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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躺着吧。臣妾是来给姐姐送藕粉糕的。”泠湘把食盒打开,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
“劳烦你了。本宫那日就随口一说,你倒放在心上了。”南溶月拿起筷子,把藕粉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真是不错,妹妹的手艺果然是出众的。”
“淑妃诞下皇子了,皇上取名叫霍俊鸿。”泠湘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她命多好,脸毁了,换了个儿子,究竟是值不值啊。”南溶月苦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这肚子,也才有起色,一定要争气啊。”
“姐姐放宽心,定是皇子无疑的。”泠湘笑道。
“依你看,皇上会让淑妃抚养这孩子吗?”
“会。”
“哦?这么肯定?妹妹果然是圣宠优渥啊,连皇上的心思都揣摩出来了。”南溶月也调笑道。
“臣妾哪里敢呢。不过皇上肯,太后也万万不会肯的。”
“这句说道姐姐我的心坎儿里了。”南溶月拉过泠湘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
泠湘再次回到茉澜轩里,感觉一砖一瓦都是阴森可怖的。早上荷心讲的故事着实把她吓到了。她不敢合眼,一合眼就是噩梦。堇紫和素秋轮番守在她身边,拿着温帕子为她擦拭冷汗。
秀玥宫里,莫晴柔睁开了眼睛。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吃饭时觉得肚子疼,后来就昏了过去。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碧娟,碧娟。”莫晴柔用尽力气喊道,奈何身上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奴婢在这儿。”碧娟应声拉开了纱帐。
“孩子呢?”
“乳娘抱去皇后那里了。”
“皇后……皇后……不可以……不可以。”莫晴柔猛地起身,扯过衣服就往身上套,“她一定是想抢走本宫的孩子,一定是要对本宫的孩子不利。不行,本宫要去阻止她。”
“娘娘您刚生产完,不能下床的。”碧娟跪在地上拦住莫晴柔,“皇后娘娘这会儿恐怕已经歇息了,娘娘要闹一定会闹大的,对皇子不好啊。”
“她一定是想要本宫的孩子,一定是的。”莫晴柔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本宫这张脸已经毁了,本宫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青鸾殿里,宋雅芙拍打着襁褓,脸上带着笑容。
“本宫有孩子了,嫡亲的皇长子。”宋雅芙得意地低吟道。
“大皇子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娘娘的地位也就稳固了。”萍儿迎逢道。
“不,事情还没结束呢。”宋雅芙把孩子交给乳娘,坐下喝茶,“当务之急,是要除掉莫晴柔。”
“娘娘准备怎么除掉她?”
“她已是个疯子了,想除掉她还不简单吗?”宋雅芙得意地说道。
第二天清晨,秀玥宫里,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淑妃举着椅子,不停地乱砸。一股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劲儿。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碧娟颤抖着声音,用力蜡烛莫晴柔的胳膊。
“你们都是坏人,都想夺走本宫的孩子。”莫晴柔红着眼睛,声音嘶哑着。
“给孤住手。”霍轩大步迈进,正看到莫晴柔那张恐怖的脸,狰狞地变了形。
“这是怎么一回事?”霍轩示意御医上前给莫晴柔把脉。
“回皇上的话,娘娘今早起床还好好地,不过是反复念叨些什么而已。用过早膳之后便开始这样,把奴婢们都吓了一跳。”碧娟跪着回话。
“御医,是什么问题?”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自毁容后,神志便不太清醒。加之生产完,又不知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神志才混乱不清了。”御医恭敬地回答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的神志还能恢复清醒吗?”
“依微臣看,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恕微臣才疏学浅,淑妃娘娘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什么?”霍轩惊恐地看着莫晴柔,说不出话来。
御医命人熬了不知什么药,给淑妃灌了下去,淑妃立刻昏睡了过去。
“罢了,让她好生养着吧。”霍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芙儿,你的心也变狠了。”青鸾殿里,太后抱着鸿儿,对宋雅芙说道。
“臣妾不敢。”
“别打量着蒙哀家。淑妃疯魔了,是你做的吧。”
“臣妾不敢欺瞒太后,确实是臣妾所为。”宋雅芙平静地说道,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哼,受到打击,那要多沉重的打击人才能成那样?明显就是被用了药。”太后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臣妾以后不敢了。”宋雅芙察觉到太后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请罪。
“她既然疯了,你就让她在秀玥宫里好生待着,你抚养着鸿儿,这样就够了。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你是皇后,哀家是太后固然没错。但是做过的事情,必然会留下痕迹。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太后走后,宋雅芙看着摇篮里的鸿儿,睡得香甜。
本宫一定要把所有的绊脚石都清除了。先是一个莫晴柔,下一个便是南溶月,再来就是苏泠湘。堂堂淑妃都沦落为现在这样,一个昭容加一个美人能猖狂到哪里。
她这样想着,轻蔑地笑了。
(二十三)方法、机缘
九月里的两件大事,第一是太后下旨说淑妃得了失心疯,将其圈禁在秀玥宫里。另一件则是大皇子霍均鸿的满月礼上,皇上宣布皇长子为皇后所出。这两件事相结合,不得不让人揣测些什么。宫里人人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泠湘喜欢夏天,因为不用穿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衣服。冬天的衣服要穿一层又一层,还要整天受着炭火的熏烤。她又开始服用沁樱草。本以为需要自己来度过难关,结果溶月是时候地帮了自己一把。泠湘何尝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可这里太危险了,她带着孩子,等于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所以她要放弃这种责任和快乐。
“过两天就是赏菊大会了,美人可想好了穿什么去?”堇紫收拾着床铺,头也不回地问坐在床窗下绣花的泠湘。
“我哪有那心思呢,赶上哪件衣服是哪件呗——姐姐瞧我绣的……”泠湘绣的入神,突然向左转头,发现左边的坐垫上空空如也。她失神地叹了口气。落鸢常坐在那里。
“美人别太伤心了,鸢侧妃在天上保佑着美人呢。”堇紫走过来,安慰道。
“是啊,鸢姐姐一定看着我呢。我得好好的。”泠湘朝湛蓝的天空望去。
为了元寒的命令,璃霜想了各种方法接近泠湘,可落鸢已经死了,她贸然接近泠湘是说不通的。无奈之下,她只能到宫外去找元寒。
“璃霜给大王子请安。”璃霜行了个天桦的跪礼,看着元寒,心跳都加速了。
“还是没有办法吗?”
