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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不死的果然用心险恶,恨不得我不好!
只是我当时浑然天真,一张脸由于啃了个烤番薯,便含蓄了一些……
她身后的老妈子早就跳了出来:“这成何体统?咱们司徒家,怎么会有这样乱糟糟的野猫子?这岂是司徒家的姨娘,分明是司徒家的烧火丫头!”
我十分羞愧——但羞愧是一回事,站在那里任由人欺侮是另一回事:“本姨太好歹是老爷从侧面抬进来的姨太太,也由得你指手画脚的?”
轻轻的一声笑。轻微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去看她。她这样美的人儿啊。见我看她,她早又恢复了那平静无波的样子。我见那冷漠的样子,便想着,爹爹常说,越美的女人心肠越毒,我的身子,便哆嗦了一下。还等着她怎么来个发作呢,她却微微动了手,转头往另外一条小道上走了。
我呆在那里,看着那个白衣翩跹的款儿,“小翠,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把番薯递到我的手里,闷闷地说:“你快吃吧,我好不容易溜到街上帮你买的。你再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这番薯从地里滚了一滚,其实拍一拍,倒也没有什么。我往嘴巴里放番薯进去,还不忘问她:“你说,她美还是我美?”还等不及她回答,我早已经自己接话,“你说她比我美多少好了。若是她穿得像乞丐一样,我穿得像小姐一样,有没有可能一样美?”说了又叹气:“你说,往她的脸上划几刀咱们会一样美好了……”
……小翠已经默然。
那天晚上,对本姨太还有着那么几分热度的司徒向,又钻进了相宜苑——我心中怨恨,却主要怨恨的是他明明有了这样一个美娇娘却还要娶我——这是耍我呢?不过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爷!他爱怎么娶老婆,本姨太也干涉不来啊……
于是,带着三分羡慕三分嫉妒四分恨的本姨太,便对司徒向拍马道:“老爷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真乃凌云城第一佳公子!”
他舒服地抿了口茶,眼角都弯了——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很容易开心的。
本姨太便笑:“太太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真不负凌云城第一美人之名啊。”本姨太这是提醒他——我已经见过你家娘子了。男人哦,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真真是要不得。明明有如此佳妇,还要再娶一个如本姨太一般的……怎么说呢,有着万般奥妙的,女子……何况,这个女子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作孽啊!
他的脸果然一下子就青白交错:“你见了她了?”紧紧地盯着我,像是怕我说谎似的。
我昂首挺胸,“嗯。”
他抓住了我双手:“她可有为难你?”
这下子我疑惑了,“她为什么要为难我?”
……
干!当时的本姨太是多么天真啊!居然不清楚那老不死的小九九。他故意不让我去太太那里去请安,就是为了给人一个借口为难我!他是多么见不得我快活!虽然嫁入司徒府,本姨太除了啃烤番薯之外,也没得过什么快活!
此人用心险恶,简直令人发指!
哼!不就是报我当日拒婚之仇吗?想他凌云城第一纨绔,沾惹朵野菊花,还要强取豪夺的方式……想必他自己也是觉得丢脸的!便特意把我娶进府,慢慢地折磨……
这样的心思,以本姨太的天纵英才,早就看穿了!
——只是,当时刚刚过门的本姨太,偶尔还迎风洒几滴泪,风花雪月,无限诗意;一有空就抱着个番薯啃,实在是没有空思考啊!便让他的奸计得逞了!这样拙劣的诡计,居然还是在本姨太进门三个月,闲着实在无聊,才琢磨透的。
当时,,尚且天真的本姨太,见到那老奸巨猾的老不死的哼了一声道:“你没事别跟她搅和!”又紧了紧手:“见到她就绕远些。别去雪云阁。”
。
第三十二章 太太啊
本姨太岂是那么听老头的话的人?
慕容雪唤我过去小坐,我当然就过去了——对男人哪,我是看透了。赵小肆那厮,也曾经在我的面前那般山盟海誓,可是之后呢?难道我还会栽在一个看上去皮相更好,心肠更坏的司徒恶贼身上?爹爹在大户人家的账房之中沉浮了那么多年,也叮嘱我:“秀秀,好好伺候好太太才是你的本分。”对啊,咱们都知道,色衰而爱弛。但太太信赖你,才会永远都赏你一口饭吃!本姨太怎么会不知道轻重?
那老不死的,不让我与太太搞好关系,分明就是不愿意我好过!
第一次进入雪云阁,我就被其中的清冷给惊到了——陈设竟不如相宜苑。我还没来得及把那杯进门茶给补上,太太也还没来得及掏出进门礼,老不死的就派人来了——
那小丫头对着太太低眉顺眼,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如人意:“回太太的话,老爷说了,二姨太的身子不好,该回去吃药了。”
吃毛药啊!本姨太的面皮一抽——谁要吃药了?
太太的面色一僵:“老爷,就是这样说的?”她捂着帕子,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这才是真正的病秧子呢。
小丫头缓缓道:“老爷说了,太太的身子不好,便好好保养。别为那些有的没的操心。”
她这一句温和至极的话还没说完,太太的脸色早已经难看得不像话,只像是吊着一口气,才优雅地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便把二姨太带回去吧。你……告诉老爷,妾身这些年,在佛堂里日日为他祈祷,只……只盼着他身体康健。妾身无能,这青灯古佛的,令妾身的心思都沉了下来。”她笑得美丽,对我说道,“却也希望这司徒后院里多子多福的。二姨太务必要好好伺候老爷。”
她说得轻快,难道我看不到那苦苦压抑的眼泪?
