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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变成了皇上的苒美人。
“这苒美人果然是个美人儿啊。皇兄好眼光。”霍新打量着泠湘。
“是啊,皇兄真是寻得佳人相伴了。”霍清虽然惊讶,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臣妾陋质,两位王爷说笑了。”泠湘尽量平静地说道。
“快去坐着吧,也不怕累着自己。”霍轩开了口,示意泠湘坐在南溶月旁边。
大家也都不再说话,开始用膳。宋雅芙的眼神不经意地在泠湘和霍清之间流转。宋雅芙看了出来,泠湘和霍清的情绪都不对。南溶月也感觉到,泠湘怪怪的,却说不是哪里怪。
泠湘和霍清哪里吃得下去,不过是味同嚼蜡罢了。泠湘几乎是和着眼泪嚼着,把眼泪全部往肚子里咽。
宴会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霍新说自己要到宫外赛马去,霍轩就把霍清留在了枫露轩居住一晚。他知道那凤凰木是霍清的心头宝,索性让他多看看。
(十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参见淑妃娘娘。”泠湘随意地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迎出了门,故意低着眼睛不看那些提着灯笼的宫人,还有打扮妖艳的淑妃。落鸢戴着面纱、抱着琵琶跟在泠湘身后,堇紫和素秋也跪在后面。
“哎呦,苒妹妹别来无恙啊。”淑妃的声音尖锐刺耳。
“谢娘娘关怀。”泠湘平淡地回答,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苒妹妹今日参加宴会竟也不累,这么晚了还出去闲逛。”莫晴柔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截了当。
“娘娘这是怎么说呢?臣妾从皇上的生辰宴回来,就再也没有出过茉澜轩。”泠湘语气坚定地说着。
“可是本宫分明看见你打扮成乐女的模样,和五王爷在枫露轩私会,你又如何解释啊?”莫晴柔冷笑地看着泠湘。
“娘娘看错了,臣妾真的没有出去过……”泠湘心下紧张,极力辩解。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说话。”莫晴柔大喊了一声,“既然是私会,必定会留下证据。来人,给我把这茉澜轩上上下下给我翻个底儿朝天,务必搜的干净。”
“是。”身边的宫人应答着,开始搜查。
“淑妃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臣妾和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干嘛来臣妾这里闹呢?”泠湘被落鸢扶着站了起来,假装底气十足的样子。
落鸢心里像火烧一样。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淑妃撞见。估计淑妃不止是看到了泠湘,而且还听到了泠湘和霍清的谈话,所以刚才才那么底气十足地指认是泠湘所为,而不是自己。
“回娘娘,没搜出什么。”碧娟来回话。
“是本宫错了。既然是重要的信物,当然是贴身放着。碧娟,给本宫搜苒美人的身。”
“是。”碧娟说着就要动手。
“你放开。你这贱蹄子,凭什么搜美人的身。”堇紫扑上去,被碧娟一把推开。素秋和落鸢紧紧地护着泠湘,谁知道又有两个宫人上前,撕扯着泠湘的衣裳。泠湘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却被人把手掰开。“刺啦”一声,衣服的前襟就被扯开来,扯出了一个大口子。紧接着,发生了泠湘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咣当”,银镯子摔在了青砖地上。
“果然没错。碧娟,把那镯子给本宫拿过来。”莫晴柔看着银镯子,眼神狠辣地瞪着泠湘。
泠湘此时发髻散乱,堇紫帮泠湘把衣服前襟尽力拉好,素秋连忙回去,在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披风给瑟瑟发抖的泠湘披上。
莫晴柔把玩着镯子,行家一般地往镯子的内壁看去,轻佻地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镯子内侧的“珍”字。心中暗暗自喜。
