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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听完,对老郑道,“帮我联系陈涛,我在青扬的公寓那里等他。”说完便起身,去了楼下的超市。
老郑见她提着鲜亮的水果篮,包着厚厚一沓钞票的红包压进最底层,直奔青扬的公寓。
青扬的公寓在公司附近,最高层。加班忙的时候,便宿在这里。青梅只在他刚买下的时候,来过一次。
“已经勘察完了,能进去。”陈涛打开门,青梅四处转着,和青扬家里的房间一样,干净整齐。餐厅的墙面上,挂着幅山间明月图。
“可疑的物品都带走了,没什么可看的。”
青梅转出来,敲开邻居家的门。邻居是对小夫妻,开门的男子有些恼闷,毕竟才死了人,他也有些害怕,满身戒备问着,“你们找谁?”
“请问,是您救了隔壁那位先生吗?”
男子点点头。青梅闻言身子一俯,便跪到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男子见状,赶忙的拉住他,道,“小姐,使不得!”
青梅没停,又磕了一个,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带着喑哑她说道“隔壁住的是我的哥哥,如果不是您撞破门救了他,我的哥哥就没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代表我家人谢你。”说罢,又磕了一个。
里面的妻子也紧忙奔过来拉起她,“妹子,你别,段先生人也很好。我们都是邻居,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青梅递过买的水果篮,道,“请两位务必收下。”男人接过水果篮,招呼着,“快进来坐坐吧。”
那女子一边沏着茶,一边诉说着,“段小姐,我姓赵,我先生姓董,您称我赵姐好了。”
“谢谢!”
“段先生人虽然不常常过来住,人却是很好的。我们当邻居没三五年,满两年是有的。我和我家那个天天上班,垃圾提在门后常常忘记带下楼倒掉,好几次发现门口垃圾没有了。本来以为是物业清理的,有一次无意撞见是段先生提下去,后来我谢他,他也只说‘举手之劳’。段先生确实人很好的。”
陈涛一边问道,“今天董大哥是怎么救段先生呢?您方便说吗?”
一边抽烟的董大哥回忆起来,“是这样的,早晨我还在洗漱,打算出门去上班。正要走,听见楼底下大声喊着‘别跳,别跳!’我老婆她好奇,才发现外面都是对着我们这个楼层喊的。正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是楼底下的一个晨练的阿姨说,我隔壁有人要跳楼。我老婆听见,赶忙叫我撞开门救人。门是反锁过的,没钥匙开不了,我本来就经营的锁具店,三下两下撬松了。我踢开门,那跳楼的女孩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我,笑了笑就跳了下去。我想救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说,她看到你进门,还笑了笑,才跳的楼?”
“是的,她笑的有些凄凉,但是我觉得她看到我很高兴。后来和小区里的人议论时候,才听见她们说一开始那个女孩神色凄迷,走路也摇摇摆摆没有力气,在窗前站了半天后才坐到阳台上,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但还是紧抓着扶手,坐阳台栏杆上,像在等什么。”
“从你知道有人跳楼,到你打开门用了多场时间?”陈涛又问。
“差不多五分钟。”
青梅插嘴问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和她一起回来的吗?还有,昨天有没有其他人找过我哥哥呢?”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董大哥说道。她媳妇突然想起了什么,插嘴道,“倒是有件事我这时候想起来了,昨天夜里,我睡的迷迷糊糊,听见争吵的声音,后来又听见哭声。我以为是我做梦了,没有留意。”她不好意思道,“我和我家这个一直睡的很结实,平日里,段先生也很少回来,便没往这方面想。”
陈涛又问道,“这位小姐,你们见过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青梅和陈涛对视一眼,陈涛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和青梅告辞,门口,青梅再三请求着,“赵姐,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赵姐和董大哥点头允诺。
医院那打来电话,说罗妈妈要将尸体领回去好好安葬。陈涛惊觉,提醒青梅,“如果火化,什么证据都没了。”青梅便赶去医院,挡在想拉回去的人群前,厉声的阻止道,“楚华死的蹊跷,必须请求尸检!”
程致逸拉开她柔声劝道,“我们提过,阿姨以死相拒,怎么也不同意的,伯伯才这样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楚华和青扬本来想写个番外,讨论感情与理性的加减法,在什么时候,感性会突破理性的底线,而理性是否能一如既往,睿智而恰当。
但考虑最近的网文并不提倡,楚华和青扬的只好删去。
、第五十六章 误会
司柔因悲伤过度,住了院。罗业成更是一夜白头,瞬间老了十多岁。主持大局的人是刚从法国赶回来的司安的父亲司守正,青梅称着舅舅,她、司安、司安的妹妹司乐跪在灵前,向吊唁的人,一下一下的叩首。
陶晶、和高薇帮忙接待,林子、豆芽和芳姐等人也都来帮忙。吊唁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走了一拨又一拨。天空也似在挥洒着哀怨,悲伤的落着细雨,梅雨时节的纷纷扰扰恰当的叙说着红颜薄命的哀凉。
司安看着一旁的青梅,不无担心。从丧事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冷着脸,紧抿着嘴角,一下也没曾哭过,不见哀也不见怨,只是默默做好她该做的事情,操持着他姑姑住院后剩下的一切。他说道,“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青梅淡淡的回答,“人总会长大。”
司安摇摇头,“那次,你用那个混蛋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还哭的稀里哗啦,突然这样,我有些不适应。”
“那时候是个小姑娘,被人保护,现在不一样了。”
“多嘴问一句,上次你说,带他来见我,说他也在法国呆过两年,那个他是谁?”
