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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婆子护着他,汪怀善是知道的,但她这么说,一想到看完他的田他还要去周三伯家道歉呢,他就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好么了,遂即说道,“你把辣椒倒了吧,把篮子给我我拿回去,我娘说了,辣椒让你煮的时候煮烂点,别坏着牙口了……”
“知晓了,知晓了,这就倒……”顾婆子上前把辣椒倒到桌上,跟他叮嘱道,“去田里你可别走小二坏家的门口了,我昨个儿看他捡了棍子回去,怕是要拿那个打你。”
汪怀善听得当下小虎目一瞪,“他敢!看我不打死他!”
顾婆子忙安抚他,“可不敢,他敢打你我都不许,怕就是大人一个没看住,真打上你了,哎呀,小公子,要是疼了那可怎办?”
汪怀善听得哼哼了一声,抬起下巴,满脸傲然,“我还怕他不成!”
他身边狗子听得小主人那宣战似的傲然口气,“汪汪汪汪”地大吠了几声,似在助阵。
听到助阵声,汪怀善得意地看了它一眼,对顾婆子说,“你且放心着,我还有狗子帮着我呢,有它在,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
说着拿过篮子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朝顾婆子说,“娘说明日家中夕食要吃炖猪脚,说那个汤补得很,让你有空就上去喝上半碗,我看,您可别管有空没空了,上山一趟吧,吃过朝食就慢慢走上来,可别摔着了。”
“这可怎么好意思……”顾婆子又些犹豫。
可管不得她犹豫不犹豫了,汪怀善操心他的田,朝她摆摆手道,“明日就上来吧,要是走得辛苦,山下喊一声,我带着狗子来接你。”
替顾婆子作好主张,说罢他就把篮子挂在狗子头上,吹了声口哨,领着它跑着去了他的田的方向。
为了表示他是不怕那捡了棍子的王小二的,他路过他家时,他还故意停顿了下脚步,见无人出来,他又仰高了脑袋,鼻子里又发出两声他娘要是听到,肯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的哼哼声,昂首挺胸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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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怀善去看他的田,一路遇过不少人,大人们都很乐和地和他打着招呼,他也一个个称呼过去。
要是遇上跟他打过架的人家中的大人,久了的自也不提,要是近得很的,例如就是前几天打过的人家,他就走过去满不在乎地问,“荆大伯,你家三娃崽身上可还疼?”
小孩们打架,力道轻,身上哪得有几处疼得久的?那家大人自然也笑着回答,“前几日还疼上些许,这几日看着不疼了。”
汪怀善听了便也道,“我被他打的也是疼上了两天就不疼了,料想他也如此,咱们以后都是要当得了大家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你说是不,荆大伯?”
那荆大伯听他说得笑得已经咧开了嘴,听到此处也答话道,“可不就是如此。”
如此,汪怀善也满意了,便又说,“他要是不再乱扯我家的稻禾,我也不打他了。”
那大人听到此处,也点头说道,“下次可不敢了,再敢我也揍他。”
汪怀善顿时听得眉开眼笑,眼睛笑成了一条线,“那也好,省得我费手劲,就是得劳费您亲自动手了。”
说完,哟喝着狗子跟他继续走,去了他家的田那边,自然是那水田的方方处处都走遍了,他做过标记的几处也没人动手脚,他也挺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觉得自己时不时的看管还是有用的,那去年被人拔了的稻禾今年都还在着。
偶有三三两两的大人路过和他说话,汪怀善自然是个不怕人的,有问必有答,有模有样地当着一个像一家之主的男人。
待他看完自家种的水田,又去自家佃出去的田去小小地转了一圈,这时天色已黄昏,他要赶回去吃夕食了,当下他招呼着狗子和他一起往家那边的路跑去,跑到一半拍着脑袋喊了声“糟糕”,又往他前两日打了的周大牛家跑去。
周大牛的娘就是以前张小碗帮过的周家媳妇,她在外头斩鸡草时见得了汪怀善远远跑过来,忙站起身,手往身上擦了擦,对正在编背篓的周强说,“小公子来了,你快去把火给烧起来,我煮两个鸡蛋给他吃吃。”
周强抬头也见到人了,笑着点了点头。
周强媳妇这时朝里喊,“大牛,可别在屋子里了,小公子来了,你出来接接人家。”
手里拿着织背篓的木藤在搓的周大牛从屋里出来,见跑过来的汪怀善跑得太急,扬高了声调喊,“跑慢点。”
周强媳妇见了笑了笑,从水缸里勺了盆水出来,“你让他洗洗脸,娘去做饭。”
“你去着吧。”周大牛接过水盆,点点头道。
汪怀善跑了过来,确也跑出了一声汗,接过周大牛的汗巾子洗了把脸,这才问他,“你身上可还疼?”
“早不疼了,就打了两拳,怎会疼?”周大牛一家都受了张小碗不少的好,他年长汪怀善五岁,一直都让着汪怀善,前几日他本是个劝架的,汪怀善火气上头哪听得了劝,自也把他一顿好打,本来汪怀善被下山寻他的娘逮住了耳朵回去他也要跟上去求情的,只是身边还有弟妹要照顾,就没跟上去了。
“你咋把一包糖都给了我爹。”瞧汪怀善正拿水在给狗子喝,周大牛又问。
“我娘给的,你们吃着吧,上次说了也要给上你们一些的。”
想起午间吃过的糖,周大牛吞了吞口水,又问他道,“你娘可打了你?打得疼不?”