“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说的。”莫晴柔上前捏住泠湘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拿着镯子在她眼前晃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何人在此喧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雅芙的贴身侍女,萍儿。她梳着宫人们常梳的垂桂髻,穿着淡粉的衣衫走进来。
“参见淑妃娘娘。参见苒美人。”萍儿波澜不惊地向莫晴柔和泠湘行礼。
“起来吧。不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莫晴柔问道。
“皇后娘娘听闻淑妃娘娘大闹茉澜轩,特遣奴婢来……。”萍儿字字带着皇后娘娘之命的不可一世。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晴柔打断了。
“你去回皇后娘娘的话,就说苒美人和五王爷私通。”
“皇后娘娘特遣奴婢来,请落鸢姑娘前往青鸾殿一叙。”萍儿正色道。
“啊?”泠湘慌了手脚。乐女的打扮,还有和素秋的谈话,如若莫晴柔没有察觉,这整件事按照常理来看,都是落鸢和霍清私通,皇后娘娘莫非真的……泠湘不敢往下想,下意识地拉紧了落鸢的袖管。
落鸢强装着无所谓:“既然皇后娘娘有请,那奴婢就跟着姑娘去青鸾殿。”
“淑妃娘娘有孕在身,夜深露重,还请娘娘回宫吧。”萍儿对莫晴柔说。
“可是……”莫晴柔依然不甘心。
“皇后娘娘自有裁决,还请娘娘不要操心,安心养胎吧。”萍儿撂下了话,把银镯子从莫晴柔手里一把夺下,就带着落鸢离开了茉澜轩。
“狗仗人势的东西。”萍儿是皇后最贴心的侍女。皇后的心腹,即使是皇上见了也要给几分颜面,这是大宇皇宫历来的规矩。她一个淑妃又能如何。莫晴柔见皇后出马,也不敢再对泠湘怎么样了,愤愤拂袖而去。
落鸢跟着萍儿走了不远,就到了青鸾殿。青鸾殿里此时灯火昏暗,宋雅芙梳着十字髻,只戴了一只金黄色的凤钗,穿着绛紫色的寝衣,披着朱红色的披巾坐在正座上。萍儿带着落鸢进了殿,径直把镯子交给宋雅芙,然后去殿门口守着。殿内就只剩下宋雅芙额落鸢,还有跳跃的烛光。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落鸢跪地拜手。
“起来吧。”
“谢娘娘。”落鸢站身来,觉得气氛冷得吓人。
“淑妃大闹了茉澜轩,说苒美人和五王爷私通,你也恰好在啊。”宋雅芙开了口。
“是。宴会结束后苒美人说要赏奴婢一些曲谱,奴婢就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发现琵琶忘记拿了,于是又折回茉澜轩,恰巧遇上淑妃娘娘……”落鸢一口气把经过顺了下来。
“淑妃是蠢,可是眼见为实啊。”宋雅芙摩挲着银镯子,“带着曲谱回溢乐阁的不是你,而是和你换了装束的苒美人。这样做也确实天衣无缝,枫露轩恰好在回溢乐阁的必经之路上。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让你们措手不及了。”
“皇后娘娘明察……”落鸢连忙跪下。走到这一步,不是泠湘死就是自己亡,她必须保护泠湘。
“不管你怎么狡辩,这镯子烧成灰本宫都认识。”宋雅芙咬牙切齿,攥紧了镯子,“本宫永远不会忘记这镯子。当年先皇健在时,派五皇子出征。本宫不知道,还兴高采烈地跑去陪当时的淑妃,如今的珍太妃喝茶。珍太妃告诉了本宫实情,他已经出征了。本宫握着珍太妃从手腕上卸下来的镯子,跟个疯子一样没命地跑。本宫害怕追不上他。后来,本宫把镯子交给了他,他就把这镯子视为护身符,一直贴身带着。”宋雅芙回忆起了年少时的轻狂,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却不禁流下泪来。
“自从他这次从边塞征战回来,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整个人像丢了半条命一样。我就开始派人追查。烧了苏泠湘那贱人家的宅子,派人跟着她一路到京。本宫想你和她一样差异,为何本宫堂堂一国国母竟然会亲自点一个素不相识的乐女进宫。本宫一早就知道,她和五王爷的事情。”
落鸢震惊极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如今淑妃认定了是泠湘,那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
“娘娘请说。”落鸢声音颤抖,双手冰凉。
