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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飞时节正飘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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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谈恋爱?”导演一看到他们的出现,脸色不仅没有持续阴沉,反而神情掠过了一丝喜悦,紧着着脸上出现地是一点迷惑。
“错误!”嘉楠轻笑着搂上殷絮菲的腰道。
“除此之外,我就很难猜出你们一起出现的原因了。”导演目不转睛地看着殷絮菲,仿佛从她的身上找到了什么似的,“请问这位小姐和殷紫云什么关系?”
他的这一问话让本来一脸镇定的嘉楠脸面大变,而殷絮菲则显得有些迷茫,有点悲伤。
“刘珣迹!别以为你是导演就可以像审犯人一样,向我的女朋友问任何她不愿回答的事。”嘉楠气冲冲地对导演怒喝道。
殷絮菲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刘珣迹,眼中似乎有些许期待。
“哈……哈哈……”刘导演大笑着,令片场所有的员工都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的笑声太可怕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嘉楠。”
“我没吃错药!”他的口气中有一丝疑惑。
“我只是感觉你的女朋友长得有些像我多年前的学姐罢了,你怎么这副吃了火药的鬼样子?”导演笑呵呵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他们。
“你认识我妈?”殷絮菲有些惊慌地问,“那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突然她又转过口吻说:“不,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他是谁,我不想知道——”她有些恍惚。
“絮菲?”嘉楠担心地看着女友。
 
 
而殷絮菲却猛然从他的肩膀中挣开,转身,飞快地奔跑。 
“絮菲!”嘉楠立刻追上她,挡在她的面前。 
“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殷絮菲向后退了一步。 
“絮菲?!”嘉楠没有敢再往前走一步。 
“请让我静一静。” 
殷絮菲低垂着头,长发如瀑布般遮蔽了半张脸,看不出她任何的表情,可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的,却是深深的痛楚,和压抑着的矛盾。 
“可——可是——”嘉楠仍然立在那儿,他很担心此刻的殷絮菲,他曾经从她那儿了解到一些关于她父母的事。 
“放心,我只是心情有点乱,很快就会好的,你不是还要工作吗?去吧!”殷絮菲抬起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些闪神地看着殷絮菲,嘉楠条件反射性地应了一声,可是却没有动身让开,殷絮菲从他的身旁走过,他想伸手抓住她的手,可是,他知道,她不会留下来,她是倔强的,同时还是固执的,所以她的决定,他必须无条件顺应。 





只是单恋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落日的晚霞,仿佛仙女的衣裳,铺开在西方的彩色殿堂,川流不息的繁华街市,是矗立于东方的亮丽明珠,插入云端的高楼大厦,映证着现代人类的文明。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一个少女在人行道上奔跑,她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雪白的休闲外套,与一条宝蓝色的牛仔裤相衬着,显得清新,纯洁,雪白的皮肤由于不停地奔跑而映上了红晕,这是一个仿若清泉般的少女。
额头上满是汗珠,长发有些也贴在了湿热的脖间,双颊绯红,犹如樱桃般,美地透彻,双手撑着两膝,她不停地喘息,好像要将她所有的烦恼和无尽的伤心往事都一股脑儿呼出来,先前的奔跑中,她可以感到久逝的平静,似乎放下所有的痛苦和煎熬。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所能感受到的就是狂奔后的安宁,天空已经全被黑暗所笼罩了,这里没有路灯,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星星灯火。
这里——她似曾来过……
不!前几天她确实来过,记得是奕伦带她来的。
脚下是带着新意的草地,她和奕伦前几天还坐在这青绿的草地上,讲述着悲惨的命运,她仍能清楚地记得奕伦的表情,那有着些许的悲伤和孩童般的脆弱。
他和她是同病相怜的,是谁也不会嘲笑谁的!
汗,已经渐渐地被风吹干,心跳又恢复了正常,殷絮菲缓缓地向那灯火走近。那天,奕伦告诉她,他家就在这附近,或许,那灯光所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家吧!
前面的灯火已不再是似幻若隐的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黑暗的阴影中,通过灯光,还可以看清别墅的轮廓,仿佛是一个孤独的人在黑暗里独守它的寂寞,正如它的主人一样,本应是充满阳光的存在,却渲染着本质上的森冷与默然。
依旧是裹着一条浴巾,上身**着从浴室走出来,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充溢着浓浓暖意,却怎么也没有家的温馨。
只能用绝美来形容的男子信步走到窗台。这个时候,他常常会想起母亲,想起在遥远的天国,还爱着她的母亲。
有时候,他会想,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母亲这样的痴情女子存在呢?父亲的绝情,是他永远也不会原谅的,他恨父亲,他爱母亲有多深,他就要恨父亲有多深!
不!那个男人——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做他的父亲!不配!
站在窗前,将视线放空,心里有着压抑的矛盾,而他,根本就无法明白这矛盾是为何。
母亲的脸不时的涌现,伤心的,绝望的,痛苦的,痴情的,以及不常有的那种含笑的。
忽然,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女人,长发在风中飞舞,轮廓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瘦削面孔,她是——殷絮菲!
一点而也不像是幻想,这次的她显得真实,她好像在向这边走!
奕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知道,这只是幻想,殷絮菲怎么会到这来呢?她怎么可能有心思想到他呢?然而,窗外的那片草地上,似乎真的有一个“貌似”殷絮菲的人呢!
没来由的,奕伦迅速边穿上衣服边往楼下跑去。
也许——他想,也许她——那个虽然在夜空中看不太清的女人真的是殷絮菲,太好了,如果是她的话,他就是第三次和她见面了!
他很期待……
 
