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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投机半句多,朱氏父女的言辞如出一辙,云冀只能告辞离开,他离开时,朱氏警告意味浓重的话犹在耳际回响:“嫣然这孩子非常固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不愿意她有任何意外,就算伤了点皮毛,我也要竭尽一生之力,为她讨回一个说法。朱家的宗旨是与人为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为敌。”
朱嫣然根本避而不见,云翼只得到一个回应:订婚式上见。
我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指向下午三点,离朱嫣然给的最后期限只有三个小时了。云冀的手机不停闪烁,来电,信息不断,他放在静音上,虽然无声无息,可是灯光的闪烁我看得分明。
心,越来越焦躁,坐在一边的云翼的心情想必比我还要糟糕,我看到他搁在桌上的手指不停地点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而他都不自知。
云翼迟疑不定的眼神突然间明亮,他下定决心般站起身,“娜娜。”
我抬眼看他,神情平静,他说什么,我都接受。
“我们去斯科特。”他说。
“我们?”我反问,有点不太明白。
云翼点头:“是的,我们。我想通了,该面对的事总要去面对,回避不是办法。”
我苦笑,我也知道无法回避,只是该知何面对呢?
“你去吧,我在家等你。”我轻声说。
云翼看着我,神情不定,半晌道:“也好。”
我的心慢慢一滑,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套上外套换了鞋,临出门时,他似乎想与我说点什么,迟疑了一下,终于什么都设说,我为他开了门,倚在门边,看着他的身影没入电梯,自始至终,我们俩没有交流过一句话,彼此都在回避。虽说回避不是办法,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却只能回避。
我坐回沙发,现在轮到我来读秒了。
少了一个人的家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四周是一片静寂,静得可怕。我跳起来,打开电视机,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电视里到处充斥着圣诞的大红色,这大红在我眼中血一般刺眼,我想我若结婚,肯定要杜绝大红色,这个色,让我窒息。
时钟指向六点,当表盘的指针连成一条直线时,我的心几乎停止跳动,我霍然站起,一把抓起大衣,如同被什么猛兽追赶一般,我狂奔出门。
外面想都不用想会堵车,所以我出门直奔地铁站,到达斯科特大酒店的最快方式,只有地铁。
斯科特大酒店熟悉的门楣映入眼帘时,我剧烈跳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事到临头,结局马上便摆在眼前了,我便冷静下来。是左是右,是她是我,踏入斯科特,答案便在眼前。
斯科特的大堂一派圣诞景色,所有的柱子全部包上了金色与红色,圣诞老人白须白发,一身红衣笑坐在雪橇中,六只驯鹿作四路蹄腾飞状立在雪橇前。整个大厅红得耀眼刺目。我捂了捂嘴,我觉得有点晕眩恶心,我想我对红色,已经有过敏症状了。
比圣诞老人还要明显的,是立于大堂正中的巨大冰雕,一男一女的造型,穿着婚妙礼服,亲热相拥,冰雕刻得很精致传神,那两个人眉目眼与云翼和朱嫣然很是相似,灯光照射下,水晶般璀璨。只上,室内温度很高,底座再有冷气,冰雕也在慢慢消融,一滴一滴滑下的水,凝在底座上一团团粉红色的玫瑰上,颤动地闪烁。想来设计者是希望出现玫瑰含露的景致,在我眼里那水珠更加像是滑落的泪珠。景由心生,同样的景,不同的心情去看,会得到不一样的感受。
非常高调的布置,大红色的喜贴上,恭贺云翼与朱嫣然订婚大喜的字眼,刺得我眼晴痛。
看到我立在喜帖前发愣,立刻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微笑着问我:“小姐,请问您是来参加订婚的么?”
我张了张嘴,是,还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她再次问了一句后,我才反应过来,点头道:“算是吧。”
我怪异的回答引来小姐好奇的目光,我想我的脸色想必不好看,正常来参加订婚的客人,也应该是一脸喜色的。我现在的表情,根本不适合这个喜气洋洋的地方,只合适找个角落背着人去哭。
我静了静心,轻捋下头发,问:“订婚式开始了没有?”
小姐摇头:“还没有,需要我为您引路么?”
不用了,那么大个厅,我找得到。我摆手谢绝了小姐的好意,向里面走去。
穿过回廊,一转弯,斯科特那大得出奇的大厅赫然眼前,大门敞开着,里面布置得浪漫温馨,铺天盖地的玫瑰,我从来没觉得玫瑰那样刺眼过,看来什么东西,多了便没有美感了。
宾客不多,那么大的厅,只有十来个人,淹没在花海中……很诡异的订婚礼,除了低柔的背景音乐外,这个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不在交谈,而且,我察觉不到一丝喜气。
我远远看过去,十来个人中,我只认识二个人,云中天,罗丝,这两个人这会都垂目坐着,神情凝重。
我没有看到云翼与朱嫣然。他们会在哪里?我问站在门边的服务小姐:“新郎新娘呢?”
服务小姐指着一侧道:“在休息室。”
我走过去,休息室的双门开了一半,我一眼看进去,便看到朱嫣然静静立在梳妆台前,捧着一束造型别致的玫瑰捧花,洁白的面庞被白色婚纱衬得越发白皙,白得……近似苍白,再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了的苍白。云翼背对着我与她面对面站着,一身便服,与周边的喜气非常不协调。
朱嫣然神情木然,看着云翼的眼神空洞茫然,越来越浓的绝望笼上她的面庞,我突然意识到她真的敢,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敢用命来赌这场婚姻!