“很简单,那就是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承认和五王爷私会的人是你,这镯子也是他送给你的,不过你为了掩人耳目让苒美人帮你保管。一切的一切,苒美人都不知情。”宋雅芙把镯子扔给落鸢。“本宫查过,你是吏部尚书楚宪的女儿,你本来是叫楚岚嫣。不过你是庶出,你娘死了,你就逃出了府,改名换姓,进了点瑛阁。想进宫飞黄腾达。现下这机会,便是你飞黄腾达的最好机会。本宫虽替你求不到五王妃的名分,可是五王侧妃,绝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你不听本宫的也没有关系,那本宫便会帮淑妃一把,让苒美人和五王爷一块儿死,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落鸢背上的冷汗不断。她意想不到自己和泠湘苦苦掩藏,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宋雅芙竟然查的一丝不漏。若是自己不从的话,泠湘和霍清都会有危险。若是自己听了,那自己和泠湘的姐妹情谊便被自己亲手埋葬了。自己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为娘报仇吗?五王侧妃,这是多么诱人的名头啊。
“本宫要你立刻给本宫答复。”宋雅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盏都震起来。
“奴婢……听皇后娘娘差遣。”落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很好,那你现在便要表现出,这一切都是你听从本宫,想要飞黄腾达的手段。包括你的出谋划策,都带着不单纯的目的。从此,你就和她做不成姐妹了。唉,恐怕得等到下辈子了。”宋雅芙故意惋惜地说。
“萍儿。”
“奴婢在。”
“把楚姑娘带到东厢房里看好了。明儿早起给姑娘好好打扮一下,带来见我。”
“是。”
宋雅芙转身进了内室。萍儿带着落鸢进了东厢房,然后把门锁上,自己在门口守着。
对不起,泠湘,真的对不起。落鸢坐在地上无声地大哭。像是有人拿刀子剜她的心一般那么疼痛。一想到从明日起,自己便要和泠湘疏远,甚至为敌,便无法接受。可她身不由己。朦胧中,她仿佛回到了点瑛阁的柴房里,她和泠湘相依相偎。
那时的苦楚和无可奈何,总有一个人替自己分担。如今都没有了。
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盖住了。沉睡的皇宫不知道,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这一夜是何其的漫长。泠湘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自己。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为什么要冒这种险。她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落鸢是无辜的。泠湘不敢派人去青鸾殿打听,只能让堇紫偷偷地出门打听消息,却一无所获。这么大的事情若是现在皇后娘娘的责罚还没下来,自己现在还能在茉澜轩里平安地坐着,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可落鸢没回溢乐阁,这让泠湘的心揪着,不肯放下来。素秋平日里也是个胆子大的,经过今儿这么一闹,心里也打怯,给堇紫的胳膊上药,不停地发抖。堇紫握着她的手,素秋感觉安心了很多。
泠湘就这么死盯着窗外,熬到了天明。她很疲惫,心里很累,但睡不着。
“素秋,帮我上妆。”泠湘从床上一骨碌下了地,径直坐到了妆台前。
“美人这是做什么,今日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天看起来也不好,像是要下雨呢。”素秋打着哈欠说着。
“你只管梳妆便是了。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腾,今日还怕得闲吗?”
素秋不再说什么,仔细地帮泠湘把青丝梳成堕马髻,戴上泠湘几乎从未戴过的金色蝴蝶发钗。泠湘自己涂脂抹粉,最后竟然给双唇涂上了唇脂,整个人显得说不出的娇艳。她挑了一件从未穿过的桃粉色的衣裙。素秋惊讶于泠湘的改变,连端着茶杯进门的堇紫也都吓了一跳。泠湘平时是不爱脂粉的,她觉得这些东西俗艳。只有泠湘自己明白,她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她给自己精致地梳妆,为的是让自己心安一些。即使是死,也要死得体面。
泠湘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