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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来的陆季暄,他的脸色蓦地冷了下去。
和陆季暄一起的还有乔怡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人还未走近,那刺耳的笑声就先传了过来。
陆雅望也听到那笑声,回过头去时正好看到乔怡然挽着陆季暄的手笑的眉飞色,她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了上来,立刻阴沉着脸走上前去拦住两人的去路,“是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
她说的是‘允许’,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暗示着陆季暄二人是碍眼的闲杂人等,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下了面子的陆季暄很生气,刚刚还因为乔怡然那些俗套的俏皮话笑的春风满面的脸立刻沉了下去,“真是反了你了,老子要去哪里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陆雅望,趁我还没发火时,赶紧识趣的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谁知道陆雅望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双眼一咪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我也奉劝你一句,趁我还没发火前,赶紧带着你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赶快从这里滚蛋,我嫂子还在里面抢救呢,我可不想这些脏东西污染了这里的空气,坏了我嫂子的治疗。”
陆雅望的一阵夹枪带棒把乔怡然说的一文不值,对于这个乔怡然这个狐狸精,她刻薄起来时可是不会留半分情面的窠。
果真,这话惹的乔怡然气红了脸,她很想动手教训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陆三小姐,可又碍于不远处的陆知郁,心里忍了又忍后拉着陆季暄的手跺着脚,“暄,你看她一点儿都不尊重我这个长辈,说到底我也是她的妈妈呀,她怎么可以这样骂我呢?”
说道动情之处时,乔怡然还嘤嘤的哭了起来,一张小脸委屈的不得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的哭了,陆季暄有些沉不住气了,“雅望,赶快跟你妈妈道歉。”
“妈妈?”陆雅望冷笑,“就她也配?你喜欢跟畜生攀亲带故,那是你的自由。对不起,我可没有这特殊癖好。”
陆季暄怒了,她这可是拐着弯儿的骂他是个畜生呢,一怒之下他猛地扬起手,朝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陆雅望和秦朗在一起的这些时日,秦朗可没少教那些简单实用一招制敌的招数,陆季暄的手刚抬到半空,她就生生的截住了他的手腕,再用力往后一扬,就立马疼的陆季暄直叫唤,“陆雅望,你这是要谋杀亲爹吗?哎哟,疼死我了,你赶快给我松手,再不松手我的手就要废了……”
陆雅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瞧他疼的脸色发白便松了手,可就在这时,乔怡然趁她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扇了她一巴掌,用了十足力气的巴掌既响亮又利落。
陆雅望猝不及防,生生的挨了她这一耳光,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乔怡然勾着唇角,冷冷的笑道,“看来这些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太失职了,竟然没有教会你尊重长辈……”
这话才说了一半,乔怡然就生生的闭上了嘴,因为她看到陆知郁正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而他的手看似不经意的摸向后腰,却让她的心害怕的咚咚直跳。
这次真是玩过火了,陆家兄妹最讨厌她以‘母亲’的身份自居了。乔怡然害怕的拉了拉陆季暄的手,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显然同样被吓到的还有他。
陆知郁伸向后腰的手缓缓的伸到了前面,那手里握着的分明就是一把……沙漠之鹰。银色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冷光,如同他眼底的那层寒冰之色般,冷漠骇人,他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兄妹这么多年,陆雅望很少看到他用枪口指着别人,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和他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恍惚间,陆季暄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教他枪法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枪口指着的一定是敌人。他们俩的枪法同是陆老爷子教的,那么此刻陆知郁应该是把自己当做了敌人吧。蓦地,陆季暄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他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用尽了一生的时间去风流荒唐,却不肯多花一点时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让两个孩子不但跟他不亲厚,反而将他视如敌仇。
“阿郁,我……”陆季暄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陆知郁的食指微扣着扳机,看那架势似乎只要他再多说一句,那枪里的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脑袋射过去。
陆季暄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在同仇敌忾的兄妹二人身上扫了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后还是扯着乔怡然转身离去。走出去几米后,他又蓦地回过头去冲着陆知郁说,“这一次的确是那孩子做错了,你要怎样惩罚她都可以,但是我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是你的……”
‘妹妹’两个字还未说出口,陆知郁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她不配。”
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陆季暄心里仍旧有一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左右陆知郁的决定,想了想这次要再次失信罗薇薇了,他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惆怅。
哎,算了吧,都听天由命吧。就在他转身之时,就听到陆知郁一字一句的低吼,“我的孩子……死了。”
陆季暄惊的愣住了,好半天还回过神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陆知郁蓦地冷笑了起来,“你有时间关心那个女人的死活,却没有时间关心你亲孙子的死活,我真为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爷爷感到悲哀。”
陆季暄呆呆的望着他,努力的想要说出些什么话来,却看着他拉着陆雅望蓦然转身,徒留一个冷漠的背影。似乎此时此刻,他这个父亲,真的只是一个陌生的人,他们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想跟上前去和兄妹俩解释,可他刚刚一抬脚,旁边一直候着的秦朗就带着人走了过来,客气冷漠的将他们二人请了出去。
终于,走廊再一次恢复了安静,一直紧闭着的蓝色玻璃大门也终于缓缓的打开了,紧接着护士们簇拥着林清溪的病床走了出来,陆知郁立刻迎了上去,他还来不及询问手术的情况就和护士们推着病床快步的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夏鱼儿下手很重,几乎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不仅夺走了林清溪腹中孩子的性命,还害的她大出血,若不是送治及时的话,恐怕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怀孕了。
在手术室的时候,麦医生婉转的将林清溪的身份说了一下,孙医生行医多年是个通透的人物,便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小心又谨慎的做着手术,好在最后她还是竭尽全力的保住了林清溪的子宫,虽然往后怀孕的几率可能大大的降低了,可至少还是有机会再怀孕的。
陆知郁推着林清溪的病床走出去几米远后,突然回过头来叫了声‘雅望’,陆雅望立刻心领神会,拉着两位医生详细了解起林清溪的伤势来。当她听到林清溪的身上有十多条刀伤时,她气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如果夏鱼儿此刻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手术刀朝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捅过去。
“林小姐的伤势很重,我建议她卧床休息至少三个月。”孙医生一想起林清溪的伤势,就忍不住皱眉,“至少未来的两年内,她不适合过度劳累,特别不能让她手提重物,不然可能会影响她康复。”
没想到她的伤势这么严重,陆雅望担忧极了,“那她以后机会怀孕吗?”