“唉,”这些汪怀善小小地叹了口气,“疼倒是不疼,就是训得厉害,不说了,我来跟你道个歉,我这便也要回家吃饭了。”
待狗子喝完水,他抱着狗子的头坐在了周大牛塞在他屁股下的板凳上,对周大牛又说道,“下次打架可别劝我了,我打架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愿意,有两个人打我你就帮我分打一个,如果单打你就在旁边看着就成,要是实在不想帮,走开就是,可不能再上前劝了,这要是我又打了你,还得被我娘训。”
说着又揉了揉狗子的头,接而又很可惜地说,“可惜我娘不许狗子帮我,要不,你们就是一群人来跟我干架,我也未必打不赢。”
“狗子咬人太厉害了……”周大牛蹲下,看了狗子一眼,心有余悸地说,“咬死了人可不得好了。”
“唉……”汪怀善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站了起来。
见他要走,周大牛说,“你可等会,我娘说要煮鸡蛋给你吃。”
“啊……”汪怀善摇摇头,“你们吃着吧。”
说着带着狗子走向了灶房,对里面的两个大人喊,“三伯伯,三伯娘,我要回家去了,要是误了吃饭,我娘准揍我……”
周强媳妇忙走了出来跟他说,“煮了鸡蛋给你吃,吃完再回也一样。”
“帮我分给大郎吃吧,今日他生辰,应当多得个鸡蛋。”汪怀善说完,朝着狗子叫了一声“狗子,走了”,一人一狗又如飞箭一般跑了开去。
*******
“娘,娘,我回来了……”
门外震耳欲聋的喊声一起,张小碗把手中打好结的线咬断,把那件小夏衫展开看了一下,这才放下,走出门去。
她一出去,狗子就亲热地朝她叫了两声,她嘴角不禁翘起了起来,这时小老虎已经扑到了她身上,手已经挂到了她脖子上,小脚也夹上了她的腰,连连问她道,“饭可做好了?”
“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张小碗抱着他往厨房走。
“你在家可有给我做衫?”
“有。”
“我今日可没在外头打架,还有给咱家的田都瞧上了一道。”
“那你可去周三伯家了?”
“去了,刚去回来,三伯娘要给我鸡蛋吃,我可有听你的,没抢大崽他们的食。”
“今日倒是乖巧了。”张小碗闻言不由笑了,一手抱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拿过菜碗,对身边跟过来的老吴婶说,“你把粥端上去,拿上碗即可。”
老吴婶应了声是,笑眯眯地瞧了汪怀善一眼。
“吴婆婆,你可要仔细着点。”跟着张小碗往外走的汪怀善不忘叮嘱一声道。
“晓得,你快去坐好,吴婆婆就把粥给端上给你喝……”吴老婆子尽管上了年纪,但这腿脚还算用得上,家里的一些事多少还是能帮得上张小碗一点的忙,就是老蔡婆子看着不行了,做不了什么事。
“小公子,你可赶紧来坐。”吴老头自汪怀善一进大门,他就把桌椅摆好了,这时接过张小碗手中的菜碗,忙招呼汪怀善道。
“知了,你也快坐着去。”汪怀善可烦这些家人只要他一在就围着他,他一坐下,又挥挥手,“快自个儿坐着吃,咱们要吃饭了。”
张小碗笑瞥他一眼,这时吴老婆子已经把碗和粥都端上来了,先给娘俩勺好粥,吴老婆子又另勺了一碗,加了碟小菜,去给那卧在房间的蔡老婆子送去。
汪怀善先是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随即嘴里就被张小碗塞了一块肉。
他咕嘟了两下嚼碎咽下去,这才慌忙道,“我自个儿来,哪有这么大年纪还要自个儿娘喂食的。”
这话说得吴老头乐了起来,但可不敢笑话自家小主子,只得嘿嘿笑两声,又埋头喝粥。
“是啊,都这么大年纪了,那可得更吃得多一点。”张小碗微笑了一下,没说出让这么大年纪的人自个儿去睡单独一间房的话,要不,这饭可就吃不下去了,又得让他闹上惊天动地的一场。
“那可不。”他娘的话说得可中他的耳朵了,汪怀善得意地一笑,摇了下小脑袋,又埋头喝粥吃菜起来。
待到晚上,又教了他一会字,又给他洗完澡,小老虎总算躺到床上了,但在床上还是不停地问张小碗,“娘,你说月亮婆婆为什么会老跑着呢?”
“它要赶着回家送太阳公公出门。”
“那太阳公公也不怎么地嘛,这么大年纪还让人送,真是羞羞。”小老虎刮了两下脸皮,替今天他问到的太阳公公害了下臊,长打了个哈欠。
等张小碗也上了床,在他身边睡下了,他才窝到了张小碗的怀里,把脸在她的胸前蹭了蹭,又抬头朝张小碗的脸上下左右都各亲了一口,这才满足地小声地叹了口气,又打了个哈角,终在张小碗的怀里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就睡着了。
看着全身心依恋着她的小孩,张小碗不禁微笑了起来。
有了他,这日子过得再节拘,这年月还是必须得熬着,但也不再是那么难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各位订阅,多谢支持。
今天可能有加更,在晚上八点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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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日前张小碗去场上卖了大半的猪肉;得了差不多一两银,再加上手头的一些,她现在手上能用的所有银钱加起来其实不到五两银。
眼看这老蔡婶也是不行了,张小碗又得备上一些银子为她做丧事。
她手头还有点银钱,尽管养着小老虎;她要为他多考虑一些;但她也不想太吝啬;管不上的她不会管;能管得上的;她也不能视而不见;哪怕这老蔡头夫妇背着她的面对小老虎没少说她的不是。
对这对夫妇背后说她的那些不是,张小碗不是不知情的,但也不是很生气。
她觉得其实这样也好;小老虎已经问到他爹是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了,这老家人愿意告诉他们的一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