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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的心儿软将下来,星的坦然淡定再次让少年吃了一颗定心丸:“说明隐藏在其中的罪恶和隐秘,心与心之间的误会便会在莫衷一是中消除了,折中的办法在自然而然绝处逢生,我们之间的情感如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虹的话语唯唯诺诺:
“也许……”
星的哭诉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我答应过你的,只要见面,我就会向你坦然说明隐藏在其中的一切,绝不食言!”
虹在瞬间突然感觉到怀里搂着的少女一下子高出自己许多,达到的高度需要抬头仰视才能勉强看清其面目,达到的境界是自己永远不可企及的横空出世。星在面对错误的时候,坦然的心态虔诚而真挚,令虹自惭形秽,自叹弗如。一个人在面对自己身上所犯错误的时候,修正并改正自己的过错,不但具有超乎常人的心态,更需要勇敢剖析自己灵魂的责无旁贷。
此时此刻的少年根本无心听取一个痛不欲生者的内心倾诉。在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决断者只要能够横下一条心,进一步选择分手,便可以一了百了。退一步重修旧好,接纳曾经深爱过,身心却满是伤痕的人儿,一切回到从前,明天重新开始,不但需要过人的勇气,更需要包容一切的宽容。
彷徨徘徊的少年在良知和良心的天平上进行着艰难的抉择,心情已经灰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根本无力也不敢正是血淋淋的现实,气急败坏之余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地一个劲地摇着头,说道:“我承认自己内心的软弱,我坦言自己在关键时候的不作为,我对自己的无能表现表示强烈的谴责!”
星拉住虹的手,如若母亲般安慰道:
“你是男人,面对困难的时候,就要拿出男人的勇气来,不气不馁,不卑不亢,勇敢面对现实,坦然克服困难。”
泪水涌出眼眶,顺着少年的脸颊流淌而下,状之痛苦地摇头道:“我……现在连正视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了,何来力量听取你的诉说?”
星的执着和倔强远远超乎虹的预想空间,语气平静地说道:“来吧,我要履行我的承诺,把隐藏在一个家庭的隐秘和罪恶一览无遗地向你袒露出来,希望你能耐心地听下去,同时也要做好准备,接纳我令人不齿的过去,好吗?”
少年在痛苦中艰难地点了点头。
稍事等待之后,少女用温暖的双手安抚那颗备受煎熬的心,心态逐渐趋于平静的少年在平心静气中倾听着少女娓娓道来的历历往事……
第32章 阳光下罂粟飞扬(1)
有人说过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人生的最大不平等就是出生地和环境的不平等。一个人的人生之路可以选择,但出生环境却是唯一的无法选择的。别无选择下的无奈主宰着一个人命运的多舛,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星便注定了身份的无奈和地位的尴尬。
星是个私生子。
星的生父姓蓝,名孬蛋。人常说,文如其人,名似其人。单凭蓝孬蛋的名字组合就知道这个男人肚子里的坏水有多深。
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男人,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智慧的男人,一个肚子里馊主意层出不穷花样变幻无穷的男人,一个昔日一文不名、如今身价数百亿的男人。正是这个看似平凡身价却非同寻常的小男人,身上居然有着有说不完道不尽的传奇故事,至今占据着坊间津津乐道者首选话题的霸主位置而居高不下。
