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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快,快进来,让娘看看。”一听到流民,徐母就忍不住胆战心惊。上次她家那口子就是出去为了给她和大郎请大夫,遇到流民差点回不来了。要不是二郎及时赶到,后果她不敢设想。
对于那些流民的遭遇和悲惨境地她本该是同情的,只是,凡事涉及到她的家人,她又觉得他们可恨。
徐母是这个时代最传统普通的女人,她可以心软,可以善良,看到别人的悲惨她会不忍,但这都是有前提的。只有在确保自家人平安幸福的情况下,她才有那个闲心和多余的同情去怜悯别人。如果连自家都不幸,谁还看得到别人的悲惨?
“陈友谅,进来吧。”看母亲已经急急的把二哥扶了进去,徐佩瑶注意到后面的陈友谅有些落寞,不由停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他。
“佩瑶妹妹……”
“阿福,你快去打水啊。”对旁边一直站在陈友谅身边目光滴溜溜的在自己和陈友谅身上打转的弟弟说了一声,徐佩瑶招呼着陈友谅进屋坐下,她自己转身进了房间,去拿平时家里备着的一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了。
还好,上次因为爹爹遇到了流民的缘故,家里以备后患,准备了一些金疮药还在那里。
※※※※※
“好了。记住,最近几天都不要碰水。你回去后,让你家的侍女每日为你换一次的药。”
替陈友谅清理好伤口,然后包扎好,徐佩瑶放下手里的药瓶,端起桌上已经染了血丝的木盆,对着一直注视着自己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少年交代了几句话,便准备出去。
“佩瑶妹妹……”看佩瑶妹妹要走,陈友谅一急,就想站起来。
“阿福,你在这里好好的陪陈友谅说说话,我去倒水!”
“是,姐姐。”五岁的小童睁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应声道。
“佩瑶妹妹,这种粗活哪里能够让你做,我来吧。”他几步走到女孩的身边,就想接过佩瑶手中重重的木盆。
徐佩瑶一个侧身,躲开了陈友谅的手。
“你老实在这里坐的,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你紧张个什么?我家可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权贵之家,什么都得自己来。”
“佩瑶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现在手臂受了伤,坐在那里别动!”
“佩瑶妹妹……”
得了阿姐的眼神示意,徐家小阿福颠颠的跑过来,抱住了陈友谅的腿。
“友谅哥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们之前是怎么打跑那些坏人的?我二哥是不是很厉害?还有,我姐姐……”
转身出了门,听到身后阿福那清凉的童声,以及陈友谅似乎想追过来被人小鬼大的阿福给缠住走不了的声音,徐佩瑶不由笑了笑,眉眼满是轻松。
陈友谅那个家伙太缠人了,比阿福都缠人!
端着木盆来到家里院子中的水井边,徐佩瑶轻轻放下木盆,伸进水里把毛巾拧了起来。
“佩瑶!”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回过头,直起腰:“爹,你怎么出来了?身体还好吗?”
…
觉得徐佩瑶如果像电视里一样成了孤儿,有点凄惨,所以她的家人在瘟疫中活了下来。
汉王妃 第一卷 千年缘 第三十二章 铭记
章节字数:3446
第三十二章。铭记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上次徐父被流民打了,这段时间都在家里疗养。虽然徐父一直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想下床去田里干活,但徐家兄妹哪里肯让他们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父亲出去。
现在外面可不怎么稳定,宁愿不做那点田,也要人好好的。
“爹,你怎么出来了?”
“佩瑶,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遇到了流民,还受伤了?伤到哪里没有?”徐父一脸紧张,哆嗦着手过来检查女儿的身体。
“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她过去扶住已显老态的父亲那双粗糙不已的手,眼睛有点涩,心里却倍感温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佩瑶的确很健康,身上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徐父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家,皇觉寺高彬主持那边也都不要去了。”就是因为要去皇觉寺,佩瑶他们才遇上的流民。皇觉寺在平时离他们这里也不算太远,佩瑶有二郎陪着她一起去,他倒也不怎么担心,但是现在……
“知道了,爹,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去的。”近段时间家里事多,看来干爹那边就只能缓缓了。
“爹,外面风大,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也好。”徐父点了点头,“对了,佩瑶,家里来客人了吗?”
…
把父亲扶回房间重新躺下休息,徐佩瑶一出房门,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少年挺拔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阳光映射在他的身上,如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衣,看起来格外耀眼不凡,充满霸气。
“陈友谅?”
听到声音,那人回过头来,本是沉静冷峻的脸突然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佩瑶妹妹,你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坐着休息吗?”她走过去,嗔了他一眼。
“佩瑶妹妹,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你说吧?”
陈友谅突然激动起来,上前两步猛地拉住她的手:“佩瑶妹妹,我今天杀了人,你不怕吗?”
“你也是为了我!”她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觉得有何心寒!何况,有什么好怕的,当年她姐姐性情大变,在灵鹫宫都能够动辄大怒,灵鹫宫的宫女消耗也多是姐姐又听到了什么李秋水的消息,一怒之下失去理智。
身为灵鹫宫的二宫主,又怎么可能心慈手软。人命,在她的眼里并不怎么值钱。
比起陈友谅,连她亲自杀过的人恐怕都要比陈友谅多,她哪里会笑别人?
