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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遇见屈莽部队的士兵,几乎被他们杀,没有一位敌人提前离开沙漠,孟玉嘉先前所谋划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将军……将军……”将士们纷纷呼喊,不仅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一些感动的湿润。
尤其是周勤虎和带着大部队来的房巍,已然抽泣出来。
孟玉嘉拍拍安怀佑的后背,安怀佑将她放下。
两人的气色并不好,安怀佑在孟玉嘉走动一步后又扶住了她。
“事情可都顺利?”
房巍抹去眼泪,道:“大人放心,一切都顺利,因为前些日子遭到屈莽部队的探寻,康将军带着军队和他们拼杀一场,两汗更认为将我们放在此处可坐收渔翁之利,为了我军能坚持日久,他还源源不断派了粮草,甚至还借出兵力五千供与康将军指挥。”
孟玉嘉听罢,这真是个好消息。
安怀佑不明所以,孟玉嘉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怀佑明白的点点头,面向众人:“稍息半刻,半刻之后全速赶路出裂天峡。”
“是。”声音嘹亮整齐。
孟玉嘉拉着安怀佑走到一边,悄声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
两国开放的市场清平镇,除了运送这一万大军前来接应,与两汗合纵连横打击屈莽部落外,也有制约两汗的意思。
凭着这场官方交易,虽说前期吃了些亏,可是等到两汗习惯,孟玉嘉一方可以随时切断两国联系,让胡狄艰难度日。当然,也可以借着物资的充裕,逐渐泯灭胡狄人的斗志,最后平定整个胡狄。
这两样都需要时间,开放的清平镇只是一个引子,其余琐碎计划,还需要专业的人去做。
安怀佑目光赞赏,能短时间就制定这么庞大的计划,且无出意外,也算是算无遗策了,只是这计划也太大胆一些,这个计划分明是赌性为大,一个不好,不仅孟玉嘉会丧命,一万大军也会客死异乡。
孟玉嘉一向稳重,若非牵扯到他的安危,她是说什么也不会下出这么一个大赌之战。
安怀佑心中清明,不说这次成功了,就是失败了,他也不能怨她。有时候,战局本就是一场赌局,一场无数生命的赌局。日后若不想再让孟玉嘉下出如此豪赌,他只能时刻保护自己,不让她担忧。
想到这里,安怀佑扶着孟玉嘉的手蓦地抓紧,孟玉嘉转过头,清亮的目光含着柔软的情意,安怀佑:“自从进入草原,我一直都有个目标。”
孟玉嘉似乎意识到安怀佑要说什么?她定定的瞧着他,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都是*听心*之人的情话的。
“活着,回来……*你!”
孟玉嘉垂下头,脸上似喜似窘,眼睛不断朝着下方乱瞟,就是不敢看此刻安怀佑的表情。
安怀佑环住孟玉嘉,道:“其实我真的可以回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到你在屈莽军营那一刻,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动,就怕你出事。”
孟玉嘉顺势靠在他肩膀,幽幽道:“你怎么回来?”
安怀佑低声道:“若是我一人,只要想逃,并不困难。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冒险了。”
孟玉嘉沉默下来。
安怀佑不由得又抱紧几分,道:“不过你来,我现在很高兴。”
孟玉嘉听到他话语中的得意,手肘向后一撞,安怀佑胸口顿时吃痛,不过怎么也没放开怀中的人,此刻他的眼睛注视着孟玉嘉,孟玉嘉的双眼一接触那眼中的情绪,心跳如鼓,她避过去,移开话题道:“昨晚上,为什么那群黑鸟攻击了屈莽他们,却没有攻击我?”
