身拉近军营成了他的责任。。
一场战争后,军营属官更忙碌了些,孟玉嘉每日和众多同僚清检资料。
终于核查完毕,又迎来后撤的命令。
孟玉嘉面前摊上望燕县建关图,并将后部的城镇田地资源做一个了解规划,准备安顿山夷关前边城镇的百姓。
“孟大人。”
孟玉嘉笔没停,依然在一旁勾勾画画。
“什么事?”
“大人,你的家眷到了。”
孟玉嘉抬起头,问道:“家眷?”
通报的士卒笑道:“这是他们的信物。”说着递上一物。
原来是吴怜儿,孟玉嘉摇摇头,不是叫孟三他们养好伤送吴怜儿去长日关定居吗?
孟玉嘉看着手中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