最后两句,连嗓子都颤了。
就在那一刹那,太太的形象就变了——这不是那个凌云城第一美人,也不是掌管了我的生死的上峰,却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因了她的可怜,那负心汉尤其地可恶了起来——
不久之后,太太就发话,她身子不适,便把管账的事儿交托给我,管家的事儿也劳烦我多看着点。我心中更是感激,却也对那老不死的更痛恨了!
……
这三年来,流水自往东流,落花兀自乱落。老不死的姨太太都娶到第十房了!只有太太还是那么镇日呆在雪云阁的小佛堂里。
近日来,老爷却开始进出雪云阁……珠儿甚至告诉我,他每月的初五,就会去太太的房里——这日头,可还是从东方升起的?
太太终于等到了老头子待见她的一日。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美人……不对!这些事情,都是从老不死的景遮城之行开始的!
自从他去了景遮城,这院子里处处都透出了诡异之气。首先,三姨太和四姨太开始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然后她们每次提起景遮城,都眼圈儿红红的,提心吊胆得不像话;而最是厌恶太太的老头子,也开始对她好了,给她特意挑选礼物,待他回来,还开始与她,夫妻恩爱了起来;再然后,这一次的禁足,绝对是老不死的对我三年来最沉重的惩罚。问题是我并没有做什么。以往即使我把其他姨太欺负得没有个人样,在他面前好好认个错,大抵都能逃过去——这次关禁闭,却能关一个多月!
我搓着手,想着这些……
珠儿却开始催促:“二姨太,过去吧。太太都等得急了。”
我一震。
正在犹豫之际,外面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李良秀,你院子里的那些人得好好管教了,居然那么久才来给我来开门!”
十姨太!
我像见了救星似的站了起来:“十妹妹可来了!”一双手拉住了她,“我可对不住你了,巴巴地叫了你来,可是却不能陪了。太太叫人唤我过去呢。”
她今天穿了一件碧绿的湖绸裁的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更显得容颜如玉,只是一开口,便带了一身的火药气儿,见了珠儿,双眉都抖起来了:“你怎么在这儿?那女人叫你来的?”
十姨太相当讨厌太太……
从上次她可以毫不犹豫抽打红墩儿的事上,就看得出她一点也不买她的帐。珠儿是太太的人,她自然印象也不好,看见了就吹鼻子瞪眼的。
珠儿见了这十姨太,吓得退了好几步——当日十姨太鞭打红墩儿的时候,珠儿也瞧得个真切——眼下这十姨太一瞪眼,她就一哆嗦,什么话都不说了,只对我行了个礼道:“既然二姨太忙,那奴婢就回去了,会与太太解释一番的。奴婢先一步告退了!”
“哎……”我还想说些什么,可她跑得飞快,生怕十姨太立刻抽出鞭子似的。
我瞪了她一眼:“十妹妹的气势越发地盛了。连太太院子里的丫头都怕了你了。”
她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就找了凳子坐了下来,像在自己院子里似的吆喝道:“上茶!我要那个最贵的!”
……最贵的……
本姨太暂且忍耐。正暗自腹诽,却见她捏碎了几块梅花饼子,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一阵嘀咕:“你院子里的东西越来越不好吃了。对了,那个老女人叫你过去干什么?”
……老女人……
十姨太果然威武。我面皮抽了抽。似乎,本姨太也已经年方十八了。比那老女人,只堪堪小了两岁……
“没什么大的事儿。她比较关心老爷吧,这不老爷前天还宿在我这里呢。”
十姨太毫不犹豫地嗤笑一声:“什么关心老爷?争风吃醋吧?当我是三岁的小猴儿呢?我就没见过这样小气的太太的。她以为老爷是她的呢,谁跟老爷过一夜,她都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偏生自己又抓不住老爷。切!”
这话说的……简直是太……
我额头冒汗:“十妹妹,我想你对太太有些误解。不过这也不值什么,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老爷的事儿的。”
。
第三十三章 秀秀,你信我
“老爷的事儿?有什么好问的。”她满不在乎地挑了瞟了我一眼。
十姨太本来对我就算不上多好,不过相对于其他人,她比较待见我而已。没事的时候,也来我这个相宜苑坐坐——面对她,我的脾气都不值一提了。本姨太再暴虐,也不敢真的没事就抽人!
世界还是比较美好的。这样焦躁,不是很好啊。
“我,我关心老爷……”我只好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没办法啊,谁让我的身份就是司徒府的可怜姨娘呢?
等到十姨太走的时候,我还晕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没回过神来。
她居然说,她居然说……
干!
“小翠,快,把我打点好了,我要去见太太!”
小翠笨手笨脚的,果然是没有那个卖主求荣的小红的伶俐。本姨太忍耐半天,头上的簪子还是歪的。不禁怒道“小翠!干什么吃的!”
但是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急忙忙拉着她要出门,却见着了守在门前的两尊大门神。任我怎么塞银子都没用——我便威吓:“你们不让我出去,我就折磨你们的父母!”
也许本姨太的名声还是比较响的,左边的那个白了脸儿,却依旧威武不屈——纵使是本姨太,也不禁赞赏:这死老头子带出来的人真不错。威武不能屈啊。不过富贵能不能淫就不知道了。我眼珠子一转:“你们让我出去,我就把小翠给你们做媳妇儿!”
想咱们家小翠,虽然人是傻了点二了点也笨了点儿,做事情更是一根筋到底,常常给我惹点麻烦,但是长得——那也是能看的。虽然没有本姨太的风华绝代,也是自有一番韵味啊。只不过我这话才刚落,那小丫头片子就跺脚道:“主子,你敢这么做试试?呜呜……”居然转身跑回屋子了!
这么不忠心的丫头!
我笑着,尽力维持自己的面子:“那丫头是脸皮薄,她其实是喜极而泣来的。你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