安怀佑此时很是无奈,他放开胸怀说出自己的感情,这小丫头也不和他也诉说一番。
不过听到孟玉嘉问的这个问题,他不禁有些心虚。
“这……这……应该是玉嘉你长得漂亮……那群胡人难看,侮辱了它们的眼睛,不啄他们如何能出气?”安怀佑一开始还吞吞吐吐,后面说出的理由,反而越发顺当了。
孟玉嘉撅起嘴,这安怀佑平时看起来挺正经严肃的,怎么说起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也挺顺口的。
“油嘴滑舌。”
安怀佑摸了摸鼻子,不作任何反对。
孟玉嘉离开他的怀抱,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黑鹰是鸟王,它的废浊气息能驱赶那群黑鸟。”意思已经很明了,是安怀佑只会黑鹰将那污秽之物拉在她身上的。
安怀佑一听,他不由的垂下头去,心中尴尬到了极点。
有时候娶了一个聪明的妻子也不是好事情,什么事情也瞒不了她。
孟玉嘉走过去,围着安怀佑看了好一会儿。
“以后的事情你可别想蒙我,我知道了一定会和你没完。”
安怀佑心一紧,他何曾听到玉嘉这般泼辣霸道的话语。
悄悄抬眼,瞅见玉嘉虽厉却娇俏的模样,心中到软和下来。
“我绝对不……自作聪明!”
孟玉嘉心下忍笑,偏偏还想端着一个架子,“嗯”了一声后背负着双手离开了。
这要有多气势就有多气势。
夫妻之间,除了深情之外,还要有权威。双方一体,谁要是对哪一方唯唯诺诺,柔顺听话之极,这很容易让另一方心野。
安怀佑好笑的目送孟玉嘉离开,有些事情他当老二也无妨。不是有句古话“大丈夫能屈能伸”?
半刻休憩后,军队开始往回赶。
屈莽已死,其部落还不知道消息,外围的军队被康将军和两汗兵马打得不敢妄动,每日只是在边界布防,不敢突入攻击。
一行人出了裂天峡,与一万兵马会合了。
安怀佑等兵马早已经换上燕地军装,完成屈莽假冒贼兵到燕军的转变。
孟玉嘉又示意燕地催两汗偿还交易物资,两汗虽还打着让这一万兵马与屈莽相拼的主意,可是在得了好处的关口,怎么也不愿撕开脸面,所以,两汗送上第一批偿还的物资后,孟玉嘉和安怀佑易装带着五千人回了关内。
剩下的五千兵马依然由康将军统领,不过也不再停留裂天峡,而是在孟玉嘉和安怀佑进了关向两汗递交申请回了清平镇,这时候,没有康将军可以封锁,屈莽部落的上层虽也竭力隐瞒,可屈莽已死的消息才还是传播开来。
两汗查到真相懊悔之极,放跑了燕地战神,又没及时分割屈莽部落,反而让屈莽的大妃哈桑家族掌握了部落。
懊悔归懊悔,此时也容不得他们张狂。为今之计,他们两个都想吞并屈莽部落。哈桑家族也不是蠢人,所以表面派人向两汗求和,暗地挑拨两方关系,并割让不少土地和牛羊。
一时间,草原争斗暗涌。
这些事情与孟玉嘉已经无关了,他们安全回到了长日关,开始了正常的日子。
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也是水到渠成,不过很可惜,并非在新房内,而是在他们一进山夷关,就被早就心怀鬼胎的安怀佑给办了。
☆、86世子世安化峥
时间慢慢过去;转瞬间过去了八年。
五年时间在孟玉嘉看来过得极快,盖因为她的时间被一调皮的孩子轻易打发了过去。
调皮的小子叫安化峥,今年七岁;是燕王府唯一的子嗣。
说起安化峥;长日关内外都会夸赞一句俊俏,不过谁都会说一句调皮。
安化峥其实是个神童,三岁文能作诗;武能踢飞花桌五步远。
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孟玉嘉和安怀佑初次做父母;安怀佑觉得自己的孩子勇武聪慧,以他为骄傲。而孟玉嘉;别看她表面大方稳重,其实也是溺*孩子的祸水,她觉得古时男孩学业多,趁着年纪还小,儿子能玩就让他玩个痛快。
整个燕地能约束安化峥的两人放手,安化峥想不皮也难。
