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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一风捏着周令西下巴的手往上一托,她嘴里的‘无毒’便跳了出来,落在他的手心。有一件事是周令西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就是“无毒”不仅可以含在舌下防毒,碾成粉末服下之后还能解百毒。
樊一风用掌力将手心的玉珠子碾碎,放进一个茶杯中,冲水端给周令西服用。然而此时的周令西已经没有一点意识,水送进她嘴里,她亦不能咽下去,有几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西子,得罪了。”樊一风喝下杯中的水含在嘴里,俯□子,对准周令西的双唇将水送进她的口中。
周令西醒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霓裳趴在窗前,正歪着头睡觉。她觉得头还是晕晕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霓裳……”张开嘴,周令西意外地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声音听上去有种沧桑的味道。
“霓裳,你醒醒。”周令西轻轻推了下霓裳的头。
霓裳惊醒,大喜:“小姐你总算是醒了,霓裳被你吓死啦。”
“还在下雨啊,”周令西迷迷糊糊的,“天好像快黑了,我竟然睡了大半天。”
“大半天?小姐你睡了整整五天了。”
“什么!”
还记得她在望月谷和黑衣人交手的时候忽然下起雨来,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她以为是同一天,不曾料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五天。
周令西挣扎着撑起身子,霓裳赶紧扶她,给她垫了个枕头在背后靠着。
“小姐你喝点水。”霓裳倒了一杯水给周令西。
周令西接过,一饮而尽,她的确觉得口干舌燥的,喝完一杯似乎还不够。霓裳猜出了她的意思,又给她倒了一杯。如此反复,差不多将整壶水都喝完,周令西才摇头说了句“够了”。
雨还在下,哗哗哗不绝于耳,反而更显得房间内很安静。周令西的毒虽然解了,但还是很虚弱,脸色有些苍白。她说:“霓裳,这五天辛苦你了,照顾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定很累吧。”
霓裳摇头:“这五天来都是姑爷,哦不,是樊少主亲自在照顾小姐,中午的时候樊少主要出门办事,这才让我来看着小姐的。”
周令西垂下眼睑,有些吃紧但又不觉得很意外。
“小姐,你不要怪我多嘴,樊少主对你真的是没话说,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小姐床前,都瘦了一大圈了。”霓裳丝继续滔滔不绝,“小姐昏迷的时候咽不下饭,少主吩咐厨房每天炖一盅参汤,都是他亲自喂小姐喝的。小姐,小姐你要干什么……”
“我躺着难受,想下来走走。”周令西有气无力。
霓裳很着急,连忙把她往床上推,“不行啊小姐,你身子还没恢复,外面又下那么大的雨,你能走去哪啊。”
“我没事了,我……”嘴上说着没事,脚一沾地,周令西马上无力地瘫了下去。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
樊一风前脚迈进房间,大惊,“西子!”
霓裳很识相地退到一边。
樊一风大步走过去,将周令西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要紧吗?”
“还好。”周令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是没什么力气。”
“霓裳,吩咐厨房给你家小姐做点吃的。”
“是。”
樊一风给周令西盖上被子,“这么多天没吃饭,肯定是饿着了,吃点东西就会有力气的。”
“前几天你都是喂我喝汤的?”
“是人参汤,否则你怎么能熬着五天不吃饭。”樊一风睨了她一眼,“好好躺着,你身子还没复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不是要看感情戏嘛……
32
32、真亦假,假亦真(二) 。。。
和樊一风在一起,周令西习惯了每次剑拔弩张,要么虚与委蛇,樊一风突然间对她那么好,她还真不适应。昏迷前的记忆犹在,她记得樊一风替她挨了一刀,也是樊一风用嘴替她吸出了伤口的毒血。
她问樊一风:“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樊一风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令西的手,忽然笑了。周令西开始还不明所以,想了想,讪讪一笑。她知道樊一风是在笑他们都是左手挂了彩,只不过一个是在胳膊上,一个事在手肘以下。
这种暧昧的气氛令周令西很尴尬,尤其是当樊一风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更加不自然。她试着打破这种气氛,于是问樊一风,“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望月谷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是魔教的人,你所中的毒乃是魔教独门的‘陌上桑’。”
这句话像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周令西头顶。二长老精通毒术,周令西曾经听他说起过“陌上桑”,除了解药之外,无药可解。“无毒”虽然能避一般的毒,但是对这样猛烈的奇毒根本起不了作用……
无毒?周令西一个激灵,猛然想起那天她是把“无毒”珠含在舌下的,可现在她嘴里空空如也……她顾不得问樊一风自己的小命是怎么捡回来的,拼命回想中毒后的情形。她记得樊一风抱她上马狂奔,然后她好像吐血了。难道“无毒”是被她吐掉了,还是吞进肚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二长老虽然把“无毒”送给了她,但她这么随意把宝贝给丢掉,怎么对得起二长老,她没脸回天音宫见他老人家了。
“西子?”樊一风发现周令西脸色不对,问她,“不舒服吗?”
“我……”周令西欲言又止。她该怎么说呢,“无毒”是天音宫的宝贝,揽云冰丝也是,如果说拥有其中一样只是巧合,那么同时拥有两样显然就不正常了,更何况樊一风已经开始怀疑她,只要她一说出口,樊一风肯定能猜到她的身份。
其实周令西不说,樊一风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是他没有马上点破。二人各怀心事,气氛马上冷了下来。
霓裳敲门:“小姐?”
