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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庄睿对于雕工还真是一窍不通。
“呵呵,差别可大了,南方工艺细腻,重细节部分的逼真精细,特别表现在玉器摆件上。
而北方工艺多用简练刀法表现,通常在玉石上留出较大面积,形成“疏可跑马、细不透风”的特点,寥寥几刀,就可以讲人物花鸟动物的造型,勾画的淋漓尽致。
其次就是造型上的差异,给你打个比方吧。”
老人站起身来走到保险柜那里,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物件,摆在了庄睿的面前。
“这个是清代雕工中有名的“松鼠吃葡萄”,北方通常用一大片叶子为底,突出表面葡萄的形状;而你看这件,是把葡萄整体细致雕出来,并把葡萄底下的玉石掏空了。”
老人把这个精美的玉石雕件翻转过来,指出里面空心的地方给庄睿细看。
“咱们南方工向来“不惜好料”,为了一件精品可以牺牲不必要的部分;而北方工多“惜料”,尽量保留玉料的完整。像这件“松鼠吃葡萄”。重四百五十八克,要是换成京作雕工的话,最少能留下来六百克的重量。
从艺术上来说,南方工更求极致、完美,但是现在和田玉与翡翠的材料的逐渐减少,大部分收藏的人或者是消费者,都以称重来作为衡量玉雕的标准之一,所以南方工现在也借鉴了许多京作雕工的手法。
只是现在的玉器市场,南方工占到了80%的分量,而北方工只有不到20%,并且还有越来越萎缩之势。”
“不是吧?差距会有那么大?那为什么古师伯还这么有名气呀?”
庄睿被老人的话吓了一跳,这京作雕工也忒不争气了一点。
老人笑了笑,说道:“主要是在清三代的时候,那几个皇帝都认可扬州的雕工,,所以到了现在,扬州工的价格就高于北工了,还有就是南方玉雕人才比北方多,后继有人,并且玉雕已经形成了产业化,发展甚好,影响力也广,北方的从业者却是在日益减少,难成规模。
像我这样水平的,扬州还有不少人,但是现在的京作雕工,古老弟可谓是一树擎天,如果不是他在撑着,呵呵,京作雕工都不会有人提起来了。”
看得出来,老人对自己出身于扬州工很是自豪,但是对古老爷子的手艺也是倍加推崇。
听老人这么一解释,庄睿算是明白了这雕工行当里面的内情,敢情古老爷子是京作的独一份了,怪不得在行业内地位如此之高。
其实庄睿还是把他那位师伯想的简单了,古天风不仅在雕刻上极有天赋,识玉鉴玉更是一绝,所以才能数十年来长盛不衰,其在玉石行的地位,就和古玩界那位姓爱新觉罗的大师差不多。
虽然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过庄睿也是受益匪浅,在告辞老人之后,驱车回到家里,庄睿拿起了电话却是犹豫了起来,自己刚到家没两天,而且白狮还在生病,到底要不要马上去北京呢?
“先打个电话通下气吧……”
这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可就有点不讲究了,想了一下之后,庄睿还是拨通了古老爷子的电话。
第二百五十九章 赴京【求推荐票】
“舅舅,妈妈不理我了。”
拿着手机进到别墅里。外甥女就冲到怀里来告状了,庄睿一看,老姐正对着她那辆帕萨特的说明书在较劲呢,见到庄睿进来,只是抬头打了个招呼。
“嗯,你也别理她,囡囡乖,去找外婆玩。”
庄睿本来准备哄哄外甥女的,可这时电话却是通了,连忙拿着手机走出门外。
“小子,从平洲赚了个钵满盆溢的就跑了,也不知道给你古师伯打个招呼啊,我算是白照顾你小子了……”
古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不过话中戏谑的成分居多,却不是真的生气了。
“嘿嘿,师伯,您老人家那会不是提前离开了吗,再说那块毛料,也是我和宋哥他们一起拍下来的,可不是我自个的啊。”
庄睿和老爷子打过几次交道之后,知道这位师伯不拘小节。是以说话也是比较放松。
“嗯,师伯不是反对你赌石,不过以后要量力而行,赌石赌得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你还年轻,要懂得细水长流。”
古老爷子对庄睿是真的很爱护,也是把他当做子侄来看待的,换个人他根本不会说这种话的,交浅言深可是会招惹人烦的。
“谢谢师伯的教诲,我会记住的,对了,师伯,您这段时间在京城吗?我正想着去看看您呢。”庄睿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话说出来,真是有点假。
“来看我?你小子准是有别的事情吧?少给我打马虎眼,有事说事儿……”
古老爷子是什么人,还听不出庄睿这话中的意思,当下在电话里就笑骂了起来。
“那我可直说了啊,师伯,我在平洲还买了一批麻蒙厂的黑乌沙料子,今儿没事切的玩,解出来一块不错的翡翠,我就想给老妈雕琢个挂件,这不是就要麻烦您了啊,别人我信不过呀。”
庄睿说话的时候,动了点儿心眼。没敢说只买了五块黑乌沙的料子,故意说是买了一批,他认准了古老爷子是不会去查这些小事的。
古老爷子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我可告诉你,我有一年多没给人琢玉了,说说吧,是什么料子?一般的料子我可是不会出手的。”
“嘿嘿,要是普通货色,我也不敢找您啊,师伯,您猜猜……”庄睿听到老爷子心情不错,居然卖起了关子。
“臭小子,还考起师伯来了啊,麻蒙厂乌砂玉黑皮的料子,黑丝黑地白雾,有色的地方种水还是不错的,不过绿很集中,经常听闻那里解出祖母绿来。”
古老爷子说到这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声音一下高了八度:“庄睿。你小子不会解出帝王绿来了吧?快点说,是什么水头的?”