上小学的岁月里,这个颇具贬义的名字没少带给他麻烦,蓝孬蛋三个字在同学们的口口相传中走调变味,衍生为“烂孬蛋”“坏孬蛋”。“孬”字本意就是不好和孬种的意思,和烂字结合在一起,怎一个“残”字了得!任其千般辩解万般解释,孬蛋的名字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此蓝孬蛋曾和父母闹过,曾以不上学为要挟,死活不愿意叫这个听上去十分别扭还有些不怀好意的名字。父母是老实本分之人,没有因为暂时的热风冷嘲而擅自改掉孩子的姓名,反倒在爱理不睬中任其自生自灭。因为蓝孬蛋的名字不是人人都叫上的,也不是人人都能随便叫响的。蓝家父母的固执己见让外人达到难以理解的地步。追根溯源,一个叫起来并不怎么顺耳的名字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个秘而不宣的玄机。
作为三世单传的蓝家,到蓝父手里居然一口气生下三个女儿,而始终不见男丁的出生。在最后一拼中,蓝母怀上了蓝孬蛋,临盆前到寺庙求神拜佛,乞求菩萨保佑蓝家香火的延续,一切能天随人愿。走出寺庙不远,蓝家父母偶遇一个和尚。虽然只是狭路相逢中的擦肩而过,惊鸿一瞥,但蓝母却给和尚留下非要送上一卦的欲望。和尚看见蓝母腆着大肚子,也许是突然心血来潮,也许是瞬间卦兴大发,非要折返回来,追着撵着送上一卦,这在常人眼里看来是一件极不合常理的事情。和尚的执着执拗让蓝家父母措手不及,也让他们猝不及防。和尚硬愿白送一卦,分文不取,也毫无怨言。半信半疑的蓝家父母在听完和尚送上的一卦后,虽然惊喜万分,但并没把近乎玄幻灵异的一番预言放在心上。
当看见呱呱坠地的是一个下身长着小橛橛男丁的时候,蓝家父母终于心悦诚服地相信了和尚的准确预言,给孩子取了个叫起来十分别扭但是和尚特意赐予的名字,于是便有了蓝孬蛋的横空出世和君临人间。
和尚当年的一番预言,好似天造地就的传奇故事,环环相扣,有条不紊地逐一呈现,并在日后的成长岁月里得到一步步的准确验证。
蓝孬蛋果然不负众望,是个可造之材,不但聪明过人,而且为人豪爽,仗义疏财,胆大妄为,这些看似优点的特性,在老实本分的家族史上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遇到。
第32章 阳光下罂粟飞扬(2)
三十岁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是蓝孬蛋人生中的走背运时期。那个年代,改革开放的集结号已经在神州大地吹响,全民经商的洪流势不可挡。蓝孬蛋不甘寂寞,迅速融入到时代洪流中,什么生意赚钱做什么,什么生意来钱快做什么。这期间,蓝孬蛋贩过衣服,倒腾过木材,转手倒卖过计划内钢材,开过饭店,摆过地摊,但无一例外地赔得个血本无归。究其深层原因,归咎于蓝孬蛋的性格。性格决定命运,不服不行。说到底,都是蓝孬蛋的为人豪爽和仗义疏财害人不浅。
人在倒霉的时候,好似黑夜永远没个尽头。何时能熬到出头之日,是所有倒霉蛋的终极幻想。
三十岁生日刚过,幸运之神终于向蓝孬蛋敞开了大门,使这个闪烁着狡黠目光的小个子男人很快赚得了第一桶金。
事情完全处于一个偶然的巧合,其实很多偶然巧合的背后蕴藏着某种必然,阴差阳错中促成了蓝孬蛋的原始积累迅速膨胀,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这时候的蓝孬蛋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盲目冲动的糊涂蛋,近乎残酷的现实迫使其成熟圆滑起来,商海中的刺刀见红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生吞活剥般是其变成了一个做事目的性极强的精明之人。在总结了失败的经验教训之后,不再盲目盲从地去打无把握之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其在短平快之间迅速制胜的秘密武器。这时的蓝孬蛋已经在蜕变中具备了常人并不具备的纵向思维能力,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打破本分,不守规矩。
秦岭淘金不是梦,上山开矿能暴富!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小秦岭余脉发现金矿的消息如若悄无声息蔓延在天地之间的一场瘟疫,以令人咋舌称奇的传播速度使疯狂追求财富的偏执狂们深陷其中,一幕幕惊世骇俗的财富传奇故事在昔日无人问津的山谷中上演。
有人迅速暴富,有人血本无归,有人命归黄泉,有人一无所获……