“进来吧。”
霓裳走在前面,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将饭菜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樊一风挥了挥手:“霓裳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等一下,”周令西叫住霓裳,对樊一风说,“那个……还是让霓裳伺候我好了,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等你把饭吃下去了,你想问什么我一一回答你。霓裳你可以下去了。”
“是,霓裳告退。”
没有来的,周令西有种不祥的感觉。听樊一风的话语,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一一回答?难道,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停了,哗哗的声音被屋檐的积水滴答滴答往下落的声音所取代。乌云散去,夕阳的微光把映红了天边的云霞,整片大地都笼罩在金黄的光芒之中。
“你刚恢复,吃的东西不能太随便。”樊一风转身背对着周令西,把菜夹到碗里。
周令西脸微微发红,“我自己来吧。”
话音才落下,樊一风已经舀了一小勺鸡蛋羹送到周令西的嘴边,周令西的脸更加发烫了,她很不自在地张开嘴,感觉难以下咽。看到碗里的鸡蛋羹,她不由想起了上次她把盛满蛋花汤的碗倒扣在樊一风头上的情形,顿觉好笑,嘴角也不知不觉弯了起来。
这是周令西有史以来吃得最艰难的一顿饭,她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曾喂她吃饭过,除此之外再无他人。面对樊一风,那软软的鸡蛋羹都变得有些搁喉咙,她心里堵得慌。
好不容易把一碗饭吃下去,周令西如获大赦,她说:“我有点撑着了,想出去走走。”
“也好,雨停了,我们不妨去花园里散散步。”
吃了东西,周令西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无力,她坚持不让樊一风扶她,一个人慢慢往花园的方向走,樊一风拿着伞跟在她后面。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闻起来有一种干净的味道。夕阳还未完全下山,那样的黄色看起来很温馨,周令西豁然开朗,病了一场,她就好像起死回生了一般,看什么都觉得美。然而在她心里,哪里都比不上月圆之夜的望月谷美。她忽然很想念筑音她们,很想念过去的日子。
穿过长廊,舒碧月迎面朝周令西走来,她朝周令西点点头,然后用那种听起来像撒娇一样的声音对樊一风说:“少主,老太爷让你过去一趟。”
周令西在心里偷笑,不管是紫流云还是舒碧月,人前总是扮演着青楼女子的角色,撒娇献媚,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知道真相后再回想她们撒娇的样子,还真是好玩。似乎她们不当死士,改行当戏子也不错。
樊一风道:“你去回了老太爷,就说我陪西子去花园走走,待会儿再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周令西说,“你和她一起过去吧,我想一个人走一会儿。”
“那好,待会儿我去找你。”
“嗯。”
“等一下。”樊一风叫住了正欲转身的周令西,把手中的雨伞递给她,“拿着。”
伞柄上还有他的温度,握在手心里暖暖的。周令西尚对着伞默默发呆,樊一风和舒碧月已经走远了,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她摒弃。即便身陷囹圄,都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这是天音宫弟子必须要记住的。
一只鸽子拍着翅膀扑啦啦飞了过来,周令西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和庞旭常常用来联络的信鸽。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放心大胆地抽出绑在鸽子腿上那个竹筒里的字条。
“啊——”周令西倒吸了一口气。
谜团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周令西不知道她现在究竟该相信谁。樊一风看似对她情真意切,可是在欲望的驱使下,感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的目标本来就是吞并天地门,这是不争的事实。樊一风对她说袭击他们的黑衣人是魔教杀手,可是她不会笨到连那些黑衣人是两路人都看不出来,就算伤她的真是魔教中人,那之前一帮呢?
刚才那张字条上写着:昨晚门主遇刺,轻伤。
谢寒被人袭击,最有可疑的人除了樊一风还能有谁。假如她这一次真的死在望月谷,假如昨晚谢寒遇刺身亡……假如一切假如都变成真的,那最大的赢家,是谁?
真亦假,假亦真,周令西脑中的万千思绪被搅成了一团乱麻,怎么也找不到头。她的三魂七魄在看到字条的刹那就像被抽光了,空余一具躯壳在继续往前迈步。从荷香苑到后花园,路明明不是很长,平日子她闲着无聊随便走走就到。独独今日,怎么走都没有尽头。
周令西在一棵樟树下停住了脚步,风吹过,叶子上的积水啪啦啪啦往下掉,滴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她呆呆地撑开雨伞,手却使不上劲儿,才撑起来,伞就忽然从她手中脱落。
“树下面有水。”樊一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周令西身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伞,交到周令西手上。
周令西心头涌起一阵悲恸,她不再掩饰,开门见山问樊一风:“望月谷的黑衣人,是不是你干的?”
樊一风的笑容僵在脸上。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那一瞬间的沉默肯定了周令西心中的猜测,十几年来她一直受到良好的训练,人前装天真装肤浅装无知装冲动,完美地掩藏自己,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真的这么冲动。她冷笑,“樊一风啊樊一风,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娶我的真实目的,可是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才几天就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让我直接死了算?为何又要救我?你是怕被千夫所指吧,呵呵,原来你也会心虚,会害怕……”
“西子!”樊一风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对你如何,你岂会不知,不管我做什么,我的目的都不是要伤害你。”
“可你已经伤害到我了……”后面的话含糊不清,全被堵回了喉中。
樊一风突然抱住周令西吻了下去,他双手箍得很紧,大病初愈的周令西根本推不动他。他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