“是的。璃霜在宫里是个乐女,要接近妃嫔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还请大皇子赐教。”
“这个简单,你不能接近苏泠湘,是因为你的身份。如果你是个妃子,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元寒用指腹摩挲着璃霜的脸颊。
“啊。”璃霜不由得叫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元寒眯着眼睛看着璃霜。
“璃霜……愿意。”璃霜的心口微微地抽搐着。她可以为了元寒做霍轩的女人,但她不能接受元寒对她的冷淡。
“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只要你确定了苏泠湘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就能立刻攻陷京城,到时候我自会娶你为我的侧妃。”元寒附在璃霜的耳边,轻轻说道。
“璃霜谢过大王子。”是真是假,都给璃霜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些金子你拿去,成事之用。”
按照璃霜的想法,她贸然接近泠湘不可用,接近霍轩更是使不得。且不说霍轩愿不愿意娶她,就算愿意了,皇后那边也是个问题。她要找一个既能安稳地坐上后妃之位,又无后顾之忧的方法。
可能老天就是注定了要让元寒得到泠湘吧。璃霜见了元寒不过几日,青鸾殿里传来消息,皇后不知怎么了,上吐下泻,换了好几个御医都束手无策。接着,溶月就在回廊的柱子上碰破了头,还好没有伤及胎儿。最后轮到泠湘了,她整天胸闷气短,有时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些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让霍轩伤透了脑筋。
“后宫最近是怎么了?一共一个皇后两个妃子,病的病,痛的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后听闻消息,也坐不住了。
“儿子也不知道啊。皇后的病像是吃坏了东西,可总不能这么久都不好,御医诊不出,溶月的可以当意外解释,可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撞在柱子上,而且撞得那么狠。湘儿的最奇怪,什么缘由都说不出。真叫人急死了。”一连几天,霍轩批完折子,就得三个宫里来回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皇帝莫要心焦,还请天相观过来看看吧。”太后十分相信这个,很快,天相观就来了人。
“你倒是给哀家说说,最近的天相。”
“回太后娘娘,近日的天相大体来说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最近的天气都是日头高照,可近几日臣路过溢乐阁的时候,发现溢乐阁的上空,总有阴云遮盖着太阳,要一直走出二十多米远到了御花园才能看见太阳。”
“哦,是哪里?”
“是溢乐阁。”
“溢乐阁,那不是宫里的乐女乐师居住的地方吗?怎么以前没听人说过有这等事。”
“以前恐怕是有,只是乐女乐师的人数很多,阴气被阳气遮掩了。这两日,宫里的乐女乐师都忙着为赏菊大会准备着,只有晚上才会回溢乐阁歇息,白天都在影乐宫练习。”
“那你倒是说说,这阴气是谁带的?”
“依微臣看,是名乐女,而且她这两日并没有去影月宫练习,一直待在溢乐阁里。她的名字了,必定有自然中的极冷之物。”
“极冷之物……溢乐阁哀家并不熟悉,可是哀家记得,溢乐阁里有个琵琶弹得极好的乐女,叫……叫华璃霜。”太后思索着,“宜禾,你去帮哀家打听一下,看看华璃霜这两天是否去了影乐宫。”
“是。”宜禾应声而去。
“若是哀家找出了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万万不可伤她。”来人惶恐地摆手,“近日宫中几位娘娘的不适,就是此人阴气散发的先兆。若是伤了她,她的阴气就会更加重了。依微臣看,最好的方法……”
“你倒是说啊,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霍轩急不可耐地说道。
“最好的方法,就是皇上将她封为妃子,用皇上的阳气来镇压着,也就无事了。”
“这……”太后和霍轩面面相觑。
“太后娘娘,华璃霜这两日因为脚崴了,确实没有去影月宫练习。”
“轩儿啊,你就收了这丫头吧。”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使你可确定?”霍轩又问了一遍。
“微臣确定。”
“好。传孤口谕,封溢乐阁乐女华氏为璃才人,即日起迁居汐瑛台。”
霍轩心里是不情不愿的。他总觉得,他的身边多一个人,就离苒宁远了一步。
“多谢大人了。”宫墙角,璃霜把金子塞给天相观的人。
无人知晓。
(二十四)祸起内宫
“美人,您醒了。”堇紫一直如此呼唤着泠湘。
泠湘无力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堇紫焦灼的面庞。
“我睡了几天了?”
“一天而已。”
“扶我起来。”
“是。”堇紫搀扶着泠湘坐起来。
“这一天,宫里可发生什么事情了?”
“美人……”
“说吧,有什么是我经不得的呢?”
“美人可还记得,华璃霜吗?”
“宫里的乐女吧,琵琶弹得极好的那个。”泠湘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昨天她被皇上封为才人了。”
“原因呢?”
“天相观说,宫里的嫔妃最近发生的事情接连不断,都是因为这个华璃霜的阴气太重了,需要皇上镇压着。”
“把她杀了,不也干净吗?”
“不能杀。”