“佩瑶妹妹……”
看陈友谅一脸感动的模样,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徐佩瑶嘴角抽搐,手轻轻挣了挣。却不想,陈友谅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出奇的大,竟然让她一时挣脱不开。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种情况了。貌似,陈友谅天生神力,以前跟朱重八和她哥哥徐达打架的时候,哪怕她哥身负武功,也能够让陈友谅打得一脸的鼻青脸肿。以前她还觉得是二哥习武不久,武功不精,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意外。
忽视佩瑶妹妹瞪着他想让他放开的眼神,陈友谅突然提到另外一个话题。
“佩瑶妹妹,你之前说,徐达想当将军?”
“是啊,我哥心有大志,看着现在的乱世,政府腐败,苛捐杂税,人们民不聊生,我哥极为不忍。”
徐佩瑶也不怕在陈友谅面前说出这一番听起来隐晦有点像是将来要造反的话,因为她看得出来,比起她哥徐达,陈友谅天生就有一副不安于命的反骨。他将来,必不可能安居一隅!
“徐达兄好志气,好气魄。对了,佩瑶妹妹,你刚才说的,做大将军要铁面无私,要纪律严明,要军令如山?那,如果是要称王呢?”他这话问得有点小心翼翼,眼睛一直在偷偷的注视着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化。
“称王?”徐佩瑶猛地抬起头看向陈友谅。
“佩瑶妹妹?”
就在陈友谅被看得有些不安和紧张的时候,徐佩瑶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
“称王,自然是要爱民,要人心,要民心所向!”
“佩瑶妹妹……”少女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一股神圣而又晶莹的光芒,让他很多年以后都依然记得那个明媚的午后,就在徐家那平凡而又普通的小院子里,清丽纤柔的女孩表情淡然却自信,似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话一样,淡淡的抛下那句乱世中足可以赢得天下的谋策。
“佩瑶!”
“大哥,什么事?”正准备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的女孩闻言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前面的兄长。
徐家大郎长得壮实,可能是从小就帮着父亲做农务的缘故,他比之俊秀的二哥徐达身上多了一股属于庄稼汉的憨厚与老实,没有什么心眼,对邻里都实诚,相比下面多长了几个心眼的弟妹,徐家大郎才更像是世代务农的徐家的儿子。
“你这是,准备去厨房?”走到佩瑶的面前,徐家大郎看了看自己最小的妹妹,问道。
“是啊,二哥这几天伤好了不少,这已经是最后一副了。对了大哥,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已经完全好了,佩瑶你让二弟去抓的药真是不错,我喝了没有多久就感觉身体涌上来一股充沛的力量,也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了。佩瑶,谢谢你。”
“大哥,跟我还说什么谢,我们都是一家人。”
“好吧。倒是佩瑶你,这几年跟着高彬主持学习,连抓药都知道该怎么抓,还会看病了,我的妹妹真是能干。”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徐家大郎憨厚的笑了起来,眼神充满了骄傲和与有荣焉。
“大哥……”徐佩瑶脸色一僵,继而恢复过来。家里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二哥徐达可是知道,干爹从来都没有教过他们什么医术。因为连干爹自己也不会。
好在这些年,皇觉寺的藏书种类繁多,二哥可以在里面偷偷的看兵书,她也可以偷偷的在里面看医术。不过是试探着抓抓药,二哥就算会有所疑惑,也不会对她的借口有什么怀疑。毕竟,她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高明的医术,拿从医书上看来的也很合情合理。
当初,看到皇觉寺的藏书室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对二哥提起过,也慢慢流露出她的一些才能,然后在二哥问起来的时候,把它们都归咎于慢慢自学。反正,在徐家老小的眼里,他们的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早慧的,又极为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还能够举一反三,思绪异常的灵活。
只是以后,她还是得谨慎小心点为好,不要露出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她可没有那么单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即使是亲人,也不是对对方所有的事都知道的。
人性,她可不敢赌!
“姐姐,姐姐……”阿福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外面跑进来,看到走廊中的大哥,阿福连忙站住。
“大哥,你也在这里啊。”
徐家大郎转过身,看着阿福笑了笑:“怎么跑得这么快,有事?风风火火的。”
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他其实一直当儿子在养,有时候对他的感情挺复杂。既有对最小的弟弟的宠爱,又有对儿子的期望,希望阿福将来能够有出息,多学点知识,不要像他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什么都不会。
“姐姐,陈友谅哥哥来了,他在前面等你。”
“陈友谅又来了?”徐家大哥皱了皱眉头。他以前也不喜陈家的这个公子总是往他家跑,但是现在,陈三公子几天前才刚刚救了他的妹妹,害得自己最后还受了伤,也算是他家的恩人。
于是,对于陈友谅来找佩瑶的事,他们也不在如过去那样,拦着他不让他见佩瑶了。
“是啊,姐姐,你要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