今日掀了铺子,明日欺负少年。长日关里的人已经明了,安化峥一个月内若是没有做出四十六件荒唐事,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燕王府。
孟玉嘉和安怀佑正商量着对胡狄的进一步行动,随着清平镇的发展,燕地对胡狄的控制力越来越大,不过最近两汗实力大减,哈桑家族又有统一胡狄的趋势。
对于哈桑家族,他们提倡的便是掠夺,又打着屈莽的死并不与燕地合作,所以,燕地对他们部落的控制力最弱。
一旦哈桑家族统一胡狄,这边城又会起风波了。
所幸,燕地休息八年,早就准备好一战。
两人在一起商量,是想引诱胡狄倾巢而动,然后彻底平定胡狄。
这时,外面传来狗吠声,很快,一只健壮的黑毛大犬跑了进来,随后还跟着一个七岁的孩子,正是安化峥。
黑毛大犬长得健壮,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宠物那样可*,此犬长得十分凶恶,到了孟玉嘉和安怀佑面前还在犬吠,甚至还跳上两人商讨的桌面,张牙舞爪的。
孟玉嘉扶额,安怀佑手一挥,黑犬呜咽一声跳下去,然后跑到安化峥面前摇尾巴。
“孩儿给爹爹娘亲请安。”安化峥笑嘻嘻的道。
孟玉嘉连忙招呼他过来,安化峥小跑过去,讨好的道:“娘。”
孟玉嘉给他抹了抹汗,道:“打哪里回来?”
安化峥眼睛一亮,道:“从北郊回来,黑风可厉害了,我打了只狐狸,正好给娘你做围脖。”
孟玉嘉一听,外人怎么说他调皮,可是做母亲的,总是最了解自家儿子的。
这小子精明着,虽霸道调皮,其实做的时无伤大雅,现在也成了燕地少年的领头人,这不仅仅是他身份的缘故,还是他亲自折服过来的。
“有没有给你爹准备?”孟玉嘉给他理了理衣襟。
安化峥扎头入孟玉嘉的怀里,道:“晚上请爹爹吃酒。”
安怀佑摇摇头,他十分无奈,儿子想的第一人总是母亲。
“对了,娘,今儿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天使的队伍。”
孟玉嘉看向安怀佑,安怀佑点点头。她低下头,轻声道:“娘知道了,你先回去梳洗去,瞧你一身大汗。”
安化峥从孟玉嘉怀中起身,抬起头抿着嘴道:“爹娘,是不是皇伯父又想儿子进京?”
孟玉嘉皱起眉,安怀佑道:“前几年带不走你,这次也一样?”
安化峥垂下眼,闷闷道:“我知道。”
孟玉嘉奇怪道:“怎么了,你不高兴?”
安化峥看着孟玉嘉道:“儿子虽然还小,可是也十分清楚皇伯父对我们燕地越来越不放心了,这两年的燕地各大官员的俸禄、军资更是没有派下来,若不是无胜的把握,皇伯父早就派兵北上了。”
孟玉嘉知道儿子早慧,儿子能从打听的消息推测出来燕地和朝廷的处境也不意外。
“儿子还知道,姨母被打入冷宫,表姑母也不见得好……外祖家的官职被一撸再撸,现在都快成平民,是不是儿子的缘故……”
孟玉嘉抱紧安化峥,儿子说的不错,因为她和安怀佑不愿将儿子送进京城为质子的缘故,孟家、玉悠和仪郡王妃温舒雅已经为皇帝所恼。不过,孟玉嘉很清楚,皇帝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孟家,到底是忠心朝廷,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次被贬拒绝他们派来搬迁的人。
“这事情交给爹爹处理就好了,你好好学习,少闹出事让人进府告状。”安怀佑说道。
安化峥面上尽是不同意之色。
“我明白很多事了,爹不能小看我。”
安怀佑横了他一眼:“那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就让儿子进京为质……”
“不行!”孟玉嘉打断安化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