“嫣然,现在为时未晚,取消这场荒唐的订婚式吧。我会与来宾们解释,告诉他们,你突然改变主意,不愿意与我订婚,订婚式取消。”云翼恳切地说。
朱嫣然凄然一笑:“小翼哥,你真是体贴入微啊,到现在还能考虑到面子问题,给我留面子呢。我抛弃你?天大的笑括!外面哪个人不知道,我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一心一意要嫁你?里子都没有了,我还要面子做什么?”
“嫣然,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总之,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说得太我了,不想再商量了。我这就出去宣布订婚式取消。”云翼尽量压低着声音,但还是听得出他语气的恼怒。
“好,你去宣布。”嫣然回答得干脆,她这样爽快出人意料,云冀才一楞,眼前寒光一闪,嫣然己从手中的捧花中抽出明晃晃的一把尖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什么时候宣布,我什么时候刺进去。”
“你疯了!”云翼失声色变,伸手便想抢她手上的刀,嫣然退后一步,尖叫道:“不要过来!否则我现在就刺进去!”
“你到底想要怎样?”云翼惊问,我看到有细密的汗珠从云翼额头冒出,他非常紧张。
嫣然神色狂乱:“订婚,不,结婚,我们今天就结婚!”
“这不可能。”云翼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好。”嫣然眼微微一眯,“我数到三…一……”她手慢慢用力,可以看到尖利的刀尖紧抵在她脖子青色的颈动脉上,动脉的律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云翼终于承受不住,大声道:“你把刀放下!”
“结婚!”嫣然倔强至极。
云冀紧紧抿着嘴,不肯回答,“好啊。”嫣然笑得凄凉:“小翼哥,我明白了,下辈子,但愿你能爱上我。”手上做势刺下,云翼的意志终于崩溃,“住手!”他眼一闭,颓然道:“嫣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看到朱嫣然的眼在瞬间闪亮,眼底划过丝得逞的得意,她胜利的目光扫过我的面庞,原来她早就看到我了。我悄然转身,小云,你终于做出了抉择。无论是否迫于形势,你终是放弃了我。
朱嫣然说得没错,斯科特,是我永远的恶梦。
第171章:意外中的意外
我悄然退后,转身之陆,云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疲倦与消沉。
“ 你把刀放下。”
“我会把刀放下的。不过,小翼哥,缓兵之计对我没有用,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你明白么?”朱嫣然声音如我离去的脚步一般漂浮不定。
我扶住墙,不行了,这会我走不了,我晕眩得厉害,看什么都在天旋地转。拐了个弯看到卫生间的标志,我像遇到救星一来跌跌撞撞冲进去,拉开一个单间的门,一屁股坐在抽水马捅上。终于天地不转了,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我用力抹着自来水般不值钱的泪,自嘲地笑,多大点事儿啊,又不是没经历过分手,居然脚软得路都走不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抽噎着拿出来,好不容易看清号,竟然是云翼。这家伙可能是史上最不专业的新郎了,哪有在订婚式,哦,现在改结婚了,哪有在婚礼上打电话找前情人的!
我狠狠扯下一大把厕纸,用力擤了擤鼻子,接通电话,竭力发出正常的声音:“喂?”
“娜娜。。。。。。”云翼只在电话那边唤了一声,我的泪便奔涌而下,我死命捂住嘴,这时候哭有什么用?他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看着刀子捅下去吧?他若真那么冷血,便不是我爱的云翼了。我早就说过了,放手也是爱,既然已到了不得不分的地步,何不让走的人轻松一点?
“对不起。”云翼静了良久,说出来三个字时,尾音都在颤抖。
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个人,曾经那样全心全意爱过我,有多少人有幸能在短暂的一生中遇到这样的爱情的?
“没关系。”我用力绽开一个笑容,尽管他看不到,我是笑给自己看的。“小云,好好珍惜吧。关于亲情与爱情,其实还有一个解释的。爱情只是一时间的男女相悦,亲情才能长长久久,当爱情失去新鲜感时,转化出来的亲情,才是维系男女一生割不断的情感。夫妻如手足,平时没感觉,若断去一只,便痛不欲生了。所以说,你与朱嫣然,只要努力,会幸福的。”我发现,我的职业修养实在非常非常好,这个时候,我依旧在扮演好我的心理医生角色,安慰着本该安抚我的人。
“娜娜,哭出来,会比憋的好。我宁愿你大哭大骂,都不要你这样笑着泪往心理流。”云翼对夏木娜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那个笨女人,这时候一定是笑着在说话,自欺欺人。心痛得纠结成团。
“哭?我大哭大闹,你可以回来么?”我微笑:“若可以,我哭三天三夜。”
云翼无语,死死握住手机的手,依旧维持不住手机的平衡,战栗得厉害。
“所以,去吧。我挂电话了。我就不祝贺你了,那样做台虚伪了。”没等他回答,我按段电话。头抵着单间的门,我把拳头塞进嘴里,狠狠堵住哭泣。
齿尖磨过指节的痛,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心头尖锐的痛,被**的痛楚暂时掩盖住。原来转移疗法还可以这样用。。。。。。
走出单间,我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急着出来,妆都没有化,最大的好处便是哭过后不会变成调色盘。。。。。。睫毛膏再防水,真用泪水去冲,随你用怎样高档的货,照样叫你变成国宝熊猫。
不过,我这会虽然没有变国宝,双眼还是变了形,红肿得跟两只桃子似的,并不比熊猫强到哪里去。
我叹息,为何每次来到斯科特,我都是好好进来,狼狈万千滴出门呢?流年不利,还是此地不宜?就跟中国足球一样,遇韩则败。。。。。。想到国足,我心里安慰了很多,那玩意恐韩恐日恐所有会踢球的队,基本遇强发孬遇弱更弱,我比它强了不是一点点,咱也不是一直败得不是么。。。。。。
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