“林小姐的子宫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受孕几率也随之大大的降低了,若修养不好的话,恐怕以后很难受孕了。”孙医生想了想林清溪的身份后,又斟句酌字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只要林小姐配合治疗的话,还是有机会怀孕的。”
“谢谢您了。”陆雅望走出去两三步后,又忽然回头艰涩的开口问,“那个……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孙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个女孩儿,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第110章 我好难过
这两三天里,先是孟程远因为车祸住进了医院里,接着又是林清溪因为胎死腹中住而进了重症监护室,维雅医院建院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像这几日般的高度紧张过,上到院长,下到一个小小的清洁工,都时时刻刻的提高着警觉,生怕一个风吹草动害的两位重量级人物得不到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每个一踏进医院大门的人都刻意的放轻了脚步。
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整夜后,麦医生联合孙医生一起替林清溪做了一个检查,确定她已经暂时脱离危险后才决定将她转入普通病房里。
而这一次,陆知郁甚至还未发话,周启安就自觉的将住院大厦的十七楼整层腾空,又派人将这层楼里最大的病房收拾干净,再里里外外杀毒灭菌三次后才放下心去。整栋住院大厦更是生人勿进,秦朗带着一众弟兄们死死的把守着每一个出入口,所有进出的人员一律需要检查后才会被放行。
从术后到现在,林清溪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中,已经三十多个小时了,时间每多过去一分钟,陆知郁的担忧就会增加一分,坐在她床边守着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有那么一瞬间里他又不那么期盼着她能早点清醒,他还没有想好用怎样的语气词句去告诉她那个残忍的事情窠。
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陆知郁几乎是寸步不离,不吃不喝的守在她的床边,不管是秦朗还是陆雅望来劝他,他都无动于衷。经历这么多的风雨波折,他知道她对自己有多重要,同样的他也知道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深,哪怕是待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等着他醒来,他的心也会稍微好过一点,亦或是让她在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那样或许还能让她不那么难过。
自从知道孩子没了以后的大多数时间里,陆知郁一直都在心里暗自忏悔自责,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送Neil去机场的话,他就可以在家里一直陪着她,就算孟程远邀她去见面,他也可以亲自开车送她去,再亲自接她回来,这样就不会给那些人害她的机会,而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死在她腹中。
再或许,在她被掳走的第一时间里,他就能猜到是柳嫣嫣下的毒手的话,那他就可以早一点找到她,那么夏鱼儿也不会有机会对她和孩子下狠手。那样,或许他们的女儿还健健康康的待在她的腹中,安静的等待着降临这个世界……
陆知郁想了很多的‘如果’和‘或许’,可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后悔不已时为逃脱责任而幻想出的假设旆。
雅望说,那孩子是个女孩儿。
不久之前的某个夜里,她还在他的臂弯里撒着娇说不想要生女儿,她害怕生出个女儿来和她争夺他的宠爱,他笑她幼稚,她却一本正经的跟他掰扯着‘女儿是父亲前世情人’的调调,末了还特别严肃正经的说她才不要给自己生出个小情敌来。
就算有了小情人,可她还是他的心肝,是他想要放在心尖儿上宠爱一辈子的人,他怎么舍得少宠她一分?
雪白的枕上散着她酒红色的波浪长发,陆知郁捏起一缕发丝在手指尖缠缠绕绕着,听着她浅浅的呼呼吸声,看着她苍白透明的睡颜,不知怎的他鼻尖蓦地一酸,眼眶立刻泛起了轻轻的红,不多时安静空旷的屋子里就响起了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去的迟了没救下孩子,所以才迟迟不肯醒来,可是清溪,孩子没了,我的伤心难过并不会比你少半分……她是我们的孩子,你有多爱她,我就有多爱她。”
日头不知在何时从空中落了下去,只剩下一轮残阳挂在天边,如锦的霞将窗外的天染的通红,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在这暮色的余晖里微微颤了颤纤长浓密的睫毛,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往日里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