庄睿在电话这头,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老爷子什么都没看到,仅凭麻蒙厂三个字,居然就猜出来了,当下也不卖关子了,道:“师伯,我可是服了您了,您猜的没错,是帝王绿,而且是玻璃种的……”
“不过师伯,您怎么就猜到是帝王绿的料子了啊?”没等电话那头回话,庄睿紧接着又问道。
“废话,这些年玻璃种帝王绿的料子出现过四次,都是麻蒙厂的,你小子水平不怎么样,可是眼界高,能被你说是好料子,那估计只有帝王绿了除了我之外。”
“师伯,怎么样?这料子值得您老人家出手了吧?”庄睿笑嘻嘻的说道。
“值,当然值了,你小子要是敢给别人去雕,以后就别喊我师伯了,行了,少罗嗦,带好东西去买票,马上进京,我先看看料子……”
老爷子的反应有些出乎庄睿的意料。他本意只是想探探路子,却没想到老爷子直接让他过去了,他可是还没想好呢。
不过老爷子的话也让他有些庆幸,幸亏邬佳的爷爷身体不适,否则这料子要是交给他去雕琢,日后被古老爷子知道的话,那还真是没法解释了。
挂断电话,庄睿这心里可是有些纠结了,这回到家还没两天,又要出门,现在没工作了,好像倒是比以前上班的时候还忙了许多。
“妈?有事吗?”
庄睿转身正要回房间,看到母亲正在站门口望着自己。
“是你有事吧,怎么,又要出去?”
庄母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儿子了,从那次在中海遇到抢劫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变得沉稳、自信了许多,而且运气好像也不错,小小年龄就置办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
庄睿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嗯,找了位雕玉大师,答应帮忙雕琢那块翡翠,不过必须我去北京。今天就要走……”
庄母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东西不急,妈又不急着要,赶那么紧做什么?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去北京上学吗?到时候顺便办了不就行了。”
“我倒是也想那样,只是……”
庄睿苦笑着把和古老爷子的结识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下。
听到这人和自己家里还有些渊源,庄母道:“去就去吧,办完事早些回来,京城里鱼龙混杂,不要招惹是非。”
虽然知道儿子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庄母还是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庄睿答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然后走了出来。
把正在看说明书的老姐从沙发上拉起来,让她送自己去到火车站,庄睿可是不想再开车去北京了,连着跑了几次长途,他现在闻到汽油味都快要犯恶心了。
“姐,你每天都要去喂白狮啊,千万不要忘了。”
要说庄睿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狮了,可是去北京这地,实在是没法带着它,不过这次去应该时间不长,而白狮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再需要每天都给它灌输灵气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记住啊,给我打一对耳坠,我不要挂在脖子上的。”
庄敏知道老弟这次去北京的目的,不过她对庄睿所说的挂件不敢兴趣,硬是让庄睿给他打一副耳坠子。
……
彭城是连接南北交通要道的枢纽,过往列车络绎不绝,基本上每隔半个多小时,就有一趟开往北京方向的列车,庄睿问了一下,二十分钟之后,正好有一班中海发往北京的旅游特快,只要五个多小时就能达到北京。
庄睿是第一次去北京,心中未免有些期待,要知道,北京的大栅栏和琉璃厂,那可是全国闻名的古玩市场,加上北京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那种底蕴,非是彭城中海等地能比的。
北京也是国内古玩爱好者最为集中的地方,拍卖公司多如牛毛,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好几场古玩专场拍卖会。而原先的那些老四合院里,更是掏老宅子的好去处,只是水也挺深的,一不留神打眼交学费那也是常事。
在火车上煎熬了四五个小时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火车拉着汽笛,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驶进了北京站。
庄睿刚从空调车里出来,扑面而来的热气,差点没让他窒息过去,这北京比彭城,还要热上几分啊,而且是那种燥热,不带一丝水分。
“老幺,老幺,哥哥我在这呢……”
正想掏出手机打给老2,就听到了他的喊声,循着声音望去,身材有些矮胖的岳经兄,正跳着脚向自己挥手呢。
“二哥,麻烦你了啊,这么晚还要你来接我……”
庄睿走过去,和岳经拥抱了一下,他早在上火车的时候,就给老2打了电话,把车号和到达时间告诉了他,庄睿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让古老爷子来接车吧?
“你小子,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早知会我一下,我就开老爸的车来接你了,能直接开到站台上呢。”
老2用力的在庄睿肩膀上锤了一拳,顺手将庄睿的背包接了过去,他从七点就在这里等着了,热得一身臭汗不说,连晚饭还没吃呢。
“临时才决定要来的,话说二哥,咱岳叔叔是什么车啊?能开到站台上来?”
庄睿跟着老2一边出站,一边好奇的问道,在庄睿印象里,好像就电视剧里警车抓坏人,或者是迎接什么大人物,那车才能开到站台上。
“车不值钱,主要是牌子值钱,晚上就在我家住吧,说不定我家老爷子今儿在家呢。”两人说着话,来到火车站的停车场,老2拉开一辆车的车门。
“哎呦,二哥,您这都开上宝马了啊?不怕老百姓说你这政府公务员贪污受贿呀?”
庄睿知道老2家里有背景,不过在他想象中,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