 
刚打开门,就看见殷絮菲站在门口,她好像正在轻轻地颤抖,而事实上她就在颤抖,是冷风吹在身上,将汗水挥发后带来的寒意正侵袭着她,于是感受到了这份寒冷,是那样强烈地逼近她的心扉。 
“我——”她欲言又止,垂下头,让长发掩盖她此时的表情,脸很红,有些慌张,又有些激动。 
“进来再说吧!”奕伦用惯常的表情面对她,而内心却满是见到她主动来找他的喜悦,他是掩饰真正情感的高手,自然能做到豪无情绪可言的地步了。 
“谢谢。” 
奕伦让开路,让她走进了他的别墅。 
大厅里的装饰充满了中国古典风韵,又掺杂着地中海家居风情,可谓是典型的“中西合璧”。 
殷絮菲坐到大厅里陈列着的半圆形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奕伦的家。 
“想喝点什么?” 
“随意。”她向他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热咖啡,怎么样?”说着便径自煮起咖啡来了,将磨好的咖啡放进咖啡壶里,心里在想——她怎么看起来像用跑步的方式来他这儿的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奕伦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他和她毕竟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见面这是第三次,如果说他为什么要关心她的喜怒,原因也只有他对她单方面的喜欢。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他还是没有理由去知道她的事情,她本就不是属于他的,她的男朋友是嘉楠,而且看样子,她很爱他,就算有一天,他背弃朋友情份去告诉她他一直很喜欢她,她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他的吧! 





到底是爱还是恨?


煮咖啡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室内静的出奇,空气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点。
雅致的中国古风,渲染着忧伤的气氛,开放的地中海风情,为两人之间培养了浓烈的情愫。
窗外的夜色,仿佛是鬼魅的天地,漆黑之地是可怜之人喜欢的地方。
心,是落寞的,凄伤的,很难容得下再多的阳光。
端着一杯黑咖啡轻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桌上,然后坐到殷絮菲的身旁。
“谢谢!”她说着端起杯子放在嘴边品尝了一小口,“好苦啊!你没有放糖吧!”她放下杯子,笑着说。
“嗯!”他回答,眼神又是她曾经读到的忧伤,“苦涩,是最适合我的!”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沉浸在苦涩的世界里呢?”她明白他的意思,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后,她就更能懂得他话中的含意了,也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了,“这个世界里,并不应仅有苦这一种味道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和义务去品尝酸甜苦辣中的每一种味道,难道过去的一切真的那样难以放下吗?”
“我——我无法忘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的视线落在那杯咖啡上,此时,从杯子里面漂着白色的雾气,散着清淡的香味。
“我和你一样!”她轻抿了下嘴唇,然后报以苦涩的微笑,“可是那又能怎样?就算我们再怎样伤心,痛苦,她们都不会回来了!”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无情,母亲也不会冲动地跑出去,然后遇到车祸,如果他能对母亲好点的话,结果就不会是以母亲的死亡告终了,我恨他!”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无助和满满的愤怒。
“也许——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应该恨你的父亲,也许你的心在知道他是你父亲的时候就已经爱他了,血肉相连,我想,你应该在爱与恨之间徘徊吧!就像我,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虽然母亲告诉我他是一个负心汉,可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本能的意识里是否还对他有这份亲情间血融于水的爱。母亲恨他,不!应该说是母亲爱他爱到了恨,而我又深深地爱着我的母亲,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要去恨我的父亲,但是,我的心又是那样的摇摆着,究竟是否要去恨他呢?还是要去爱他呢?我自己也难以搞清楚。”她说着说着又垂下了她的头,让长发遮掩她努力去排斥的彷徨情绪。
“不要说这些了!我不想再听了!”奕伦双手抱住他仍然潮湿的头,意图摆脱那种烦恼带来的疼痛。
“对不起!”殷絮菲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抬头看他,由于刚淋浴而仍然闪着水珠的发被他的手揉的更乱了,可这样,却给人一种随性的美感享受。
脆弱的表情,苍白的面容,让人一下子就可以看清他千疮百孔的心,他像一个感受不到人间温暖的孤单天使,降临人间,却只能冰封他的心。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我自己想到伤心事罢了!”他试着让自己表现的坚强一点,今天,他已经失态了,他不可以让她再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的。
“对了,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他又回到了他伪装的一面。
“脚不听使唤。”殷絮菲见奕伦故意想抛开那种不愉快的话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今天下午和嘉楠去片场,谁知道导演是我生母的大学学弟,因为不想知道生父的消息,所以就自己跑出来了。”
“然后就跑到我家来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了那种冰雪般的忧伤神情,倒像是阳光照射后冰雪的消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惊喜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随即现出的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空洞,“嘉楠没有追上来?” 
“他是拦住我的,可是被我喊住了。”空气中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伤感,而是因话题的转变随之而来的轻松。 
“你从片场用跑的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再保持原来平静的表情。 
“是。”殷絮菲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旁边的帅哥,这还是她从他身上第一次看到的神情呢! 
前两次和他见面时,她所能看到的他不是用阳光灿烂的笑容勾惑大众群体的心,就是那副像从忧愁谷里跳出来的寂寞男子,哪有这次愤怒地瞪大眼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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