蓝孬蛋的家乡距离小秦岭余脉并不遥远,面对巨大的利益又或,躁动不安的热血再也按捺不住近乎贪婪的欲望冲动,几番跃跃欲试上山淘金,梦想实现一夜暴富。看到和听到坊间关于金矿喜忧参半的奇闻轶事,面对残酷现实迫使蓝孬蛋不得不做出理智的选择。要么深陷其中,永远以一个穷光蛋的身份流浪于江湖,要么以一个小打小闹倒爷的身份,处于吃不饱饿不死的边缘地带,为人所唾弃。
经过一番艰难的利弊得失权衡之后,蓝孬蛋毅然决定上山先探一探那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能不能把这个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智慧的小个子男人淹死。
正是这次时间已经是九十年代初的上山探路,蓝孬蛋结识了影响后半生经商之路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名字叫任大成,是一家汽车厂的推销员,女人名叫吴莹,是个正处于倒霉关头倾家荡产的淘金者。
三个人的结识不但颇具传奇色彩,说起来近乎难以置信的荒诞不经。当时的蓝孬蛋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只是一个上山探路者。实地查看了一圈开矿的实际收益而一无所获,已经心灰意冷的蓝孬蛋打算放弃曾经为之向往贪婪的欲望,准备偃旗息鼓,打道回府。因为当时矿山上的形式确实不容乐观,政府对烂采乱挖现象开始大刀阔斧整顿,很多开矿者处于等待观望阶段,所有的配套产业基本处于半停顿状态。
第32章 阳光下罂粟飞扬(3)
时近黄昏,蓝孬蛋在一家近似窝棚的小饭馆里就餐时,结识了苦于汽车推销不出去便会颗粒无收的任大成。当时的两个人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就餐,但吃的饭却是同样的简单——烩面。事情是由推销员任大成主动找上门的,处于职业本能,任大成厚着脸皮端着饭碗主动由另一张桌子移到同一张桌子上,顾不得蓝孬蛋脸上的厌恶之色,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便用推销员惯用的伎俩喋喋不休地说明自己工厂生产的汽车如何结实耐用,如何拉得多跑得快,如何赚钱快不用维修,资金只要预付三分之一就能开走一辆车,然后开始在山上拉矿赚钱。面对矿山即将整顿的大环境,哪里来的拉矿赚钱快的道理,幻想一夜暴富的梦想,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脑子有毛病!
根本无心听取任大成不厌其烦推销理论的蓝孬蛋,但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耳朵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听着唠叨,眼睛却在游离间东张西望。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蓝孬蛋发现一个奇异的景象。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女人站在窝棚外面,嘴角耷拉着一缕蠢蠢欲滴的涎水,眼睛如若死鱼一般盯着两个人碗里的烩面,一副饿相中流露出令人厌恶的贪婪,但又苦于爱面子而不好意思张口乞讨。小饭馆的老板发现情况,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驱赶女人离窝棚远一点,以免影响并不怎么红火的生意。
也许是处于不耐烦中的转移话题,也许是处于同情和怜悯,老板驱赶女人的节骨眼上,仗义疏财的蓝孬蛋却赌气般地制止了嫌贫爱富的一幕,招呼女人进到窝棚,另外点了一碗烩面,让可怜之人解决眼下的饥饿问题。处于怯懦和亏欠与人的心理,女人虽然得到一碗烩面,死活不肯坐到窝棚里就餐,蹲着外面的一块石头上,眨眼功夫,狼吞虎咽了一碗烩面。
用完餐和任大成话别分手的时候,蓝孬蛋已经无心顾及临时救人于饥饿之中的一幕。走出一段路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蓬头垢面的女人一直跟在身后,蓝孬蛋问其原因时,女人却出人意料地奉劝其将汽车买下,由她提供拉矿的源头,自己跟着他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