青梅指了指那边忙碌的程致逸道,“楚华姐姐死前,和他在交往。”
司安淡淡抬眸扫了一眼,“那个人,我不喜欢。”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觉而已。”
门口传外哄闹的声音,青梅隐约听见男子恸哭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她突然一惊,望去,竟是晋夏回来。两月未见,他黑了许多,又瘦了许多,眼中的凄迷与哀伤那么浓那么浓。只是咫尺的距离,突然间,像一个宇宙那么漫长。
他缓步走来,跪在灵前,一下一下的叩首,曾经明朗而又不羁的脸上,全是凄冷,满溢着伤悲,他默默的流着眼泪。那刻,青梅的泪在也忍不住,哇的哭出来,身体随着那哭声一下一下的抖动着。
晋夏听见哭声,眼中似乎有了些生气,他向她望过去。他起身,一把扯起她,怒吼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青梅无语凝咽,只能痛哭的摇头。
“她是我的姐姐,我孪生的姐姐,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不告诉我!”
司安上前,分开两人,力道过大,推着青梅跌倒在地,司安吼着,“你冷静点!”
“冷静,我要怎么冷静?那里躺着的人是我姐姐,是比我只早五分钟出生的亲姐姐。和我留着一样的血,和我一起长大,照料我,关怀我,可她死了,死了!而我,她这个弟弟,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晋夏冷冷的转向青梅,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青梅哭泣着摇着头,上前拉过晋夏的手,仰头望着他道,“晋夏……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晋夏手狠狠的一挥,转头奔跑出去。青梅被这一挥倒向身后,却被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程致逸抱住,她急急忙忙推开他,收拾住眼泪,向着他跑走的方向追去。
雨下的更大了,晋夏瞬间不见了人影。青梅在雨中跌了好几次,追到了路口。身后是程致逸叫着,“段青梅,上车!”
青梅没多想,拉车门上去,催促着,“到医院,快点。”
知云、段妈妈一直守在高压氧仓的门口。医生交代着,煤气中毒会引起迟发型脑病,病人会渐渐失去认知能力,甚至失去知觉,如同痴呆一般。最怕的是之后的并发症,稍有差池,病情会反复,病人还是会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那头,是男子粗重的喘息,知云回过头去,是一路狂奔而来的罗晋夏,全身已经淋湿,雨水顺着那发丝留下来。
“段青扬,你给我起来!”他怒吼着,声嘶力竭的吼着,而里面的男子,依旧微弱的呼吸着,丝毫感觉不到尘世外的纷扰。罗晋夏双眼通红,狠狠的砸着高压氧舱门,吼着,“段青扬,你给我出来,你说清楚,我姐姐为什么会死,我姐姐为什么会死……”
知云上前想拉过晋夏,被他狠狠推开,他还是砸着门,他还是想见段青扬,那个如仙如花的姐姐,那个笑话他的姐姐,那个在他不在时会帮他做好一切的姐姐,现在,却走了,永远的走了。
“段青扬,我不要你干别的,只想你告诉我,她怎么死的,为什么你没死她却死了,为什么她却死了……”
“晋夏,晋夏…。。”后面奔跑而来的青梅紧抱住他,“晋夏,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哥哥没死,而我姐姐却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晋夏,你冷静点好吗?我求求你,冷静点好吗?”
“我要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我孪生的亲姐姐……”
“……晋夏…。。”青梅无声的垂泪泣哭,紧握着他那重重捶门而出血的手,身后赶来的程致逸默默的靠强站着,那哭声和血色缠绕着他,便如梦靥一般噬着他的心。
晋夏见一边站着的程致逸,揪住他的领口,上前便是一拳,吼着,“她不是你的女友么?为什么你不照顾好她,为什么?”
程致逸擦擦嘴角的血丝,神色哀伤,没还手。
晋夏气急,操着拳头又想上前,却是青梅挡在程致逸面前,他的拳头,停在了青梅的鼻前,她厉声问着,“罗晋夏,你答应我什么?”
那刻,罗晋夏滞了身形,头上的雨滴和着泪滴和着拳头上的血,鲜艳可怖,他冷声问,“你要帮他?”
青梅扳下他握拳头的手,“你忘记你说过不和人在打架,你忘了么?”
晋夏收回拳头,这刻,他知道,他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到处在咬人。他转身,直楞楞坐到走廊的长凳上,眼神冷厉。
青梅上前俯在他膝上,开始抽泣着,身体一抽一抽的晃动着,声音越来越大,本以为,他回来,万般劫难便是头,如今,楚华身死,结下的恩怨如横亘的鸿沟一般。
晋夏推开她,转身又跑出了医院,空旷的长廊留下她,俯在地上,空空望着远去的背影,细细的啜泣。医院来往的人,偶尔撇头,见着的便是那哭泣的女子,和身后站着满是心疼满是悔恨的男子。
青扬醒来的第二天,问医生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没死?她呢?”
医生知道的不多,只是答着,“她死了,你活着。”青扬脸上的忧伤如河水泛滥,他抚掌大哭,泣说着,“是我,害死她,都怪我,都怪我。”
之后,如论段妈妈怎么问,青扬都不再开口说话。慢慢的,迟发型脑病开始有了症状,他失去了知觉,慢慢的不在认人,胡言乱语,最后,如活死人一般,陷入昏昏的沉睡中,再未醒来。
段祖国一家三人,敲开罗家的门,诚恳的致歉。段妈妈无声的忏悔,“如果,要有什么惩罚,便惩罚我,是我没教育好青扬,是我没尽到母亲的职责。”
罗业成听到这些,老泪纵横,他说不出一句话,如今的局面,何尝不是他的报应。罗妈妈并未接受段妈妈的忏悔,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